自打天氣轉涼,老皇帝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怕有什麼閃失,皇后娘娘每日也都守在身邊,老御醫也都在一旁時時的候着,怕有什麼情況出現。
正當衆人以爲這又是如往常一般,能夠正常捱過的日子時,老皇帝確精神比往常要好了很多,一大早便吵吵着要將各位皇子叫了來,一起商議一些事情,便是夏瑾,也要趙澈將她帶了過來。
皇后娘娘望着比往日精神好了很多的老皇帝,喜滋滋的吩咐衆人去傳喚各位皇子。
不幾時的功夫,諸位皇子殿下以及幾位公主,都紛紛的到齊了。
夏瑾一直納悶,自己也只是一個庶三品的婕妤,待遇到高的很,凡是皇宮家族的盛宴,自己都是在被邀請這列,猜了半天也沒有摸清老皇帝的意思,
老皇帝撩開帳子裡的簾子,望了望在屋外守着的一羣人,與衆人中看見溫順的躲在趙澈背後的夏瑾,身體被趙澈遮擋住了半個身子還多,老皇帝衝着趙澈擺擺手,趙澈乖乖的走了過去,低下頭聽自己的老父親說着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對七皇子和夏瑾講,七皇子雖然飄在外面,卻也是一個精明的干將,若國家危機,請務必讓他幫忙。那個夏瑾姑娘,也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千萬不可怠慢了她,否則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趙澈在一旁,暗自的點着頭。老皇帝見趙澈同意了,便才放心的點點頭。
而其他的一些皇子也都挨個來到老皇帝跟前,聽他的囑託。
轉到最後,老皇帝朝着夏瑾招招手,示意夏瑾過去,夏瑾怯生生的望着趙澈,趙澈鼓勵的點點頭,夏瑾才放心慢吞吞的來到了老皇帝的帳子跟前,撩開帳子,走了進去,跟老皇帝請了安,便矜持的站在了帳子的一旁。
被病痛折磨的沒有了人模樣的老皇帝,望見夏瑾,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笑意,將身子擡起來,往牀外
稍稍挪動了一下,慢吞吞的張開了嘴:“瑾兒,在這些女眷中,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了,你呢是個有頭腦的姑娘,我這條老命或許馬上就要被老天收回了,可是時下趙國的局勢,又很混亂,所以,朕希望你,日後能夠輔佐澈兒,一起治理趙國。我也已經吩咐他,日後,會立你爲皇后的。”
夏瑾拘謹的想要推辭,卻被老皇帝一個擺手的姿勢,擋了回去。
“外面的人多,都是些看着權位很想要,卻又沒什麼本事的人。若澈兒遇上什麼爲難的事情,你就多給他出點主意。相互幫襯着點,我也看的出來,澈兒也是真心實意喜歡你,爲你,連命都能放棄,所以,姑娘也大可以和他相伴一生了。”
夏瑾默默的點着頭,一直也沒有說什麼,或許,老皇帝這是迴光返照,來交待後事了,對於已經預見到自己要離去的人,這個時候或許比往日任何時候都清醒吧。
一圈人下來,老皇帝沒少說話,眉角望着一屋子自己的子嗣,心裡不禁心情大好,也不閉嘴,仍舊在帳子裡屋裡哇啦的說着什麼,衆人最後也分辨不清說的是什麼,都也沒有用心的去聽,各自的發着呆。
等到許久之後,老皇帝的聲音纔算停了下來。皇后娘娘原本以爲老皇帝是睡着了,便任由他休息着。
可是等了好久,老皇帝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躺着。
趙澈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老皇帝的手,指尖的冰冷,讓趙澈身子一抖,又擡手撫摸着老皇帝的鼻翼,沒有了絲毫氣息的鼻翼,也是冰涼的。
皇帝駕崩了。
皇帝駕崩,一干人等立即跪地,抱頭痛哭,宮中太子,皇室子嗣,羣臣百官都披上了孝服,舉國哀悼。
負責殯葬的內廷侍從爲老皇帝相繼沐浴、飯含、穿衣後,便在衆人的簇擁下舉行了小斂,小斂完畢後,按照皇帝葬禮的規矩,是要在宮中停
屍一月,羣臣百官穿孝服,哀悼27日後,方可進行大斂。
這些日子,趙澈等皇子,一直都輪番在老皇帝的棺木前守喪,趙澈每日除了守喪,還要湊出時間,批閱一些奏摺,一些小的事情,夏瑾也就代爲處理了。
皇帝駕崩的第六天,趙澈和幾個皇子,在棺木的兩旁,並列兩排,相對跪守着。跪在趙澈一旁的是當今的四皇子,四皇子原本也是個有頭有腦有才情之人,也是有着和七皇子一樣的氣性,對於皇帝的位子一直也看不上眼,自是對於趙澈,也沒有太大的嫉妒之心,只是這次綁架夏瑾的事情發生後,二皇子被貶去偏遠地區做了一個小小的藩王,另宮裡的其他幾位和二皇子要好的殿下,極是不爽,也包括此次跟前的四皇子。
哭了幾日的人,眼淚哭幹了,便也就是幹跪着,四皇子扯了扯一旁趙澈的孝服,冷着一張臉,淡淡的說道:“這次父皇駕崩,看來真是如了阿哥的心願了,皇帝的寶座,便可以安安穩穩的坐上去了吧。”
趙澈知道這些人,對自己都是稍微有些嫉妒的,於是便也不鹹不淡的答到:“父皇之託重於山,百姓之命大於天,爲父,爲民,這個位子我也是要好好的坐着的。”
趙澈另一邊的六皇子冷哼了一聲,打趣的說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爲父又爲民,看來也真是一個明君啊,只是不知道這當下的形式,大哥能不能週轉的開,聽說你的那個婕妤可沒少給你出力,若這次真的被二哥給殘害了,那大哥的這皇位,是不是坐的心裡就沒了底氣?”
趙澈一聽,便知道二人是想對自己言詞攻擊一番,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說道:“父皇的魂魄,還沒有走遠,我不想擾亂了他老人家,所以,還請幾位皇兄,也能尊重已經逝去人的尊嚴。”
兩個人聽趙澈這般說,便也都知趣的閉上了嘴,靜靜的侯在棺木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