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五臺山的路上路南有點不痛快。
李學文沒考慮到他的心情,正探出腦袋等着看清秀小和尚呢,打開的窗戶灌了路南一脖子冷風,路南硬給李學文的脖子扯回車裡。
王家樂坐在前排,旁邊是個胖子,差點被擠成照片。
長途車裡有人抽菸烏煙瘴氣的。
終於到了地方,下了車長長的吸口氣,才感覺到舒服些。
佛教聖地,李學文以爲各個都是慈眉善目的,沒想到這的商業比別處的也沒啥區別,路上的人啥樣的都有。
路南真心實意的推薦王家樂到五臺山文殊寺去拜拜,求去學業什麼的。
王家樂說自己歲數小,怕走丟了。
路南私下對李學文說:“現在倒會裝孩子了。”
李學文就笑話路南小肚雞腸,路南沒辦法,只好帶了兩人到他還願的地方。
大顯通寺,看上去地方不是很大,李學文跟了進去,他還是第一次到寺院這種地方,路南顯得很虔誠,比如右手不可以上香諸如此類的,不能在寺院來說亂七八糟的話,都一一提醒着。
進了這種地方很難不肅靜的,李學文也跟着拜了拜,然後看着路南燒了不少香,又捐了錢還願。
王家樂也跟着湊熱鬧,李學文看着足足捐了有上千,就小聲問王家樂,“你許啥願了,這麼貴?”
王家樂一臉虔誠,還在閉目祈求。
李學文覺的無趣,就到處走着玩,
等兩個人都許完了願,李學文問還去哪,路南以前來過這,對此還很熟悉,就帶着他們去什麼明月池玩。
路上路南給李學文說,那個地方很玄的,有緣人可以在井水裡看到金佛。
李學文問路南:“你看過?”
路南說:“沒有,我家老太太說看過,不知道真假。”
三個人到了那個的地方,李學文忍不住有點失望,明月池是一個小水池,呈長方形,水色倒是透明,看上去清澈見底。
池邊都砌成圓形,池中心一小孔中有泉水滲出,所以大冬天的倒也沒凍上。
李學文說:“就這個地方啊,大老遠來的。”
還是要拜拜,不然真是白走了。
因爲時間早了,池子裡的水現在發黑,在旁邊站着還挺冷的,也沒什麼好看的,地方又不大。
李學文看着兩個人又跪又拜的,就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眼花什麼還是怎麼的,竟看着看着真有那麼個金色的輪廓。
李學文就說:“不就是反光嘛,你們過來,從我這就能看見。”
路南迴頭看李學文一眼。
李學文沒覺出異常,還叨叨着,“過來過來,我這能看見,正好反光,你們靠的太近肯定看不見。”
王家樂過去了,卻怎麼也看不見。
路南就問李學文,“你剛纔許了什麼願?”
李學文難得見路南那麼嚴肅的看自己,就笑着說:“許那個做什麼,命裡有時終會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不過是盡人力聽天命罷了。“
路南聽後,有點感悟,他沒想到李學文是這麼灑脫的一個人。隨後又覺的這個李學文就是嘴巴上說的好聽,等到吃飯住店的時候,算盤打的生響。
三個人因爲天已經黑了,不知道到哪去,又因爲選的最便宜的旅館,連個電視都沒有。
路南就提議說,既然來都來了一趟,不如能去的都去了,就提議去香火最旺的五爺廟去,興趣天黑後還能看到點什麼。
李學文說:“哪有個五爺廟啊?”
路南就說:“那個地方也叫萬佛閣靈,以前有段時間不許帶外面的香進去燒,搞的跟商業投資似的,我不喜歡。”
三個人說着一路邊玩邊走也就到了,李學文沒想到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在燒香,遠遠的還能聽見唱戲的聲音。
路南就一臉興奮的拉了李學文往裡邊跑,邊跑邊說:“今兒什麼日子啊,有人給請戲班子啊,走過去開開眼。”
進去就見有個臺子上,果然有人在唱戲,行頭還挺好看,人圍的不少,許多老太太老頭拿了馬紮在聽。
李學文也跟着探頭探腦。
路南純粹是閒的湊個熱鬧,王家樂跟在李學文身邊。
路南就跟身邊的人聊天,問怎麼今天有人請了戲班。
李學文就聽見那人說:“連唱了一個禮拜了,還給了金扁,在那邊呢。”
李學文尋着指點過去看,果然有那麼個金光閃閃的東西,跟藝術品似的,還真精緻。
路南看了眼,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
拉了李學文就要走,李學文雖然不怎麼喜歡看戲,但熱鬧的事誰不喜歡湊個熱鬧啊。
李學文就說:“不再看會兒啊?免費的。”
路南沒空搭理他,扯了李學文就往外走,裡面有點光滑,險些把李學文滑到。
路南嘴裡說着:“這麼冷,早點回去吧。”
王家樂奇怪的看了眼路南,路南神色不是很好。
李學文回去的時候很是抱怨了抱怨,他難得趕上免費的東西,居然還沒看好。
三個人住的三人間,沒電視沒衛浴。
李學文就拿了東西到公共浴室去洗澡。
王家樂早進去了,見李學文走進來有點發呆。
因爲他們回來的晚,公共浴室裡就他們倆了。
水不是很熱,李學文完全是因爲不洗白不洗才進來的,被冷水澆的直叫喚。
王家樂就過來幫李學文調水溫,水溫也就勉強,李學文哆哆嗦嗦的洗着,和王家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李學文問王家樂和那個女孩子怎麼樣。
王家樂不是很喜歡談這個,就隨便敷衍了幾句,李學文也看出來了,就轉過來問王家樂今天許了什麼願,還花那麼多錢。
王家樂不是很想說,李學文越加的想知道。
沒辦法了,王家樂就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李學文就哼了聲,“小小年紀這麼迷信,連着路南也是。”
話題轉到路南身上,李學文的不滿又勾起來,就跟王家樂嘀咕,“你說今天的戲多好啊,就那些戲服看着就好看,聽邊上人說都是北京請來的名角,這個路南啊,非不讓看。”
王家樂就笑笑,李學文私下抱怨路南的時候,他從不搭話。
水比較冷,李學文也不搓澡了,拿了香皂往身上摸,摸到背的時候,摸不好,王家樂就伸出手,從李學文手上接過香皂,讓李學文轉過身去,手連帶着香皂在李學文背上輕輕的擦着。
李學文覺的這個王家樂怎麼擦的跟貓舔似的,有點慢,但又不好催,一等擦好就趕緊的拿水衝了。
李學文準備出去的時候問王家樂需不需要他給搓背什麼的不?
王家樂搖頭說不用了,讓李學文不用等他,他還要一會兒纔好。
李學文就一溜小跑回了房間,鑽到路南被子裡暖和去了。
路南被李學文冰了一下,嘴裡嘀咕着,還是把被子裹好,讓李學文靠在自己懷裡取暖。
王家樂就自己在浴室裡,慢慢的用着剛剛李學文用過的那塊香皂,一下下的擦在自己身上,看着地面,浴室的燈昏黃着,照到地上是漆黑一片。
水沒頭沒腦的衝着身體,王家樂渾身戰慄着,他沒想到想象的快感都要讓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