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貝妍恩手裡拿着一個冰淇淋好不快樂的吃着,邊走邊看,而一旁的嶽祁勳就沒那麼輕鬆了,不但得幫拿着她這一路逛着所買的東西,還得陪着她一起走走停停,最最難以忍受的是兩隻手想分開卻分不開的鬱悶心情。
“喂,你這樣天黑也到不了你的店吧,你還要逛到什麼時候啊?”某人發飆的問着再一次停下來在小攤上看東看西的貝妍恩。
貝妍恩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目光仍然沒有離開攤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小飾品。
“怎麼,才走這麼一點路就受不了了,唉,也對像你這種大少爺,出門就坐車,哪有時候體會這走路的快樂啊,你應該感謝我,是我讓我體會了這難得的感受。”她道。
他看着她,不禁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貝妍恩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謝,你心裡知道感激我就好了,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唉,現在看着你,我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義了。”
“你。”
突地,這時一羣學生騎着腳踏車有些橫衝直撞的朝這邊駛來,下意識的他將她護在懷裡,避免她被撞倒受傷。
貝妍恩依偎在他的懷裡,有一瞬間,她竟然貪戀起那熟悉的溫度,但是很快的她回過神推開了他。
嶽祁勳也收回了手,語氣微冷的說道:“你不要誤會,那不是在擔心你。”
貝妍恩暗暗的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眸看着他,冷聲道:“當然,我當然不會誤會了,現在的我們即使像這樣黏在了一起,也不會有什麼的,好了,我突然沒有興致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店裡吧。”
說着,她快步向前走去,他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曉萍驚詫的看着一起出現在店裡的兩個人,“嶽,嶽先生?”
嶽祁勳看到曉萍,眸底也不禁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微微頷首。
貝妍恩沒有做多餘的解釋,逕自說道:“曉萍,店裡的貨整理的怎麼樣了?”
曉萍回過神把一份清單遞給了她,“哦,都差不多了,這兩天我們就可以把店騰出來了,另外那些會員那裡我也一一打電話去致歉過了,好在大家都沒有太大的反彈,而且網上的訂購和預購也沒有減少,相信在找到新的店面之前,光靠網上的訂購,我們的衣服
也不會被擱置的。”
貝妍恩點點頭,“那就好,我去倉庫看看,你們繼續在這裡忙吧。”
說着,她緩步離去,嶽祁勳也得被迫跟上她的腳步。
倉庫內,貝妍恩仔細的清點着貨物,並相信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來,嶽祁勳則那麼靜靜的看着她,彼此之間沒有說話,只有筆尖記錄東西的沙沙聲。
須臾,貝妍恩不經意的擡頭跟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彼此都怔了一下,隨即各自別開了眼。
“咳,我不知道曉萍一直跟着你?”嶽祁勳道。
貝妍恩緩緩說道:“曉萍就是彩菊,你是知道的,不然當初你也不會找她別墅了,我相信你找到了彩萍以後,她對你的深情一定會跟感動的,因爲爲了她,你這是做足了準備。”
嶽祁勳抿了抿脣,“如果你沒有害她,我想我們一直都會是好朋友。”
貝妍恩側目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我們全家也都沒有,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自導自演,那壺酒是她下的藥,而且她跟表哥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給你們造成了那樣的假象,表哥的事情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劫匪,包括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驀地,他抓起她的手臂,冷聲道:“我不准你這樣說她,你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你知道些什麼。”
貝妍恩冷冷的甩開他的手,“你更沒有資格這樣說我,現在多說無益,只要找到那個她,你就可以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着,她微微轉過身繼續清點整理着貨物,須臾,她擺弄貨物的手微微停住,淡淡出聲道:“爲什麼你可以那樣無條件的的相信彩萍,只因爲你愛她,就盲目的什麼都看不到嗎?”
嶽祁勳看了看她,幽幽說道:“彩萍跟我都是孤兒,對我們彼此而言,不僅僅是戀人,更是親人,在那個世態炎涼的時代,我們只有彼此,要哭一起哭,要笑一起笑,有吃的一起吃,有喝的一起喝,就好像連體嬰一樣,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們一輩子都會那樣生活,所以對於她,我始終都是放在心頭。”
貝妍恩微微閉眸,“那你確定在她的心裡,你也是一樣的地位嗎?”
嶽祁勳挑眉看着她,她擺擺手,“不用說了,我也真是的,這個蠢問題幹嘛還要問,反正現在答案也不重要了,不過唯
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在你心裡除了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大小姐以外什麼都不是,在現在就更慘了,因爲我連一個最起碼連炫耀的家世都沒了,看來我前輩子真的做了很多錯事,這輩子纔會投胎成這樣。”
驀地,他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她整理東西的手,緩緩說道:“不是我做的。”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定定的看着她,道:“那個視頻不是我弄的,那些人也跟我沒有關係,是有人寄給我的,但是我不否認,再最後一刻恨意壓過了理智,我把那個視頻放了出來,但是在你跑出去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經把視頻毀掉了,我承認我很壞,因爲不管是不是我做的,那個都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即使再恨你,我也不應該那樣做。”
貝妍恩揮開了他的手,側過身去,不讓他看到流出眼眶的淚水,“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你已經徹底毀了我不是嗎,你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難道你是想對我懺悔嗎,別裝了嶽祁勳,如果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或許還能相信,但是現在不可能了。”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說出來只是單純的想告訴你這件事而已,雖然你已經恨我入骨,這件事澄不澄清已經不重要,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還有。”說着,他緩緩的從口袋裡拿出那根玉簪,遞到她的面前。
她緩緩伸手接過,“我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他定睛看着她,“你一定會認爲我很虛僞,很假,但是這個簪子是屬於你的,還有爲你戴上的那一瞬間是真心的,彩萍走後,跟你相處的那半年,我曾真的想要娶你爲妻,只是造化弄人,在你之前我已經先愛上了彩萍,我只能選擇一個人。”
是夜,貝妍恩屈膝坐在牀上,低頭定定的看着手裡的簪子,隨即緩緩的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將它放了進去。
嶽祁勳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的萬家燈火,腦海裡迴盪着她的一句話。
那麼你在她的心裡也是一樣的地位嗎?
他右手搖晃着水晶杯裡的紅酒,隨即仰頭喝下,拿起了口袋裡的手機,熟練的撥打了一串號碼,“喂,子風,那個商業街的計劃停止吧,反正也還沒有真的投入資金進去,但是你告訴他們那些已經付給他們的訂金不會收回來的,就這樣。”
說完,他收了線,目光深沉的看向遠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