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遲不攻擊。
她甚至能聽到他骨骼開始發出咯咯的聲音。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全神戒備,防止他再度襲擊。
鬱可燃雙手握住刀柄,臉上都是痛苦絕望。
如果死了,她太不甘心了。
她還沒等到上官非池的那句我愛你,她還沒搞清楚凰北玥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沿着石壁,手指四處亂摸,心裡亂極了,她想找個更好的武器,但是又怕找到的武器會殺死他。
忽然手指觸動了什麼開關,洞內的角落裡忽然亮起一盞微弱的燈。
而藉着燈光,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凰北玥此刻正匍匐在地上,他身體劇烈地顫抖,他雙手捂着頭,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不過他並沒有變成夜魔的樣子。也或許,從夜魔的狀態裡恢復了?
鬱可燃大喊:“北玥哥……”
他一動不動。
鬱可燃舉起刀,慢慢地走過去。
當走到他身邊的那一刻,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過去。她一個踉蹌,跌倒在他身上,哐啷,刀掉到了地上。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身下。
男人去掉了面具,一張臉恢復了正常。
只是眼瞳深紅,細細地眯起,彷彿認不出她了。
“北玥哥,你清醒點,我是小燃……”
她痛苦地喊道,可是他雙手掐住她的脖頸,似乎還想咬她。他僵硬地伏在她身上,閉上眼睛,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做着心理鬥爭。
她拼命地掙扎,掙扎不開,便開始搖晃他的肩膀和臉頰。
他按住她,分明想咬她一口,最終卻別過臉,下一刻,他吻住了她的脣。
舌撬開她的嘴脣,捲起她口腔裡藏匿的舌一起狂亂地糾纏。
手撕開她的衣裳,鬱可燃發出尖叫:“不要……”可是他力氣大的要命,很快她衣裳盡碎。
他的手移動到她腰上,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擡起她的臀。
她抓起手邊的刀,“停止,否則我殺了你。”
他並沒有停止,動作甚至更加劇烈了。
她想砍他,可是終究還是放棄了。
她扔掉了刀,雙手捧住他的臉,哭泣得近乎祈求了:“北玥哥,求求你,清醒點……不要再這麼對我……”
男人粗重地喘息,英俊的五官因爲壓抑的***近乎扭曲。
他一會兒想吻她,一會兒又忍不住想去咬住她的脖頸。最終他選擇了去吻她。在她的脣上和身體上發泄着。
忽然,鬱可燃只覺得臀部被他再度擡高。她身體折成了一個彎曲的弧度,他抓起他的腰,忽然就進入了她。
“啊……”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喊,她眸子都是衰敗和絕望。
一瞬間,她放棄了抵抗。
男人橫衝直闖,抵死研磨。
她幾乎用了一生的力氣去讓自己冷靜。
讓自己變得平靜,否則她一定會抓住旁邊的刀,再度砍上他。
她沒有發狂,甚至平靜地看着洞頂,任男人一下一下兇猛地撞擊她。
她雙手本想捶打他,可是想了想,繞到了他脖頸,安撫地撫摸着他的脊椎骨,期待着他快點恢復理智,期待他變的正常。
她真後悔爲什麼無意地按亮了燈。
讓她清楚地看到這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發出一聲悶吼,發泄在她身體裡。
男人伏在她身上,重重喘息着。窄小逼仄的山洞內,衣不蔽體的男女相擁躺倒在地上,衣服凌亂,到處都是血跡。
鬱可燃覺得難爲情,不過身體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淡化他殺戮的心,她的性命就得救了,他也得救了。
雖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可是她並不怨恨他。
她將他推開,撈起衣服給自己披上。
忽然,“對不起……”男人伸出手將她拽倒在他懷裡,重新覆住了她的身體。
他俯下臉,視線深情地描摹她的眉眼,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髮,痛苦地呢喃:“小燃,對不起……”
鬱可燃瞳孔猛然睜大。
她一定是聽錯了。
他竟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本以爲他神志不清做出這樣的事,她已經強迫自己原諒他。
不僅沒有反抗,甚至配合他,讓他在她身體上發泄。希望能紓解他的***,免得他變成像夜魔那樣恐怖的東西。
現在他竟然清醒地說對不起?
這意味着他在欺辱她的時候,竟然還保持着人類的意識。
那叫她如何原諒他?
一股受騙的感覺洶涌而來,鬱可燃伸出手背,擋住震驚又疼痛的眼睛,遮住那刺眼的光亮,無聲地抽噎起來。
從來沒有哭的這麼慘過。
凰北玥見她哭,臉上劃過一抹衰敗。
推開她,從地上站起來,踉蹌着走到離她遠遠的牆角坐下,他身上都是汗,溼透了白色襯衫。他臉色蒼白,無力地靠着牆壁,閉上眼睛。燈光在他額上刷下一片暗影,他的臉一半清楚,一半模糊。
整個空間能聽到的就是他粗重的喘息和她細密的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凰北玥搖了搖頭,眼前,伏在地上的女人變得清晰。
他半瘋半清醒的狀態下把她給xx了。
他開始親吻她的時候,只是不想咬死她。
後來他有一瞬間認出了她,出於男人的本能和那點罪惡的報復心理,他沒有及時收手。
她沒有反抗,甚至配合了他。
他知道那是因爲她以爲他發病了,所以奉獻了自己的身體,讓他紓解殺戮的***。
他本想繼續騙下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多貪戀她的溫柔容納。
可是他還是沒法欺騙她。
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換來了她震驚惱怒的一個眼神。
可是他的表情卻沒有一點後悔。
他從角落裡站起,向鬱可燃走去。她倒在地上,衣不蔽體,像是一灘水,脖頸流下的血染了滿身。
他伸手抓起她的衣裳給她披上。她脣角勾起一抹慘笑,豁然擡起眸子瞪視他,眸子裡都是諷刺和嘲笑,還有委屈和憤怒。
他只當沒看到她眼底的委屈和憤怒,伸手拽起她的胳膊:“該走了。”
他怎麼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忽然,鬱可燃大吼一聲,抓起地上的刀,就掃向他。
以前的他,只要是她向他捅出的刀子,他眼睛眨也不眨,從不躲避。
可是這次,他一個閃身就躲開了。
然後風馳電掣奪走了她手裡的刀,手一揚,嗖,哐啷,刀飛向牆壁,盯在了牆壁上。
殺死他,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鬱可燃被他奪走了刀,手腕痛的厲害,她揉了揉手腕,整理了衣服,神情不再冷漠。她像是想通了什麼,又放棄了什麼:“北玥哥,我還是沒辦法恨你。但是同樣的錯誤,你不該犯第二次。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原諒你。不過等下了山,我們就……”
凰北玥眸子閃了閃,眉間淡淡,一身驕傲:“出去再說。”
話畢,他當先按了山洞門,走了出去。
她心裡忽然難受起來:“如果你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我,我會原諒你的。可是你……”
凰北玥淡淡嗤笑了一聲:“可惜,我是故意的。其實,如果我騙你,不說出真相,效果更好是不是?”
“你……”鬱可燃被他堵了下,什麼都說不出了,心裡劃過一抹悲哀:“等我們離開洱海,就分道揚鑣吧。”
“那我真不該救上官非池。爲了你這個沒有信義的女人,我差點死在這裡。”他冷冷地吼道:“鬱可燃,救上官非池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不再見他了麼?”
“我答應你,不見他。”鬱可燃冷笑:“可是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他瞪視她幾秒:“出去再說。”
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後面,他對山洞的各個通道和出口都很熟悉,拐了很多彎,打開了很多洞門,終於走到了外面。
這裡是一處懸崖,下面是山谷,側面是下山的臺階。
天光大白。晨曦明亮。原來他們在洱山的山洞裡整整度過了一個晚上。
陽光刺眼,鬱可燃只覺得想哭。
心裡都是背叛了上官非池的羞恥感。
她走到高臺下,俯下身,懸崖下的山谷深邃極了,籠罩着一重薄霧,看起來幽深如同幽冥黃泉,莫名的暈眩。
身後,凰北玥走近,從她身後抱住她。
她沒有掙扎,一陣風吹過,她長髮飛舞。她那樣漂亮,美的不可方物。
空氣裡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血腥氣。
“小燃,你知道這一刻我最想幹什麼麼?”他淡淡地問。
她抿着嘴脣,似乎沒有興趣知道。
他說:“想摟着你,跳下去。從此我們在這裡長眠。”
她神情果然很震驚,諷刺一笑:“北玥哥,這一天一夜經歷了太多,我終於明白了我的感情。我愛的人,其實是上官非池。”
“可是我要你的時候,你配合我那麼融洽,其實,你也可以接受我的,不是麼?”他眸子裡都是希冀和爭取:“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你難道一點都不愛我?”
鬱可燃聲音平靜:“以前我不明白,後來我明白了,女人***給一個男人,不一定是因爲愛。但是女人如果想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一定是因爲愛。當年,上官非池不在,我爲了生下他的孩子,不惜嘗試試管嬰兒。你說我愛不愛他?”
他神情忽然有些悲傷,苦笑着看了看懸崖下面,顧左右而言他:“剛纔我說抱你跳下懸崖,其實是騙你的。因爲就算跳下去,我也不一定死。到最後,又會一個人承受孤單罷了。所以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他將她從懸崖邊拉回了一點。
“我愛你。所以不會放手。”凰北玥抱緊了她,強迫她轉過身子,在她脣上輕啄了一下,聲音鄭重:“我帶你回獨島結婚,事不過三。你可以悔婚兩次,這第三次不許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