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寂帶無淚趁着夜裡大家熟睡,偷偷離開鬱公館,租了一輛汽車向荊楚、華東、南方軍區三個軍區的交界地駛去。
三個軍區的交界處,自然是魚龍混雜,僱傭軍、賭場、殺手、間諜往往在交界區纔會格外活躍,這裡也是獲取情報的最佳場所。
一間人氣旺盛的酒吧,迷離的燈光和曖昧的音樂中,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黑亮短髮的英俊男人走進酒吧,他在酒吧門口站了片刻,一個17歲左右的長髮少女跟着走進來,那是一個超級可愛清秀的小蘿莉。
成熟男人牽住蘿莉的手,直接走到酒吧最深處的包廂。羨煞了旁人。
“臥槽,極品的小姑娘,竟然被這個身高馬大的漢子弄走了。牀上一定新鮮極了。”
“絕對的極品小鮮肉哦……”
“岑野寂,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無淚不由出聲問道,與世隔絕了二十年,忽然重新走到人世間的酒吧,她竟然有些不適應。
“噓!”岑野寂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最幽暗角落的沙發裡:“坐這裡等我一會兒,我辦完事來找你。”
無淚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便乖乖點點頭:“好。我等你。”
岑野寂安排好無淚,便走向走廊深處,推開最裡面的包廂。
包廂裡已經坐了三個身穿黑衣的冷酷男人。看到岑野寂推門進來,集體起立:“老闆。”
岑野寂在沙發上坐下,一條長腿翹在茶几上:“你們加入幻獄有多久了?”
三人異口同聲回答:“三年了。”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上面不會埋沒任何一個忠心耿耿的信徒。這次任務非常重要,交給你們三個,可以辦好麼?”
三人立刻點頭:“請老闆放心。”
“好。”岑野寂道:“今天夜裡12點之前,把貨物送往飛往日本北海道的波音747客機貨倉。客機凌晨1點就要起飛,你們有把握在一個小時內做好這一切麼?”
“我們有信心。”三人再次異口同聲回答。
“好。”岑野寂扔桌上三本護照:“這是去往日本的護照。你們把貨送上飛機後,也需要搭乘飛機隨行保護。不要讓人看到貨物。更不能讓軍方攔截了。”
“是。”
“我也會搭乘另外一趟飛機前往。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
話畢,岑野寂便走出包廂。
雖然他只是走開短短一會兒,無淚卻累壞了,趴在沙發上快要睡着。
不忍心喊醒無淚,岑野寂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抱起,對waiter道:“安排一間包房,我們明天早上6點要趕飛機。請到時候叫醒我們。”
waiter帶他們來到一間包房:“先生小姐先休息,明天6點之前一定會喊醒你們。”
“無淚……”輕聲地呼喚,可是無淚依舊睡得死死的。這丫頭。
他爲無淚除去衣裳,把她塞進被窩裡:“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要去日本了。雖然有些事情瞞着你,但是等辦完這件事,我就自由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無淚睡得迷糊,雙手卻抓住他的襯衫領口,死死不放。他沒辦法,只能試圖拉開她的手:“乖……放手。不放手我怎麼睡?”
無淚卻把腦袋往他胸口埋了埋,依舊睡得死死的,雙手依舊抓住他的領口不放。
無奈地嘆息,岑野寂在她額頭上深深印上一個吻,就這麼憋屈着高大的身材,側身和衣而睡。
第二天,天矇矇亮,他便和無淚搭乘飛機前往東京。
飛機起飛,逐漸消失成一個點。
候機室內,鬱沉和隔着玻璃看着天空那越來越遠的點,神情凝重,充滿了落寞。
她就這麼走了。
“特首。”警衛官李賀有些驚慌地喊道:“大事不好了。”
“慌張什麼?說。”
“小少爺,他,他得知上官小姐要去日本,搭乘了前往日本的飛機,去日本了。”
“那個不省心的傢伙。”鬱沉和道:“派人跟着晨風,找到他後把他給我弄回來。”
“是。”
……
鬱可燃不過打了個盹,卻被空乘小姐叫醒。
“各位乘客,您的目的地北海道機場已經抵達。請各位拿好行李,排隊下飛機……”
竟然到達目的地了。
鬱可燃左右看了看,玉兒和上官曜也拿着行李排好隊,準備下飛機。
三人相視一笑,正要說點什麼,忽然一陣警報聲響起。
“各位稍安勿躁。機場跑道出現了一點情況,大家稍等片刻。”空乘立刻急匆匆去駕駛艙。機艙內乘客們怨聲載道。飛機都已經停到機場了,怎麼不讓人下飛機?
鬱可燃回到座位,挑起窗簾看向機艙外。
凌晨時分的日本,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一片。
而機場跑道上停着一輛死氣沉沉的波音747客機。飛機標誌顯示,這是一架荊楚飛往北海道的飛機。
之所以覺得異常,是因爲飛機怎麼可能在跑道上停下,這不是影響其他飛機飛行麼?
而且這架飛機體積龐大,停的歪歪扭扭,似乎駕駛員被扼住了喉嚨,緊急制動一樣。
而遠處十幾輛警車飛速駛來,團團圍住了那架飛機。像是飛機出了什麼狀況。
鬱可燃正要細看,忽然乘務員喊道:“各位乘客,機場其他飛機臨時發生了一點小情況,耽誤了大家下機,請多包涵……接下來,請大家排好隊,依次下機,感謝您的乘坐……”
鬱可燃、玉兒和上官曜下了飛機,立刻有泊車接他們去機場出口。
鬱可燃跟着大家坐上車,回頭望去,那架死氣沉沉的大型波音747客機在灰沉沉的天空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棺材。這架飛機可容納200餘位乘客,不過卻不見一個乘客下飛機。
他們,又發生了什麼?
一輛又一輛警車嘶鳴着飛馳過來,大批警察圍住了那架飛機,甚至有疾控防護中心的醫務車也同時趕來。
泊車上的乘客們都在討論那架飛機。不會是出事故了吧。
還是司機嘴快,用日語道:“聽說那架飛機發生了瘟疫,飛機上的全部乘客全都一分鐘之內死掉……”
“可以再說詳細點麼?”
司機便住口不說了:“我也是聽同事之間傳來傳去,具體什麼情況,真不知道。還是看電視新聞吧。”
……
鬱可燃三人來到預定的酒店,把行李搬進房間,這纔打開電視。
電視果然鋪天蓋地都是荊楚飛機在日本北海道跑道意外停下的新聞。
“又爆出重大飛行事故。一輛由遠東荊楚機場飛往日本北海道觀音機場的波音747飛機安全降落到跑道的時候突然失聯。該架飛機共有201位乘客和機組人員,有消息稱,失聯的這架波音777飛機,曾於8月9日在荊楚機場道口發生剮蹭,左轉時右機翼尖蹭斷。後緊急修補,未耽誤本次飛行。然而今日凌晨該架飛機明明安全降落,卻無人下機。目前,大批軍警和疾控防護中心工作人員趕往事故發生跑道,機場處於封鎖狀態。201位乘客去向如何,請關注本臺最新報道……”
鬱可燃反覆回放着電視畫面。電視畫面裡是一架從高空航拍的機場情況。
大批的警察和醫護車將機場跑道圍得水泄不通。
大批警察持槍戒嚴。
大批身穿防護服的醫務人員開倉進機。
這似乎是一場致命的瘟疫。那201人恐怕無法倖免。
鬱可燃正要關掉電視,忽然電視畫面迅速切換到導播室,主持人大聲吼道:“現在報道荊楚飛機事故最新進展。目前醫務人員已經深入機艙,查看有無生還者。201位乘客全部死掉,且身上無致命傷口,初步斷定爲感染致命病毒。不……不……”主持人忽然語氣激動起來:“剛得到最新消息,竟然還有兩名倖存者。他們是兩名華裔……讓我們看本臺記者發回的現場報道吧……”
電視畫面切換到機場現場。一大堆警察和醫護人員簇擁着兩個擔架從飛機上下來,兩個華裔躺在擔架上,看不出什麼身份,什麼樣貌。
不過攝影師太敬業,扛着攝影機跑到擔架前,對着其中一個倖存者猛拍。
於是電視機前的觀衆便看到了那個華裔的樣子。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孩,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微卷的時尚髮型,立體精美的五官,十分的英俊帥氣,不過此刻臉色慘白,低聲用中文吼道:“滾開!不要拍我……”
鬱可燃緊緊盯着那個男孩,忽然覺得眼熟。
這個男孩,長得太像wallace了。她死去的兒子wallace.
不過wallace出意外的時候才十歲出頭,這個青年卻十八九歲,而且中間隔了二十年的時間,這個男孩一定不會是wallace。但是他有可能是wallace的後代。
能看出來他們的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個少年,即便和wallace沒關係,那麼一定和上官家族有關係。否則如果基因不同,怎麼長得那麼相像?
“鬱小姐,怎麼了?”看鬱可燃一直盯着電視,玉兒不由問道。
“我得查一查這個少年的身份。”鬱可燃覺得恍若隔世,wallace已經離開她二十多年,今天讓她突然找到了他的蛛絲馬跡,她怎麼能輕易放手?
難道此次日本之行,除了女兒、非池、納蘭,她失去的都會在這裡重新找回麼?包括兒子?
可是怎麼查呢?鬱可燃能動用的力量只能是南方軍區的凰家。
她嘆口氣,不得不撥打了凰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