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之後,凌夏夏就準備離開,打算找一個偏僻一些,讓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先住一段時間,等喬宴瑧對她的那份偏執和熱度過去了,她再重新回來。
一聽她要走,傅斂文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要不,你先暫時在我這裡住着,有我在你身邊,我想他也不會把你強行帶走,畢竟我還是個律師。”
凌夏夏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已經麻煩了傅律師一晚上了,怎麼好意思長時間賴在人家這裡。而且,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
對象是傅律師,凌夏夏就能想到孤男寡女。和喬宴瑧一起,她好像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詞。
不過她和喬宴瑧的情況也有所不同。
當然,她絕對沒有不相信傅律師人品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想麻煩對方而已。
“不用了,謝謝傅律師。你都已經好心收留我一晚上了,我怎麼再好意思打擾你呢?”
傅斂文還想再挽留她,望着她頓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得笑着尊重她的決定:“那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勉強你。”
凌夏夏非常感謝他的體貼,正準備轉身離開,又聽傅斂文開口:“那你有去處麼?”
凌夏夏腳步一頓,回過頭衝他無所謂地笑道:“放心吧,總會找到的,我要找一個喬宴瑧找不到我的地方!”
傅斂文上前,靠近凌夏夏,沉默了片刻,而後笑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凌夏夏眼睛一亮,“真噠?那可以呀可以呀!傅律師覺得行的,那肯定沒問題。”
她那全心信任滿眼笑意的臉龐落在傅斂文眼裡,居然覺得比平日裡還要漂亮幾分。
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名叫心動的感覺,來得如此迅猛,如此猝不及防。
但是,傅斂文並不拒絕。
盯着眼前樂觀開朗的美麗女孩兒,傅斂文溫柔一笑,便帶着她前往他所說的地方。
那是以前他幫忙打官司的一個委託人家裡的宅院,委託人是個已過古稀的老人家,兒女因爲分家產的事鬧得非常不愉快,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住在這個三層小院裡,養了些小貓小狗陪着她。
這個院子就是當初傅斂文幫她和兒女打官司留下的,老人家感激他,有時候會請他來這裡坐坐。他也同情這位老人家,有空的時候也時常過來看她,陪她說說話。
聽到凌夏夏說要找個偏僻一些,不易找到的地方暫住,他就想到這兒了。
老人家所住的這個宅院雖說不是位於郊區,但由於這塊區域位於C市森林公園附近,在這邊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因爲旁邊就是森林公園,樹木繁鬱,環境很是幽靜祥和,老人們很少出去,除了老人們的子女親人,外人一般也不會到這裡來,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這裡。
也算得上是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凌夏夏一看到這滿院子花草樹木,還有滿地跑的小貓小狗時,就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哇,傅律師,這地方太漂亮了!我喜歡!要是能住在這裡,感覺自己的心靈都能得到淨化了!”站在院子裡呼吸着在滿大街汽車尾氣中呼吸不到的屬於大自然的氣息,凌夏夏臉上滿足的表情讓傅斂文露出了笑容。
“你喜歡便好。我還擔心像你這樣年紀輕輕的小女生,會更喜歡熱鬧而不習慣這種寧靜的環境。”
“哪會啊!在城市喧囂中待久了,也會想要來這樣的地方放鬆心情,陶冶情操的嘛!”
傅斂文點頭笑了笑,便帶着她進屋,去見這院子的主人。
那是一位滿頭白髮,但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人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綰成一個髻,還插了一根木質的髮簪。身上穿着一件暗紅色的改良版旗袍,看上去顯得很是優雅。
老人家雖說頭髮花白,年紀也七十多歲了,但看上去顯得很年輕,倒更像是六十歲的人。
傅斂文一進門,就很有禮貌地喚了一聲:“鳳奶奶。”
這位被傅律師叫做“鳳奶奶”的老人正在刺繡,聽到他的聲音,擡起頭來看向門邊,把鼻樑上的老花鏡往下扒了扒,一見是傅斂文,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來熱情迎接。
“喲,是小傅律師啊!”老人家看上去特別精神,笑容滿面迎上前來,同傅斂文打過招呼之後就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凌夏夏,眼帶驚奇地向他詢問:“這小姑娘是誰呀?”
傅斂文向老人家介紹了凌夏夏,凌夏夏面帶笑容地禮貌問好:“鳳奶奶好。”
傅斂文簡單說明了一下她的情況,問老人家可不可以讓她住在這裡。
鳳奶奶想都沒想滿口答應下來,“好啊,我老太婆一個人住在這裡,正好沒人說話呢,這小姑娘住在我這兒,還可以跟我做個伴。”
就這樣,凌夏夏就被這位慈眉善目的善良老奶奶給收留了,住進了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宅院裡。
一方面是爲了躲喬宴瑧,不想讓他找到她。另一方面,凌夏夏看到這個地方之後,也確實是真心喜歡這裡。而且這個鳳奶奶爲人熱情,又和藹可親,讓從小就沒感受過親情的凌夏夏從她這裡感受到了溫暖。
傅斂文在這裡陪着凌夏夏安排打理了一下她住在這裡的相關事宜,和鳳奶奶聊了一會兒天,因爲事務所還有工作,便也沒有多留,開車離開了。
走之前,他跟凌夏夏說,讓她安心在這裡住着,空了他就會過來看她。
凌夏夏目送他的車子離開,轉身望着這個隱藏在森林裡的宅院,歪頭陷入沉思。
她都躲到這兒來了,喬宴瑧應該找不到她吧?
而在凌夏夏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此時的喬宴瑧卻剛從警察局裡出來,跟着警察到了警察局做筆錄,結束之後從警察局出來,蔣駿和他的助理王育正站在外面等他。
剛纔還一堆的記者,都被蔣駿給打發走了,這會兒見喬宴瑧出來,立馬上前尋問他這件事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坐進車裡,喬宴瑧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吐出一口濁氣,臉色陰鬱滿臉森寒之氣,“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潑MAX的髒水。還有,通知公關部門,做好集團形象維護,那些媒體,也讓他們老實點,不該寫的東西別亂寫。”
蔣駿坐在一旁,也是一臉嚴肅,“都吩咐下去了,只是……”蔣駿有些欲言又止。
喬宴瑧扭頭看他一眼,皺眉:“有話快說。”
“現在有更嚴重的事情。”頓了片刻,蔣駿才繼續說道,“不知道是從哪兒漏出來的消息,把你父親,喬老爺子當年的事情給透露給了媒體,現在,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曾經的黑社會老大的兒子了。”
喬宴瑧面色一凜,薄脣抿成一條線,臉色尤其難看。
蔣駿看他一眼,繼續彙報壞消息:“而且,因爲毒品的事情,檢察院的人懷疑咱們公司從事非法生意,要對咱們集團進行搜查與調查。而負責這次事件的,是宋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