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檢察官,就是C市有名的公正無私的宋爲檢察官,宋亦寧的父親。
當年他父母出車禍的那起案件,也是他負責的。
喬宴瑧與他見過一次面,就在當時他父母的葬禮上。
他父母的車禍,在外人眼裡看來,只是一場意外。但喬宴瑧卻隱隱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可當時他人在國外,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回國的時候,只來得及趕上雙親的葬禮,對於車禍的具體原因,他只從警察的嘴裡得到“意外”兩個字。
他當時一口咬定是有人謀殺,那個負責此案的宋檢察官,那時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他一開始對喬宴瑧的話也有所懷疑,懷疑這起案件是否真的是有人蓄意謀殺,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就堅決判定此案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喬宴瑧雖然身爲黑道老大的兒子,但從小就在國外唸書,也從不接觸黑道中的事情,加上當時也不過才十八歲,對這件事情除了不甘和懊悔,也無能爲力。
這麼多年,他雖然暗地裡一直在尋找他父母出車禍的真正原因,但卻一直沒有結果。
而當年那個警察宋爲,已經成爲了C市有名的檢察官了。
一路無言地回到公司,喬宴瑧心情煩躁的同時,突然想起一件事。
“人找到了麼?”把王育叫進來問話,喬宴瑧盯着王助理的眼神,泛着冷意。
王育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都不敢看喬宴瑧的臉,低着腦袋小聲回答道:“總裁,我連夜租船去往鄰市,按照您給的地址去找了,可是……沒找到淩小姐人,那家酒店前臺說,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凌夏夏的女孩兒入住他們那兒。“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瞄一眼沉着臉坐在老闆椅上的喬宴瑧,王育內心苦哈哈地直流淚。
昨天晚上他一夜沒睡,在鄰市呆到凌晨三點纔回來,一大早回到公司,就又聽說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助理,怎麼這麼命苦啊!
喬宴瑧聽完王育彙報,那表情簡直跟海面上掀起的狂風巨浪,感覺下一秒就要翻船。
盯着手機上那個在不斷移動的小紅點,喬宴瑧眯了眯眼,沉思半晌,突然起身,什麼話也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
驅車一路飛馳來到昨天那個港口,上了去往鄰市的船,喬宴瑧決定親自去把人抓回來!他就不信了,她手上戴着他的定位手環,還能跑到哪裡去!
然而,結果卻讓他大爲震驚和意外。
當他找到手機地圖上小紅點的所在,而且也找到那個手環的時候,實際情況卻與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手環居然完好無損的,被放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包裡!
凌夏夏那女人,居然把這手環給打開了!
明明只有他的指紋纔可以打開的手環,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打開的,而且還把手環藏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包裡,混淆他的視聽,讓他以爲她是出海是鄰市了!
這招調虎離山之計使得倒是不錯啊!
捏着手環咬牙切齒,喬宴瑧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生氣,或許是因爲凌夏夏三番兩次地挑戰他的耐性,又或者是她這不聽話的性子讓一向唯我獨尊慣了的喬二爺覺得自尊心受挫了。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此刻的喬宴瑧現在腦子裡首先考慮的不是集團面臨的危機,而是一定要把凌夏夏那個女人給抓回來,然後好好的教訓一頓!
這邊喬宴瑧麻煩不斷,煩躁地快要抓狂,那邊凌夏夏卻在世外桃源般的小院裡過起了美滋滋的桃園生活。
學校那邊她拜託傅律師幫她請假了,爲了不被喬宴瑧找到,她連手機都關機不用了,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手機定位什麼的,要找個人,簡直分分鐘的事。如果真有什麼事要聯繫,她也是借用鳳奶奶家裡的固定電話。
突然跑來住到人家老奶奶家裡,凌夏夏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本想拿起錢給她當做房租,摸摸口袋卻只摸出兩百多塊錢來。想去取錢吧,轉念一想,銀行卡取錢也能留下痕跡,若喬宴瑧鐵了心要找她,這肯定也會被他查到。
因此爲了她能完全與外界隔絕,完全躲避在這兒,她只能默默地把卡又重新塞回到了錢包裡。
之前從公寓跑出來的時候還說拿了喬宴瑧的卡,算是給她的飼養費呢,到頭來卻一毛錢也不敢取。
好在人家鳳奶奶是熱心腸的好人,不收她一分錢房租不說,還讓她白吃白住,拿她當自己孫女一樣關心照顧。
這不,老人家喜歡刺繡,手藝還相當不錯,凌夏夏閒得無聊,還跟人家學起了刺繡,好像真的開始修身養性起來了。
傅斂文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挨在鳳奶奶身邊,專注地看着學習着,手邊也託着一個小繡盤,白色透明的絲綢繡布上,歪歪扭扭地不知道繡了些什麼東西。
見到傅斂文來了,凌夏夏高興地衝他揚手,然後獻寶似的,把自己繡的東西湊到他眼前給他欣賞:“看,我跟奶奶學的,看我繡得好不好?”
傅斂文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果,挨近身子去看,只見上面繡着兩隻黑黑胖胖的……豬?
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這繡的是什麼物種,但傅斂文是個紳士,雖然不知道繡的是啥,也不能打擊了人家女孩兒的自信心,便裝做看懂了的樣子,笑着誇獎了一句:“嗯,不錯,繡得很有……神韻。”
凌夏夏一聽,樂得直咧嘴,大言不慚地指着在不遠處梧桐樹下玩耍的兩隻黑貓,比對着自己繡的兩隻,對傅斂文炫耀道:“是吧?很有神韻吧?我也這麼覺得。”
傅斂文目光觸及那兩隻肥肥胖胖可愛的小黑貓,再低頭看看眼前女孩兒手裡拿的繡品,半晌沒說出話來。
還好剛纔他沒直接說出來那繡的像豬,要不然……
單手握拳抵在脣邊,傅斂文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凌夏夏卻跟缺根筋似的,完全沒發現傅斂文的神情,還特自豪地舉着自己的“佳作”一臉得意,“我就說嘛,哪有我凌夏夏不會的事情嘛!”
呃……除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