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纔凌夏夏和他一起去陽臺時,喬宴非是看見的。這會兒這麼問,純粹是故意的。
喬宴瑧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開口說了一句,但語氣不帶任何感情:“我的女人,不勞喬經理惦記。”
一句話,說得極其見外和冷漠,彷彿他們只是兩個無甚關係的陌生人。不過在喬宴瑧眼裡,喬宴非跟一個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就算見到了,他也當沒看見這人,能不理就不理。
喬宴非聞言,笑眯眯的挑挑眉,便閉嘴不語了。
看得出來,喬宴瑧對他的那個小女友很好啊……
宋爲正和幾個認識的人聊天,不經意間一扭頭,看到冷着臉的喬宴瑧,眼神暗了暗,盯着他有些若有所思,旁邊的人喊了他一聲他才收回視線,笑着繼續跟對方攀談。
因爲厲正章是商人,開這個酒會的目的自然也是爲了結交更多的朋友,爲了更好的在C市發展事業,賺更多的錢。而不論古今,最忌諱的便是官商勾結,因此,今天厲正章雖然也請了幾個**人員,但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人,主要還是混個臉熟,以便之後若是有個事情,也好有個這方面的人脈。
而那些人,來了一會兒,不久之後便離開了,畢竟他們來這裡不太適合,被記者拍到了,或者有心人看到,出去胡亂編排一通,是很有可能丟飯碗的。
宋爲和厲正章後來又聊了幾句,也帶着夫人告辭了,宋亦寧和父母一起回去了。
喬宴非倒是不急着走,拉着厲正章很有興趣地跟他談合作的事。
喬宴瑧也不去管他,徑自回到陽臺,準備帶着自家小女人回家。
凌夏夏和沈悅安還有凌蘭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倒是聊得挺開心的。凌蘭很感激凌夏夏今天能來陪她,拉着她的手滿臉笑容。
喬宴瑧過來的時候,凌蘭剛好問她關於之前讓她認她當乾媽的事情。凌夏夏先前告訴對方說她要回家問問她媽的意見,事實上她根本就沒去找**蓮。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告訴**蓮,她覺得沒必要,而且她也不太想跟她說凌蘭的事。
凌夏夏其實挺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認這個乾媽,正苦惱着呢,看到喬宴瑧過來,便一把拽住他,問他的意見。
“認乾媽?”喬宴瑧皺了皺眉毛,看看凌夏夏,又瞧了瞧她對面的凌蘭,思考了片刻,點頭,居然同意了。
凌夏夏沒有想到喬宴瑧會同意她給凌蘭當乾女兒,雖然她給誰當女兒是她自己的事,但她現在和喬宴瑧在一起,很多事都會問他的意見。她沒有料到喬宴瑧居然沒有反對。
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凌夏夏表情還是有些疑惑。他怎麼這麼幹脆就同意了這件事呢?
她還以爲他會將她拉走讓她拒絕呢!
沈悅安在旁邊看熱鬧,表情很是興奮。
而凌蘭看到喬宴瑧沒有攔着凌夏夏反而同意這件事,朝他飄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一臉希冀地望着凌夏夏。
凌夏夏自己其實也是挺想認這個乾媽的,現在既然連喬宴瑧都同意她這麼做,那她還猶豫什麼?
直接躥過去一把抱住凌蘭,高興了喊了一聲:“乾媽!”
凌蘭開心的應聲:“哎!”
回去的時候,凌夏夏被凌蘭親自送到酒店門外,攔着凌夏夏的手一副不願意讓她走的樣子。
道過別,跟凌蘭保證以後會經常去她家玩,去看她,凌蘭才笑呵呵的放開一直握着她的手。
酒會還沒結束,但喬宴瑧向來想走就走,想留便留。他離開後,蔣駿和沈悅安還留在酒會上,而他卻帶着凌夏夏提前回了家。
回到公寓,喬宴瑧去洗澡,原本想要拉着凌夏夏一起的,被凌夏夏翻着白眼拒絕。
趴在牀上想着從今往後她就要多一個乾媽,就覺得自己這人生過得還真的有點任性。
從小被父母拋棄被養母養大,有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妹妹,之前結拜了一個義兄不說,現在居然又多了一個乾媽,她的人生裡,都是一些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可她真正的血親呢?
又在哪裡呢?
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凌夏夏,這會兒突然有點想知道,他們當初爲什麼要拋棄自己,現在又在哪裡,是否還……在世。
正惆悵着呢,洗完澡的喬宴瑧從浴室出來,渾身溼漉漉地只圍了一條浴巾,走到牀邊讓凌夏夏去洗。
凌夏夏在牀上翻了個身,望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了一句:“阿宴,你覺得如果我的親生父母還在世,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人?”
喬宴瑧聽到這個問題,明顯一愣。
腦中浮現出凌蘭那張笑呵呵的臉,喬宴瑧頓了片刻,反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凌夏夏從牀上坐起來,盤腿仰頭看着喬宴瑧,歪了歪腦袋,“唔,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道當初他們爲什麼要拋棄我,想要了解一點關於他們的信息。”說完頓了一下,又低下頭去,聲音低低的自嘲,“不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我知道了他們還活着,估計也沒什麼用,想必他們也不會認我。要不然當初就不會丟下我。”
頭一次聽凌夏夏主動說起她的身世,一向樂觀豁達的女孩兒此刻低着腦袋,聲音裡透着失落與一股淡淡的哀傷。喬宴瑧微微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將牀上的女孩一把抱進懷裡,安慰的聲音通過有力的心跳透過胸腔傳到凌夏夏耳中。
“或許他們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關於凌蘭當年爲什麼丟下剛出生不久的凌夏夏,喬宴瑧一直在暗地裡查,迄今爲止,卻一直沒有查到。凌蘭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凌夏夏趴在他懷裡,低低的嗯了一聲。
苦衷麼?
到底有什麼樣天大的苦衷,要把自己年幼的孩子丟下呢?如果當年不是養母將她抱回家,現在的她,又會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