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凌夏夏坐在外面等着,一方面因爲喬宴瑧救了她而感激,另一方面又因爲輸了賭約不知道日後對方會怎麼折磨她,兩相矛盾讓她糾結得猛拽自己頭髮。
半個小時後,喬宴瑧從診療室出來,右邊小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拄着一根柺杖在助理的攙扶下一拐一拐的。
看到凌夏夏糾着自己頭髮坐在那裡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他勾起嘴角甩開助理的攙扶,出聲喊道:“女人,過來扶我。”
凌夏夏正扯着頭髮苦惱不已,聽到喬宴瑧的聲音猛地擡頭,看到他這副傷殘人士的模樣,連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瞅了瞅他腿上的石膏,又看了看他的柺杖,心裡越發愧疚了。
喬宴瑧很自覺的把手臂圈在她的脖子上,將自己半靠在她身上,端的是一副虛弱痛苦的樣子。
凌夏夏因爲輸了賭約,又害得人家喬大總裁受傷變成鐵柺喬,底氣不足,也只能默默的扶着這位爺,充當他的人形柺杖了。
喬宴瑧的助理劉巖跟在後面,看着自家老闆的背影,呆板的表情上閃過一絲驚奇。
從醫院回來,直接回了別墅,凌夏夏一路都充當喬大總裁的柺杖,直到把人送到房間坐到牀上,她的柺杖義務纔算結束。
“呃,那個……你先休息,我讓楊嬸燉點骨頭湯給你補補。”說完就轉身準備出去,卻被喬宴瑧給叫住了。
“回來。”
凌夏夏回過頭,“幹嘛?”
“過來。”
瞧着他勾着手指跟喚狗似的動作,凌夏夏翻着白眼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
看着她這副極不情願的小模樣,喬宴瑧表情雖沒什麼變化,可眼底卻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笑意。
“從今天開始,你留在家裡照顧我,哪裡也不許去。”
“憑什……”剛想抗議,剛蹦出兩個字,視線瞥到他打着石膏的右腿,想到那個莫名其妙輸掉的賭約,後面的話凌夏夏就說不出來了,扁着嘴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着頭悶悶地答一聲:“哦。”
等凌夏夏出了房間,喬宴瑧擡起右腿,瞅了瞅上面的石膏,伸手在上面敲打兩下,而後嘴邊帶着一抹得逞的壞笑,從牀邊站了起來!
“喂,我這個星期不去公司了,有什麼事你看着辦……那個會議往後推……沒什麼,不小心斷了條腿而已……你再囉嗦,非洲的那個分公司就給你管吧……行了別廢話,就這樣。”
掛斷電話,喬宴瑧從牀邊走向房間裡的落地窗前,那腳步穩健的,別說不需要拐杖了,連稍微瘸一下都不會,哪像個小腿骨折的病人,分明什麼事都沒有!
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樓下的花園,喬宴瑧想起剛纔某人臉上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覺得他這“乾女兒”除了在牀上有點不聽話,其他時候倒是可愛得很吶!
因爲喬宴瑧的腳受了傷,打了石膏走路不方便,他又不喜歡用柺杖,說太硬。無奈凌夏夏這支人形柺杖便成了喬大總裁走到哪都要帶到哪的行走助力。
下樓吃個飯——
“小柺杖,過來。”
去花園散個步——
“小柺杖,過來。”
去影房看個電影——
“小柺杖,過來。”
連他去上廁所,她都要跟着他!
“你站門口乾什麼?進來。”
凌夏夏瞪眼,“你上廁所我幹嘛要進去?”
“我腿受傷了,你難道不扶着我麼?”喬大總裁此刻一臉的理所當然。
凌夏夏杵在衛生間門口,就是不進去,“你可以扶着旁邊的架子啊!”
喬宴瑧挑眉,“我扶架子了,那拿什麼扶這個?”
凌夏夏因爲側着身子低着頭,沒有看喬宴瑧,聽到他這句話時有些好奇,想也沒想就問出來了,“扶什麼啊?”
沒有聽到回答。
凌夏夏愣了一下,擡起頭望向衛生間裡單腳落地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胸的男人,在見到他一臉邪惡的笑容時才猛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當下就爆紅了一張俏臉,瞪着他罵道:“流氓!”
喬宴瑧也不惱,繼續拿一副挑逗的神情盯着凌夏夏,“還不過來?”
凌夏夏瞪着他,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可又因爲他剛纔的話臉部還有些燥熱,站在門口糾結了半天,最後不得已,屈於喬大總裁的淫威,不得不慢吞吞地挪進衛生間,扶着喬宴瑧走到馬桶邊,替他掀開馬棚蓋之後就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可半天也沒感覺到動靜。睜開眼睛悄悄往旁邊瞥去一眼,卻見這位大爺還老神在在的站着,啥也沒幹。
“你不是要……幹嘛站着不動?”這傢伙是在消遣她麼?
“你幫我。”
“哈?”凌夏夏表示沒理解喬大總裁的話。
“幫我脫褲子。”喬某人用很理所當然很平淡的語氣開口。
“什麼?幫你……脫……脫褲子?”凌夏夏瞬間瞪大了眼睛,“喂,你受傷的是腿又不是手,你不會自己脫麼?”
“我樂意。”
“……”凌夏夏盯着面前男人的表情,真的覺得他非常的十分的極其的欠揍!她現在真的很想把這男人的腦袋按到馬桶裡讓水衝一衝!
喬宴瑧看她既怒又惱還害羞得一臉紅暈的模樣,心裡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無聲的勾脣,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與他背靠背站着,身體還微微向後靠了靠。
凌夏夏不明所以,依舊怒瞪着眼生着氣。片刻後,聽到身後解皮帶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讓人聽了臉紅的水聲。
紅着臉站在喬宴瑧背後,凌夏夏內心都快咆哮成狂了。
臥槽特麼到底是誰說MAX集團的總裁是個冷酷冷漠的狠辣之人的?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這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流氓模樣到底哪裡冷漠了哪裡冷酷了?!
也就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表現得有點符合外界形容的那樣。可自從她住進這別墅裡,和他滾了幾次牀單以後,這男人對她的種種行爲完全跟冷漠冷酷不搭邊好麼?簡直不要太流氓了!
難道她認識的是個假喬宴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