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這是怎麼了?”一見到凌夏夏打了石膏的小腿,厲風揚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躥過來盯着她的腿來回的看。
凌夏夏簡單把昨天晚上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這小子又開始咋呼:“什麼?有人在背後給你的車動手腳?這擺明了是要害你啊!是誰心腸這麼惡毒要害你啊?讓我知道我一定揍死他!”
其實凌夏夏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背後使小動作,難道是那些一起參賽的選手,知道她每回比賽都得冠軍,想要贏過她所以才耍的小手段?可是這也太毒了吧!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呀!
也就她運氣好,提早發現,又加上剛好她摔下去的地方是草坪,才撿回一條命來,只是摔斷一條腿。要不然……真不敢想。
瞅着厲風揚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凌夏夏問:“你剛纔在電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啊?你爸爸怎麼你了,你要擺脫他的魔爪?”
一說起這個,厲風揚一張俊俏的小臉就耷拉下來了,五官都要皺到一起去了,瞅着凌夏夏可憐兮兮道:“姐,我爸非逼着我讓我每個週末去他公司實習,學習企業管理。他明知道我對那個完全沒興趣,他還用零花錢來威脅我!”
之前他要住進喬家別墅的時候,跟凌夏夏說是因爲他爸爸要讓他換專業學企業管理,那是他騙她的。其實他是和他媽媽凌蘭串通好了,爲了能更近距離跟姐姐培養感情順便照顧她,才編了這麼個理由。可誰知道,沒過幾天,他爸爸居然真的這麼幹了!
強制要求他換專業,被他撒潑打滾鬧了好半天才鬆口,允許他繼續念他喜歡的專業,但每個週末還有假期必須去公司跟他學習企業管理,將來等他畢業了好接管公司。
厲風揚這個不願意啊!拽着他媽媽當後盾跟他爸磨了好久,任由他怎麼拒絕,厲總就是不鬆口,最後還用停了他的零用錢和信用卡來威脅他。厲風揚被氣的呀,在家悶了一天,開始跟他爸冷戰。
這會兒跑到凌夏夏這裡跟她大吐苦水,抱着他親愛的姐姐的手臂,撅着嘴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
凌夏夏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懂他們這些大企業有錢人家的孩子承受的這些壓力。聽完厲風揚的抱怨,她也沒什麼好的建議,只能在一邊安慰他看開點,就當去玩了。
“玩?姐,我爸說他會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考覈培養我,稍有犯錯他就要按照公司制度來罰我!”
“哦?怎麼罰?”一般不就是扣點工資麼?
“抄公司裡的所有規章制度!我雖然沒去過公司,但是我知道,我家公司的規章制度整整一本書啊!整整一本啊!比咱學校的學生手冊還厚啊!”
凌夏夏:“……”
喲,這法子挺新奇。
沒有安慰厲風揚,凌夏夏倒是在一邊偷偷地笑,覺得厲總也是個有趣的人啊!
“姐,你是在笑麼?”
凌夏夏趕緊抿住嘴巴,努力收起臉上的笑容,搖頭:“沒,我沒笑。”
彎彎地眼睛卻透露出濃濃的笑意。
厲風揚:“……”
“所以呢,你是被逼就範了麼?”
“不,我要跟我爸抗爭到底!”
“那你的零花錢和信用卡怎麼辦?”
“……”
被戳到關鍵點的厲風揚一下就蔫了,耷拉着腦袋沉默半晌,突然擡起頭來目光迥迥地望向凌夏夏:“姐,你可不可以跟姐夫說說……”
“不可以。”還沒等他說完,凌夏夏就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厲風揚一下子就嚷嚷起來了,“爲什麼?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凌夏夏翻了翻眼皮,不理會他的嚎叫。爲什麼?因爲你姐現在在跟你姐夫生氣,倆人冷戰中。
……啊呸什麼姐夫,這段日子聽厲風揚這小子叫喬宴瑧叫姐夫叫習慣了,她居然也被傳染了。
厲風揚嚎了一會兒,見凌夏夏真的沒有一點幫他的意思,一個人委委屈屈的窩到沙發角落裡,裝小白菜去了。
凌夏夏現在小腿打着石膏,行動不便,在樓下客廳裡還能坐個輪椅到處轉轉,可到外面或者上樓就不行了,便拄着個柺杖苦逼的單腳蹦。
好在厲風揚這小子有良心,雖然凌夏夏對她見死不救,但他不會放任自己的親姐一個人拄着柺杖在樓梯上蹦上蹦下。
把凌夏夏扶上二樓右邊最頭上那個她自個兒的房間之後,厲風揚琢磨着,等姐夫回來他要不要壯着膽子求一求,讓對方養他幾天?
想歸那麼想,當喬宴瑧晚上回來的時候,黑沉的臉色讓厲風揚好不容易醞釀的幾句話,又通通給嚇了回去。
呃……他還是明天再說吧。
喬宴瑧之所以臉色不好看,是因爲他派人查了一天關於凌夏夏出事故的原因,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在她車上動手腳的兇手。但他查到了昨天晚上那場賽車幕後的贊助商,居然是喬宴非!
喬宴瑧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他頭上,可卻苦於沒有證據,沒有監控,也沒有人證,誰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誰把凌夏夏摩托車的剎車給破壞了,害她差點就出大事故。
查不出兇手,喬宴瑧心情便不好,再加上昨天因爲傅斂文的事,喬大總裁今天在公司一整天都沒好臉色,開會的時候黑沉的臉把一干部門領導嚇得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多說廢話,彙報完工作就老老實實地坐着,眼觀鼻鼻觀心,裝木頭人。
回到家之後,看到厲風揚喬宴瑧一愣,問了他一句凌夏夏在哪兒,厲風揚指了指二樓,喬宴瑧便默不作聲地上樓回房間去了。在房間沒有看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怔了怔突然出了房門,朝着右邊最頭上的房間走去。
凌夏夏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終於睡醒了,眼睛剛睜開,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歪過身子朝門口看去,喬宴瑧臉色不善地走進來。
凌夏夏一愣,隨即又翻身躺了回去,不去看他。
哼,她還在生氣呢,現在不想跟他說話。
喬宴瑧瞧見她那鬧彆扭的小模樣,又生氣又無奈,冷着聲音道:“你這是準備跟我冷戰,分房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