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不理他,乾脆連眼睛都閉上了。
喬宴瑧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凌夏夏要跟他冷戰,他也懶得跟她吵,站在牀邊冷臉瞪了她的後腦勺十幾秒,便氣得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了。
晚飯時,凌夏夏在厲風揚的攙扶下坐到餐桌前,和喬宴瑧面對面坐着,兩人卻是誰也沒理誰,各吃各的,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厲風揚坐在凌夏夏旁邊,低垂着頭偷偷拿眼來回瞟這倆人,感受着這冰冷僵硬的氣氛,默默埋頭吃飯。
晚上睡覺的時候,凌夏夏還真的跟喬宴瑧“分房”了。拿了她的睡衣直接回了那個空了大半年都沒人住的房間,一副喬宴瑧不跟她道歉,她決不和解的架勢。
喬宴瑧也由着她鬧,坐在房間穿邊的椅子上慢慢品着紅酒,看着她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拿着她的睡衣,還有她的毛巾牙刷一些日常用品,眼神冷漠地目視着她拐出房間。
凌夏夏這回很有骨氣的發下誓言,只要喬宴瑧一天不跟她道歉認錯,她就一天不跟他說話,堅決跟他冷戰到底。
這可苦了厲風揚了,住在這別墅裡,天天看着他們倆鬧彆扭玩冷戰。你說他們倆自個兒玩就行了唄,還偏偏要帶上厲風揚一起。
每次當厲風揚想要開口跟喬宴瑧講話的時候,就會接收到來自凌夏夏威脅的目光,咱們可憐的厲寶寶,只得縮着腦袋把嘴巴閉上,乖乖地窩到她身邊來。
喬宴瑧每次都對他抱以鄙視的目光,用眼神嘲諷沒膽的厲家小少爺。
厲寶寶委屈啊!
姐姐這樣子,害得他都沒機會,也沒膽子跟姐夫提暫時圈養他的請求了啊!
好在凌蘭知道凌夏夏又受傷,而且這次是小腿骨折之後,心疼得每天都過來看她,趁着看她的機會,偷偷地塞錢給厲風揚。
凌蘭是真的心疼凌夏夏。前幾天肩上的傷和手臂剛好,這會兒小腿又骨折了。聽了厲風揚跟她轉述的凌夏夏受傷的原因,更是驚得差點尖叫出來,捂着嘴瞬間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讓凌夏夏好一陣手忙腳亂。
“乾媽,乾媽,你別哭。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也沒啥事啊!”急得在一邊直勸,凌夏夏心裡其實也很感動。她受傷了,有一個像母親一樣的人如此擔心她,讓她感受着她從小缺失的母愛,心裡暖暖的。
凌蘭哭着罵她:“還說沒事,腿都骨折了。”接過凌夏夏遞過來的紙巾,凌蘭正了正臉色,道,“以後不準再參加那種危險的比賽了,不,摩托車也不準騎了。女孩子家的,喜歡什麼不好,怎麼偏偏喜歡那種男人玩的東西?以後不準騎了聽到沒有?”
聽着凌蘭像她真正的母親一樣訓斥她,爲了她的安全着想而限制她不準做某件事,那種感覺,讓凌夏夏心頭一動。望着凌蘭哭紅的雙眼,靜默了片刻,乖乖地點頭:“好,聽乾媽的,我以後不騎了。”
厲風揚坐在一邊看着媽媽和姐姐母慈子孝的畫面,傻傻地笑着,心裡也樂呵呵的。
凌夏夏腿骨折,作爲她的義兄,蔣駿自然也從喬宴瑧那裡得知了消息,而沈悅安又從蔣駿那裡知道,兩人便一塊過來看她。正好雙雙也拜託厲風揚帶她來看夏夏,老萬粘着雙雙,這倆人便也一起過來了。
於是,在凌夏夏受傷的第三天,喬家別墅裡難得的熱鬧了一回。
蔣駿,沈悅安肩挨着肩坐在一起。
老萬和雙雙手拉手也佔了兩個位置。
凌蘭陪在凌夏夏身邊,正給她削蘋果。
厲風揚瞅瞅這邊,又瞧瞧那邊,最後視線落在凌夏夏和她媽媽身上,屁股往下一坐,粘在了凌夏夏右手邊,和凌蘭一人一邊,把凌夏夏夾在中間。
凌夏夏視線左右撇了撇,喲,坐得還挺對稱。
“我說妹子,你最近是走了什麼黴運啊,這三天兩頭的受傷,這第二回了吧?”蔣駿瞧着她除了小腿上裹了一層石膏,其他地方都好好的,面色紅潤有光澤,顯然被照顧得挺好,原本的擔心也慢慢消下去了,又開始嘻皮笑臉了。
凌夏夏在心裡反駁他,不,這已經是第三回了,第二回是舌頭。
舌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凌夏夏終於不用再顧忌什麼,可以想吃啥吃啥了。
沈悅安今天也是剛好休息,沒什麼活動,正好從蔣駿那裡知道了凌夏夏受傷的事,便順便一道過來看看。她拎來了一個超級大的水果籃,被楊嬸拿去廚房洗切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夏夏,那個想害你的人,咱以後找到他,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沈悅安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害凌夏夏,那張漂亮的臉蛋也是掛着憤恨。
雙雙是這幾個人裡面除了老萬最早知道消息的人,卻因爲沒來得及去醫院,後來又因爲不知道喬宴瑧的別墅在哪兒,才拖到現在來看凌夏夏。
小丫頭根本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是如何的,只知道凌夏夏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現在只是小腿骨折了,人還安全着,就不禁鬆了口氣。
“夏夏你不知道,我剛知道你受傷的時候,都快嚇死了!我好怕你會……”說完像是有些心有餘悸,拍拍自己的胸口,表情也透着後怕。
凌夏夏笑着安慰道:“好了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我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容易就去給唐僧當徒弟的。你們就放心吧!”
衆人被她幽默的話逗笑,坐着又聊了一會兒,蔣駿說他和喬宴瑧都在努力調查這件事,讓她不要想太多,好好在家養傷。老萬也皺着張臉跟她道歉好幾遍,說是自己疏忽了才導致了意外發生。
凌夏夏全都不在意的揮揮手,寬慰了大夥幾句,最後在厲風揚的攙扶下,把大家送出門。
凌蘭坐了一會兒也回去了,臨走前又塞了一把錢到厲風揚手裡,說是讓她給姐姐買好吃的。
熱鬧散去,偌大的別墅又變得安靜。
凌夏夏一瘸一拐的坐回到原先的位置,心裡也開始琢磨。
到底是誰那麼惡毒,用這種手段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