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朋友都圍在凌夏夏牀邊,噓寒問暖的,小亞小蛋還特殷勤地一人一邊給她按摩,端茶倒水,服侍得就跟古代太后身邊的小太監似的。
沈悅安畢竟是大明星,身份跟他們有一些不一樣,來看過凌夏夏和喬宴瑧,瞧見他們都平安無事,她也就放心了,和凌夏夏道了別,就被蔣駿送回去了。
厲風揚仍舊像個小粘蟲似的賴在牀邊不願意離開,說要親自照顧姐姐,凌夏夏也隨他。
而傅斂文站在牀邊,看着臉色蒼白還顯得很虛弱的女孩兒,眉宇間盡是擔憂和後怕。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怎麼發生的,只是從蔣駿這裡瞭解了一些情況,但僅僅是他聽到的這些,就足夠讓他心驚肉跳了。
凌夏夏將傅斂文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知道傅律師是在爲她擔心,真好,身邊有這麼一羣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關心她,擔心她的安危。
“傅律師,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你看我除了現在沒什麼力氣,身上也沒受什麼傷。”衝傅斂文揚起一個輕鬆無所謂的笑容,凌夏夏還朝他伸了伸胳膊,向他展示自己並沒有缺胳膊斷腿,也沒有破皮破相。
傅斂文瞧見她這般可愛的舉動,又看她確實沒什麼大問題,一顆懸着的心才晃晃悠悠地蕩回到原來的位置,緊繃的表情也終於放鬆下來,銀邊眼鏡後的雙眼裡,暈開一抹比窗外夕陽還要溫暖的暖光。
“沒事就好。”
傅斂文靜靜地看着牀上半躺着的豔麗女孩兒,眼神平靜且溫柔,注視了良久,直把對方看得朝他投來疑惑的目光,他才苦笑着收回視線。
“夏夏,關於喬宴非的案子,我還得回去整理資料,就先回去了。你要有什麼需要,儘管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好,謝謝傅律師。你先去忙吧。”
傅斂文走後,病房裡只剩下小亞小蛋和厲風揚,厲風揚扁着個嘴,兩眼淚汪汪地看着凌夏夏,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姐,還好你沒事。現在媽媽還在美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要是連你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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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夏聞言,瞅着這小子兩眼含着淚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窩在她面前,心底瞬間軟成一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你姐姐我福大命大,哪那麼容易掛。我還沒有和媽媽相認,纔不捨得死的。好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跟個小娘炮似的。”
“嗯,我纔沒哭……不過,娘炮是什麼?”
凌夏夏乾笑:“呃……那個,沒什麼,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哈,呵呵。”
厲寶寶眨着疑惑的眼睛乖乖點頭:“哦。”
陳權這個大壞蛋終於落網,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偉大的警察叔叔了,凌夏夏和喬宴瑧都在醫院好好地休養。
兩人的病房就隔着一堵牆,凌夏夏在牀上躺了幾個小時,被小亞小蛋伺候得舒舒服服地,感覺比剛醒來時好了許多,眼見着點滴也打完了,便一定要去隔壁看看喬宴瑧。
小亞小蛋跟扶老佛爺似的,一人一邊的攙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人往旁邊病房走去。如果給他倆換身衣服,再弄倆拂塵在手臂上搭着,那簡直就是倆深宮大院裡的小公公沒跑了。
厲風揚被凌夏夏打發回去休息了,小亞小蛋扶着她進了喬宴瑧的病房以後,也被她遣回去睡覺了。
她這一沒缺胳膊少腿,二沒受傷毀容,生活完全能處理,不需要人陪夜伺候她。
反觀喬宴瑧,傷得比她重多了。
護士剛剛給喬宴瑧換了輸液的瓶子,在門口碰到正要進去的凌夏夏。凌夏夏衝漂亮的美女護士微笑着點點頭,待對方離開後,輕輕地走進屋內。
病牀上,喬宴瑧正閉着眼睛安靜地躺着,寬闊健碩的胸膛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着。他因爲失血過多,昏睡時間有些長,到現在還沒醒。
凌夏夏在牀邊坐下,看着他蒼白的卻仍舊英俊到奪目的俊臉,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從額頭一路撫摸着,摸到棱角分明堅毅的下巴,最後視線停留在他還略有些蒼白的薄脣上。
說了不會再讓他爲了她冒險的,結果卻還是讓他受了傷。
這個男人,一開始,用那麼霸道蠻不講理的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強行拐了她,佔了她的身,現在,佔的卻是她的心了。
握住喬宴瑧放在身側的一隻手,輕輕的與之十指相扣,而後,湊過去在仍在昏迷當中的男人嘴脣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你現在是在偷親我麼?”
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在耳畔,凌夏夏一愣,立馬擡頭,就撞進了一雙帶着笑意的璀璨星眸裡。
“你醒了?”凌夏夏興奮地睜大眼睛,看着正一臉溫柔地朝她笑着的男人。
其實剛纔護士給他換點滴的時候,喬宴瑧就已經醒了,他聽到了腳步聲,立馬就辨認出是凌夏夏,他只是故意不睜眼而已,想看看他的小女人想幹什麼。
十指相扣和脣上溫暖的感覺,讓他裝不下去,微勾着嘴角看着眼前的人,喬宴瑧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難掩其中的慶幸和安心。
“嗯,我要是再不醒,不是要讓我的小女人擔心地睡不着覺了。再說了,我不醒,豈不是要被你吃豆腐吃光了?”
沒說兩句話就開始不正經,凌夏夏瞪着他笑罵道:“誰吃你豆腐了?別亂冤枉我。”
“哦,沒有麼?那剛纔是誰偷偷地趁我沒醒親我的?”
“……”見他剛醒就有心思揶揄她,凌夏夏一邊好笑一邊又有些欣慰,這樣不就證明他沒事麼?
“我不偷親,我要正大光明的親!”說完,在喬宴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撅着粉嫩嫩的嘴,照着那薄脣就親了下去。
喬宴瑧一愣,隨即彎了眉眼,用另外一隻空着的手撫上凌夏夏的後腦,壓着她吻得更深。
兩人死裡逃生,在感慨自己命大的同時,對當時那情景也是心有餘悸。他們只要再晚上一秒,估計就會成爲海里的魚兒們的食物了。
“還好。”兩人吻完,凌夏夏埋首在喬宴瑧頸間,聽到這樣沒頭沒腦的兩個字,頭也沒擡,悶悶地“嗯?”了一聲。
喬宴瑧輕撫着她的背,解釋道:“還好你沒事。夏夏,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不管以任何方式,也不要逃離我身邊。”
凌夏夏微微擡起身子,望着喬宴瑧專注的表情,望進他那雙凝聚了無限深情的眼裡,半晌後,點點頭,“嗯,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