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被警方抓捕,根據掌握的證據將人送上了法庭,像他這樣在道上混的人,又是黑道頭子,身上揹負的罪名絕對不止一項。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走私罪、販賣毒品罪、行賄罪等等一系列罪名,足夠讓他在監獄度過下半生了。
而喬宴非與陳權在走私犯罪中有着合作關係,便將兩人的案子放到一起審訊了。
到最後,喬宴非以行賄罪、合同詐騙罪以及非法經營罪等被判了八年,而陳權,則被定了個無期。他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在那鐵牆之內度過了。
喬宴瑧因爲受傷躺在醫院裡,沒法在開庭時出席,便由蔣駿和凌夏夏代他去了。回來之後,凌夏夏將結果告訴他,激動得手舞足蹈。
“哼,那種壞蛋,就該待在監獄裡啃饅頭喝白菜湯。阿宴,你是沒看見,在法庭上那老壞蛋被警察叔叔押下去時那生無可戀的表情,嘖嘖嘖,太解氣了!還有喬宴非,法官都通報結果了,他還在那嚷嚷,說自己是冤枉的,真是看不清楚情況。”
敵人已經落網,喬宴瑧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還有一個人,他還沒有找對方算賬。
當年他父母被害,謀殺卻被掩蓋成普通的交通事故,除了陳權在後面操縱,還有警方的刻意隱瞞和包庇。而那個隱瞞事實不報的人,便是如今的宋大檢察長。
而且,據他派人調查的結果來看,除了當年的事,就在這幾個月,陳權也和宋爲私下見過好幾次,兩人蛇鼠一窩,宋爲利用職權幫着陳權,給對方行了多少方便,這些證據全都掌握在喬宴瑧手裡。
凌夏夏在醫院養了幾天,早就好利索了,陳權和喬宴非的事也解決了,於是,她又恢復到前些天伺候照顧喬二爺的鞍前馬後的日子。喬宴瑧嫌醫院的飯菜不好吃,凌夏夏便讓楊嬸在家裡做了好吃的送到醫院來,她自己也跟着楊嬸努力學做飯,熬些營養的骨頭湯啊之類給喬宴瑧補身體。
喬宴瑧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腹部的槍傷比較嚴重,雖然養了一個星期,但那天搞得傷口撕裂,又受到了爆炸的影響,估計都白養了。而他後背上,被輕微炸傷,左邊肩胛骨一塊也被紗布層層包裹着。
一下子,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紗布包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仰躺着睡會壓到後背的傷口,有些疼,他便只能側着身子睡。
凌夏夏每天都在這裡陪他,晚上也留在這裡。VIP病房的牀足夠大,躺兩個人綽綽有餘。凌夏夏也側身躺着,和喬宴瑧面對面,黑暗的房間裡,寂靜無聲,只能聽到兩人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夏夏,過來。”喬宴瑧低沉悅耳的嗓音傳入凌夏夏耳中,她帶着睏意問道:“幹嘛?”雖然問了,但還是聽話的往喬宴瑧身邊挪了挪,湊近了些。
喬宴瑧伸手將人摟到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沉默了良久,出聲道:“你怪我麼?”
凌夏夏把臉埋在他懷裡,伸手輕輕搭在他腰上,聽到他莫名其妙的問題,悶悶地應了一聲:“嗯?什麼?”
“……陳權是你爸爸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卻沒告訴你,你……怪我麼?”
凌夏夏一頓,從他懷裡擡起頭,藉着窗外的月光,望進那雙泛着點點星光的眼眸中,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幹嘛要怪你?”
在被子裡窸窸窣窣地動了動,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把腦袋枕在喬宴瑧肩膀旁邊,手撫在他的心口處,那裡面有力的心跳透過溫熱的皮肉傳到她手心,再傳進她心裡。
她嘴角微勾,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飄進喬宴瑧耳中:“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只是養母從福利院門口撿回來的。我雖然有想像過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但從來沒有真正見過。直到我知道凌蘭就是我媽媽,我才曉得,原來我有一個這樣好的母親,我很開心,很高興你能告訴我她是我媽媽。至於我的親生父親,我當然也有渴望過,也猜測過他會是誰。雖然結果讓我很是意外,也有些無法接受,但是,至少我知道了。對於……我不想把他放在我父親這樣高尚的位置上,他根本不配。”
擡起頭,嘴巴正好在喬宴瑧的下巴位置,凌夏夏乾脆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接着說道:“那天在法庭上,我聽到法官宣判的結果時,心裡邊除了痛快還是痛快。他那種人,就該是那種結果。至於你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卻沒有告訴我……我知道你都是爲我好,我怪誰也不會去怪你的。阿宴,其實我還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謝你這麼保護我愛護我,在我被綁架時不顧危險來救我,還要謝謝你,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知道,原來世界上有個男人這麼愛我。”
凌夏夏很少說這樣動人的情話,和喬宴瑧在一起以來,幾乎沒有說過。這一番話,讓喬宴瑧聽得動容。
垂眸靜靜凝視着懷裡的小女人,喬宴瑧嘴邊的笑容溫柔且深情,他湊上嘴脣,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也謝謝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更謝謝你平安。”
靜謐的空氣中緩緩開始流動起一股令人心動的氣息,黑暗中四片嘴脣慢慢貼到一處,一個溫柔似水的吻,讓空氣中都似乎充滿了甜膩的味道。
喬宴瑧側抱着凌夏夏,吻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難受,便往邊上一翻,將人壓住,而他吻的位置也換了,嘴脣往下移,越吻越動情。
凌夏夏一開始還被他吻得兩眼發懵,也有些深陷其中,可當感受到一隻略帶涼意的手鑽進她的衣服裡的時候,她兩眼一睜,立馬就清醒了。
伸手推着身上的男人,凌夏夏低聲制止:“喂!你身上還有傷!”
“沒事,都養了這麼多天了,不妨礙。”
凌夏夏兩手抵在他肩膀上,顧及到他身上的傷,想推卻又不敢用力,“別鬧!”
可某人卻是不聽,嘴脣繼續往下,另一隻手居然已經開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了。
“喂,這裡是醫院!”
“有什麼關係。”
“現在已經很晚了。”
“這種事本來就是要在晚上做的。”
“……我困了。”
“一會兒就不困了。”
“……”
男人發起情來,真的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凌夏夏被他撩得也快起火了,但幸好她的理智還在,這人身上前後都有傷,能這麼胡來亂折騰麼?
一狠心,手上用了力,一把將人推開,凌夏夏翻身下牀,站在牀邊瞪着牀上的男人,語氣堅決道:“在你傷完全好之前,你不準碰我!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回家裡睡去。”
喬宴瑧望着站在牀邊堅決不縱容他的小女人,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敗下陣來,“好吧,我不碰你。上來吧,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