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凌夏夏在走廊上左看看右瞧瞧,尋找洗手間在哪兒。
攔住一個路過的服務員小哥,問了他才確定洗手間的位置。邊參觀欣賞着走廊牆壁上的壁畫,感嘆連一個夜總會都要搞得這麼有藝術氣息,凌夏夏邊朝洗手間走去。
方便完之後,洗完手對着鏡子,凌夏夏瞅着鏡子裡的自己,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蛋,歪着腦袋琢磨。
喬宴瑧今天把她帶這裡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真的像他所說,只是單純地讓她來長長見識?
呵,她纔不信。
可他到底是何目的,以凌夏夏的思維,也是想不出來的。
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管他有什麼目的呢,反正於她來說,也沒什麼不利的。
從洗手間出來,沒有急着回去,凌夏夏在這一層隨意逛了逛,除了各個包廂,走廊盡頭拐過彎還有一個大廳,裡面有各種遊戲設施,休閒設施,還有健身器材,儼然一個休閒娛樂區。
凌夏夏過去隨便玩了會兒,便覺得也沒多大意思,就原路返回朝着包廂回去了。
剛走到一半還沒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凌夏夏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對方說話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透着年輕少女的叛逆和厭煩。
腳步一頓,扭頭朝身後望去,一個她無比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
秦曉露一身暴露的打扮,臉上畫着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大濃妝,耳朵上戴着堪比手鐲大小的耳環,腳上還踩着足足十幾公分的恨天高。
眼前的女生完全一副夜店陪酒女郎的打扮。
凌夏夏睜大雙眼,十分震驚地盯着不遠處正拿着手機打電話的女孩兒,慢慢走到她面前。
“我說了,我和朋友在外面玩,一會兒就回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煩不煩吶!”
凌夏夏走到她面前站定的時候,對方剛好說完這句話掛斷電話,一轉身,就與站在她身側的凌夏夏打了個照面。
“曉露,真的是你?”凌夏夏滿臉的驚訝,上前一步靠近她,“你怎麼在這兒?你打扮成這樣……難不成你在這裡……”
秦曉露顯然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凌夏夏,面上閃過一絲慌張,隨即便鎮定下來。
皺着眉望着面前的凌夏夏,秦曉露語氣不怎麼友善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
凌夏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又看了看她臉上的妝容,眉頭越皺越緊。
“剛纔你和誰打電話?媽麼?你說你在外面跟朋友玩?”凌夏夏完全一副姐姐教訓妹妹的語氣,“你瞞着媽到這種地方來,你在這裡幹什麼?”
秦曉露被她問得煩了,眼神中帶着鄙夷與不屑,掃了凌夏夏一眼,便準備轉身進到身後的包廂裡去,“你管那麼多幹嘛!多管閒事!”
凌夏夏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止住了她進包廂的腳步,皺着眉勸道:“你一個學生怎麼能來這種地方?被媽知道了看她怎麼收拾你。”
秦曉露甩開她的手,轉過身來看着她,表情顯得更不屑了,她語氣嘲諷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現在不也是學生,你不也站在這裡?你以爲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劃腳?”
凌夏夏被她問得一愣,呃……
“我是陪我朋友來的,他來這裡有點事……”
下意識地就開始解釋,凌夏夏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曉露打斷了,“朋友?哈,別開玩笑了。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什麼朋友啊,能到這種地方消費?”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秦曉露眼神中的嘲弄諷刺意味更深了。
“啊,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朋友,不會是包養你的金主吧?你能進K大上學難道不也是你的那位金主給你安排的麼?”
秦曉露刻薄的性格完全遺傳自她的親媽**蓮,說出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難聽。
凌夏夏對此已經完全免疫了,滿不在乎的忽略她的話,再次企圖勸她回家:“你別管我的朋友是誰,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家去。”
秦曉露從小到大就沒有聽過她的話,今天自然也不會聽。她鄙夷的目光在凌夏夏一副“關心妹妹的好姐姐”表情上掃過,置若罔聞地轉身,當着凌夏夏的面,扭着腰進了面前的包廂,關門之前還朝她扔過來一個厭惡的眼神。
凌夏夏站在包廂外,皺着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
秦曉露這丫頭,居然跑這兒來當陪酒小姐!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她,但好歹她也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自甘墮落而袖手旁觀吧!
絲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給**蓮打去電話,將此事告知養母,凌夏夏覺得自己作爲姐姐,有義務教育自己的妹妹,不讓她誤入歧途。
收回電話,凌夏夏又朝那個包廂門瞅了片刻,才轉身向喬宴瑧所在的包廂走去。
回到包廂內,裡面的氣氛還和她離開前一樣,幾個男人湊在一起聊着她聽不懂的話題。
重新坐回到喬宴瑧身邊,凌夏夏想起剛纔秦曉露的話,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其實秦曉露說得沒錯,她的確是被喬宴瑧包養的,吃他的喝他的,還花他的錢上學,一切都用自己的身體償還,好像還真的如她所說,她沒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劃腳呢!
突然心頭涌上一絲惆悵,凌夏夏自己倒了杯酒,望着酒杯裡的酒苦笑一聲,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喬宴瑧扭頭望她一眼,對她這有些反常的舉動有些不解,眉心微微擰了擰,不動聲色的繼續喝着酒,注意力卻慢慢移到她身上。
凌夏夏鬱悶地連喝三杯,卻不知這酒的度數頗高,三杯下肚,腦袋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喝了酒,神志就有些不清楚了。
凌夏夏耷拉着眼皮,小臉因爲酒氣上來的原因紅撲撲的,原本白皙的皮膚因爲這層緋紅變得白裡透紅,嘴脣也跟着泛上一層紅紅的光澤,看着誘人的緊。
她盯着喬宴瑧瞅了半晌,突然啪一下,伸手一把拍在他的大腿上,瞅着他就開始“酒後胡言”:“真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有錢人!有事沒事就包養女人,在外面養小情人。你們有考慮過我們女人的感受麼?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自尊,限制別人的自由啊!真是夠了!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有錢人了!有那麼多錢,幹嘛不去建希望小學,資助窮人上學啊!淨拿來做些齷齪事,我鄙視你們!”
說到最後,還衝喬宴瑧吼了一句:“喬宴瑧,我鄙視你!”
整個包廂安靜如死寂,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演說”給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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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駿張大嘴巴一臉震驚加興奮地盯着凌夏夏,臉上那等着看好戲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方楚傑也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着喬宴瑧身邊醉熏熏的女人,驚訝的同時又十分佩服她,覺得這女人真是勇氣可嘉。
而其他人,皆是大同小異的神情,齊齊把目光定在凌夏夏身上,又非常一致地將視線慢慢移到喬宴瑧身上。
真是不得了啊,這女人真是不知道膽子太大,還是太沒腦子,她居然當着他們這麼多人的面,說她鄙視喬宴瑧。
衆人都抱着看熱鬧的態度,一聲不吭地等着喬二爺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