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愣了好半天才確定,喬宴瑧原來不是要找她算賬,而是準備幫她把錢贏回來麼?
當下就把腦袋點得跟上了發條似的,眼神中隱含的期待和興奮讓她的眼睛都快發光了。
喬宴瑧望着她這副仰仗依賴他的樣子,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嘴角一歪,就大跨步朝着那桌走去。
凌夏夏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喬宴瑧雖然是這家賭場的老闆,但除了裡面的工作人員和那些在七八層玩的常客,其他人是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就算見到他,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因此,當喬宴瑧坐上桌之後,那個莊家剛想叫老闆,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之後,便緘默不語了,就當他是一個普通客人。
而桌前坐的還是剛纔和凌夏夏玩的那幾位,完全不知道此刻坐到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這家賭場的幕後大BOSS,更是C市有名的喬二爺。
凌夏夏是個剛入門的小菜鳥,這幾個人可精得很。剛纔凌夏夏下注的那些籌碼,最小的數額都是以萬爲單位的,他們平時在這兒玩,一般都百或者千,今天走上好運,碰上凌夏夏這麼一個大方的笨蛋,每把都是幾萬幾萬的下注,甚至還有幾十萬的。
這些人心裡高興的同時,又有點疑惑凌夏夏的身份。猜想她可能是某個有錢人養的小情兒,帶她來這裡玩玩,任由她揮霍。於是又全都心照不宣的一個也沒點破,就這樣以千對萬的和凌夏夏玩着,看着她把大把大把的錢白白送給他們。
而有凌夏夏這個給他們送錢的肥羊在,他們一時半會兒還捨不得走。
剛纔等了半天,以爲凌夏夏又是去換籌碼去了,這會兒見她回來,都喜笑顏開的歡迎她回來,直到看到喬宴瑧坐下,凌夏夏又湊到他身邊去,才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
“美女,你不玩了?”左手邊一個光頭是這桌贏得最多的,眼前堆了一堆籌碼,有好多都是從凌夏夏那兒贏去的,她看向凌夏夏的目光就跟看搖錢樹似的。
凌夏夏怨念地瞪他一眼,朝他眼前的那堆籌碼瞧了瞧,然後朝喬宴瑧身邊又挪了兩步,站在他身後,說道:“哦,我有些累了,暫時不玩了,我讓我朋友替我玩。”
把手放在喬宴瑧肩膀上,她的這個“朋友”可是要幫她把錢贏回來的,凌夏夏悄悄垂眸瞅了男人一眼,對方姿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與他剛纔在八樓包間的動作一模一樣,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囂張樣子。
光頭把視線從凌夏夏身上移開,落在喬宴瑧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壓迫到了,頓了一下,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表情有些爲難和不確定,說:“這……”
喬宴瑧掀起眼皮掃他一眼,“怎麼,怕輸?”
一句話輕輕鬆鬆就把對方猶猶豫豫的態度給完全衝散了,光頭一拍桌子,衝喬宴瑧吼道:“哈,笑話!我會怕輸?小子,到時候輸得連褲子都沒了可別哭啊!”說完還得瑟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眼前堆成山的籌碼,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這桌的大贏家。
喬宴瑧只垂着眼無聲地笑,上挑的嘴角透着輕蔑與不屑。
凌夏夏站在他身後,望一眼那有眼不識泰山的光頭,心裡爲他默哀三秒鐘。
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遊戲正式開始。
光頭還有其他兩位玩家眼前都堆了成堆的籌碼,只有喬宴瑧面前一個都沒有,那光頭又嚷嚷開了:“嘿,小子,你沒有賭注怎麼玩?空手套白狼麼?”
喬宴瑧慢悠悠地擡眼,笑着瞧他一眼,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圓形籌碼來。
對,只有一個。
一看見他手中的那一個籌碼,那光頭還有其他幾位玩家都嘲笑出聲,周圍圍觀的看客也有不少人笑出聲,彷彿在笑他的寒酸和不自量力。
只有那位莊家,一臉惋惜同情的表情看着那光頭,默默嘆一口氣。
而凌夏夏,則疑惑地撓撓腦袋。
咦,這個籌碼他是什麼時候裝進口袋裡的?剛纔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見他拿呀?
關注點與其他人不在一條線上的凌夏夏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開始了。
喬宴瑧玩這個,向來是三分隨意五分懶散,剩下的兩分,則是用來同情對手的。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那枚籌碼把玩着,眼睛都沒看桌上的情況,看似十分不在乎的樣子,嘴角也一直含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凌夏夏卻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桌子中央那個倒扣着的小盅,心裡默默地喊着:大,大,大,一定要大。
結果,三個六。
最大。
凌夏夏一下子沒忍住,呀呼一聲驚叫出來,滿臉的激動好像贏了五百萬似的。
喬宴瑧微微側頭看她,不過贏一把,至於高興成這樣麼?
其實對於凌夏夏來說,還真是值得高興的。剛纔那兩個小時,不管是和喬宴瑧試着玩,還是真正和這些玩家玩,她一把都沒贏過誒!
那個憋悶感,沒有輸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這回好不容易贏了一把——雖然不是她贏的,但喬宴瑧是代她玩,和她是一夥的,他贏也就等於她贏,她怎麼能不高興?
那光頭眼神微妙地朝喬宴瑧看了一眼,覺得這只是對方這次運氣好而已。
但是,接下來的幾局,卻讓他慢慢慌了起來。
不論是骰子比大小,還是發牌玩十點半,或者梭哈,喬宴瑧他是場場都贏,局局勝利。
他面前的籌碼也從原本的一個,慢慢地多起來,不出半個小時,他面前的桌子已經放不下,只好讓工作人員拿了托盤裝起來放到一邊。
凌夏夏瞅着那十個一疊最起碼有二十疊的圓形小玩意兒,笑得見牙不見眼。
哈哈哈,果然是賭神啊,逢賭必贏,戰無不勝啊!
最後一局,喬宴瑧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出去,他的三個對手你看看我,我瞅瞅他,最後一咬牙,也把手邊僅剩的一些賭注全都推了出去。
他們就不信了,對方還能一路贏到底不成?
事實證明,喬宴瑧就是有一路贏到底的本事。
當那滿桌的小圓片嘩啦啦地全都被推到喬宴瑧面前的時候,凌夏夏看得眼睛都直了。
哇塞,這些可都是錢啊!而且這些錢都是她的了!
呃……雖然是喬宴瑧贏回來的,但他之前是說幫她贏回來,所以,這些錢的主人……應該是她吧?
凌夏夏滿眼都是錢的符號,捧着手站在喬宴瑧身邊,望着他一臉崇拜。
這男人還開什麼公司當什麼總裁啊,光去賭博也能發家致富成土豪啊!
同桌的幾個玩家輸慘了,望着自己眼前空空的桌面,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臉的不甘心,想要再接着來,喬宴瑧卻不奉陪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衝那莊家使了個眼色,便二話不說,拉了凌夏夏就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