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巴克特號貨船正在和海盜戰鬥的同時,一艘聯邦的輕型戰艦緩緩的停靠在東原星一個荒廢的機場上,在這裡幾個大型的裝載貨車和一些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飛船一停穩立刻從腹艙內走出大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跟在士兵後面的則是幾架體型巨大的T60系的重型毀滅者機甲從艦腹緩緩駛出,巨大履帶輪上坐起的機身兩側都是大口徑的火炮,八個並列在肩膀兩側的**發射架上已經搭載好對地反應**。
“老爸,這可都是聯邦最新的傢伙啊。”被僕從攙扶的林家大少爺一瘸一拐的指着從面前轟鳴而過的“重型毀滅者機甲”臉上那種興奮不言而喻。
能調動這樣的機甲,本家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有這樣強力的後盾,此時迫切需要去文明聯邦做一些必要的修補手術的他,心裡別提多麼的高興。
林家家主林鎮遠看着這些嶄新的毀滅者機甲,心情格外的複雜,一晃數十年過去了,本家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滲透到軍部,心裡又是喜又是憂啊。
說不想回到聯邦那繁華的本家那是假的,林鎮遠做夢都想回去。當年爲了家主之爭,落敗了的父親被髮配到這偏僻的滿是黃沙的世界裡,一呆就是幾十年,直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的出世,直到充滿風和沙的世界將父親那乾枯的身形消磨一堆腐朽的骸骨,直到自己已經兩鬢斑白。
可這一刻真正到來時,林鎮遠心裡卻有些微微的遲疑了,一種深深的憂慮讓他有些遲疑甚至害怕。
在害怕與憂鬱間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若夢幻一般,不知不覺間兩行老淚緩緩流下。
“老爺!”攙扶林鎮遠的僕人看到老爺眼角滑落的眼淚,驚叫了一聲。
“爸!你該高興纔是,你這是爲什麼啊。”林大少不滿意的叫嚷了起來。
“沒事,沒事,被風沙眯了眼而已。”林鎮遠擺了擺手手。
飛船的士兵沒有讓林家老爺子登上太久,很快有軍官跑過來引導林鎮遠一家登上戰艦。
站在艦橋看着那漫天的黃沙,肯尼斯猶豫了很久才緩聲說道:“只有死去的人才不會亂說話,纔是聯邦合格的公民,他們應該爲聯邦的穩定繁榮而獻出生命。”
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大義,卻充斥着赤果果的血腥和殘忍。
“沒有比一個滿是黃沙的世界更好處理那些死去的屍骸,這是大自然的賜予,我們應該珍惜他們,動手吧!”
沒有人知道下達攻擊命令時肯尼斯的心情,副官只是知道這一晚的晚餐上這位大人喝了不少酒。
隨着攻擊命令的發佈,幾架高空無人偵查機快速升空,緊跟着的是毀滅者機甲那笨重的身形。
爲了預防萬一毀滅者機甲後面還跟着少量的T60系的“狙擊者”機甲和陸戰裝甲部隊。
這樣足以對抗一個正規步兵師的強大火力配置所要執行的任務只有兩個字——毀滅。
毀滅行星上一切可以毀滅的東西,東西里也包括人,而且主要目標就是人。
“這些都是帝國的餘孽,爲了聯邦的繁榮和穩定,我們不能讓恥辱繼續留在聯邦的土地上。”在動員令上這些士兵已經知道了他們所面對的是聯邦的敵人,殘忍的帝國人。
沒有任何負罪感,有的只是消滅敵人的快感。
隨着毀滅者前行的腳步。
遠方不住的升騰起滾滾的黑暗,隨着呼嘯的風聲帶來巨大的爆炸聲,爆炸的間隙能聽到那激烈的槍響。
隨着毀滅者的腳步,無人機的眼睛,東原星上一個又一個城市、集聚地被摧毀。
他們比記者、政客、民衆都要快,他們要讓那則短稿成爲一個謊言,要製造一個靈異的故事,連故事的創作者都準備好了,那是一個倒黴的死囚犯。
相信那時聯邦上下一定噓聲一片。
故事的劇本早已經在聯邦一個隱秘的部門的機密文稿裡了,等待的只是觀摩團的發現。
遠處太空幽靜的黑暗中,不時呼嘯而過的隕石和一些懸浮的大塊垃圾裡,一抹隱隱約約的黑影一閃即逝。
“劇本開演,演員們都還乾的不錯。”
簡短的暗碼傳到隱藏在小行星羣裡的帝國戰艦內。
羅安特看着通訊的內容,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弧度。
“大戲開場了!史丹叫佈雷特准備下,別搞砸了哦。”羅安特吩咐了一句。
副官史丹快步走出艦橋。
根據情報得出的資料,聯邦會在一個晝夜內完成對東原星的大清洗,所以攻擊計劃的時間會定在明天上午。
“夜鷹,我需要更詳細的敵人火力狀況。”羅安特進一步指示着潛伏在行星軌道隕石和太空垃圾中“夜鷹”。
稍時一些圖片信息就被傳送過來。
看着圖片信息資料上的T60“毀滅者”和“狙擊者”兩款相互支援體系的機甲,羅安特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直到此時羅安特才最終相信那份情報的真實性。
看似威力巨大的“毀滅者”一旦進入了太空,那笨拙的身形往往就會成爲一個個活靶子。
至於這些少量的狙擊者,羅安特相信佈雷特和那羣影子以及艦船的空戰機甲足以壓制。
羅安特不需要擊沉對方,他僅僅要做的只是打掉對方的引擎,稍微的推延上一小會,然後遁走。
剩下的情報機關會將夜鷹記錄下來的東西送到聯邦公民的眼前。
之後所引起的軒然大波就不是羅安特所考慮範圍內的事情。
因爲缺乏必要的武器裝備,面對這些鋼鐵怪獸,死亡的命運是早已經註定的了。
願意的、不願意的、屈服的、不願屈服的,他們只有一個去處,就是在那漫天的黃沙下永遠沉睡直至腐爛、腐朽。
而在漫漫黃沙裡用簡單的木板搭建的一個小小的沙洞裡,一羣孤兒正瑟瑟發抖的看着遠處不時升起的黑煙和因爲夜幕降臨格外刺眼的火光,風聲中遠遠的能聽到激烈的槍聲,似乎還能聽到一些人瀕臨死亡的痛苦**。
“一哥,我們怕。”幼小的孤兒們互相擠在一起痛哭着,顫抖着。
端坐在門口看着遠處刺眼的火光,狼一此時的心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那些大圈子裡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將自己和這些孤兒攆出了方城,此時他們的命運也會和這些城市的人一樣在火焰中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真的錯了嗎?”狼一在心裡問着自己,回答他的只是那淒厲夜風和刺耳的槍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