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時間極限,交還身體掌控權。”0012的掌控時間也是有限度的,再長能量的耗損度和許飛宇的肉體磨合性的損傷就會加劇,畢竟這不是0012自己的身體,各種器官功能的協調度總會有些偏差。
許飛宇只感覺到意識猛然一沉,迷茫的雙眼慢慢清醒了過來,渾身肌肉酸澀的疼痛幾乎讓許飛宇忍不住要叫出聲來。
通道另一側的戰鬥已經結束,對於繳械投降的海盜,是那些警衛和士兵們的事情了,許飛宇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牆角的陰影處貼着光滑的牆壁緩緩坐下。
大口喘息着,看似瀟灑凌厲的動作實際對肌肉的磨損度已經大到了極限。
“戰鬥損耗能量單位2.5%,能量處於橙色緊急狀態。”顯然0012出戰所損耗的能量點並不低。
通過監控器看到蹲在牆角大口喘氣的許飛宇,米德蘭暗讚了一聲:“年輕的戰士。”
而副官則輕笑了一聲:“這麼看來你還是人,我還當來了某個人形的外星大怪物呢。”
副官這半開玩笑的說法惹得整個艦橋一陣鬨笑,這是從戰鬥開始艦橋裡的所有工作人員第一笑。
但即便是此時貨船的安全隱患依然沒有完全解除,貨倉依然處在敵人的控制中。
透過監控器看到出貨艙門那閃爍着恐怖紅點的**,那纔是真正的危險。
“通知小夥子們戰鬥還沒結束,速度將這些海盜關押起來,下面那些大傢伙纔是關鍵,絕對不能讓**爆炸。”米德蘭聲音嚴厲的命令着。
接到命令的士兵和警衛在留下一部分人將解除武裝的海盜關押到指定的禁閉室後,以最快的速度向艦船的貨倉撲去。
此時距離星汛停止還有不到20分鐘的時間。
“電磁火炮蓄力飽和狀態,掩體解除,雷達優先鎖定敵方海盜船,艦船開始向R12方向轉向,速度不要太快。”米德蘭穩坐在艦橋指揮座上,準備在星汛結束給那艘海盜船以知名的打擊,無論貨倉處的**爆炸與否,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重創那艘海盜船。
他要把戰場主動權牢牢抓在手中。
“槍聲怎麼停了,泰克他們得手了?”傑弗裡有些疑惑了起來,但並未警惕,在他看來只要雙腳踏上這艘船,這艘船易主是早已經註定的了。
“韋伯注意警惕,這艘船還不是咱們的。”爲了安全起見,傑弗裡還是高叫了一聲,聲音遠遠的通過擴音器傳給另一側正沉浸在火辣暴烈的搖滾樂中韋伯。
聽見傑弗裡的話,韋伯不情願的將耳機的聲音略微調低了不少,隨口嘟囔了一句:“用得着這麼緊張嗎,泰克他們那種配置的裝備再收拾不了幾個小警衛,那才真叫見了鬼來。”
可此時那些見了鬼的警衛已經摸進了貨倉。
“嗯!”忽然通道里一個人影閃過,韋伯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馬來隔壁的,這破玩意聽的哥眼都花了。”坐起身子的韋伯將耳機重重的摔在駕駛艙厚實的艙壁上,狠狠搓了把臉,把看到的人影歸結爲聽音樂過度而造成的幻覺。
搓完臉開始低頭在駕駛艙裡尋找塞在座艙邊角處的煙盒,卻發現皺皺巴巴的煙盒已經空了,不由的惱怒的吼一聲:“彼得你這頭遭瘟的豬,我的煙呢?”
一想到肥胖好偷煙的彼得,韋伯就想狠狠的用鞋底子抽那張肥胖的臉幾下。
粗魯的嗓門響徹在貨艙區,只是原本應該更粗魯迴應的彼得,此時已經軟到在貨倉的陰影中,被劃開的脖頸還在流淌着溫熱的鮮 血。
赫爾曼皺着眉頭看着同來的士兵以雷霆般的手段瞬間制服了這偷懶的海盜,並劃開了他的脖頸,那翻開的血肉和迸射出的鮮血,以及死亡前腿腳抽搐的掙扎,都讓赫爾曼心裡微微發冷,但這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點的猶豫。
他和一些跟隨米德蘭的精銳士兵爲前鋒先行滲透進貨艙區,後續人員則攜帶着重武器稍後抵達。
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貨艙門邊上的幾個拿着普通槍械的海盜,和門側閃爍着紅色警報的**警示燈。
而兩則互相支援的巨大機甲反倒威脅並不大。
“貨倉艙門制動系統強制開啓的巨大空氣流動的拉扯力足以讓那些海盜步兵們滾出貨船,但**和機甲則需要人力摧毀,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摧毀機甲的時候海盜引爆**。
那樣貨船的下層區域就等於全部毀了。那樣的話我們在這條星河例就必須度留十到十五天以上,這樣長的週期,我們沒辦法保證能應付同樣批量的海盜。
所以,船就拜託大家了。”
在動員令裡對於此時的局勢,米德蘭沒有隱瞞,擊退海盜突擊隊員這只是保證艦船不被佔領,但真正的勝利卻是要在**被拆除以後。
擔負着自己和貨船上所有人生命的責任,無疑沉重的壓在這些警衛和士兵的心間,沉甸甸的有些令人窒息。
機甲尚可以近身用反機甲的機雷去摧毀,但拆除**卻必須要剪出敵人火力武裝之後。
正如副官所分析的那樣,要麼一發制人,要麼只能進入僵持階段。任何火力衝突所造成的結果都不是這艘貨船所能承受的。
赫爾曼看了看手錶上提示的時間,此時距離星汛結束僅僅還有不到12分鐘的時間,也就意味着12分鐘後通訊恢復正常,而海盜也會得到突擊隊員失敗的消息。
沒人能保證這樣的消息會不會刺激到這些海盜引爆**,更沒有人願意拿整艘船的命運來賭。
因爲他們輸不起。
“五發‘輕量級穿透彈’消滅五個海盜機甲難度有多少?”許飛宇不確定的問着果果,而更實際的問0012.
“如果是打裝甲車,一發一個問題不大,但對付機甲五發子彈就想消滅五個機甲,你不覺得太奢侈了嗎?如果這樣機甲還有什麼資格被稱爲當兵作戰之王的戰鬥機器?”0012毫不猶豫的駁回了許飛宇這種近乎於奢侈的想法。
躲在陰暗處,他比赫爾曼他們還要早來上幾分鐘,一個隱蔽的管道成了他的掩體。
“但……”
正當許飛宇一籌莫展的時候,0012的話顯然沒有說完。
“如果目標是機甲的主攝像儀的話,如果沒有輔助攝像裝置,那麼你就等於間接的撕開了機甲的裝甲,打開着座艙的機甲都是脆弱的。”
“不打開,那麼就是瞎子。”
答案很直接——只要摧毀機甲的主攝像儀,後面的擊殺裡面的機師的難度就不在困難,脫了殼的王八總是比較嫩的。
“大姐,你就不能一次將話說完嗎?”許飛宇不由的抱怨了一句,意識深處更是一聲冷厲的輕哼。
“那麼既然可以,先從那邊開始呢?”許飛宇小心的觀察着五架機甲,這種制式一個系列的機甲,外形除開新舊和磨損度外分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那麼從最新的入手,許飛宇看中右側那個外殼看起來嶄新的機甲,將血紅的彈頭推上槍膛,光學瞄準鏡瞄準的位置是機甲的頭部的那雙眼睛。
手指輕輕壓在扳機上,而腳步肌肉則緊緊的繃直了,他要保證一擊後立刻遁走,機甲的機炮可不是海盜那些衝擊機槍。
那些威力巨大的而殺傷力驚人的自動火炮足以把許飛宇炸成一團肉泥。
但貨倉裡的一句話讓許飛宇改變了主義。
“都給我安靜點,保持警惕”
傑弗裡惱怒的咆哮了一句,心裡不由爲這些該死的混蛋泛起愁來,卻不知道就是因爲他這一句話改變了整個戰場的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