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此刻卻沒有多餘的想法,就算當時不是風凜苑她也會抓着一個不放,省的還得輪番被虐。
對對舞結束,室內燈光燃起。
亮堂的室內,牽手的兩人們對望,有的掩嘴兒笑,有的破口大罵,還有的乾脆就把對方抱起來。
落單的人羣之中,有人沮喪有人失望,不過再看到自己隊伍裡還有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袍鬼王,頓時什麼情緒都沒了。
鬼王居然……落單了!
他們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不過大夥兒轉念又想,之所以落單必然是人家界王不願意被牽。
後夕晝是不會承認,整個過程之中他只試圖牽過一個人的手,雖然他也只是想碰一碰,並沒有打算在大庭廣衆之下跟趙明月有任何牽扯,只是那傢伙居然非常大力地甩開他。
也不知道是看見還是沒看見他,反正現在跟她牽手的人是風凜苑。
那兩人此刻低頭說着什麼,風凜苑還持起她的手看了又看。
後夕晝牙關一緊控制不住穿過人羣大步走來。
而後,看到了趙明月手背上的幾道刮傷腳步驟然又停,驀然後頭看向了那些冥界的人,居然趁亂對趙明月動了手?
犀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一眼抓着她手不放的魔族左使褚緒。
褚緒訕訕一笑收回了手。
犀嵐朝着趙明月走了過來,用大家都能聽到的分貝說:“明月跟自己魂器可真是感情要好,這樣都能讓你們牽上手,可謂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郎才女貌把手牽,據說你們在人界還拜堂成過親?”
上次的新娘新婚之夜死亡事件,風凜苑來迎親的時候樓氏兄妹在場。
明月不解釋也不承認。
衆人竊竊私語。
“居然跟自己魂器成親?”
“沒有這麼點魄力如何能進入冥界?”
“可不是,爲了當上九曲城的主人她不是還去引誘了鬼王?”
“別胡說,鬼王能看地上她一個人類?”
後夕晝冷眼看着在場的人並不出聲。
風凜苑忽而輕聲一笑,對犀嵐拱手行禮:“在下是個魂器,就算我家主人要我的命我也是甘之如飴的,何況拜堂?不過,按小主的意思,牽了手的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那在下恭喜犀嵐小主喜事在望!”
“什麼?”犀嵐沒聽明白。
風凜苑揚着嘴角:“方纔小主與褚緒左使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郎才女貌把手牽,那豈不是也準備拜堂了?”
“你……放肆!”居然敢在後夕晝面前如此說她,犀嵐一個耳刮子就要打下來。
方纔都不出聲的趙明月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犀嵐,好姐妹,你還不知我身邊這人的性格?別跟他一般見識。”
犀嵐方纔才以姐妹相稱帶着她在人羣裡轉悠,如今她這麼說,自然不好不給她面子,收回自己的手嘆了口氣:“明月,你可得好好管教你這魂器!”
“是,我也覺得他欠收拾呢。”
趙明月看向風凜苑沉着臉責備。
“你這馬屁拍到馬蹄上讓犀嵐小主不高興了吧?你以爲犀嵐小主能說的話你也能說?就算小主跟褚緒左使牽了手,之後拜不拜堂你說了能算?我跟她這麼好的姐妹,她要跟左使拜堂我能不知道還用你推測?”
犀嵐的臉瞬間變色。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這趙明月聽着是在責備自己魂器,實際是在風凜苑的基礎上再次把犀嵐小主給說了一通。
風凜苑恭敬給明月賠不是:“是我錯了主人。”而後又向犀嵐說道,“請犀嵐小主見諒。”
明月也說道:“還請犀嵐大人不記小人過。”
話都到這份上犀嵐還能說什麼?
犀照哈哈大笑:“不就是牽手?本君牽了這麼多個是不是都得去拜堂了?此事到此爲止都入席吧!”
他左擁右抱着美女們入了座。
趙明月與風凜苑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入座。
空音雪坐在她的另外一側。
犀嵐坐在上座後夕晝的身側與大夥兒舉杯飲酒。
酒過三巡,她又說道:“今年我的生日願望放在了那!”
這座大殿叫紅花宮,正是因爲在大殿的中庭有一株巨大的紅花風鈴木。
紅花鈴木長在紅花宮開闊的中庭小島上,高達十幾米,花枝橫溢幾乎覆蓋了小島,花冠鈴形,花色紫紅,小花在枝頭多數聚生成團,花團錦簇,極爲壯觀。
小島外圍是一座湖泊,碧幽湖水浮着睡蓮,倒影錦簇花樹與花燈十分好。除此之外,飄着花瓣的水面上有兩排梅花樁通向花島。
而犀嵐說的願望錦囊就垂掛在橫出湖面的花枝上。
衆人看到了那願望錦囊之後,犀嵐繼續道:“我現在請兩位親友幫我去取下生辰願望,誰願意?!”
“我願意。”
“我等願意!”
小主發話一呼百應,而且那願望錦囊就在離水面大約七八尺的地方,輕而易舉就能拿到。
犀嵐看衆人響應笑着說:“爲了讓過程變得有趣,本小主規定,第一不許動用法力,第二兩個人必須將一條腿綁在一起,你們可還願意去?!”
即便如此……
“我等願意!只要能爲小主拿到生辰願望,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犀嵐輕聲一笑,偏頭對後夕晝說:“二哥你看,有多少人願意爲我實現願望呢?”
後夕晝輕聲一笑算是迴應。
犀嵐這些玩法他早就見慣不怪,當初他跟犀照還有灼華三位哥哥對犀嵐都**愛有加,所以她在黃泉界能橫衝直撞無人敢說一句。
犀嵐又面朝大夥兒:“大家如此厚愛反倒讓我不知選何人才好,不如這樣,我從花牌編號隨便抽兩個好了。”
犀照聞言挑眉說道:“嗯,這個有意思。”
犀嵐稍顯得意看向大哥:“那是當然,被我抽中的可不許拒絕!”
“被抽中的是我等的榮幸!”
底下人尤其是男人又是一呼百應,要是純粹的親朋好友宴會,想必會很好玩,可這其中有太多的等級關係,趨炎附勢的氣氛佔了很大一個成分。
紅衣拿來了一個箱子,犀嵐隨手往裡抽了兩張牌子看了一眼,然後將牌子亮給大夥兒看。
“二十三與七十一號花牌是何人。”
衆人立刻對自己的號碼,統統失望,不是他們!
趙明月有股不祥的感覺,擡起手腕一看頓時滿臉黑線,她的牌子上寫着“貳拾叄”。
風凜苑低頭看了一眼笑着說:“又是主人呢,犀嵐小主跟主人可真是好姐妹。”
空音雪見到是主人拿着二十三,立刻看自己的,他記得他是七十幾來着,好像就是七十一!
可一看花牌,頓時橫眉豎眼:“什麼嘛,就差一個數!”
趙明月一看他的是柒拾貳嘴角一彎,可又無奈一笑,她好像晃眼看過風凜苑的牌子就是七十一!
犀嵐,一個生日宴你都設計得這麼好做什麼?
把她跟風凜苑送做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完全沒意義的事情嘛。
只是犀嵐方纔已經強調不容拒絕,她也不好拆她的臺子,舉手說道:“在下二十三號。”
“明月……”犀嵐掩嘴一笑,“你我果然緣分不淺,這次的願望錦囊可要勞煩你幫我拿下。”
“願意效勞。”
“那七十一號是何人有幸與九曲城主一組遊戲的?”
因爲都不是自己所有人都在觀望。
明月回頭對風凜苑說:“別矜持了,又是咱倆。”
風凜苑疑惑地嗯了一聲:“我並非七十一號。”
“不是你?!”難道她還想錯了?明月拿起他的令牌,“‘壹’號?”
那是之前她看錯了?風凜苑的號碼不是柒拾壹而是壹,可這差別也太大了吧?三個字跟一個字還能看竄了?
犀嵐見不是風凜苑也愣了下。
人羣裡沒人迴應,大夥兒提出疑問:“會不會是沒有七十一號?”
犀嵐身邊的後夕晝微微一愣忽而擡起手,花墜旁的牌子寫着“柒拾壹”三個字,他不覺眉頭一皺看向了風凜苑,是當時他調換的?
眼尖的人也已經看到了那個號碼牌,頓時倒抽一口氣。
“怎麼會是鬼王?”
“鬼王向來不喜參與這種遊戲,必然不會答應的!”
“可定不能答應啊。”
衆說紛紜。
趙明月嘴角不由抽搐了下,這算什麼烏龍事件?最好他別答應!跟別人那叫玩遊戲,跟他那是玩命。
不過犀嵐估計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居然讓她的如意郎君送來跟她玩遊戲,明月頓時又覺得好笑。
反正吧鬼王答應不答應不知道,犀嵐是必然不會答應的。
果然犀嵐立刻改口:“既然沒有七十一號那我再抽一個。”
後夕晝卻摘下號碼牌:“本王是七十一號。”
犀嵐面色一頓笑道:“犀嵐知道鬼王陛下不愛好這些,我再重新抽了一個號碼。”
“如何辜負犀嵐小主的願望?”後夕晝毅然起身走向中庭池邊,然後回頭看人羣裡的趙明月,“明月城主還不過來?”
大夥兒一瞧這情況咋舌了。
“鬼王可從不玩這些遊戲,怎麼今日就答應了?”
“當然是爲了犀嵐小主的生日願望。”
“你這麼覺得?”
“呃……也許是因爲那個人類……”
這生日宴到底還是鴻門宴啊,趙明月硬着頭皮走了上去,在睽睽衆目與犀嵐幾乎看穿她的眼神下走到了後夕晝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