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宜祭祀、遷徙、嫁娶。
顧家遺孤顧芊秋於今日從皇宮出正陽門,嫁給瑾安侯越澤。
瑾安侯府之前經過血洗滅府,後來有一段時間陰森又荒涼,直至出外辦事的瑾安侯返回望京,這纔算是重新讓這處死地多了一絲人氣。兩人原本就有婚約,只是後來顧芊秋被人所擄走,雖然有損清名到底也是因爲這樣而留了一條命在。
而且瑾安侯自己都沒有嫌棄,作爲圍觀的羣衆,也只是會爲兩人的這段波折姻緣所唏噓。
因此朱雀大街圍滿了人,只爲了一睹這兩個可憐娃的真面目。
越澤身穿正紅色新郎服,高高的端坐於高頭大馬上,神色淡淡的好像看不出任何喜意來。他心中卻是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終於迎娶了喜歡的女人,可悲的是身邊卻是沒有一個祝福的人。
甚至於他所娶的那個女人都不願意嫁給他。
越澤一顆心冰涼冰涼的,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若是早知道自己會落到如此卑微的天地,當初的時候他會不會去招惹她。可是一切都不能從來了,他的母親不在了,表妹沒有了,就連他自己也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他到現在也只有顧芊秋一人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緊緊的抓住她,死也不能放手。
岑西西趴在窗戶口,緊張兮兮的盯着下面,生怕一個不注意,成親的隊伍就從跟前走過了。
單子晉眸光微閃,上得前來攬住她的腰將人納入懷中,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發頂,開口道:“你很緊張?”
我去,能不緊張嗎?是生是死就在今天了好伐?她絕對不會相信顧芊秋會順利的嫁給越澤的。
初五那天顧芊秋從宮中跑出來。很是意外的上了鄭如珍的馬車,最後烏龍的受傷昏迷再次被送入了皇宮。據探聽得來的消息,說是皇帝十分生氣。特地交代皇后要好好的交交顧芊秋什麼叫做女戒和規矩。
據說女主大人清醒之後每天都在學規矩,站坐躺臥都必須一絲不差的按照那教習嬤嬤的要求來。可謂是悽慘無比。自然是再也沒了逃跑的可能。
對此岑西西呲之以鼻。
女主大人要是肯輕易的認輸,她就不是女主了。你們這些魚脣的人類啊,越是壓迫女主大人這顆頑強的小花就會開的越燦爛的好伐?
而且白浩軒不都已經對女主大人有所表示了嗎?
岑西西絕對相信,小話嘮絕壁是要搶親的。
但是怎樣搶的帥氣拉風這倒是個問題。
她眼睛眨呀眨,點頭道:“是有點緊張。”她決定了,一旦女主大人轉手,她立馬從這三層小樓上跳下去。
嗯,應該能死吧?
單子晉在她耳邊輕嗅。鼻端盈滿了她身上的清香之氣,但是他的神色卻越發的淡漠,“西西,如果那天晚上你能有這麼緊張就好了。”
岑西西身體一僵,好一會兒才扭過頭瞪他,清凌凌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呸,你還有臉說。”
“我爲什麼不說?”單子晉輕笑,別有深意的眸光從她小巧的耳朵落在了修長的脖子上,最後定格在高高聳起的胸口。“我對那晚很滿意。”
說完他前往一步,緊密的將人壓在了窗戶上。和她一起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頭,雙手卻是從後腰緩緩的往前面滑去,“不若我們再次重溫一次如何?”
媽蛋!
岑西西被他這種輕佻的語氣氣的渾身發抖。想要掙脫卻被他壓的更緊不說,那手更是已經握住了她的大饅頭。
丫丫個呸!
“重溫個屁。”岑西西胳膊撐住窗口,口不擇言的罵人。“發暴的命運。
只不過做這件事情的不是什麼地痞流態來着,她還能真的指望他能變成正常人不是。
只不過,岑西西此時卻是忽視了,若是很久之前單子晉這麼對她,她雖然心中憤恨但面上依然會各種狗腿討好,只爲了讓自己好過些。可現在,她習慣了單子晉對她的好,也認定了他對她算得上真心,因此自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同他置氣。
岑西西嗤笑,哼唧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我是個磨人的小妖AA精。”
單子晉一梗,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個滿口謊言沒有心肝的臭丫頭,我早晚……”
他早晚會被她氣死。
璇旎的姿勢,沉滯的氣氛。卻偏偏因爲她一句話都煙消雲散。
他無奈的半退一步,只虛虛的抱住她,弓腰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道:“那晚……對不起。”
他也不想那樣。可偏偏胸口好像堵了一口氣,這種發泄不出來的憋悶感讓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想緊緊的抱住她壓着她進入她,好像憑着這些他就能抓住一些東西似的。
只聽着她在他身下喊疼,聽着她後來的婉轉低吟,他又覺得更空虛了。
這種空虛沖刺着他的四肢百骸,讓他便是連呼吸都覺得鈍痛。等身體上的悸動漸漸消散,他看着偏着頭咬着脣,倔強的睡過去的岑西西,覺得自己大抵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
明明有千百種辦法。他卻用了她最鄙視的那種。
他明明白白的記着,當他粗暴的撕碎她的衣服,蠻橫的進入她時,她眼睛裡的不可置信和……鄙夷。那種眼光就好像在看着什麼髒東西一樣,讓他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只能將她整個人翻轉過去,從後背死命的壓住她。
其實,得到她的身體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開心。
果然,像是預料到的那樣,第二日醒來她便不再理他了。她可以對着魏大嬉笑怒罵。也可以和鄭如珍說笑逗趣,甚至於就連黎五,兩人都相處的十分的好。可她就是不理他不和他說話,甚至於連看他一眼都懶得撩眼皮。
單子晉其實真的心慌,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拼命的壓抑着這股心慌,讓自己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以至於後來,每次黎五看到他,都會笑的特別鄙夷。
他倒是不在乎黎五的鄙夷,他只是很反感黎五整日裡圍着岑西西轉,只是黎五臉皮太厚。無論他怎麼趕人都不走,而岑西西根本就不理會他說的什麼。
今日他帶她出來。原本是存着和好的心思,只看着她目不轉睛的盯着下面。不知道爲何,單子晉只覺得一股鬱氣從胸中升起,那一瞬間他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狠狠的抱住她,讓她的眼中只看他一個人。
只幸虧最後沒有像那晚一樣真的迷失,可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依然讓單子晉心驚。
他抿緊了脣,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
岑西西垂眸,然後想到了那句爛俗的話。“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
說完她自己就笑了。
岑西西想,她真的是越來越腦殘了。
有什麼啊!
不就是*了嗎?可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這兒也不是真實的世界,也許等她回到現實會忘記這裡面的一切事情,而且雖然一開始不盡如意,可最後她依然是享受到了不是?
“原諒你了。”岑西西大方的說道。
反正……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下一次他就算是尋找她又能怎麼樣呢,反正他都是要死的。
人都死了,難道還能一直纏着她不成?
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被原諒,單子晉心中充滿了意外和驚喜。他勾脣一笑,重又抱緊了她,柔聲保證:“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岑西西撇撇脣,嗯了一聲。
以後?
誰跟你還有以後啊,想得美!
下面忽然傳來鼓譟之聲,岑西西精神一震,便不再管單子晉專注了精神往下面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胸前戴着紅花騎着高頭大馬的板着臉的越澤。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腹誹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丫去上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