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獨擋一面_話別衆女到任

很快,楊秀峰要離開柳市的消息也就傳開了。

梅霜自然也就聽說了,和楊秀峰在這三年多的往來中,雖說不是往來密切,但卻是她心裡的一種依託,甚至是一種依賴。楊秀峰爲開發區而全力以赴的工作做法,使得梅霜倍受感染,也在心裡爲自己所做感到自傲。偶爾,找到機會偷晴,都覺得是很神聖的,覺得自己讓這種爲柳市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人付出了,使他快樂後,能夠更加投入地工作,那也就有中奉獻的感覺在其中。

享受之餘,還能夠在精神上爲自己找到更好的理由來,梅霜雖說是理智的人,但唯有理智的人才會爲自己找這些理由的。要是何琳或邢靜等人,哪會這般牽強附會地去找理由,做了就做了,只要自喜歡就去做,那就是她們更好的理由。

楊秀峰沒有想先跟梅霜說自己要走的事情,但她卻主動地聯繫過來。楊秀峰在辦公室裡將開發區的工作整理出條理來,便於陳靜好接手,即便運作之後,陳靜還是不能夠勝出,那誰來接手,也會將這些東西交給來人,免得開發區的工作出現停滯或短暫的混亂,都會爲整個柳市的經濟發展造成沒有必要的損失。

陳靜雖說對開發區裡的工作很熟悉,但之前還是沒有直接參與楊秀峰所作的工作,有些方面也就不一定都很熟悉,特別是一些隱秘的東西,就更加如此了。要走之前,整理出來就會讓來接自己工作的人儘量地縮短這個熟悉工作崗位的時間。自己在開發區這邊付出了好幾年,就算自己個人的影響力不大,楊秀峰還是希望見到開發區能夠順利而遵循那種發自的規律而運轉。

梅霜知道楊秀峰比較忙的,也纔不出他會有什麼安排,也就不在電話裡說,直接走到他的辦公室去。平時裡,很少和梅霜談工作的,兩人之間在外人看來幾乎沒有什麼交集。但此時楊秀峰就要離開柳市了,梅霜的表現也不算太出格,縱然給人見到,也會覺得能夠理解的。梅霜也不在意別人會怎麼看,知道就算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將兩人的私情給猜出來。

在紀委的位子上,梅霜對整個柳省各地也都有着更充分的認知,特別是體制裡的情況,彼此之間也都會注意到各地的紀委工作和工作環境與困難。整個柳省裡,南方市的紀委工作是紀委部門最叫苦的,每一次在省裡開會,或熟悉的人說到一些傳言,都是說南方市那邊如何如何地工作阻力大。由此也就給梅霜一個明確的概念,楊秀峰要到南方市去工作,要做出一些成績來,會比在柳市這邊難度要大得多。要克服重重困難,甚至到南方市去立足,會不會順利,都還是兩說。楊秀峰工作能力是很強,可孤身一人到南方市去,會不會有他的同盟軍?

在體制裡孤軍奮戰會有什麼樣的狀況,對於梅霜說來說有着極深的理解的。她們在紀委所做的工作,某些時候就是在這種狀況下進行的工作,知道其中的困難有多少。

走進辦公室裡,見楊秀峰還在埋頭工作,梅霜也不打攪他怕打斷了他的工作思路。走到楊秀峰側面,看着他那入神的樣子,梅霜覺得心裡格外地受用也覺得很難接受他就這樣離開,今後要再見一面製品就不是那麼容易的。南方市離柳市雖說不算遠,但梅霜也不是自由之身,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家,週末就算是有空,但他到南方市去開創自己的事業,能夠分心和自己做那些事?至少不能夠再想如今這般,能夠不時地見到他,不論是在開發區裡、會議室裡、項目工地上、迎接領導或客人的車邊,還是在新聞電視節目上,只要見到了他,心裡那種慰籍也就知足了,那種感覺是很美妙的,也不知道給過梅霜多少安撫與慰籍。

他說那麼地專注,這份專注使得他給人醉心的感覺,也使得他那帥氣的輪廓更加清晰地刻印在心裡。馬上就這樣癡癡地看着,也非常地專注起來。辦公室也就無聲地有兩人,一個坐着,而另一個站着;一個在辦公工作着,另一個卻是在看着他工作。兩人就這樣持續着,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楊秀峰將手裡最後一個字寫了,將簽字筆一丟,擡頭看着還在癡癡地注視自己的梅霜,梅霜還沒有完全反映過來。

“今天這麼有閒啊,傻站着是不是很有趣?”

“誰閒着了?”梅霜說,“你就要離開了,都不跟我說呢……”

“不是啊,這不還沒有完全確定嗎。再說,元本就打算今天昨晚這工作再聯繫你,你卻先過來了。”楊秀峰說,在梅霜面前他有足夠的自信,說話也會盡量地選中聽的哄着她。一開始,楊秀峰受到紀委這邊的威脅,覺得自己該在紀委裡找到一個內線,才發覺了梅霜對咖啡有特別的愛好。之後,約請她喝咖啡,卻在飲料裡下了藥使得她在失控中淪落了,後來這事也就都不再提及,至今楊秀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自己最初的所爲。不過,或許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的賣力,讓她從未想到女人能夠有這樣的美妙,這種美妙的記憶太深,將其他的事情都淹沒了,梅霜或許不會記起兩人最初的情況,更不會對自己出現在她生活裡進行反思吧。縱然她是理智的人,但真正涉及到這種私謎生活後,也會是感性多於理智,甚至會比其他女人更表現出感性的一面吧。

誰知道,兩人接觸之後,隨着柳市這邊政治格局的打破,也隨着這種形勢的發展。楊秀峰慢慢地選擇了一條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在自己的事業上做了重新的選擇,找到了讓自己最爲閃光的角度。在柳市裡已然成爲大家所仰慕和尊敬的人,也不需要再爲自己的私利而多費什麼心思了,自然不會擔心紀委什麼時候再找到自己的。雖說最初跟在錢維揚身邊,有過罪惡的原始積累過程,但隨着省裡和市裡對錢維揚的定性和結論,也就不會再有人來追查和他相關的一些事情。楊秀峰可說成功地將自己一路走過來中所作都合理化,這也是諸多高層者類同的人生軌跡,他不過是重複而已。

沒有了紀委的威脅,但與梅霜之間的事情卻不會就這樣斷開,梅霜不算有美色。但楊秀峰卻覺得和她在一起有另一種感覺,最初有那種蹂裡權勢部門的心態,隨着時間的變化,慢慢地轉變了,覺得她就是一個很單純的女人,也是一個讓人憐惜的女人。往來的機會不會多,在她面前會更加自如,也使得自己的心態更加平和。也就讓兩人這種關係經營下來。

看着梅霜,知道她是爲自己的離開而主動找過來,心裡也是感染着,站起來,說,“謝謝你。”“我能爲你做什麼嗎?今晚沒有安排吧?”梅霜說。

“沒有呢,一起吃飯?”楊秀峰見梅霜點頭時,有些迫不及待地樣子,也就笑了,“怎麼感覺我們之間一下子有很遠的距離了?”兩人顯得都在試探,就覺得對方會有什麼誤會似的。但兩人卻都能夠感覺到彼此之間的那種試探感,這本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本來應該有着很默契的關係的。

“你到南方市去,自然就有很遠的距離了。”梅霜說,其實都知道,是兩人之間怕對方有什麼不便,而使得對方爲難纔會這樣小心翼翼的。

“一起走,還是你先走?”楊秀峰說,即使現在一起走,其他人看來那也是兩人爲工作上的事情吧。楊秀峰要離開開發區,找梅霜這個紀委書記說說工作上的事,也都是很正常的,誰會忍心將逐步做地這樣好勢頭的事業就丟下?人離開了,但情感上肯定是離不開的,多交待一些人,也就能夠讓自己的意志還在開發區裡維持着,沿着之前定出的軌道進行發展,纔是楊秀峰最想看到的事實吧。

“還是……還是我先走吧。”“好。”見梅霜還是小心着,這樣也好,就算其他人見兩人在一起而沒有懷疑,但今後就說不定了。誰知道會不會有有心人要從種種跡象裡尋找自己的弱點?走到如今這種狀況下,生活上的事情不會將自己在事業上的成功完全打擊或淹沒,但利用這一的手段來打擊自己還是有作用的。

梅霜先走了後,楊秀峰纔想。自己在柳市這邊的女人不少,而且都是那樣地可心。只是到南方市去,卻一個都無法帶走。李秀梅、周英慧、梅霜、徐燕萍、陳靜、邢靜、唐佳佳、何琳,其他的一個不能算了吧,像田姐、桃桃以及不再有往來的於萍等,還有一個就是金碧雲。在這些女人裡,要不是都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崗位,不能夠隨意地離開,就是有其他因素也是不能走的。

周英慧按說是最方便帶走的女人,可南方市那邊有錢維揚在,周英慧自然不會到南方市去的。李秀梅相對而言容易調離的,可她要是跟自己一起調動,那也就將兩人之間的私情給完全暴露了。在柳市這邊,或許也會有人懷疑自己和李秀梅之間的事情,但懷疑歸懷疑,那是另外一回事的。兩人之間有同事的往來基礎,就算人們懷疑,那也只能在背後說幾句。何況,楊秀峰到這樣的位子之後,真敢說閒話的人也不多了。

想到這些,楊秀峰心裡還是有些鬱悶的,當然,今後到省裡的機會也多,完全可以在走之前電話約其中的人到省裡去聚一聚,分離一些時日,見面是不是會更加瘋狂些?李秀梅、周英慧兩人很容易離開的,邢靜、唐佳佳也很好找理由到省裡去吧,甚至梅霜要跑一趟走會有理由的。如此一想,或許也不會是壞事,分離開後,大家也都可以冷靜地看待彼此之間的這種關係,會不會就斷了,那也可以在時間的流逝裡慢慢地感受。

到約定的吃飯之所,進到房間裡,將準備好了的玫瑰花捧在手裡,送給梅霜時,見她異常地開心。臉上的笑很甜也分外地膩着人,接過花後也就往楊秀峰身上膩着,讓他摟住自己到座位去坐。楊秀峰在她臉上親了親,梅霜也給出一個溼吻。

包間裡溫馨而宜人,兩人依靠着坐在一起,慢慢地在音樂裡感受着對方,也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情感。楊秀峰體會到她那種不捨與依戀,說,“是不是跟我一起到南方市去?哦,不好,還是等我先過去探一探水,知道深淺了後你再決定吧。”

“那邊很複雜的,秀峰,你一個人過去會受苦的。”“沒事,大不了再跑回來。”“你纔不會呢,我還不瞭解你?不過,工作上要多講究策略,不要莽撞多迂迴地解決問題也會有很好的效果的。”梅霜知道楊秀峰在柳市這邊與劉君茂、肖建海等主要領導的對抗,甚至和李鍾達、徐燕萍等人也曾對抗過,還都很直接地進行對頂的那種。怕他到南方市那邊也只有,就會吃大虧的。

“記住了呢。先試一下深淺,這是你說的。”楊秀峰說着將手就伸進梅霜的裙裡去,梅霜忙去抓他的手,說,“又在瞎想什麼。”兩人的手僵持住,梅霜一臉求饒的樣子,但見他臉上不肯鬆動,手也就慢慢地放鬆。隨即,梅霜主動地坐到楊秀峰的懷裡,貼着他的耳邊說,“真想了嗎?”一隻手去撫莫他的臉,以示自己的撫慰之意。“你先來吧,等下吃飯我有話跟你說。”

這家的設施他們是比較熟悉的,一般私謎見面也都選在這裡。梅霜說着也就站起來,轉身對着楊秀峰,等他站起來將自己帶進休息見裡去。今晚不可能整晚都陪着他,但卻要讓他多享受自己的溫情和女人的東西。他現在有需要了,自然會更主動地迎合他的需求的。

到休息間,裡面有小創。

梅霜偶爾會扭洞一夏身子,捧着他的臉,梅霜偶爾會親着,將自己的柔情完全地顯露出來。

“秀峰,南方市那邊我只所以知道的情況比較多,是因爲我有一個同學在南方市的市委紀委裡。我們在網上聊天、電話裡通話、還是偶爾在省城裡見面,都會聽到他的感嘆。他也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之前在讀書時就曾是班裡的班長,我是學習委員,對他很是敬佩的。如今,他在南方市紀委裡也不順利,雖說有志向卻不能夠得知,工作上受到的壓力特別大。當然,他的能力很不錯的,在南方市也還是有一定的人脈。我這樣想,等你到南方市去後,跟他見面了,覺得合得來,我再從中爲你引薦他,好不好?”

“你的同學自然會信得過的。”楊秀峰說,“是不是在大學裡有那種仰慕之情?”“瞎說。那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就想讓自己今後在事業上有一番大作爲。情情愛愛的事,哪會放在心裡?只是那同學一直都沒有改變他的心志和性格,在南方市裡碰了不少的壁。如今有些心灰意冷,但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我曾勸過他,先離開南方市,可他說在那裡已經收集到不少的東西,總會有機會得到更紮實的證據後,會直接遞交到省裡去,不相信省裡都沒有人站出來處理南方市的事情。”

“好,我到那邊在聯繫他。”在紀委裡有同盟者,今後到南方市去也會有依照很不錯的妙棋,甚至會使對手死命的大棋。

“他在南方市是紀委副書記,不過很不得勢的。”梅霜說。

省裡的意圖很快也就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楊秀峰的離任和陳靜順利地接了開發區主任的位子。楊秀峰這些天一直保持着不喜不怒道神態,對省裡這樣安排,也不做任何抱怨。就算有人給他道喜,也只是苦笑一下,不多做解釋之類的。

其實大家也都明白對楊秀峰說來,等於是省裡將他幾年來的辛苦拼搏,在

眼看着勝利果實到手,卻讓人給摘走。要是楊秀峰能夠很順意地到南方市這種發配的地方去,那才叫怪事的。

只是在體制裡,沒有多少可選擇的,上級只要一句工作需要就沒有選擇地到新的

崗位上去,否則,今後的仕途基本上就這樣了結了的。當然,也有特殊的例子,但想楊秀峰這樣的不是世家出來的人,就沒有其他的機會了。

在柳市這邊,匆匆忙忙地將工作交接了,也就在開發區裡赴宴送別,隨即就到省裡去。家裡都沒有商量好,而李秀梅等人也只是在電話裡說了些今後的打算,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再見面了。到省裡也很簡便,省裡領導找談話,將省裡的意圖再一次說出來,要楊秀峰大膽地進行工作,省裡已經有統一的認識和態度,對南方市要進行大刀闊斧地大動手術。

言下之意,楊秀峰到南方市去,既是事業的開拓者也是打破之前那一潭死水的炸彈。楊秀峰經過這些天來,對自己即將到南方市去也沒有多少心裡的壓力,就算華董所說的那樣,自己才四十歲,正式自己事業打基礎的最佳時段,而已經如今的資源已然不少,就算一個人到南方市去,也不是就沒有辦法可想。

只要能夠破局,使得南方市有所改變,即將結束有所提升,對自己說來不會比在開發區那邊的政績差,甚至從某種角度上說,也就完成了自己從專家型轉變到徹底的行政事業上來。這種轉變要是有足夠的業績來支持,今後再往下走,就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也會走得更遠。

從華董的話裡,楊秀峰隱隱聽出,只要在南方市裡做出成效來,今後在蔣國吉身邊就不再是跟隨那樣簡單,而是完全成爲蔣國吉陣營裡的一個主將,就算自己不站僅蔣國吉那一系裡,其他從京城裡延伸下來的派系,也都會很熱情地接納到體系的核心裡去。到時,楊秀峰的仕途就不是目前所能夠估測到的,這種飛躍性的機會不會多,而蔣國吉也是那種真要幹一番事業的人,不會讓他吃虧。

心裡自然也明白,自己要不是有柳市開發區裡的努力和成績,蔣國吉在三年前也不會將自己吸納進去,那時候,蔣國吉肯定只是在觀望。但這三年來的工作,讓他看出了楊秀峰對工作的那種心性和工作的能力。對於在這樣的人,果斷地壓一壓擔子,好好地磨練磨練,纔會更好地更紮實地成長起來。要走進蔣國吉等人的核心陣營裡,必然要到副部級後纔有可能。

不會以爲自己就沒有機會的。

談話既是例行公事也是一種勉勵,對南方市的情況也會做一些介紹的。楊秀峰在上次蔣國吉談話之後,在工作中也在收集着南方市那邊的情況。雖說很籠統,但也給自己一些思路和想法。

到南方市去,排開蔣國吉的工作意圖之外,單純從工作上看,對自己也是有利有弊的。首先,柳省的經濟建設都在向前大步邁進,省裡對南方市就地不動已經到了一種忍耐的極限了,這樣的形勢下確實是很有利的,就算在南方市得罪某些人,省裡也會因爲要經濟業績而維護自己的。自己在改變上也必然有一種氣勢,在南方市裡其他諸多的領導,也知道自己到南方市的原因,他們對自己就會有些忌憚,怕省裡真的就無法容忍。造成的後果,自然是他們吃虧。

其次,隨着全省的經濟形勢好轉,在南方市裡不少的根本和羣衆,也都有很大觸動的,對南方市的不作爲或沒有能力進行作爲,心裡是有看法的。這種向上求進的思潮,引導好了,也就將是今後最有力的支持者。如此看來,在南方市不是沒有基礎,而是沒有找準切入問題的角度。

再次,但對自己的前途而言,到南方市去雖說前途難測,更需要自己紮紮實實地幹幾年,纔有可能見到效益,到時候就會有一想不到的大收穫。

不利的一面也不少,省裡到底有多大的決心,此時還是看不到的。省裡與南方市那邊的各方勢力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蔣國吉要想破局,但實際情況彙報會如他所願,事實上未必就會如此的。或許,只是蔣國吉和省委那邊私下的意思,就算在常委會裡過了這個提議,但真正執行起來卻是另一回事了。要不,只要將南方市的格局打破,就不會有這樣難辦了。

再說,在工作上,南方市的思想意識還比較保守與守舊,就連基礎的百姓也都缺少經濟的意識。要推動經濟,不單單是方法方式問題,更主要的缺陷是在人們的觀念。而對楊秀峰說來,到南方市去要是成功了,固然是好。但要是在南方市裡與諸方爭鬥中失利,就有可能會落到另一種境地裡去。當然這種情況對蔣國吉而言不會有多少損失的,但對楊秀峰而言,將是難以承受的結果。要是在柳市開發區那邊,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和危險性。

只是,楊秀峰是在沒有選擇的可能。

南方市最特殊的一點,楊秀峰實現已經摸清楚了,這是徐燕萍跟他交待的。省裡的領導和其他人也都沒有說及這個問題,他們或許不好說透或許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這一點,也讓楊秀峰頭很大,不知道要怎麼樣來解開這個節———就是已經已經退下來的原省委輸記張浩之,如今在京城裡雖不任職,但卻掛着一個虛銜的職,他的弟弟的女婿是南方市的市委書記;而南方市市長卻是退居二線但還有着較大影響力的省人大副主任黃徵軍的侄子,市委書記和市長有這樣硬扎的關係,而在南方市裡又彼此掐着架,當真會讓人很撓頭的。

蔣國吉要是直接對張浩之或黃徵軍發難,也都能夠將他們鎮住的,只是,兩人都已經退出了職位,再要發難也就不好,至少傳出去會讓很多人病垢的。楊秀峰也是到了省裡後,給省裡找談話類,從接到徐燕萍的郵件,得知這些最隱秘的東西。

或許,在省裡或在南方市,這些也都不是什麼隱秘,才使得南方市遲遲沒有動作,省裡還有如此好的忍耐力。

楊秀峰見到這一資料後,心裡當真有如黃連一般地苦了。只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只有見招拆招。

省裡對楊秀峰的赴任很重視,指令來周誠目前在省委組織部裡很有話語權的副部長親自護送。對於常務副市長這樣的職位說來,副部長護送不算是很高的待遇,但周誠在本標準裡和常務副部長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將楊秀峰赴任的事情在低調的同時,也很重視了。省裡讓楊秀峰到南方市去,是爲了抓經濟建設,而不是爲了打仗,所以省裡的支持也就不會太張揚,這一點,蔣國吉也明着跟楊秀峰交待過。只是,在經濟建設工作中,要是遇到什麼阻力,儘管跟省裡反應,省裡會做出相應的支持,保證他能夠將經濟建設工作做好。其他的承諾,蔣國吉也不會明着給他,楊秀峰知道,到南方市去要說不打仗,怎麼可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在組織部門前見到周誠之前,楊秀峰還在想着,張浩之還有多少影響力?對南方市或省裡會干預到哪種程度?而黃徵軍這位老領導,就在省裡,對今後自己任常務副市長的選舉都還有着不小的影響力吧。

但目前,這兩尊大神到底是南方市哪些人藉着他們的氣勢,還是省裡對兩人的猜測所致,導致省裡對南方市的一再退讓和容忍,又或是兩位大神真的不甘寂寞,藉着後輩還要對具體的施政指手劃腳,將他們的意思貫徹到南方市去?這些問題,估計就算問蔣國吉,他也不會都弄清楚吧,即使他心裡明白,也不會對自己說什麼吧。

周誠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秘書兼資利用就跟在他身後,夾着包。楊秀峰迎上後,說,“周部長,謝謝您啊,要辛苦您跑一趟了。”“應該的,是我們組織部的工作嘛。再說,爲你老弟就多走幾趟,心裡都喜歡。你的進步,就是我們工作的成績嘛。”周誠雖說想要顯得更熱情些,但有下面的人跟在身後,還是無法像平時見面那般放得開。楊秀峰與周誠身後的年輕人握了手,表示了下之後,也就不在停留。三人往下面走去,車就停在大院裡。

等三人下到底樓後,車邊的司機也就爲他們打開了車門。年輕人帶着包坐進前排,楊秀峰站在門邊,做一個請的姿態。周誠說,“先上先上,今天你纔是正主啊。”楊秀峰哪肯?知道到南方市之後,下車時肯定車旁會有人的,總部能夠讓周誠先下車而自己再慢慢地下來。和領導的關係、以及尊重領導,在細節上就極爲重要。他不想一到南方市就留下一個壞印象來。特別是一些較爲閉塞的地方,對官場裡的規矩就更顯得重要,這也是一些守舊思潮在維繫着他們的所謂尊嚴,而極力宣揚這一套的。

因爲在這一套價值觀裡,他們的權益得到了最大的擴大和保障,也使得所有外圍的人都存着心思來進行鑽營。有了鑽營之心,那種利益鏈條纔會維繫並壯大起來。之前,楊秀峰最初接觸滕兆海時,當時的那種情景楊秀峰自然有着深刻的理解。不論是當初的他,還是李光潔等人,也都是那種價值觀的忠實信徒和執行者。在南方市,這種價值觀的市場自然會更加濃厚的。

是非得失、褒貶榮辱不是以各種績效來進行比較,看一個人是不是好,是看他能不能在一些細節上的做法是不是按照體制裡的潛在習氣相吻合。做得好,就看着合意,否則,就將人劃在另一種等次,有機會就滿嘴地貶斥噴糞,務求讓她們看不順眼的人遺臭萬年才甘心。

在某些地方官場習氣之惡劣,楊秀峰聽陳靜說得更多,她在徐燕萍身邊也就知道更廣更多的情況。以前,楊秀峰也覺得那些都是常態,適應不了的人自然就會在競爭最激烈的官場裡給淘汰下來,但最近三年裡,沉浸在工作中的他,對這些都認識也就有了根本性的改變。接觸多了蔣國吉、沈贄、華董、李華等這些真正的成功者,也使得他對不少的人和事,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周誠見楊秀峰執意讓他先上車,也就笑了笑,上到車裡後,周誠說,“也好,秀峰啊,你這樣小心地去上任,讓我很放心了。等回來有機會在跟省長說說你的委屈,總不會讓你太委屈的。”“謝謝部長。”楊秀峰知道他的意思,車裡雖說有秘書在,周誠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但兩人在後排裡說話聲音不大,秘書和司機在前排也聽不到什麼。當然,周誠能夠將兩人帶着,自然是信得過的人。

車出了省城,從省城到南方市不算很遠,也就三百公里的路程,只是接近南方市後,那邊就會進入山區。車速也就會慢下來,所有從南方市到省城,通常要六七個小時。遇上雨霧天氣,需要的時間會更多。

出省城後,周誠和楊秀峰也就說話聊天,來消磨這些時間。說得最多的,也就是南方市的情況。在此之前,周誠等省裡領導都沒有多給他介紹那邊的情況的,對南方市主要領導的私密關係,更是不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楊秀峰不知道這些纔會有更多的勇氣,還是下等楊秀峰在莽莽撞撞之中,鬧出些事情來,鬧大了省裡纔會下決心來解決南方市的問題。

周誠在車上說到,目前的南方市大體可分爲兩大主要陣營,以市委書記陳丹輝爲主的,掌控着市裡常委裡的五票,此前的常務副市長也是陳丹輝的人,對市裡的大局卻不因他手裡有五票就穩佔上風。市長黃國友在市政府裡對市委進行着有效的抗衡,手裡緊握着四票,偶爾會爭取到騎牆的票數,就會在常委會裡爭到勝局。兩方在每一個問題上基本都要打一打擂臺,但兩方對經濟建設的具體工作都沒有那種運作的人才,同時,也將主要精力都放在兩軍對壘之上,而沒有更多的精力來進行建設。

當然,周誠說得很隱晦與策略,不會很直接地說出來。也沒有說出陳丹輝的四票是哪幾個人,黃國友的四票又是哪幾個人。而在遊離票裡,是不是能夠將他們爭取過來。這些話,周誠作爲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自然不能夠親口說出來的,周誠不是那種太靈動的人,性格如此,能夠說到這些讓自己心裡有底,也就是很難爲他了。畢竟,今後會怎麼樣,還是要在具體的工作中慢慢地摸索,慢慢地找到工作的節點而進行突破。

不過,在我們國度裡,這種權力構架也就註定會是這樣子的。說一陣南方市,兩人又說一陣周誠的情況。周誠有可能在短時間裡就升到常務副部長的,但要等之前的老部長先退下來,才能夠空處位子。不過,如今省委組織部裡的主要工作,也都實際上地落在周誠的肩上。楊秀峰表示了恭喜,周誠也沒有虛推,表示今後真要到了手後,會在省裡請大家聚一聚的。

上午九點多鐘從省城裡出發,快到南方市的邊界時,已經到了中午。秘書回頭請示,問是不是先吃了午餐再走。轉過一道大坡後就賺有一處所在,給人們從南方市到省城,或從省城去南方市的車歇腳吃飯之處。

周誠對這裡熟悉着,看着楊秀峰說,“到南方市還要三四個小時,下來歇一歇也好。怎麼樣?”“我聽領導安排。”楊秀峰笑着說,自己不會有什麼的,但周誠在車裡坐久了,身體上肯定會難受的。“那我們就停一個小時,這裡的菜還不錯。這家店也很會揪住商機,又在南方市邊界上,秀峰你也考察考察。”

“好,先看看南方市的第一站。有部長陪着考察工作,那待遇就完全不同了。”楊秀峰笑着說,南方市也該知道今天自己過來,行程上已經定好,會在下午五點到南方市市政府裡開會宣佈楊秀峰的任職。時間上也會很充足的,只是,南方市那邊會不會有人過來迎接?

自己一個常務副市長,周誠還不是名正言順的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憑兩人的身份,也不夠南方市的人到邊界來接人。

車拐過大坡,見坡彎處有兩三棟磚木結構的房子,房子都是兩層樓的那種,楊秀峰

見這種房子有些獨特,但一看就知道是周誠他們所說的吃飯之所。房子每一層的高度看起來要比平時的樓似乎要低矮一些,這樣是不是因爲房子在山上怕風大,還是這邊的房子都是這種構架的,就不得而知了。有一種新奇感,覺得兩層樓的房子,總高度也就五米樣子,那人在裡面不是會很壓抑嗎。

也不問,但見房子前有不少的車停着,貨車有之,小車也有,楊秀峰也就覺得進南方市確實是不方便。單爬這一個大坡,就要花一個小時,而且路面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維護,車道也就是兩車道的路。估計也是很容易堵車的,就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聽到可從南方市與省城鏈接,要單憑這一條路,自然會將南方市的發展完全限制了。

再往南方市裡去,估計車路不會有什麼好轉的,山區路險又多彎道,交通上的運力會更小。南方市的水系比較差,這是楊秀峰現就知道了的。如今看着這條路,心裡就在盤算,是不是要先弄一條路?在柳市那邊,早就有這樣的共識:要致富,先修路。這句標語性的宣傳語,一般是針對各村裡或鄉鎮,但如今卻要放到一個市來論述,當真有些匪夷所思的了。

車進入停車場之前,就看見有人從房子裡出來,就算不認識這些人,但楊秀峰見到周誠的臉色和周誠秘書往後排看了看的動作,也就估計到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等車停好,果然有三四個人就圍到車邊來,在車外候着。有人要來打開車門,楊秀峰已經先一步開了車門下車,那些人見不坐前排的秘書也下車在車邊候着,就先給楊秀峰和秘書笑着表示了下,但不說話。

周誠很自覺,也就隨在楊秀峰身後下車來,等楊秀峰站到周誠秘書身邊時,將下車位置讓出來,周誠也就到車外了。來人往前走兩步,剛好和周誠握手,說“周部長,您好,辛苦了。”

看得出這幾個人就是南方市的主要領導,楊秀峰臉上滿是笑容,這一招跟徐燕萍學會了。心裡卻是在想,自己就不用說的,周誠有這樣大的面子讓南方市的主要領導來接?接到邊界要是傳到省裡去,會不會有什麼說法?當然,南方市這邊不會在意,對周誠自己也不會有什麼不便,可視乎不合乎體制裡的規則啊。

到來的幾個人,站位很有順次,也就讓楊秀峰有這樣的判斷:肯定不是南方市市委組織部過來,一定是有主要領導。南方市目前主要的兩方權勢抗衡者,要是陳丹輝過來,那黃國友會落下在市裡?可能性不大的。

那邊才與周誠握手,另一個也就上來握手。周誠轉身給來人介紹也給楊秀峰介紹,“秀峰市長,來,先認識認識南方市裡的主要領導吧。這位是陳丹輝書記,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今後要多向丹輝書記彙報工作。”

“丹輝書記,班長,您好。”楊秀峰說,見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對方果真是南方市的一把手,臉上的熱情也就更燦爛一些。不管怎麼樣,第一次見面,總歸要先承認這個班長的,先叫一聲班長,也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態度。兩人握手,周誠又給他緊接着介紹,“這位是黃國友市長,國友市長在市府工作上成績突出,你今後要多向國友市長學習。”

周誠的介紹很簡單,但楊秀峰先就對面前的人有所瞭解,也就與黃國友握手,兩人的手都緊了一緊,讓彼此都感受到那種力度。這樣的力度很難過體現出心態的,視乎今後兩人都會在市政府裡進行工作,要配合的地方多,先有這樣的默契,今後工作起來也就會更加順利。“市長,我是來學習的,您可不能夠留下幾招不傳。”楊秀峰之前沒有在政府系統裡做過,這樣說也是能夠說得通的。

“秀峰市長,你在經濟建設工作上的能力和成就,不說我們柳省,就是在全國那都是鼎鼎大名的。省裡這次是給我們送來了巨寶,像你這樣的人才,正是南方市這邊最急需的,只是,讓你受委屈了。今天在市裡開展工作,我當着周部長的面表一個態:一定做好你的後勤服務工作。”

楊秀峰還沒有說話,就看見站在黃國友身邊的陳丹輝臉上的笑意有些變了,而另一個正在跟周誠說話的,也瞟一眼過來,那神情視乎也在觀察自己的態度,當即心裡一顫。黃國友這句話意思很明顯啊,而陳丹輝也是很警覺的。

自己到南方市裡,作爲常務副市長出現,來南方市是主抓經濟建設工作,也將會是南方市的市委常委之一。手裡這一票雖不多,但有可能是省裡的代言人,至少會和省裡進行直接溝通的。想來,黃國友和陳丹輝都想將這一票先拉到手裡,一見面自然都會示好的。這時的說話應答,說不定就會有偏向性,從而使得這兩位在心裡給自己打分了。

但這時要怎麼說?對黃國友的熱情也不能夠推拒的,說,“感謝市長關懷,我一定會盡力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學習,在市委市政府的指揮棒下開展工作。”見楊秀峰這樣說,黃國友不免就有些失望,但卻也沒有表露出什麼來,而陳丹輝也就多了些安穩之意。

周誠隨即給他介紹了另一位領導,南方市市委組織部部長周滔,兩人也熱情地握手。從職務上看,周滔和楊秀峰之間雖說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他作爲組織部長前來迎接,只怕更主要的就是對周誠這個即將到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周誠了,今後就會在工作上和組織系統上的上司了的。對楊秀峰的到來,周滔自然不會有什麼心態,從先前黃國友說話後的表現看,楊秀峰估計周滔是站在陳丹輝的立場上的。當然,組織部長是直接替市委書記掌控着人事的操作,周滔站在陳丹輝的陣營裡那也很好理解的。周滔是常委成員之一,但今後在常委會裡的排名,會在楊秀峰之後。從權力的份量來看,楊秀峰將會在常委會裡排在第五位。這樣的排名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的,楊秀峰新到南方市,毫無根基可言,就算排名靠前,但說話不一定管用的。

都握手後,陳丹輝是一把手,黃國友在周誠面前也不會表現出他那種抗衡的力量來。陳丹輝請周誠和楊秀峰進餐館裡用餐,之後再往市裡去。當下也就走進包間裡,這裡的包間比較簡陋些,只是用雜合木板隔開了,但其他地方說話聲還是不能夠隔離的。很熱情地請周誠坐下,周誠作爲省裡的領導,也受得起的,只是少表示了下,也就先坐下。隨即,陳丹輝請楊秀峰也坐。楊秀峰哪肯犯這樣的錯?站着不動,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黃國友看見了,也很有意味地看着。謙遜地推託着,要請陳丹輝先入座,周誠也在一旁幫着說話,陳丹輝也就不再堅持。坐下後就輪到了黃國友。作爲楊秀峰第一次到南方市裡,應該算是客人的,客人爲尊,但楊秀峰卻是陳丹輝和黃國友今後的手下,初次見領導力要將自己的姿態放端正,也是他最要做好的事情。

和黃國友推說的時間就長些,這兩人不坐,其他人也就不好坐下的。說話聲音雖說不大,但保不準外間就會聽到的,大家也都儘量地壓抑着聲音。陳丹輝看着兩人退讓,也就看出楊秀峰的一些心態來。對於南方市這裡的情況,這位年輕人還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是有準備而來的啊。省裡對南方市的不滿,陳丹輝心裡自己明白,其實,南方市的上上下下,誰又不知道省裡的不滿?大家也都想改變這一局面,目前省裡對南方市有顧忌,可這種顧忌的根源在哪裡,陳丹輝和黃國友心裡都清楚,這種顧忌會延遲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但省裡有了不滿,就算此時不說,對他們今後的進步卻一定會有影響和阻礙的。

這些情況個人心裡都明白,只是要怎麼樣改變,怎麼樣才能和省裡修復好。楊秀峰的到來或許就是一個契機吧。陳丹輝見楊秀峰和黃國友兩人一直就在賣弄嘴皮子,這也是黃國友讓他最惱火的地方,當下就說,“你們兩位再推讓,是不是該請周部長來辛苦仲裁了。”

陳丹輝這句話隱含着警示,周誠在這裡,你們不顧省領導的面子,那算怎麼回事?但楊秀峰是新到的客人,又將是黃國友的下屬,這個責任自然會讓黃國友來承擔的。當即黃國友也就聽出來,也感覺到不對頭,說,“秀峰市長,我們就不分什麼先後,都坐下吧。省裡給我們請來大賢,今後南方市也就會有大發展大變遷了,對人才大賢,心裡的那份尊敬我是很深的。”黃國友雖給陳丹輝在周誠面前數落了下,但楊秀峰是周誠親自送來的幹部,而他又顯然和楊秀峰的關係不錯,這時,力捧楊秀峰也是對周誠示好的,同時,又讓楊秀峰有好的感覺,還說得上是一舉兩得。頓時將陳丹輝的那種發威給頂了回去。

時間不多,下午還要趕回市裡去召開全市主要領導的回憶,對楊秀峰的就職進行宣佈。在這裡,中餐也就稍簡單些,雖說是簡單但卻也顯示了南方市的熱情。一瓶五糧液放在桌上,周誠不說話,陳丹輝說,“周部長,中午我們就不喝酒了,只是表示下我們對周部長和秀峰市長的心情,還請周部長多體諒啊。”

下午有會,多喝了肯定不行,而周誠在組織部裡是比較有名的嚴肅與古板的。陳丹輝現在與說,也就是表示對他的尊重。黃國友此時和陳丹輝就聯手起來,也笑着說,“還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時間也緊了些……”

周誠也不多說,陳丹輝見狀自然知道是周誠默許了的。他送幹部來市裡赴任,自然不會發什麼態度的,這一點也好揣摩得到。陳丹輝說着話,將酒杯擺好,很專業地將每一杯恰好斟滿,多一滴都會溢出杯外的。楊秀峰見到後,自覺得這一首功夫就是自己修煉不到家的,之前見過蔣繼成倒酒的功夫,但和陳丹輝比起來卻還是欠了一絲。陳丹輝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看着周誠的同時,又瞟了黃國友和楊秀峰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炫耀。

坐在陳丹輝身邊和楊秀峰相鄰的周滔此時就站起來,將酒杯端起來,遞到周誠面前去。酒敬滿杯,是不是就是說這種情況?楊秀峰也弄不清,但看着周滔能夠將這樣滿杯的酒端起來送過去,又是一招絕技了,那力度的控制當真是到了絕妙境地。功夫稍欠的人,端正也的酒杯自然會潑灑出來,掉落在桌上,就弄得要出洋相了。

等周滔將幾個領導的酒都送到後,再給楊秀峰端過來,楊秀峰也就站起來了,卻不敢伸手去接,怕潑得兩人的手都是酒,臉上的笑堆着,等周滔將酒放在身前後,連說了兩三個謝謝。

更有絕活的是,等陳丹輝和黃國友兩人端起酒杯敬周誠時,陳丹輝和黃國友都能夠做到讓自己杯裡的酒與周誠杯裡的酒融合在一起,卻有沒有撒出來。楊秀峰覺得自己做什麼事都夠用心細心的了,但與這兩位領導相比起來,真還是相差很遠,自己要學的東西當真不少啊。楊秀峰做不到這一點,也就不去勉強,要想不將酒撒出來,也就做一個討巧的動作,先低頭去在酒杯沿吸一口,將杯裡的酒吸出一些來後,再端起來自然不會灑了。

陳丹輝和黃國友也都看着楊秀峰這般做,見他吸一口後,臉視乎因喝酒而出現苦樣來,也不知道楊秀峰是不是真的不能夠多喝。對這個省裡委派過來的年輕人,都還在處於一種觀望的狀態,對他的所知也就知道他在柳市開發區裡因爲引進了華興天下集團而得勢出名,在工作上是不是真有幾招絕招,那都還是懷疑的。省裡的那些人,有幾個不是形而上的邏輯習性?作爲南方市的掌控者,他們知道基層和省裡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但不管怎麼樣,省裡既然將他點了過來,也就不能夠輕視了。

吃過犯,彼此之間也就有了更多的印象,楊秀峰對自己兩位上司的熱情也有所體會到了。除了對周誠這位省組織部主要領導的尊重之意,也是想省裡表達了他們的善意,對省裡安排楊秀峰過來表示接受和熱情,也對楊秀峰自己各自都發出了邀請的信號。這樣的信號不直接,但卻是能夠讓他體會得到的。

再上車,周誠還是將楊秀峰叫到他車上,這也是周誠到南方市來的主要任務。再者,此時楊秀峰要是坐進黃國友的車裡,陳丹輝心裡絕對不會好受的,怕這一路上兩人交談,也就讓楊秀峰有了比較明確的選擇,先入爲主的第一印象是很難改變的。黃國友要是在常委會裡多出一票來,今後市裡就會更加複雜。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陳丹輝在市裡的掌控和主導,省裡會不會幫他陳丹輝,顯然更樂意在旁邊看好戲的。

到車裡,兩人喝酒不多但楊秀峰的臉色似乎酒意較濃的,紅彤彤地,兩眼間也有些難睜開的迷離。自然是楊秀峰裝着的,看到陳丹輝和黃國友、周滔等人在喝酒上的絕技,楊秀峰自然知道就算放開了酒量來拼,也不一定會勝過他們,語氣這樣,還不如裝着酒力淺薄,兩杯就到一定程度了。周誠說,“醉了吧。”“部長,還真是醉了呢。”楊秀峰此時已經換了一副表情,但從臉上能夠看到那種無奈,“太熱情了。”

“是啊,太熱情。”周誠也苦笑一下,“小心、謹慎。總不會有錯的。”

“是。”楊秀峰在周誠面前也不作態,“我不做漁翁,但也不會給他們牽着走。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認準的工作就是了。”

“還有一點,不能急躁啊。時間是很緊,老闆給的任務又重,但欲速則不達這也是古人總結出來的。”“謝謝部長。”“其實,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省裡能夠幫多少,主要還是等你在這邊站穩了,工作開展起來,纔會有借力之處,對不對?”

說了幾句,周誠有些睏乏,也就眯着眼小睡了。

(本章完)

第一卷:歧路難行_機會很偶然第六卷:新的起點_分潤第一卷:歧路難行_回味第八卷:新格局_吳玉瑩的心思第一卷:歧路難行_約飯第二卷:峰迴路轉_美女深意第一卷:歧路難行_品味權力第七卷:獨擋一面_意外牽連出來的事第一卷:歧路難行_碰撞2第一卷:歧路難行_紅包第一卷:歧路難行_機會很偶然3第一卷:歧路難行_蔣哥是誰結局卷_省委shu記的意圖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夜泳結局卷_交給你第二卷:峰迴路轉_人脈網第六卷:新的起點_酒後的陳靜第一卷:歧路難行_機會很偶然第七卷:獨擋一面_意外做客第八卷:新格局_月雯老闆第八卷:新格局_吳玉瑩的心思第一卷:歧路難行_蔣哥的世界3第二卷:峰迴路轉_副省長的脾氣第五卷:權鬥爭鋒_怕什麼第一卷:歧路難行_女市長2第二卷:峰迴路轉_辦事第一卷:歧路難行_圈裡人2第八卷:新格局_面子決定態度第七卷:獨擋一面_龍昭華不知所措第六卷:新的起點_書記辦公室裡迷醉的彙報第一卷:歧路難行_巧合結局卷_破事第六卷:新的起點_中餐之聚第二卷:峰迴路轉_見老總第一卷:歧路難行_嚴薪帶來什麼第一卷:歧路難行_引薦第一卷:歧路難行_有盼頭第八卷:新格局_辦公桌傳說第五卷:權鬥爭鋒_紀委的彙報第六卷:新的起點_省城之約第一卷:歧路難行_籌謀結交第五卷:權鬥爭鋒_如願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阿菊的名字第八卷:新格局_狐狸尾巴結局卷_今晚屬於你第二卷:峰迴路轉_歡慶結局卷_給徐燕萍賀新職第一卷:歧路難行_活動第六卷:新的起點_分潤第二卷:峰迴路轉_更橫結局卷_醫院經歷第二卷:峰迴路轉_彙報第七卷:獨擋一面_事業算個屁事第六卷:新的起點_撩陰招第六卷:新的起點_省城會談第六卷:新的起點_考察第六卷:新的起點_陳靜幸福了第二卷:峰迴路轉_怎麼理解政績第八卷:新格局_舊人新任第二卷:峰迴路轉_市府第七卷:獨擋一面_沈贄的獎勵第一卷:歧路難行_爭口氣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做方案第七卷:獨擋一面_周葉放假第一卷:歧路難行_圈裡人2第一卷:歧路難行_蔣哥是誰結局卷_中組部到省裡第八卷:新格局_省城謀求第六卷:新的起點_省城會談第二卷:峰迴路轉_副省長的脾氣第一卷:歧路難行_大案第六卷:新的起點_討好第七卷:獨擋一面_過年很豔第一卷:歧路難行_指點第五卷:權鬥爭鋒_如願結局卷_補選程序第六卷:新的起點_不言之悟第八卷:新格局_何太太風情依舊第五卷:權鬥爭鋒_市裡新格局第七卷:獨擋一面_觸動的情弦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阿菊的名字第七卷:獨擋一面_沈贄在京城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落湯雞也分公母(2)第六卷:新的起點_微妙第二卷:峰迴路轉_莫子文的好運第七卷:獨擋一面_片面之詞第一卷:歧路難行_有盼頭第五卷:權鬥爭鋒_你看着辦第七卷:獨擋一面_遇阻第一卷:歧路難行_去省城第五卷:權鬥爭鋒_如願第三卷:開發區副主任_進展順利第一卷:歧路難行_市裡幾陣營第一卷:歧路難行_女市長也有苦惱第八卷:新格局_月雯老闆第六卷:新的起點_書記辦公室裡迷醉的彙報第一卷:歧路難行_市裡幾陣營第四卷:一年後,女市長_二見任倩第一卷:歧路難行_是不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