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耍詐

冰激靈伸了個懶腰說:“要是考了第二,就蹲班一年唄。”

“這樣我接下來的路,就可以跟你完全錯開,不再遇到你了。”

接下來的路,不會再遇到了……

原來狹路相逢是緣分。

景深心裡突然不是很舒服。

如果小流氓蹲班,他們起碼有一整年,不會遇到。

等他們能再相遇,他們的夫妻關係已經結束,可以離婚了。

景深沉聲問:“如果你連第二名都考不到呢?”

冰激靈打開車門,走下車去說:“那我就不再想貝大了。”

“我會按部就班畢業,當個體育老師。回城南高中,跟我老師做同事。”

景深眉峰挑起,就那個動手動腳的體育老師?

冰激靈回學校當老師,豈不是羊入虎口?

景深嚯地開了車門,從車裡走下來。

景深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雖然很冒險,但是值得一試。

景深掏出手機,去查了一些信息,又吩咐秘書,去給冰激靈辦一些手續。

等他擡起頭來,發現冰激靈的前進路線,十分迷惑。

他擡步追上去問:“你去哪兒?”

冰激靈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去體院啊。”

景深滿頭黑線,告訴小流氓:“體院不在這個方向。”

啊,這……

冰激靈四處望了望說:“我是有點路癡的。我不會看東南西北,要不你帶路?”

景深“嗯”了一聲,拉着小流氓的手走。

冰激靈被他拉着離開大馬路,在小路里繞來繞去。

路癡本人,很快就被繞暈了。

冰激靈抓抓臉問:“你別也是路癡吧?我們要是迷路了,下一年就一起蹲班了。”

景深笑了兩聲說:“放心,不會讓你蹲班。我抄近路。”

一會兒,他們就到了一棟灰色建築的背後。

景深說:“這就是體院後門。”

冰激靈馬上誇他:“深深,你真厲害。地圖上說要走20分鐘的,你幾分鐘就到了。”

“連小路都認得,你來過貝大?”

景深嘴角勾起,嗯了一聲說:“來踩過點。”

接着,景深把冰激靈帶到一處椅邊。

景深磁性的聲音,十分陰險地建議說:“來早了,距離開考還有40分鐘。我們先休息一會兒?”

冰激靈點了點頭,隨即稱霸了一張躺椅。

景深也躺到另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

景深閉着眼說:“你放心睡,時間到了我叫你。”

“好!”冰激靈對景深,是全然的信任。

冰激靈今天早上,運動消耗有些大。他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等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景深早已經不在躺椅上了。

“那傢伙人呢?”冰激靈坐起來,到處找不到人。

他關了鬧鈴,看一眼時間,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臥艹艹艹艹!已經十二點了?

景深走,怎麼也不叫他?

等他走進考場,才發現他奶奶的,這棟建築根本不是體院!

景深把他帶來了藝院?

冰激靈馬上奪命連環call了過去。

景深一接起電話就說:“體考結束了。藝考那邊的考生多,要考到今天下午。手續我幫你轉好了,你考舞蹈藝術學院吧。”

考舞蹈藝術學院吧……

考舞蹈藝術學院……

考舞蹈藝術……

考舞蹈……

景深知不知道,他是學體育的!體育!

冰激靈考完出來,氣得要找景深算賬。

誰知,那傢伙卻屏蔽了他!

景家進不了,手機不回信。

冰激靈去景深的學校找。同學說,景深沒來。

冰激靈去景深的公司找。員工說,景深不在。

冰激靈彷彿被人騙婚、騙財、騙感情了一樣。

對方玩完他,就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了。

冰激靈馬上打電話,去問自己的債主,冰氏欠的那一億是否已經還上?

得知自己收到的一億聘禮沒有消失,冰激靈這才沉下心來,準備高考。

特長考完了,他的文化分必須拿到專業第一,纔可能考上貝大。

冰激靈心裡憋着一股陰氣。

景深是一定會在貝大出現的。

要逮那人渣,只能考上貝大去逮人!

數月後。

軍部直通車——貝塔大學,開學典禮。

學校迎新處的陽傘下,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人。

接待新生的師兄師姐們,正在收拾物料。

冰激靈踩着點過來,他一身輕裝,無行李、無書包。

他穿着一身白衫白褲,整個人看上去休閒又清爽。

他擡表看了看時間,距離開學典禮,還有58秒。

清澈的男聲,向這些師兄師姐詢問:“開學典禮在哪兒開?”

正在收拾學校宣傳冊師姐一擡頭。

只見一位長得跟珠穆朗瑪峰那麼高的極品大帥哥,含笑相問。

大帥哥身如修竹,亭亭靜立。他站在那裡,比迎新處的太陽傘還高。

“啪”地一聲,一疊地圖冊子掉到了地上。

冰激靈幽幽一嘆,對這種千篇一律的反應感到無奈。

擡手看看錶還有55秒,他果斷蹲下身,幫忙拾掇。

他一身薄薄的白衣白褲,本就極爲清爽。

他這一紳士行爲,馬上博得師姐好感。

“別收拾了,我帶你抄近路趕過去。我們學校的風紀會,很嚴格的。”

師姐丟下物料,拉起他的手就走。

“不着急,我可以遲到十分鐘。”冰激靈放慢腳步,好讓師姐能跟得上。

師姐走在大帥哥旁邊,只覺得自己像跟爸爸去買菜的小女兒。

人怎麼能長這麼高呢?旁邊這帥哥,身長都快2米了吧?

師姐邁大步子,跟上帥哥腳步。

師姐順便問了句:“師弟體院的?”

“不,”想到某個該死的體院考生,冰激靈咬牙切齒,含着笑答,

“我是舞蹈藝術學院的。”

“啊,怪不得,我看你體態很是優雅……”師姐殷勤地搭話。

冰激靈咬着後牙槽,對“優雅”兩個字不予置評。

等會兒,您見識了我的真面目,應該就知道您看錯人了。

前方,有一棟貝殼一樣潔白的大型建築物。

師姐指着前方說:“那就是我們學校的體育館,開學典禮就在裡面舉行。”

“嗯。”冰激靈揹着手,慢慢走着。

他已經聽見廣播的聲音了。

“……歡迎來到貝塔大學,我們這裡是一所軍部附屬的實驗大學。”

“我們學校的規模相當小,每個專業,只取排名第一的頂尖學子,進行一對一培優……”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專業的尖子,恭喜你們通過嚴峻的考驗,站在了這裡……”

體育館裡,傳來熱烈的掌聲。

師姐指着臺上坐着的發言人說:“那是學生會成員,他們的校徽是金色的,在學校的權力很大。”

“很多比賽項目和獎金,都是他們聯繫外界爭取過來的。沒事別惹戴着金色校徽的人。”

“嗯”冰激靈應了一聲。

可惜,他今天要找戴着金色校徽人的麻煩。

他已經看見了,景深那個資歷超羣的傢伙,入學第一天,胸前就別了一枚金燦燦的金色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