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又追逐了起來。
教官看得一陣眼抽, 這麼快就又能跑了……看來加罰的內容,還是太輕了。
教官拿起小喇叭,朝着那兩個精力旺盛的少年人喊:“我讓原地解散了嗎?”
沙灘邊, 兩道白色的影子, 像追風一樣追趕。
景深邊跑, 邊伸手去摸褲兜說:“靈靈, 別追了。”
“你再追, 我就把你的小辣椒獻出去。”
“好!我停下。”冰激靈追得滿面潮紅。
他說停下就停下。
結果,景深一停下來。
冰激靈就拿着空的大可樂瓶,拼命去拍景深, 拍得哐哐響。
景深又跑了起來,還朝着教官這邊跑。
冰激靈拿着可樂瓶在後面追。
到了教官面前, 冰激靈馬上把可樂瓶甩了出去。
景深這人路子野, 什麼都敢做。冰激靈還真怕, 這傢伙把他的小辣椒獻出去。
教官看在兩人汗流滿面,鬢角往下滑水珠的份上, 沒有現場加罰。
反正軍訓一個月,教官有的是機會讓這兩人充分鍛鍊鍛鍊!
教官重新整了一遍隊,喊了聲:“原地解散。”
冰激靈扶着膝蓋,問旁邊的珠穆朗瑪峰:“我得去食堂買碗糖水,補補能量。一起去嗎?”
景深將手臂, 搭到小天鵝肩膀上說:“走。景爸爸請你喝糖水。”
那位鞋帶都繫好了的Beta同學, 一臉寂寞如雪的表情。
得罪個人, 怎麼就那麼難?副班就這樣把自己忘了?
那個想追冰激靈的Beta, 鼓起勇氣, 喊了聲:“副班,我舉報了你。你不找我算賬嗎?”
冰激靈回過頭來。
他看到了那張靦腆的面孔, 才記起來是有筆賬要算。
冰激靈清爽的少年音,放話說:“等你冰哥吃飽了,再找你算賬!”
景深也回過頭來,眯着眼。
這位大佬,語氣不善地對情敵說:“我也要找你算賬。一起攢着吧,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
那個beta聽完,怎麼有種腿肚子打顫的感覺。
別的Alpha,紛紛拍拍這個Beta的肩上說:“你被景神盯上了,自求多福吧。”
還有Alpha建議說:“趕緊多讀兩本勵志書,不然你會被那個怪物虐到終身自卑的。”
同伴拉着這個Beta說:“我勸你還是趕緊跑路吧。先裝病躲一個月,等回學校了,大家不在一個專業,景神估計就把你給忘了。”
“那……那我還是避避吧。”靦腆的beta,居然對最後那個建議,比較心動。
另一邊,冰激靈和景深攀肩摟脖,一起去食堂。
他們手裡拿着能擰出水的水兵服上衣,身上穿着白背心,瀟瀟灑灑進食堂。
他們一進門,好多人都往他們身上看。
冰激靈看到前方,大大的“貝大取餐窗口”幾個字,不由吹了聲口哨。
“這速度夠快。”冰激靈轉頭跟景深說。
景深故作高深地嗯了一聲說:“還要看這個窗口的出餐質量。不然光掛個牌子,也沒什麼用。”
冰激靈倒覺得,光掛個牌子,也挺有用的。
出現綠色窗口之後,好處實在太明顯了。
隔壁A大的吃飯隊伍,排隊都排到基地門口了。
貝大這邊的綠色窗口,隊伍相當短,誰讓貝大新生少。
一會兒,就輪到冰激靈了。
冰激靈喜滋滋地湊上去。
誰知,橫地裡串出一個插隊的,朝着窗口就喊:“豆豉排骨,打十份!”
冰激靈眼都急了,豆豉排骨就剩下那麼點了。
打了十份,哪裡還有剩?
果然,打菜的大嬸說:“豆豉排骨太受歡迎了,就剩那麼點了,到不了十份。”
插隊的那個Alpha就說:“那就有多少要多少,其餘的換做椒鹽蝦。”
冰激靈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椒鹽蝦也沒剩下多少!
關鍵是豆豉排骨和椒鹽蝦,是冰激靈等一下要打的菜!
冰激靈馬上去看,哪個新生那麼橫,敢插他冰哥的隊?
這一看,就讓冰激靈看到那個Alpha的迷彩褲。
他們貝大的軍訓褲,可是白色的水兵服。
冰激靈嘴角勾起一個陰險的笑容。
他故意大聲問:“同學,你不是貝大的吧?你穿着A大的軍訓褲。”
對方上半身穿T恤。
打菜大嬸往下一看,果然看到這人下面穿着的,是黃綠色的迷彩服。
大嬸馬上說:“小夥子,你不地道。這是給貝大供應的窗口,A大學生不要過來佔用人家學校的資源。”
說完,大嬸打包好的豆豉排骨和椒鹽蝦,也不肯給出去了。
那個插隊的Alpha,狠狠地剜了冰激靈一眼,轉身就走。
冰激靈喜滋滋地站到窗口前說:“我要兩份豆豉排骨、兩份椒鹽蝦、兩碗綠豆糖水,還要那個……”
冰激靈端着兩個托盤,一副期盼的小眼神,站在一邊等景深。
景深刷卡買單後,挑着眉問:“還有什麼沒買齊?我幫你端。”
已經沒有手了的冰激靈忙說:“啊,我還想打個拍黃瓜和涼拌蓮藕,但是我的托盤放不下了。”
景深點點頭,幫冰激靈要了這兩樣,又點了一堆菜。
兩個珠穆朗瑪峰身高的少年,一口氣打了別人四五個人的飯量。
打菜的大嬸直呼,這倆小夥子真能吃。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來,光是食物就擺滿了半張桌。
冰激靈吃着心儀的飯菜,眯着桃花眼,滿臉幸福。
淋漓盡致地奔跑、敞開胃口地吃盡他喜歡的,太幸福了!
“真是隻快樂的小天鵝。”景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然後把叉子伸到冰激靈的盤子裡。
景深戳了冰激靈盤子裡的一塊蓮藕問:“真有那麼好吃嗎?”
冰激靈點點頭說:“酸酸甜甜的,開胃。”
他剛說完,景深就把蓮藕塞進他嘴裡。
冰激靈的小白牙,把蓮藕圈的一半,咬了下來,開始咀嚼。
剩下一半,景深非常自然地送進自己口裡。
良久,景深才閉上眼,回味着說:“怪不得那麼好吃。原來有香草、草莓、奶香味。”
絲絲冰爽的甜味,混合着濃郁的香草味、草莓味、奶香味,夾在舌尖綻放開來。
景深睜開了眼,眼皮子撩了冰激靈一眼說:“小天鵝,你家的冰工廠,要對我斷貨斷到什麼時候?”
冰激靈一噎。
不知如何作答。
沒有理由,他乾脆倒打一耙。
冰激靈挑着桃花眼說:“剛剛害我被罰50個俯臥撐。你還想要信息素?”
景深挑着眉,不要臉地點了點頭。
冰激靈將一個蝦仁塞進嘴裡,昂着下巴說:“那就等你冰哥消化完,跟你算完50個俯臥撐的賬。再看要不要給你信息素?”
“行!那我先收一點利息。”
說着,景深傾身過來。
坐在對面的冰激靈,身體往後傾,不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
食堂這麼多人看着呢。
景深擡着小天鵝的下巴,就用嘴去搶他嘴裡的蝦仁。
一條帶着香草、草莓、奶香冰激凌味的蝦仁,被捲進景深的嘴裡。
景深意猶未盡地用拇指拭拭脣角。
少年性感磁性的聲音,湊到冰激靈耳邊,低聲說:“我的朱麗葉,你真甜。”
冰激靈面紅耳赤。
尤其他現在還穿着白色的大背心。大面積的皮膚,暴露在景深的眼中。
景深搭在他肩上的手掌,跟燒起來一樣,熱乎乎的。
冰激靈的皮膚,也跟被烤了一樣,熱乎乎的。
他熱得臉都紅了,心臟砰砰砰地拼命跳。
他下意識去摸能帶給他安慰的小辣椒。
然後,他就想起,小辣椒還在景深的褲兜裡。
冰激靈馬上紅着耳朵,伸出手說:“把我的小辣椒還回來!”
“這個啊。”景深從白色的水兵服褲兜裡,掏出一枚小辣椒。
那小辣椒下面,還串着兩隻戒指。一金一白,帶着閃閃發光的鑽石,甚是好看。
冰激靈馬上伸手去搶。
景深把手一縮,翻起舊賬說:“你好像還欠我一段單獨的天鵝湖舞蹈。”
冰激靈坐下繼續吃飯。
他一邊吃,一邊斜着桃花眼問:“景爸爸,你的臉呢?你在歐大看我跳了多少遍?衣服都被你扒光了,抱也被你抱了,你還沒夠啊?”
景深勾着脣,搖了搖頭。
這傢伙不愧是長期在珠穆朗瑪峰生活的居民。
景深頂着一張堪比長城那麼厚的臉皮說:“你在淺海灘上,給我跳一次天鵝湖,我就把這個還你。”
說着,景深晃了晃手裡的戒指和小辣椒。
冰激靈把筷子咬得蹦蹦響,看着那個混蛋。
果然混蛋,什麼時候都是個混蛋。
他咬着筷子,也翻起舊賬說:“這樣說來,我也記起來了。我被某個混蛋王八蛋,坑進藝院,好像還沒報仇成功。”
景深馬上截住了他接下來的話,勾着脣說:“不如我們競技定勝負?誰輸了,誰就乖乖爲過去沒算完的帳買單。”
“行!”冰激靈馬上拍板說,“我輸了,我就天天去海邊跳天鵝湖。”
他是不會輸的。
景深翹着嘴角,心說,那我要準備DV錄起來。
景深也下了血本說:“要是我輸了,我就任憑你報復,絕不還招。可以吧?”
“好!”冰激靈點了點頭。
他始終覺得,如果不是被坑進藝院,體院第一名說不定就是他了。
他很期待,跟景深正正經經地比一場。
景深伸出一個手掌。
冰激靈伸手過去,和景深互相擊掌。
“啪”地一聲,兩人擊掌盟約。
擊完掌後。
既然《天鵝湖》不跟小辣椒掛鉤了,冰激靈伸手就去搶景深手裡的項鍊說:“小辣椒還我。”
景深舉高手臂,悠哉悠哉地說:“不行!萬一小流氓輸了就耍賴,不肯跳天鵝湖怎麼辦?”
景深懶洋洋地將小辣椒裝進褲兜裡說:“比賽結束前,這枚小辣椒,就跟我混了。”
冰激靈被氣得是一魂昇天,二魂不見。
萬一這混蛋手賤地打開辣椒瓶,發現是人造Alpha信息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