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身子劇烈一震,很快便反應過來立即否認,“這兒能藏什麼秘密?”說着警惕的看着曲子晉,“我還要接待重要客人,恕不奉陪。”話落再次做了個請的姿勢。
與此同時,周圍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幾個人,從各個方向將他們包圍着,似乎他們不走,就直接動手攆人,乍一見到這幅架勢,柳絮當即嚇得花容失色,一副怕怕的躲進曲子晉懷裡。抱着曲子晉胳膊的手,卻也下意識的緊了緊。
感受到柳絮的擔憂,曲子晉握住柳絮的手,無意識的摩挲着,在外人看來,他是在把玩,然實際用意只有柳絮明白。
溫熱的指腹在掌心留下的觸感還在,將安心一點點傳遞給她,柳絮默默在心底拼湊着筆畫,最後形成幾個字,別怕,有我在。
側眸,看着曲子晉線條緊繃的側顏,上面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畏懼,柳絮一刻慌亂的心,跳動的節奏慢慢恢復平穩。
薄脣勾着抹弧度,曲子晉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男人,“你一直說要接待貴客,可從我進來就沒見過其他人一絲的影子。”
說着停頓了下,蹙起眉峰,漫不經心道,“還是說,你認爲我不是貴客?”
現在緊要關頭是隱藏毒品應對突然前來的警察,中年男人不想得罪在西京城跺一跺腳地都要震一下的曲子晉,使了個眼色讓屋子裡多出來的人回去幹活,面向曲子晉時臉上掛着敷衍的笑容,“曲總,就算您相中了這房子,也得給我幾天時間騰地方吧。要不這樣,你們過幾天再來,那時我也收拾好了,咱們剛好把轉讓手續辦一辦。”
曲子晉像是沒聽出中年男人話裡話外的趕人之意,語氣平淡卻帶着股不容拒絕,“我女人剛說要參觀房子,你們沒聽見嗎?”
話落強硬的擠開中年男人,攜着柳絮進去,兩人在屋內隨意轉了一圈,裝作認真的欣賞屋內佈置,在窗戶前停頓了兩三秒鐘,窗戶敞着,隱約有談話聲以及喧囂聲傳來,然一眼看過去,眼前除了一塊空地什麼都沒有。
視線落在大牀上時,曲子晉目光忽然變得曖昧起來,縱身一躍挺拔頹長的身子落入牀的中央,感受着牀的彈性,當然不忘拉過柳絮。
柳絮猝不及防跌在曲子晉胸膛上,看了眼站在門口跟尊門神似的中年男人一樣,滿臉嬌羞道,“曲,別這樣,有外人在呢。”
“彈性不錯,喜歡嗎?”
柳絮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聲音低若蚊吟,“喜歡。”
這句話使得曲子晉很愉悅,爽朗的笑開,柳絮背對着中間男人,因而他看不見柳絮此刻臉上的凝重。
剛那若有似無的一縷聲音,跟曲子辰的很像,而曲子晉在她掌心寫的字,也正是曲子辰的名字。
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柳絮用眼神無聲的詢問曲子晉接下來該怎麼辦?中年男人在旁邊牢牢盯着他們,想做什麼根本不可能,更何況他們也不清楚,這屋子裡到底還藏有多少人。
捏了捏柳絮的掌心,示意她別擔心,曲子晉和柳絮翻身坐起來下地,完後也沒參觀別處,擁着柳絮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曲,我們不參觀別處嗎?”
輕撫着柳絮的小臉,曲子晉笑的邪魅而輕佻,“有那張牀已經足夠,別的都不重要。”
柳絮窩在曲子晉懷裡嬌嬌笑着,藏在背後的手卻狠狠掐了一把曲子晉,曲子晉眉毛都沒皺一下,笑看着對面的中年男人。
見曲子晉沒有要繼續參觀下去的意思,中年男人暗暗鬆了口氣,上前一步,“曲總,既然您對房子很滿意,不如……”
“不如我們現在就商量下,房屋轉讓權的問題。”曲子晉豈會不明白中年男人要說什麼,趕在他前面開口,堵死他的話。
見曲子晉糾纏不休,而內院裡正在進行着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上不得檯面的交易,中年男人臉上僞裝的笑容褪了下去,指着門的方向,“這房子我不賣了,兩位請便吧。”
之前之所以沒與曲子晉起正面衝突,耐心的三請四請,是因爲怕動靜鬧得太大會引起這裡其他住戶的注意,可現在曲子晉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鐵了心賴在他們這裡不走,他只能豁出去。
貨轉移完畢,這房子也就沒什麼用處了,所以纔會掛出來賣,熟料曲子晉居然看中了這套房子,而且還偏偏是在這個緊要關頭。
前有警察,後有曲子晉,中年男人被折磨的都快要崩潰了,那批貨少說也值幾個億,要是因爲他被查繳,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也承擔不了後果。
進警局倒還好說,關鍵是上頭那邊,想想那人冷漠絕情,近乎殘酷的手段,就不寒而慄。
曲子晉斜靠在沙發上沒動,仰視着中年男人,儘管處於低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凜然氣質卻不容忽視,薄脣噙着的弧度也驟然變冷,“幾分鐘前說要把房子轉讓給我,現下又說不賣,這臉翻的可真夠快。”
說着放慢語調,反問道,“怎麼,是覺得我買不起?還是覺得,哄我很好玩?”
每說一個字,聲音便冷一分,到最後一個字時,一旁的柳絮,都感受到了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帶着迫人的壓力。
中年男人被曲子晉強大的氣場一震,反應過來後不悅,“曲總,我都說過了,這房子你們要,過幾天直接來辦轉讓手續,可你們非要今天要,那我也沒辦法,只能不賣。”
曲子晉緩慢的直起身子,深潭似的雙眸盯着中年男人,一字一頓道,“這房子我非要今天要呢?”
“對不起,您請吧。”中年男人指着門所在的方向,“這房子是我的,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你雖在西京城聲望很高,但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法律。”
販毒的人居然跟他談法律,曲子晉心底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慢悠悠道,“我只是跟你商量下房屋轉讓方面,並沒有說今天就要這房子。”
“還是那句話,我現在沒時間,你請回吧。”說着話鋒一轉,言語間帶着威脅的意味,“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曲子晉嗓音突然變得沙啞起來,柳絮驚呼一聲,“曲,你剛說了一堆的話,是不是口渴了?”
說着柳絮不悅的看着中年男人,“你這個主人是怎麼待客的,進來這麼久連杯水都不給喝。”
柔柔的看着曲子晉,“我去給你倒杯水。”
剛站起身,就見中年男人擋在柳絮面前,提醒道,“小姐,這裡是我家。”
“一杯水而已,小氣什麼,又不會喝窮了你。”柳絮蹙着柳眉,見中年男人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柳絮手伸到曲子晉面前,眨眼家掌心便躺着一張支票,笑着將支票塞進中年男人手裡,“這杯水算我買的,想要多少,自己填。”
話落越過中間男人徑直往吧檯走去,吧檯距離內院只有一牆之隔,眼看着柳絮已經抵達吧檯,中年男人瞳孔一縮,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扳柳絮的肩膀,阻止她再往前走。
瞥見中年男人搭在柳絮肩膀上的手,曲子晉濃墨似的眸子驟然收緊,緩緩站起身來,銳利的目光宛若世上最鋒利的箭,直直朝着中年男人掠去。
那目光帶着死亡的氣息,瞬間將中年男人震懾住,等反應過來時,曲子晉已然到了身旁,薄脣噙笑,只是笑意沒有抵達眼底。
冰冷的視線停留在中年男人扣着柳絮肩膀的手上,也不說話,然目光裡的凌厲卻不容忽視,眼神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你居然敢碰我的女人。
中年男人緩緩鬆開扣着柳絮肩膀的手,將支票遞還給柳絮,“要喝水,我來倒。”
柳絮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面上雖表現的很平靜,然剛剛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和曲子晉正是看中了吧檯距離內院很近,近的只需穿過一道門就能抵達,見曲子晉嗓音忽然沙啞,相處的默契讓她瞬間明白,曲子晉想做什麼。
從臥室隱約聽見曲子辰說話的聲音,而且是從上面飄下來的,可他跟曲子晉環顧了一圈,發現室內的樓梯最高只通往二樓,而他們身處的臥室也恰恰在二樓。
這隻能說明,通往更高樓層的路,在內院。
“你倒?”柳絮好似聽了什麼笑話似的,“你知道他喜歡喝什麼水?還有,他這麼尊貴的身份,要是你動點手腳……”
中年男子想了下開口,“你們自己倒也可以,但喝完這杯水,必須馬上離開。”
“要不是看在曲口渴這兒又遠離市中心,就衝你這態度,我還不樂意呆呢。”柳絮鼻孔朝天,不屑的嗤道。
中年男人看向做主的曲子晉,曲子晉卻沒看中年男人,寵溺的摸摸柳絮的臉,“真是小淘氣,鬧着要來的是你,這會兒要走的,也是你。”
柳絮親了曲子晉一口,吃吃道,“你不就喜歡我這個樣子!”
四目相對間,曲子晉眼尾微挑,掃了眼通往內院的門,柳絮瞭然,卻裝作羞赧的低下頭,拿了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取了只杯子給曲子晉倒了一杯,巧笑倩兮的送到曲子晉的脣邊。
曲子晉沒動,柳絮恍然過來,抿了一口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脣邊,曲子晉滿意的勾脣,攫取着柳絮口中明明無味卻倍感甜蜜的汁液。
哺了一口,柳絮臉頰通紅,曲子晉意猶未盡的舔舔脣瓣,示意還要。
喝個水都搞得跟接吻一樣,兩人一點也不顧忌旁邊等的心焦,額頭青筋暴起的中年男人,忘我的吻着。
氣氛剎那間變得不可收拾,柳絮和曲子晉邊熱情的擁吻邊不動聲色的朝着近在咫尺的門挪去。
就在中年男人等得不耐煩時,只聽哐噹一聲,兩人的身體穿過門,雙雙跌進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