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絮盯着兩個大黑眼圈到的公司,一進辦公室就攤在了椅子上,趴在辦公桌上補眠。
反觀跟柳絮一塊兒進來的大boss,雙手隨性的伸進褲袋,背影清俊,神清氣爽,薄脣還勾着抹若有似無的笑,顯然心情很好。
正兒八經端坐在座位上的陳潔,眼睛偷偷瞄向這邊,看見這巨大的落差,心裡已經有了數,幾乎是曲子晉的身影消失在總裁辦的剎那,陳潔飛快的起身,鑽進了柳絮的辦公室。
“咳咳……”見柳絮沒察覺到自己的到來,陳潔咳了幾聲。
“小潔子,你走開,別煩我補覺。”柳絮眼皮掀開一條縫隙,咕噥了一句。
“革命反抗沒成功?”陳潔湊近了開口。
不提還好,一提全是淚。柳絮扁扁嘴,“別說了,昨晚過後我的地位又下降了一個等級。”
陳潔摩挲着下巴,“不應該呀,我都是這麼對付曲子辰的,每次都很有效。”
“他倆的武力值能在一個級別?”下一秒柳絮蹭的爬了起來,沒什麼精神的眼睛裡有着亮閃閃的光,“你們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了?”
“沒有。”陳潔否定,“你不是給我打了預防針麼?我現在在磨練他的忍耐力呢。”
嘖嘖,那曲子辰也太可憐了,能看卻吃不到嘴,得多憋屈啊。
“哎,還是你明智,當初我也應該未雨綢繆,想到這一點的,否則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柳絮可憐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兩個大黑眼圈。
昨晚的後續是,曲子晉跟本就不聽她的命令,跟嗑藥了似的,一直持續到天明,才放她眯了會兒。
繼續倒回桌面,柳絮合上上下打架的眼皮,“我再眯會兒,到上班的點兒叫我。”
陳潔卻鬱悶了,推搡着柳絮,“喂,小柳子,你家那位怎麼會有反撲的機會?他當時不是被你綁着麼?”
“你快別給我出餿主意了,還綁他呢?他不把我綁起來我就謝天謝地了。”見陳潔還要說,柳絮開始趕人,“小潔子,你就別聒噪了,讓我清淨的補個覺。”
而且,以後她再也不妄想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來這麼一次,她幾乎丟掉半條命。
看柳絮是真困的不行,陳潔放輕腳步聲出了辦公室,順帶將門帶上,避免外頭的聲音吵醒她。
屁股剛挨着椅子,曲子辰的正太臉湊了過來,“媳婦兒,看來昨晚情況不妙呀!”
“關你什麼事兒,工作去。”陳潔挑了挑眉梢,曲子辰往前探的幾乎要蹭到陳潔臉的腦袋縮了回去。
“媳婦兒,這段時間我挺乖的,表現這麼好,咱們就把證領了吧。”曲子辰軟聲打着商量。
“是不錯,我考慮考慮。”陳潔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只是故意吊曲子辰的胃口。
“還考慮?”曲子辰當即不樂意了,他都委屈自己這麼久了,這答案還和很多天前一樣。
“有意見?”陳潔雙手抱肩,坐直了身子。
“沒意見,沒意見,媳婦兒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嘴上這麼說,心底那叫一個恨啊,在夢裡都把陳潔連骨頭都啃乾淨好幾回了,可現實中,卻一次都沒有,想想都覺得嘔得慌。
這年頭,看上一個智商對等的女人,果然是吃力不討好。
曲子晉不用一個月,就用婚姻捆住了柳絮。而他呢,都和陳潔拉鋸戰半年了。
見上班的時間到了,陳潔起身去叫柳絮,恰巧遇到從總裁辦出來的曲子晉。走一步,身後的曲子晉也跟着走一步,陳潔在心底琢磨着,曲子晉難道跟她的目的一樣?
果然,到了門口,陳潔往旁邊讓了讓,示意曲子晉先請。
曲子晉一點也不客氣,邁起大長腿,修長如玉的指骨有力的推開門,從掀開一條縫隙到大敞,居然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陳潔扯了扯脣,由衷的佩服曲子晉的貼心和細緻。要不是親眼看到,整個辦公室怕是沒一個人相信,高冷霸道的曲子晉,心思也會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看着枕着胳膊睡得很香的柳絮,曲子晉蹙眉,緊接着動作輕柔的將柳絮打橫抱了起來,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感受到周圍的動靜,柳絮困得厲害,眼皮子顫了顫卻沒睜開,小巧誘人的脣瓣卻有聲音淌了出來。
“小潔子,到點了嗎?”
曲子晉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陳潔被那眼神看的一個哆嗦,趕忙回道,“啊,沒,你接着睡吧。”
於是,柳絮腦袋一歪,又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徹底失去意識前,手不小心在曲子晉的胸上摸了一把,咦,觸感好像比冷硬的桌子好了很多。
管他呢,能多睡一會兒就是好的。
“表現不錯,年終獎翻倍。”經過陳潔身旁時,曲子晉壓低聲音丟下這麼一句話。
這一覺睡得可真漫長,太陽暖烘烘的照在身上,眼前一片紅,簡直跟睡在暖爐上一樣。柳絮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下一秒蹭的爬了起來,瞬間睜大了眼睛。
大早上,她辦公室哪來的太陽?
“醒了?”聽到裡屋的動靜,曲子辰起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襯得氣度不凡,矜貴而優雅。
懵了幾秒鐘,柳絮腦子終於不再短路,環視了一圈,末了視線定格在英俊如神邸的曲子晉身上,“我怎麼會在這裡?”
剛睡醒的柳絮,嬌俏的臉上布着一層潮紅,微微嘟着的紅脣飽滿,好似清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待人採摘。
喉結微動,曲子晉將自己喝過的杯子遞給柳絮,面不改色的開口,“你覺得桌子睡得不舒服,夢遊到我這兒來了。”
“夢遊?”柳絮撇撇嘴,她什麼時候有夢遊的習慣了。
喝了半杯水,柳絮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眼時間,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媽呀,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個上午。
“小潔子一定是活膩了,居然不叫醒我?”柳絮碎碎念,緊接着麻溜的鑽出辦公室,找陳潔算賬去了。
身後,曲子晉凝着柳絮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削薄的脣畔,有笑容一點點綻開,一直延伸到眉梢眼角,襯得整個眉眼都生動了幾分。
直到門合的嚴嚴實實,曲子晉拿起柳絮喝過的杯子,淺酌了一口,末了咂巴咂巴嘴,好似喝了什麼美味似的。
“柳姐,你睡醒了?”見柳絮從曲子晉辦公室出來,衆人的目光頓時曖昧了起來。
柳絮呵呵笑了下,直接朝着陳潔殺過去,雙手掐住陳潔的脖子,“你怎麼不叫我?我手頭上一堆的事兒呢。”
陳潔裝死的上翻着白眼,“boss辦公室只有你一個人能進,我硬闖這不純粹是找死嗎?”
“你可以去我辦公室叫醒我。”柳絮憤憤。
“我去了,可boss先我一步將你抱了起來,我總不能對他說,boss你放開,讓我來。”陳潔的語氣很誇張,逗得周圍人都笑了。
柳絮悻悻鬆開陳潔的脖子,心底卻暗暗磨着牙,居然還當着衆人的面抱她,曲子晉臉皮的厚度是怎麼練出來的。
“柳姐,還別說,曲總抱着你的時候,眼神好溫柔。”
“動作也很輕柔,像對待珍寶似的。在公司呆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曲總擁有笑這個功能。”
一衆又開始犯花癡的女人。
“他以前也有笑好嘛?”柳絮反駁了一句。
曲子晉大多時候雖了沉着一張臉,但面對陌生人時,偶爾還是會笑的。
“那能一樣嗎?以前那是皮笑肉不笑,這次就不同了。”說着將柳絮拽了過來,“快,來給衆姐妹傳授一下,怎麼拴住大boss的心。”
柳絮聳聳肩,“我沒有栓他,相反還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這樣啊。”衆位同事思索了一番,“那就說明,曲總是一個自覺性很高的男人,除了柳姐你,都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這簡直就是極品好男人啊。”
見大家將曲子晉誇上了天,柳絮咬咬脣,很想回一句,你們是沒看到他私底下的樣子,簡直就是流氓痞子附身。
再過一個禮拜就放年假了,柳絮爲了年會是操碎了心,辦公室內時常能看見,原本拿着杯子嘬茶的柳絮,不知想到了什麼,蹭的竄回了辦公室。
再不就是,本來大家聊得興致勃勃,就等着柳絮的下文呢,遲遲不見有聲音響起,扭頭一看,人沒了。
柳絮一忙,大boss的臉色就不太妙了,因爲慾求不滿。
晚上,柳絮正加班加點的策劃着年會,被晾了很久的曲子晉不甘寂寞,慢慢踱到柳絮跟前。
柳絮洗了澡,只穿了一件睡衣,從高往低看去,能清楚的順着領口看到那兩團,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柔軟。
喉嚨莫名有些乾燥,曲子晉手無聲無息的順着柳絮的衣襬探了進去。
被握了個猝不及防,柳絮羞怒交加,專心對付曲子晉亂動的手,結果筆在紙上劃出道道不規則的痕跡。
一看精心寫的計劃表被畫的不像樣,柳絮那叫一個氣呀,把紙伸到曲子晉眼前,“看看,你乾的好事。”
“不就一個年會,至於這麼上心?”曲子晉嗤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都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過?”
柳絮無語凝噎,一個大男人,跟一份策劃書較什麼勁?爲了辦一個讓大家難忘的年會,白天很瞌睡蟲打架,晚上還要奮戰曲子晉,她容易麼?
回答柳絮的,是曲子晉動的更加勤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