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個孩子據說是先帝的骨肉,被芸妃霸佔爲皇子後,竟然敢自稱天子,若是留在朕的朝中,朕真是進退兩難,你說是殺了他,還是養着他,既然現在西戎主動要這個人當人質,那朕何不成全西戎,給我大周節省軍費!”初修十分隱晦地對周基說道。
“皇上,既然要做人質,何不成績也一箭雙鵰,把那個多餘的平太后也一併送去?”周基眼睛一轉,狡獪地提醒初修道。
“太后?朕明明已經迎回,現在出爾反爾,突然將她當做人質再送給西戎,豈不是讓天下的百姓恥笑?”初修不屑地瞪了周基一眼。
“皇上,那乾脆就把保恩過繼給平太后,並以此爲口實,讓平太后隨同照顧年幼的保恩?”周基又詭笑着提出一個陰謀。
“周基,閉嘴,朕不想讓朝中發生動亂,以後不準再攻擊平太后,明白嗎?”初修怒目注視着周基,冷酷地提醒道。
“丞相,看來皇上對丞相的信任,並沒有到言聽計從的地步,日後要是太子繼位,恐怕也沒有咱們老臣的好果子吃,依在下看,倒不如早早扶持晉王,日後可以使得咱們富貴永存!”丞相府,下朝之後,周基一個人喝着悶酒,忽然大將軍方雲求見,看見周基苦悶的樣子,立刻俯着周基的耳朵,一番活動道。
“方大人,你認爲晉王真的可以繼承大位嗎?”周基有些心中沒底。
“丞相,你想想,皇上信任程榮和掘突、安童、明超等輩,咱們想要日後可以勝過掘突,必須找一個新的靠山,而晉王正是這個最好的主子!”方雲耐心勸說周基道。
慈寧宮,聽說保恩即將被初修送往西戎當人質,褒姒頓時心如刀絞,親自去找阿喜詢問情況。
“小主,阿喜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下旨的,但是現在還沒有人傳說這件事。”阿喜聽了褒姒的一番傾訴後,感到十分詫異。
“阿喜,自從有了榮程之後,你怎麼越來越與世隔絕了?這個傳說連我都知道了,你還在那蒙在鼓中?”褒姒不由得眉頭緊蹙道。
“皇上駕到!”這時,隨着總管太監簇生的一聲吆喝,初修已經戴着天子方巾,虎步龍行地步了進來。
“沒想到太后娘娘與梓童都在這裡,朕真是太失禮了。”瞧見褒姒也在坤寧宮中,初修不由得謙遜了不少。
“皇上,本宮想問你一事,是不是你打算將先帝的骨肉保恩送到西戎當人質?”褒姒言辭有些激烈,情緒很激動。
“這個,太后,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不可呢?畢竟,用一個皇弟換來水龍關直至中原和平,那不是九牛一毛嗎?”初修衝着褒姒強裝歡顏道。
“皇上,保恩只是一個孩子,他怎麼可以一個人去當人質,皇上這麼對自己的弟弟,天下人一定會有怨言的!”褒姒極力勸說初修道。
“太后,你說的也有理,不過保恩雖然年紀小,卻可以另外讓一名前朝的太妃陪伴同行,不是挺好嗎?”初修不由得建議道。
“那皇上讓哪位太妃隨同?總不會讓本宮也去吧?”褒姒帶着疑惑的目光,凝視着初修。
“皇上,這萬萬不可,太后好不容易迴鑾,怎麼能再度陷入西戎?這樣皇上何以服衆?”阿喜頓時心急如焚起來。
“丞相,太后果然和皇上爲了保恩的事情爭執起來,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進行下一步?”簇生派去監視的人立刻飛馬到丞相府,向周基稟報了情況。
“太好了,方雲將軍,趁着皇上和太后的矛盾,咱們趕緊派遣細作到水龍關散佈流言,挑唆掘突回京和皇上作對,對了,這個謠言應該這麼說,就講皇上和西戎談判,暗中出賣平太后給西戎,這樣掘突必然怒火中燒,說不定會帶兵回京鬧事,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周基頓時詭詐地狂笑起來。
水龍關,掘突正在中軍和明超程榮安童等人商議撤兵的事,這時,副將安小童怒氣衝衝地闖進營寨,向掘突稟報道:“元帥,真是反了,周基那個老兒在京城到處散佈流言,辱罵元帥,並且誹謗元帥的人格,還給皇上出主意,要用平太后當人質,送給西戎,結束雙方的戰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基簡直是狗膽包天,平太后是母儀天下,他竟然敢慫恿皇上對太后下手,還趁着元帥不在京城,挑事誹謗元帥,我看他是企圖謀反,元帥,不如您帶領衆將殺回京城清君側,誅殺周基等奸佞!”安童頓時義憤填膺,鼓着拳頭大喊道。
“掘突,周基確實有異心,你看,這是他從京城給本王寫的信箋,裡面竟然慫恿要立本王爲皇上,背叛大周!”這時,一向沉穩的晉王水建,也拿出了周基的親筆信,交給掘突。
“晉王,如此看來,周基這個人確實是想另立新君,但是我們絕對不可以率兵回京勤王,因爲如今西戎鐵騎仍對我們虎視眈眈,我軍要是挑起了內訌,西戎必然會趁火打劫,到時候咱們就是千古的罪人!”掘突立即反對道。
“元帥,那應該怎麼辦?”安童和明超等人紛紛追問道。
“這樣,本帥以回京受賞的名義,和程榮大人搶先面見皇上,然後晉王故意帶兵在水龍關造反,周基必然以爲已經得手,然後我們把周基騙進大營,甕中捉鱉!”掘突心生一計道。
“掘突,你這個計劃十分的精細,不過我們要回京,也不可不防周基他們狗急跳牆,所以必須完全不動聲色的回京,這樣纔可以瞞住周基!”程榮不由得搖起了羽扇,連連稱是道。
半月之後,掘突和程榮趕回洛陽,入水龍書人殿向初修報捷,初修聽說掘突用幾萬虎賁軍大破西戎伯力,頓時樂不可支,頒旨嘉獎將士,周基和方雲窺見掘突和程榮一臉得意的樣子,卻沒有看到晉王的影子,心裡十分納悶。
“丞相,咱們派人去水龍關製造了流言,掘突理應帶兵回京逼宮,可是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只和程榮回京報捷,到底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方雲感到掘突十分的奇怪,趕緊追問周基道。
“難道掘突和程榮是專門回來勸說皇上不要用平太后做人質?放心,咱們派人好好的跟着掘突和程榮,要是他們有什麼詭異的舉動,立刻將他們捉拿!”周基胸有成竹地捋須笑道。
坤寧宮,躲在外面的大太監簇生隱隱聽到宮內正在上演一場激烈的爭執,不由得心中暗喜,暗暗窺視着大殿內,果然看見掘突正與初修怒目相視,爭論不休,頓時放了心,趕緊派人去通知周基。
“什麼?掘突真的因爲平太后的事和皇上起了衝突?真是萬幸,方雲,如今咱們給晉王的書信應該也到了,晉王之所以不和掘突和程榮一同回京,必然是已經準備起兵自立了,只要咱們把掘突和程榮給處死,然後再迎接晉王大軍回師京城,那麼咱們就是晉王登基的大功臣!”周基得到簇生的密報,頓時欣喜若狂,立即找來方雲共同策劃謀反。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黯淡,掘突和程榮剛剛出了坤寧宮,便被一擁而上的虎賁軍五花大綁,拿了下來,掘突和程榮頓時大喊大叫,卻被堵住口舌,秘密押解進監牢。
“皇上,臣聽說掘突和程榮以及明超、安童等同黨,企圖起兵造反,秘密擁立晉王爲皇帝,所以十分擔心,特意前來告密。”子夜時分,丞相周基戰戰兢兢地叩見初修,向初修告發了程榮和掘突的圖謀。
“周愛卿,掘突和程榮已經被朕下旨秘密捉拿,你說晉王也參與了造反?這該怎麼辦?”初修一副震驚的模樣。
“皇上請寬心,晉王其實對皇上忠心不二,臣可以通知晉王,帶兵回京,消滅程榮和掘突的勢力!”周基一臉忠誠的樣子。
“難得丞相如此忠心,好,朕就命你去傳旨給晉王。”初修不由得面目欣喜道。
周基得到了初修的聖旨,不禁大喜過望,果然帶着部下,啓程水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