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水建的虎賁軍在距離洛陽洛水三百里安營紮寨,丞相周基以爲自己詭計得逞,興高采烈地來到晉王大營,親自向晉王道喜,但是沒有料到的是,站在周基面前的根本不是晉王水建,而是笑容可掬的程榮和掘突。
“周基,不要在耍花招了,咱們在前線打仗,你們就在暗處搞陰謀騷擾,說實在的,你的那些流言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皇上早就識破了,所以特意設下這個圈套,要你小子自投羅網!”程榮哈哈大笑到。
“程榮,你和掘突企圖造反,竟然還敢挾持晉王,真是罪無可赦,來人,把這兩個傢伙給我抓起來!”周基氣得嗷嗷叫嚷起來。
“周丞相,本王真的是很納悶,你身爲丞相可謂是皇上帶你不薄,爲何還要謀反?竟然還拉着本王一同下水,真是對不住,爲了顯示對皇上的忠誠,本王只有親自拘捕你回京,來人,都給本王綁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晉王水建爽朗地大笑,從帷幕後面走到了周基的眼前。
“晉王,您千萬要三思呀,皇上爲人可是格外的刻薄多疑,現在你不取而代之,反而抓老臣去領賞,真是自己給自己製造災禍呀!”周基驚駭地注視着晉王水建,聲嘶力竭地勸說道。
“大膽周基,來人,還不將這個散佈謠言的奸佞拿下!”這句話恰恰戳中水建的心中薄弱處,他頓時火冒三丈,命令左右迅速逮捕了周基。
過了五天,程榮和掘突以及晉王水建押着周基馬煙一干人犯凱旋迴到洛陽,水龍書人殿上,初修一身九袞袍子,戴着冕冠,指着周基和馬煙、方雲等人破口大罵:“好傢伙,朕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敢聯合謀反,還四處散佈流言蜚語,敗壞朝廷重臣的名譽,顛倒黑白,擾亂社稷,真是死有餘辜!來人,都給朕推出去斬了!”
“皇上,臣冤枉,其實這些事都是掘突和程榮以及晉王殿下自己乾的,目的就是嫁禍給臣,其實他們三人才是要密謀造反,跟臣一點關係都沒有。”周基連滾帶爬到初修的龍椅之下,倒頭如蔥道。
“真是無恥之徒,你害我們好苦,竟然還敢在皇上面前反咬一口,還有廉恥嗎?”怒不可遏的安童衝上前來就要動手。
“皇上,此事確實有些怪異,掘突和程榮兩位重臣遠在水龍關,怎麼會知道丞相周基造反擁立晉王?難道是有人秘密給他們傳信?”這時,在總管太監簇生的眼色暗示下,太尉閔忠上前替周基辯解道。
“不錯,周大人要是造反,怎麼會跑到城外迎接大軍,那不是自己送死嗎?”裕王眉頭一皺,也出來質疑道。
“不必再言,周基叛國,罪證確鑿,來人,把他們押進死牢!”初修怒火萬丈道。
退朝之後,程榮和掘突的臉色都充滿了疑慮,明超上前拱手勸道:“諸位,看來周基那廝在朝中根基很深,說不定反過來誣陷咱們也是極有可能,咱們是不是趕緊催促皇上將周基斬首?”
“明大人,皇上的脾氣你應該知道,他認定的事,咱們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程榮嘆氣道。
坤寧宮,初修批閱奏章,感到十分的疲倦,此時阿喜捧着茶來到初修的面前,將茶盅放在初修的面前,柔聲問道:“皇上,今日怎麼那麼疲憊,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了?”
“喔,梓童,不錯,周基造反已經被程榮和掘突一舉逮捕,但是朕有些懷疑,程榮掘突和晉王水建暗中串通勾結,一旦如此,那對朕的江山和咱們的榮程都是十分大的隱患!”初修擔憂起來。
“但是皇上,周基此人更加的居心叵測,他竟然暗中想擁立晉王當皇上,真是罪不容誅!”阿喜義憤填膺道。
“阿喜,作爲君王,想要真正的君臨天下,控制朝廷,就必須平衡朝廷的政局,像程榮掘突和明超晉王這幫人勾結得如此緊,朕不能不有所忌憚!”初修長嘆一聲,捋須道。
“那皇上可以想一個法子來制衡掘突。”阿喜仔細思忖,提醒初修道。
“阿喜,你冰雪聰明,快跟朕說說,究竟要怎麼樣?”初修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皇上,不如讓平太后下懿旨,讓掘突擔任朝中的丞相,這樣虎賁軍就由皇上一個人指揮,羣臣就不會有什麼怪話了,至於那個周基,皇上只殺他一人,放過他的屬下,這樣豈不是雙方正好平衡了嗎?”阿喜輕啓丹脣道。
“不錯,阿喜,說的有理!”初修頓時大喜過望道。
“小主,阿喜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皇上出了這些主意,您究竟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搞掉掘突的兵權?”次日在新月宮,一臉傻兮兮的阿喜十分奇怪地詢問褒姒道。
“阿喜,我一定要保護掘突的絕對安全,掘突在軍隊中的威望無人能及,皇上表面上十分的器重他,但是心中對他十分的懷疑,通過這些政變,我更是看透了皇上的這一忌憚,所以要使得皇上永遠對掘突放心,只有讓皇上把虎賁軍的軍權實實在在地抓在自己的手裡,你放心吧,就算皇上完全控制了虎賁軍,但是一碰到戰事,皇上還是會任命掘突爲元帥的。”褒姒衝着阿喜莞爾一笑,十分詳細地解釋道。
“小主真是神機妙算呀!”阿喜不由得喜上眉梢。
周基被斬首之後,朝中頓時都鬆了一口氣,掘突被任命爲丞相,感到十分納悶,不由得問程榮道:“程大人,我這次雖然當上丞相,但是心裡感到格外的詭異,您看看,皇上是不是有懷疑我的意思?”
程榮不由得放聲笑道:“掘突,你可是雙喜臨門呀,既升了官,又躲過了朝中百官對你的疑慮,看來,這個主意一定是平太后想出來的。”
“程大人,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沒有一下子想到,一定是太后,也只有她纔會那麼鬼靈精怪,這麼多年,她還是那麼詼諧呀!”掘突想了想,頓時樂不可支道。
再說總管太監簇生,自打初修遷都洛陽後,就是幫助初修處理奏摺的幫手,和周基狼狽爲奸,無惡不作,現在周基已死,只剩下他在奏事處,感到格外的恐懼,所以爲了保證日後自己的權勢不被削弱,簇生對掘突和程榮明超一夥十分的記恨,而由於改革損失了大量財富來源的權貴重臣們,對掘突也是無比痛恨,這幫人狼狽爲奸,決定想辦法將掘突一黨全部消滅。
“公公,掘突這個小子,自恃有本事,竟然在朝中得意忘形,你說,咱們怎麼樣才能好好教訓他?”太尉閔忠和馬煙方雲等人,都羣情激奮地鼓動簇生道。
“哈哈哈,掘突和程榮,以及那個明超安童,都是一門子跟咱們有仇的人,但是他們也有弱點,就是害怕流言蜚語,咱們只要好好的派人,藉着過去那些越穿越玄乎的傳說好好加一把火,搞一些掘突的醜事,讓他坐不了人,身敗名裂,這樣,他還有什麼臉來搞什麼改革?”簇生極其狠毒地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公公高明!那麼這個謠言應該怎麼弄起?”閔忠不由得連連稱讚道。
“這還不容易,掘突不是還和新月宮的太后舊情未了嗎?咱們就弄一些假消息,到處傳說掘突傷風敗俗,讓他臭不可聞,這樣,掘突的丞相就當不安穩了!”簇生狡獪地詭笑道。
過了幾日,京中的流言越來越惡毒,就連國公府的馨月和姜彩冰也聽說了,姜彩冰氣得咬牙切齒,對褒姒罵不絕口,就是當着下人的面也絲毫不留情:“什麼太后?這麼年輕,不就是個小寡婦嗎?當初也不過是以色侍人,現在還不安分,竟然敢勾引我們家國公爺,真是無恥!”
“姜彩冰,你在那裡亂罵什麼?”突然屋子的門撲通一下被推來,掘突怒不可遏地闖到姜彩冰的面前,狠狠地抓住了姜彩冰的皓腕。
“掘突,你在家裡呈什麼威風?現在京城哪裡不知道這個事?你要保護你的心肝寶貝,有種進宮呀?”姜彩冰罵罵咧咧道。
“姜彩冰,你還是懂點事吧,馬上要當母親了,不要這麼見這風就是雨,太后是誰?是皇上的母親,咱們有些話不要當着下人亂講!”掘突氣呼呼地訓斥了姜彩冰一頓。
“掘突,你都有骨肉了,我勸你還是對太后娘娘死心吧!”姜彩冰嗤之以鼻道。
深夜,憤憤不平的掘突,急匆匆地找到程榮,向他訴了一番苦。
程榮皺着眉頭道:“掘突看起來這次是有人故意在散佈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