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深谷可能是活的,沐搖光嚇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瑟瑟發起抖來。
對於未知的恐懼,女人天生比男人更無力。這也是爲什麼出名的女英雄就花木蘭,穆桂英幾個,而男英雄卻一抓一大把的原因。
顧春風此刻深刻地繼承了英雄愛美的優良傳統,雙手堅定地握住了沐搖光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沐搖光白眼道:“你佔我便宜。”
“我哪有?”顧春風觸電般鬆開了雙手,尷尬道。
站在一旁的張良愣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他本想保持溫文儒雅的姿態,奈何憋得實在內傷。
“你們兩個真會玩!這個時候還玩這個,哈哈......”
聽見一向斯文的張良這樣說,兩人又是震驚,又是尷尬,瞬間就紅了臉。
這樣一鬧,本來恐怖的氣氛頓時減輕了不少。那巨大的石棺材懸在空中,依然陰森可怖,可三人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
“難道只剩下了開棺這一條路?”沐搖光質疑道。
入口已經消失不見,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退路,彷彿真的只剩下了開棺這條路。
以石棺上的石畫描述,開棺材後,三人都會變成鬼。這無疑是一個很大的風險,所以誰也不敢貿然嘗試。
再次陷入僵局後,顧春風開始來回踱步,極力回想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你們說現在入口離奇消失了,除了這深谷是活的外,還有沒有其他可能?任何假想都可以,大家想想。”顧春風問道。
他準備先用頭腦風暴的方法來防止思維進入死角,然後開始逐一舉證排除。
“我們眼睛出了問題?”沐搖光天真道。
“有這可能,還有呢?”
“入口處埋有機關,我們進入後,機關很巧妙的將入口關閉了。”張良道。
“嗯......還有......這深谷不是活的,而這深谷裡卻有某些妖邪作祟。”顧春風話音剛落,沐搖光便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看到沐搖光的舉動,顧春風問道:“你佔我便宜?”
“去死!”沐搖光邊說邊在顧春風胳膊上一掐,顧春風痛得哇哇大叫。
“別鬧!我們一個個來舉證。”顧春風連忙叫道。
聽到舉證這兩字,號稱儒家學霸的張良眼睛一下就亮了。
“請問顧兄,舉證是何物?”
“家鄉話,驗證的意思。先說入口處有機關,或者說整個深谷都是一個機關,那可以推測我們現在就在這機關中。”顧春風思索道。
張良沉默了片刻,道:“不可能。如果血鴉屍王陣是暗月中的符陣高手所爲,但要一個那樣大的洞口毫無痕跡的憑空消失,如此精妙的機關即使是墨家巨匠也做不出。”
“那機關這條先放到一邊,那眼睛不好使呢?”顧春風道。
“首先我視力2.0,絕對好眼睛。”顧春風率先表態,那就剩下了張良發言。
見兩人看着自己,張良搖着頭嘆了口氣。他自幼目力極強,怎麼也不會看漏那樣大一個洞口。
這時,沐搖光突然皺着眉頭道:“會不會我們看到的東西本來就不存在?”
“本來就不存在?”顧春風若有所悟,開始來回踱步。
過了片刻,顧春風的眉頭微微一挑,道:“那會不會這個深谷都是假象?我記得暗月有個殺手曾對我使用過某種功法,雖然被我沒上套。但據我推斷,那功法應該能給人催眠或產生幻覺。”
聽到這裡,張良有些激動道:“你說的可是道家的精神法?難道這只是一個幻陣?”
“何爲幻陣?”顧春風問道。
“幻陣是道家中比較基礎的陣法,就是將精神力與陣法結合,讓人產生一種猶如真實的幻像。”
“那如何能破解幻陣?”沐搖光急切問道。
張良不慌不忙道:“一般的幻陣並不可怕,因爲精神力不可能完全複製一個世界,總有破綻,比如房屋變形了,天空在腳下等等。人只要能發現破綻,那這個幻陣就算破了。最精妙的幻陣應該是道家祖師老子留下的‘古幻陣’。”
“老子學究天人,精神力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他遺留下的“古幻陣”最是完美。如果現在我等真處於幻陣中,那此幻陣的玄妙程度絕對不輸於‘古幻陣’。”
顧春風看着張良,道:“你說了這麼多,幻陣這麼牛,可有解法?”
張良微笑道:“不管是何種幻陣,只要用力咬一口舌尖的肉就可破解。”
聽到這裡,顧春風和沐搖光忙咬了一口舌尖上的肉。
當那種鑽心的疼痛傳入識海時,顧春風發現眼前的深谷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這搖晃越來越恐怖,彷彿一個巨人在不斷轟擊着深谷的巖壁。
但如此劇烈的搖晃,卻沒有一粒灰塵落下。
整個空間彷彿都是輕的,左右劇烈搖擺,卻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終於,空間彷彿一幅被隨意撕裂的畫,徹底破裂開來。
當空間的碎片落盡,三人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裡,一本古老的殘卷躺在地上,正散發着黯淡的白色光芒。
張良輕輕的拿起殘卷,發現上面已經佈滿了灰塵。那些黯淡的白色光芒,正是極其精純的精神力。
佈滿灰塵的殘卷薄得像蟬翼,上面歪歪扭扭的畫着一個巨大棺材。這棺材畫得極其簡陋,彷彿是一個頑童隨意塗抹的一般。可不是爲什麼,這拙劣筆法構成的畫面總給人一種不敢輕視的壓迫感,彷彿這拙劣的筆畫來自那遙遠的洪荒。
“這果然是‘古幻陣’殘卷,雖然不是出自老子之手,但創造此卷的前輩精神力也着實恐怖。”張良看着殘卷,讚歎道。
張良將殘卷收入袖中後,接着道:“對付我等的人可真是別有用心。先是以腳印爲誘餌,讓我們落入屍王陣中,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再在我們心神慌亂疲憊之際,套上一個‘古幻陣’。要不是顧兄思維異於常人,所謂舉證法也條理清晰,恐怕我們得被這‘古幻陣’活活耗死。”
沐搖光點頭表示同意,但一旁的顧春風卻死死地盯着張良,彷彿張良臉上開了一朵菊花。
“這‘古幻陣’殘卷如此神奇珍惜,請問值錢嗎?”
聽到這一句,張良和沐搖光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