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在洞房門口又給自己鼓了鼓勁才走到了簾子口,有下人掀起門簾,屋裡一片喜紅。
韓澈腦袋有些木然,腳步也僵硬的走進來。
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和新婚妻子好好過日子,但是真的要這麼做的時候,還是很難熬,他不可能一下子忘了李昭。
楊婉瑩看着這樣的韓澈,眼眶一縮,她帶來一個陪嫁丫鬟,如燕派去宴席,還有一個叫如歌,她派去書房,如歌回來說,姑爺在書房裡看着信哭,什麼信能讓他成親的時候哭?
回來還這幅德行?
楊婉瑩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氣,問道:“相公哭喪着臉,是不想跟我成親吧?”
韓澈直接愣了。
楊琬瀅長有雙鳳眼,上挑,看着特別凌厲,但是畢竟是大家閨秀,他沒想到這個人在洞房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指責。
不過他一般時候都不願意發脾氣。
不高興道:“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所以她是她的妻子,他的心裡就只能有她,不可以有別人,從現在開始。
楊琬瀅道:“最好你清楚,我們已經成親了,不要以爲是我家先向你家提的親,你就可以拿捏我。”
韓澈直接就傻了,他從來沒想過拿捏誰啊?
楊婉瑩對不還嘴的韓澈很滿意,她是很喜歡他,但是母親也很喜歡父親,母親是怎麼和父親相處的?喜歡,就得牢牢攥在手裡,讓這個男人不敢偷腥,讓他聽你的。
她再沒什麼要警告的了,叫着兩個婢女:“伺候我沐浴。”
然後擡頭看向韓澈:“我已經十八歲了,你也不小了,我們要儘早生個兒子,我喜歡男孩。”
韓澈徹底石化了,他突然有些後悔,應該把阿昭的信拿出來,他方纔的決定可能是錯的,不然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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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生命的大和諧,楊厚照今晚格外賣力,他如果再持續一會,李昭感覺自己要失控了。
可惜暴風驟雨都停了。
楊厚照懶懶的趴在她身上,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咧嘴一笑,像個傻小子。
李昭推着他的肩膀:“萬歲爺今天很古怪。”
楊厚照道:“哪有古怪?”
李昭想了想,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尤其厲害。”
哎呦,那就是以往不厲害了?
楊厚照拎着李昭的耳朵問道:“是不是嫌棄朕?”
李昭眼眶縮了縮,語氣帶着命令:“不要聽不懂好賴話。”
楊厚照:“……”
媳婦是誇獎他呢。
他笑了笑,又趴着不動了。
李昭推着他的肩膀:“起來洗洗睡覺了。”
楊厚照道:“再放一會,放久了,生個小皇子,免得浪費。”
李昭:“……”
這不怎麼科學。
她想了想,輕聲問道:“萬歲爺,您想要孩子了?”
楊厚照道:“其實朕沒什麼感覺,可是怕母后難爲你,而且那些大臣也盯着你的肚子呢,咱們還是先生一個,完成任務,然後就不管了。”
楊厚照在太后和大臣眼裡,就是一個種馬,他們恨不得讓他不停的撒種,趕緊生個兒子出來。
可是他的狀況。
哎,他們兩個亞歷山大啊。
李昭沒再打擾楊厚照,過了一會,他自己出來了,然後二人清洗,又回到牀上。
李昭閉上眼睛要睡覺了,楊厚照這時候又來緊緊的抱着她。
在楊厚照看不到的地方,李昭挑挑眉,他一定有事,嗯,不問他,一會自己就會說。
不一會的功夫,楊厚照推着李昭:“睡着了?”
李昭眼睛一亮,嬌聲嬌氣道:“楊大爺您不睡覺啊?”
楊厚照道:“睡不着,今晚韓澈入洞房。”
李昭:“……”
韓澈入洞房關他毛線事啊?
她忍不住樂,道:“那廝定在放肆。”
楊厚照頓了下,然後哈哈大笑,隨後又倏然收住,氣鼓鼓的抱着李昭,腿也上來了,想要把她勒死壓死的架勢。
李昭道:“楊大爺,你不會是想跟新娘子入洞房,拿我撒氣呢吧?”
楊厚照打她屁股,後嘟着嘴道:“要不是那個可愛的韓太太,今天是不是你和韓澈成親啊?”
可愛的韓太太?
李昭眉毛又挑了挑,她明白了,難怪這小子這麼賣力,又想她和韓澈呢。
想吧,時刻有個假象的情敵,他就不敢不拿她當回事。
李昭抿嘴一笑,道:“那可不,我又能當一次新娘子了。”
那水靈靈的眸子,竟然有點嚮往。
楊厚照氣得捂着她的嘴,然後捂着眼睛。
李昭唔唔的叫。
楊厚照道:“不許再說話,不許再提了。”雖然都是假的,可是想到李昭和韓澈親熱的摟在一起的畫面,他就難受的不得了。
下了簾子,牀裡都黑了,楊厚照這才放開李昭,然後抓住旺仔道:“朕的,睡覺。”
抓的好疼,李昭好像一拳打死這個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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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澈覺得自己娶了一個比醋罈子加悍婦還可怕的東西。
一早剛起來,那趴上他胸口的女人就道:“你昨晚爲什麼背對着我睡?”
韓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勉強讓自己接受她,也是想生個孩子就好了,但是他感覺很不好,雖然是第一次,可是很久很久才發泄出來,之後就更提不起興趣了,難道還能面對着她睡?
楊琬瀅冷笑道:“要是李昭,你就不會背對着她睡了吧?”
韓澈嚇得白了臉,道:“那是皇后,你不要命了?”
楊琬瀅放低了聲音:“皇后不也曾是你的未婚妻子嗎?相公,你這麼冷漠的對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韓澈感覺要瘋了,他翻身下去,撿起衣服就往外走,寧可不穿,都不要再在這個女人面前多呆一下。
可是看着那嫌棄的背影,楊琬瀅更氣了,她叫着如歌:“把那封信給我拿出來。”
原來昨晚如歌看見了,趁着韓澈洞房,楊琬瀅事先交代如歌把信偷出來。
如歌從胸口把信交給楊琬瀅,楊琬瀅還沒看信的內容,便道:“如果是李昭的,你們就都死定了。”
等掏出來一看,只有七個字,還是跟自己的父親有關的。
所以這真的是李昭給韓澈寫的信嗎?
這是干政。
楊琬瀅本來斂着的眼睛大放光彩,涉政,太好了,皇后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