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帝都就傳遍了大將軍夫人善妒不容人的謠言。朝堂之上,無數大臣彈劾葉拓家宅不寧,懼內。官階低的自認抗不過葉拓怒火的官爺們,心裡無不僥倖的想,罰不責衆,大將軍就是惱了,也不可能會報復這麼多人吧?所以賭一場還是很有必要的。搞垮了將軍夫人,他們家的閨女可就有上臺的機會了。。。
金兒將這些說給李青竹聽的時候,她正翹着腿斜躺在軟榻上,一邊吐着葡萄皮一邊樂津津的瞅着院中一襲白衣勝雪的南風樓頭牌容雪公子。這容雪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身材俏模樣,爲人溫潤如風氣質高雅,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
李青竹摸摸旁邊葉睿的小腦袋瓜,教育道:“兒子,看,這款的男人可是現在很走俏的,銷量極好。這男人哪,要想討女人的歡心,一技之長是很必要的。”像這容雪,這麼遠遠一看還真是衣袂翩躚,仙姿玉容呢。李青竹摸摸下巴,看着容雪的目光中露出一種閃亮的光芒。
葉睿點點頭,煞有其事的道:“孃親說的有道理。娘,寶寶也學這個?”
李青竹吐吐嘴裡的葡萄皮,道:“嗯,這本來就是娘給你請的師傅。娘包了他一個月,花了不少的銀子呢。你使勁學,把錢給娘賺回來。”李青竹一陣肉疼,這頭牌的價格就是不一樣啊,死貴死貴的!一個月竟然就要三萬兩,平均下來一天一千兩呢。。。
旁邊的銀兒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小姐,呃不,夫人,將軍要是知道他前腿剛走,你後腳就花大筆銀子包了個小倌回來。會不會一怒之下把院子給拆了啊?!畢竟,將軍可是說過,除了他不許任何男人到這主院來的!
嗯,這條規矩源於李青竹每天早上剛睜開眼時迷糊的小癖好,她常常穿着小葵給她全手工自制的睡衣就出來滿院子晃盪了。葉拓撞見一回之後,深覺自家小娘子此舉“有礙瞻觀”,所以大手一揮就決定,除了他任何雄性都不得靠近主院半步。笑話。他的女人豈能被別的男人看去?!想都不要想!
金兒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怎麼小姐就是不上心?善妒,不容人,這事兒是得有多嚴重啊!小姐的聲譽要是這樣毀了,以後在帝都可就更不好立足了。“小姐——”金兒咬咬脣,一臉的糾結。
李青竹迷茫的轉過頭。眨眨眼,道:“金兒?你什麼時候來了?”
“小姐!”她金兒的小心肝跌宕起伏了這麼久,她家小姐居然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深吸口氣。耐着性子又將她在街上聽來的謠言給說了一遍,金兒一臉鄭重的看着李青竹,道:“小姐。這件事你不能不重視啊!”
李青竹一手支額,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一羣無事閒瘋了的老男人,日子是我的,我愛怎麼過就怎麼過,關他們什麼事?!”想拿善妒制她?!難道他們不知道靠山大過頭的時候是可以直接無視遊戲規則的麼?
手指不住的叩擊着軟榻。李青竹秀眉微皺,敢算計她?!家和事順的日子過膩歪了吧?!李青竹對着金兒招招手,在她耳邊低語一番,然後笑吟吟的道:“就給我這麼辦!”老孃不整死你們就不姓李!
約莫午時初,葉拓讓人傳話回來,因同僚相邀,午膳就不回府用了,所以夫人不必等他云云。
李青竹聽了,只淡淡地道:“嗯,知道了。”便拎着葉睿小包子給別處去了。
葉拓不在,對於李青竹來說其實是一件很歡甚的事。她拎着葉睿小包子剛走出前院,嘴角就不自覺的上翹了。手掌搓了搓,李青竹對着葉睿道:“走,兒子,娘帶你去吃好吃的。”說着,便快步地朝容雪暫居的小院而去。
當初李青竹在南風樓盯上的人其實有兩位,一個是現在的容雪公子,一個則是與他齊名的輕雲。容雪彈得一手好琴,輕雲卻是六孔簫吹得極妙。原本李青竹是傾向於輕雲的,畢竟,她心目中最完美的那個男人,就是常攜一管碧玉簫。
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她發現,這容雪竟是還有一手好廚藝,而且較之小葵有過之而無不及。頗有吃貨潛質的李青竹,立馬就拍板決定,就是他了!所以,今日好不容易有閒暇的李青竹,在葉拓走後就帶着銀兩去了南風樓。
踏進容雪的小院,李青竹笑着道:“容雪,姐姐來看了,還不快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來招待姐姐?”李青竹拂拂袖子,毫不客氣的在小廳裡坐下。然後手順的端過桌上的糕餅,遞給葉睿,道:“兒子,嚐嚐。比娘喜歡吃的紅豆糕毫不遜色!”李青竹拈起一塊精緻的小糕點塞進嘴裡,慢慢地品嚐起來。
容雪一臉輕笑的走出來,看着李青竹道:“夫人行事,還是如此豪爽。”他們初遇時,她也是這般,伸手抓着他剛做好的飯菜便往嘴裡塞,一臉的享受。吃完了抹抹嘴嘆了一句道:“味道真不錯。”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青竹自得地晃晃腦袋,小眼眯的跟狐狸一般,道:“那是。這可也是我爲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哪。”然後不待容雪反應,她便揮揮手,道:“趕緊地,我家睿兒還餓着呢。小娃娃一點點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禁不起餓了。”
容雪輕笑着搖搖頭,便挽起袖子往院中的小廚房走去。食材什麼的,想必那個貪吃的女人早就備好了!而他,只要負責處理就好了。人民的拿起菜板子上的刀,容雪無奈的仰頭望天,話說,他當時是被以教琴師傅的名義給包養的吧?!可如今怎麼就變成負責她吃喝的廚子了呢。。。
而此時,吃的正歡的金主兒李青竹跟手持菜刀的小白臉容雪,還不知道他們倆的“姦情“已是如同烈火燎原般迅速地傳遍了整個帝都,以着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李青竹善妒、葉拓懼內的謠言,穩坐帝都緋聞軼事排行榜首位!
葉拓一臉鐵青的坐在聚福樓的包廂裡,雙拳緊握,劍眉緊蹙的聽着隔壁包間傳來的陣陣嘻笑怒罵。
“這大將軍夫人也太不像話了吧,居然揹着大將軍做出這種事來,唉,真是、真是。。。”
“可惜大將軍這麼一個真英豪,鐵漢子,居然娶了這麼一個敗壞家門,品行不端的女人,唉,可惜呀可惜呀。。。”
“就是,這李青竹也真是不知廉恥。善妒容不下顏姑娘不說,居然還敢逛南風樓,包養小倌!葉大將軍一世英名,俱毀在她手裡了。。。”
“唉,只可惜那顏姑娘一腔癡心柔腸,竟是生生地被一個妒婦給毀了啊。。。”
“若是換了我呀,定要休了那毒婦。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美人兒啊。。。”
“。。。”
越玄一臉疑惑地看着葉拓,好奇道:“阿拓,怎麼青竹逛過南風樓麼?什麼時候的事兒?”青竹這也太、太那什麼了吧?
越寒淡淡地看了葉拓一眼,道:“小三,許是他也不知道,你別問了。平白的讓人爲難!”越寒的聲音中帶着些許嘲諷與不屑。這就是你選的妻子,一進門就讓你陷入避之不及的漩渦中。可憐我家柔兒地下有知,不知會有多傷心。。。
葉拓狠狠地瞪了越玄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越寒看着葉拓的背影,眼中寒光一閃,嘴角微勾,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越墨輕輕地搖搖頭,道:“寒,到底是多年兄弟,別太過了。小懲怡情,過則傷筋動骨啊!”葉拓不是個好相與的,磨光了他的耐性是會伸爪子傷人的!
越寒垂下眼眸,捏着酒杯的大掌青筋突出,周身氣氛瞬間冷峻下來。
越玄一雙迷人的鳳眸在越墨跟越寒之間轉了轉,小聲問道:“二哥,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有些、有些。。。”不想的預感呢!
越墨嘴角邪肆的勾起,大掌推開自家弟弟湊到跟前兒的腦袋,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摻和!”
大將軍府。
李青竹並着小包子葉睿如同風捲殘雲般將容雪整治出的一桌美食掃光後,摸着肚子打個飽嗝,一臉傻笑的看着容雪,道:“阿、阿雪,要不,我收了你吧?!”這樣的話,就可以每天都吃到這些好吃的了。而且,阿雪長得不錯,看膩了葉拓的時候,剛好可以對着他換換眼前的風景。
葉拓剛走到容雪小院的門口,就聽到了自家小娘子的這句剽悍宣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葉拓大步跨進小廳,一臉鐵青的拽起李青竹的雪腕就往外走。這個女人,難不成、難不成?!
葉拓手下一個使力,雙臂箍起李青竹就往主院躍去。若是不教訓她一番,日後定是要無法無天了!
慢半拍的李青竹終於回過神來,她咧嘴笑笑:“夫君,你回來了。”
後背重重地摔上綿軟的牀榻,李青竹不待出聲,葉拓健壯的身軀便強勢的壓過來,薄脣狠狠地允上身下女人的櫻脣,死命的糾纏起來。
李青竹大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丫的,這是不是就是“暖飽思淫慾”的真實再現?
良久,葉拓放開李青竹,墨眸深深地盯着身下人,大掌撫上他細緻嬌嫩的面頰,道:“你剛剛說,想收了他?”
李青竹怔愣了半刻,才興奮的道:“是呀是呀,這頭牌果然就是值啊!”李青竹撲棱着小胳膊腿兒,一臉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