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內,氣血衝九,如同一頭從深淵中甦醒的兇龍,出閘的瞬間,驚天動地,使得大殿內的衆人神色駭然,就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羅鬆。
此刻,那一直鎮壓羅鬆的皇者威壓已消失不見,羅鬆的周身被一道道血色氣旋所環繞,全身上下雖滿是血跡,但卻讓他看上去更加兇猛可怕。
明明是一個氣虛境修士,但卻讓太晟與獨眼老者感到心驚不已,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羅鬆深吸一口氣,其體內爆發出的磅礴氣血之力,也逐漸消散收斂。
當他擡頭看向大殿上方時,雙手抱拳,對着太雲秋鞠躬道:“多謝!”
在最開始的時候,包括羅鬆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爲太雲秋因爲羅鬆沒有跪拜而感到震怒,畢竟身爲麓陽國的帝皇,莫說是羅鬆這樣的一個小修士,就算是同爲皇室的那些長老,見了他也得恭敬地敬禮,這就是帝皇的威嚴所在。
直到羅鬆被那驚天的皇者威壓鎮壓,體內筋骨承受着難以想象的壓力,但最後卻並沒有摧毀,這讓他感到很是奇怪。
尤其是在他說出威脅的話之後,太雲秋並沒有加劇皇者威壓,那時羅鬆終於意識到太雲秋的真正意圖。
羅鬆也是果斷之人,有機緣機遇在眼前,並且還是對方刻意爲之,他可不會顧忌什麼,於是便順勢盤膝坐下,利用太雲秋的皇者威壓,打破自身的瓶頸,肉身之力成功突破到氣虛境中期。
沒錯,這也是爲什麼剛剛他的體內,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血之力的原因所在。
並且,衆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便是這個原因!
當着麓陽國皇帝的面,不僅沒有行跪拜之禮不說,還藉助那可怕的皇者威壓磨礪自身,硬生生地突破了修爲。
看着羅鬆渾身的血跡,任何人都知道,這種機緣縱使是太雲秋有意爲之,但如果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根本不敢再那種情況下選擇突破。
而敢做到這一點的人,要麼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要麼就是地道的瘋子。
很顯然羅鬆不是前者,至於後者的話,從羅鬆的言行,以及從前的行徑來看,甚至他能在如此年紀,將肉身修爲替身到氣虛境,可想而知羅鬆如果不是個瘋子,根本不可能達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與乾元大人雖有過約定,但鳴兒也是朕的二皇子,這是朕報答你,因果循環,無須多謝什麼。”太雲秋淡淡地開口道。
約定?
太雲秋這就話一出,讓周圍各大家族的天驕們豎起了耳朵,都想知道羅鬆與乾元到底有過什麼樣的約定。
畢竟,乾元可是東部地域第一強者,就算其修爲還沒有達到化神境,但其實力絕對是他們這些人,甚至他們背後家族無法想象的。
只可惜羅鬆輕點了點頭後,就再也沒有說什麼,太雲秋亦是沒有提及此事,這讓原本期待的衆人心中大感失望。
旋即,太雲秋的目光落到一個黑衣年輕人身上,此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被逐出皇室身份的無二!
太雲秋看着無二,無二亦是盯着太雲秋。
與羅鬆一樣,無二在看向太雲秋時,沒有任何的敬畏之心,甚至之前的跪拜,他都沒有像衆人那般完全跪在地上。
他只是屈着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跪下去,但有羅鬆這個‘刺頭’作對比,無論是太晟、獨眼老者等人,還是高坐在大殿上方的太雲秋,也不好第一個問責無二。
如今羅鬆的事已不了了之,太雲秋的目光轉向無二,這讓無二心中猛地一驚,但其神色並沒有懼怕以及屈服之色。
正當無二認爲,太雲秋會藉此事來問責他,卻沒想到太雲秋僅僅是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閃了幾下後,便看向太晟和獨眼老人。
“既然都見過了他們,你二人就帶他們去後山禁地,見過諸位皇長老之後,便讓他們進入傳承之地吧。”太雲秋開口說道。
“謹遵陛下之命!”
旋即,在太晟和獨眼老者的帶領下,十人退出了皇宮大殿,只留下太雲秋一人端坐在上方的龍椅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穿灰衫的老者從虛空中走出,如果羅鬆在這裡的話,定然會認出此人,赫然就是之前在八王爺府邸,與他見過面,幫他解除蟲患,並與他有過約定的乾元。
“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就這麼放過那小子,看來老夫倒是小看了你的胸襟。”乾元打趣的說道。
聞言,太雲秋苦笑地搖了搖頭,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他雖是麓陽國的帝皇,但在這個以實力爲尊的修煉界,他又怎麼可能像世俗界的帝皇那般爲所欲爲。
如果不是因爲乾元的緣故,縱使羅鬆再怎麼天縱之資,就憑其不跪拜他這個麓陽國帝皇這一點,他就能當場將羅鬆滅殺。
且不說他敢不敢那麼做,就算當時他對羅鬆動手,恐怕乾元會暗中出手相阻。
如此能預知到的結果,他做不做沒有什麼區別,倒不如不對羅鬆動手,這樣一來也算是給乾元面子,同時也不會丟了他麓陽國帝皇太雲秋的顏面。
帝皇雖權利通天,但在強者眼中看來,也只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螻蟻罷了,一切都早已註定......
再說說羅鬆等人。
十人跟着太晟二人,行走在皇宮之中。
偶爾能看到一些宮女侍衛,但卻沒有一人敢說話。
在整個皇宮之中,根本不用說什麼,自發的形成了一個死規定,那就是在皇宮之中,絕對不能說話。
也不是說規定不能說話,而是在皇宮內說話的代價與後果,將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勢力無法承擔的後果。
剛開始的時候,羅鬆心中還有些納悶,但看着看着他漸漸明白了過來。
不僅僅是在地球有文字獄,在這個修煉界的皇宮之中,亦是與類似於文字獄的說法。
所謂隔牆有耳,更何況是在這個修煉界,即便是佈下什麼隔音禁制,但在一些修爲強大的人面前根本不夠看。
關乎身家性命,甚至背後整個家族的未來,這些天驕們自然懂,沒有說話也屬正常。
至於羅松本人,他也沒有什麼要說要是問,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入傳承之地,尋找將靈脩修爲突破到氣虛境的造化機緣。
對於其他人來說,提升肉身修爲難如登天,但對於修煉資質只有五靈根的羅鬆來說,他每每突破靈脩修爲都很難很難。
相對於肉身修爲而言,羅鬆的靈脩修爲的精進與突破太慢了,這也是爲什麼羅鬆一直期待進入傳承之地,只有將靈脩修爲突破到氣虛境,他才能在氣虛境這一層次穩住跟腳。
羅鬆的這個想法,若是讓外人聽到,尤其是身邊的其他九人聽到,恐怕會開口罵羅鬆。
要知道在傳承之戰的時候,羅鬆的肉身修爲才初期境界,但卻能與後期的天驕們打得不分上下,甚至爆發出的驚人之力,連後期修士都自愧不如。
如果說這樣都不算在氣虛境站住跟腳,那麼那些敗在羅鬆手中的氣虛境天驕們,只怕是修了一個假的氣虛境修修爲。
而經過皇宮大殿的突破,羅鬆的肉身已達到氣虛境中期修爲,如今若是再對上之前的那些後期天驕們,要將他們擊敗簡直易如反掌。
如果其修爲再突破到氣虛境,到了那個時候,很難想象氣虛境層次中,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然而,羅鬆並沒有因此而自傲,因爲他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同境界修士。
更何況就算他靈脩修爲突破到氣虛境,在氣虛境層次中,未必他就是無敵的存在,且不說整個通冥境內的無數天驕,就單單麓陽國內,就有一個二皇子太鳴是他所忌憚的存在。
十人緊跟太晟二人,來到一處百丈高的石塔之下。
長老塔!
衆人擡眼看去時,一眼就看到塔門前雕刻着這三個大字,看似非常普通,但若是以神識查探的話,定會感覺到一股浩瀚無邊的奇異之力,連同整個石塔都籠罩在其中,令人捉摸不透,更生敬畏之心。
長老塔......
羅鬆心中默唸。
在來皇宮之前,他倒是聽八王爺說過,這長老塔不僅是皇室歷代長老的閉關之所,更是整個皇室的更根基所在。
即便是位高權重的八王爺,也都無法確定皇室的真正底蘊,一切都源自於這長老塔內,究竟有哪些老怪物存在,恐怕除了太雲秋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
太晟與獨眼老者對視一眼,兩人輕點了點頭。
只見太晟回頭看了一眼十人,也沒有說什麼,但十人都很清楚他眼中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覲見太雲秋,他們要懷着敬畏之心的話,那麼進入長老塔之後,毫不客氣的說他們要夾着尾巴做人,因爲長老塔裡面有些存在,縱使是太雲秋都無法得罪,因爲......
片刻後,在太晟兩人的帶領下,十人跟在他們身後,相繼走進長老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