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道將獵戶母女治癒之後,在一家人的盛情邀請下,在小木屋又居住了數日。
此間,張玄道除了無憂草之外,從姐妹兩採集的草藥中,還發現了其他不少奇異功效的草藥,姐妹兩也毫不心疼,統統送給了張玄道。
張玄道同時也發現,小姑娘和其姐姐似乎對修真也有一定理解能力,不禁暗暗稱奇,但由於自己也不能檢測靈根,也不能妄加斷定,只好抄誦了一份《長生訣》、《煉氣決》和《逸仙廣記》,留於小姑娘姐妹,指點了一番之後,任其修煉。
臨走之時,一家人一直送出很遠,姐妹兩人還是不願離去,張玄道擺擺手,說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姑娘請回吧,如若有緣,日後定有相見的機會。”說完,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兩姐妹採藥深山中,其實張玄道也說不清何時才能再見,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離別傷感,只好閉上雙目,目長吸一口氣,將一片無憂草之花,含入口中。
在次睜開眼時,離傷之情揮之一空,精神也振奮了許多。一聲長嘯,向前飛馳而去。
又趕路數日,張玄道終於走出地域廣闊的天廬山脈,來到了山脈之南的大宛國境內。
大宛國,地處天廬山脈之南,南方濱臨廣無邊際的西南大沼澤,西臨寸草不生的昆剎高原,因此,和東去之路同被雲廬國所阻的古貝國、刺陀國和南嶺國統稱嶺南四國。
嶺南四國由於山峻壑險,交通阻塞,人口相對較少,多以山寨、村寨的方式羣居存在,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力也就相對較弱,也就幾個大一點的城市駐軍較多,對許多偏遠地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大宛國,又有其特殊情況。其國土南方,和西南沼澤接壤,氣候悶熱,不太適宜居住,而北方,由天廬山脈、昆剎高原雪水灌溉而形成的平川草原,水草豐盛,牛羊遍野,是絕佳的天然牧場,所產駿馬稱爲“大宛馬”,其彪悍勇猛,名冠天羅。大宛國大部分人口和幾個重要城市,也就聚集在北方。
張玄道來到的達塔爾城,便是位於平川草原東南,是大宛馬運往嶺南其餘三國,甚至雲廬國的樞紐集散之地,素有“駿馬之都”的美稱。
張玄道離城外還有百丈,就被城門口張貼的一張金光閃閃的告示所吸引,張玄道極目遠眺,原來是一張嶺南萬法宗通緝師門叛徒的懸賞告示,賞金赤金十兩。
嶺南萬法宗,張玄道印象中,似乎江湖上並沒有這麼一個門派,自己所瞭解的修真界也沒有聽過這麼一個門派,不禁對告示多瞄了兩眼,突然發現,這告示上通緝師門叛徒,怎麼和在炎陽洞中被農家老頭掏心而死的修士有些相像?連忙躲到沒人的地方,放出屍體仔細對比一番,果然一模一樣。
張玄道突然想起徂徠山集市上天心宗的告示,又用神識掃描一下告示,果然在告示的下方空白處,有一行小字若隱若現:“擒獲師門叛徒,不論死活,獎勵靈石一百,並可即刻加入本宗。提供線索者,獎勵靈石十枚。”
張玄道一見,不禁喜出望外,思索了一會後,大步走上前去,揭下了金光閃閃的懸賞告示。剛接下告示不久,一道灰影,由遠及近,飛馳而至。
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五六十歲的老者,見到手持告示的張玄道,靈音傳密道:“道友,可是看清了叛徒的長相,別到時空歡喜一場。”
張玄道一見此人是煉氣期十層的修士,微笑說道:“在下不曾看錯,叛徒屍體在下已經帶來。”
張玄道此言一出,老者倒是吃了一驚,原本他看到對方只是一名煉氣期五層的修士,以爲對方定是提供線索,換取十枚靈石,這樣的騙子每個月都有幾個,自己也給搞煩了,因此臉色頗爲不善。想不到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竟然是將叛徒的屍體都給帶了,不禁對張玄道另眼相看。
老者語氣有所緩和,說道:“道友,此話當真?屍體可否讓老夫一見,如果確定,老夫即可帶道友前往本宗領賞。本宗的執法堂長老可沒什麼好脾氣,如果有差錯,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無妨。”張玄道淡淡一笑,放出了屍體,老者一看,果然是叛徒的屍體,屍體表情驚恐,胸口竟然有個大洞,裡面空蕩蕩的,似乎是活着被人掏心而死。
老者不禁又瞄了一眼張玄道,心想,這年輕修士恐怕也是什麼修煉歹毒功法的修士,雖然修爲不高,一身攻擊法門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自己還是小心爲妙。遂笑笑說道:“果然不錯,道友神通非凡,老夫這就帶道友前往本宗領賞。”
張玄道隨着老者一路飛行,在城外五十里,一座規模頗大的莊園停了下來。
兩人在莊園大門外等了不一會,莊內走出一黑臉大漢,老者掏出身份玉牌,並說明了情況後,大漢帶領老者和張玄道來到莊園後院的一間廂房中,大漢在廂房一個書櫃上擺弄一番,書櫃便向後方退去,露出了裡面一間空間不是太大的房間。
張玄道和老者進入房間,只見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個奇怪陣法,張玄道識得,這乃是一個雙向傳送之陣。
張玄道和老者一起走上傳送陣,符文一陣閃爍,張玄道只感覺周圍景物一陣變幻,便來到一個青黑石砌成的石室之中。傳送陣旁,一名滿臉麻子的老嫗,正上下打量着兩人。
張玄道神識掃描開去,發現這老嫗竟然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連忙收起神識,深怕觸怒對方。不過老嫗打量了兩人一番後,便閉目不語,徑自打坐起來。
而張玄道同時也發現,這石室的構成頗爲奇特,似乎對神識有很強的干擾,讓人根本無法清楚探知得知石室外的準確情況。
走出石室,是一個不高的石制通道,同樣也是青黑石砌成,對神識同樣有很強的干擾,但從石壁上蔓延的苔草來看,此地應該地處潮溼悶熱之處。
老者帶着張玄道在石通道中穿行,石通道兩側不時有一個個小門出現,門口都被下了禁制,也不知門後是何物。
走了大約一炷香功夫,來到一個十分寬敞的大廳之中。大廳四周,還有許多通道,也不知通向何處。
一名身着黑袍黑靴、黑色面罩,看不見其真面的男子,正站在廳中和身旁還站了一名藍衣漢子在說着什麼。
張玄道神識一掃視,藍衣人,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而這黑衣人竟然絲毫看不出其修爲。
黑衣男子見到老者,說道:“叛徒帶來了?”說完,轉臉掃描起張玄道來。
老者連忙示意張玄道放出屍體,張玄道不敢怠慢,一拍儲物袋,放出了已經經過簡單處理,準備煉製殭屍的屍體,黑衣男子見到屍體,檢查了一番,不禁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問道:“你會煉屍術?”
見張玄道點點頭,黑衣人冷冷說道:“本座不管你是如何殺死了叛徒,本宗言而有信,靈石在這裡,拿去吧。”
說完扔個張玄道一個儲物袋,張玄道接過,略一掃描,裡面果然有靈石一百,張玄道將靈石統統裝入自己的儲物袋,又將儲物袋還給黑衣人。
黑衣人見張玄道拿到靈石後,還不願離去,淡淡說道:“你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張玄道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在下一介散修,無依無靠,想加入貴宗。”
黑衣人一聽,哈哈一笑,說道:“好!萬法皆爲法,萬宗不離宗。我萬法宗,一向來者不拒,修行隨心自由。小子,你只要記住一點,絕不可殺戮同門,否則就是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追殺你。”說完,黑衣人扔給張玄道一塊身份玉牌,身形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不見了。
老者見任務已經完成,也掉頭默默離去。
一旁的藍衣修士,見張玄道還在發呆,走過來,伸出大手,拍了拍張玄道肩膀,說道:“歡迎加入萬法宗,不知這位師弟如何稱呼?”
張玄道原本以爲,加入萬法宗肯定要經過一番考驗,想不到竟然如此容易,一句話,一個玉佩,自己就是萬法宗弟子了。
此刻見到藍衣人主動說話,點頭說道:“在下姓張名玄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藍衣人笑笑說道:“我叫郭義,別前輩不前輩的,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張玄道見郭義爲人頗爲隨意,便也不再客氣,問道:“郭大哥,不知這執法堂長老叫什麼,他一句話我便可加入萬法宗了嗎,他說話管不管用?”
藍衣人一聽,哈哈大笑:“張老弟啊,剛纔和你說話的可不是執法堂長老,他凝脈期修爲的修士,本宗宗主明正軒,你說掌門親口說收下你,管不管用?”
張玄道一聽,更爲吃驚,想不到這剛纔這黑衣人竟然是萬法宗宗主。不過張玄道沒想到的是,這萬法宗名號聽起來很響亮,掌門只是一凝脈期的修士,難怪連《逸仙廣記》中也沒有記載。
但轉念一想,當年法王寺主持智尚大師不也是凝脈期的修士嗎,不是還有淨空、淨悟兩位結丹期長老坐鎮。這萬法宗有結丹期長老坐鎮也說不定,再說即便是凝脈期的修士,也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倍,如今能有個宗門投靠,已經不錯了,如此一想,失落之感頓消。
郭義見張玄道表情不定,說道:“別擔心,本宗本來就比較鬆散自由,加入本宗往往就是掌門一句話,其他師兄弟不會看不起你的。本宗實力纔是一切,要想贏得別人尊重,快努力提高自己修爲吧。”
接下來,郭義便和張玄道介紹了萬法宗的許多情況,張玄道全部一一記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