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奇再次將任思思帶走,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堂而皇之地將她用救護車帶走的。
赫子蘭就回來晚了一步,救護車從她身邊駛過,當她知道後是後悔不已,當她看到任天奇的黑色甲殼蟲時,卻又被任天奇叫來的代駕司機開走了。
肖翰和陳總趕來,與赫子蘭一起去保安海子給的信息,X市的精神病院找人的時候,讓他們失望的是,人家這裡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麼一輛救護車,最後車是找到了,可是人家卻不承認帶走了任思思。
這回赫子蘭可是急了,她明白這一定是任天奇搞的鬼,大叫着要去找任天奇算賬,一旁的陳總拔通了任天奇的電話,限他一下小時之內將任思思送回來。
從醫院出來,肖翰就對任天奇是否能聽陳總的話感到懷疑,就算任天奇是陳總的人,可是他可是握着陳總把柄的,他會怕陳總的威脅嗎?
果然到了小區門口,海子就跑了過來,問他們找到任思思沒有,看來現在他也挺後悔的,早知道會是這樣,他那時就跟着一起去了。
赫子蘭探出頭來問:“怎麼,還沒回來嗎?”
海子楞了一下,一臉困惑地看着赫子蘭:“你說思思姐,沒有啊。”
陳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任天奇當着這麼多的人讓他下不來臺,他怎麼能不惱火。
赫子蘭一臉哭相地看着他,她此時的心裡很想報警,她感覺任思思是被任天奇給綁架了,就算任思思和任天奇還是情侶關係,他也沒有理由限制她的自由。
此時的海子也是一臉的哭相,他也有心報警,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有別出大事才能將事情壓得下去,要不然,只怕他這個工作都要難保了。
這時陳總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夫人打過來的:“你在哪裡啊,不是說好來接我的嗎?”
陳總夫人聲音有些不悅,陳總馬上溫和地對她說:“出了一點兒小岔子,你自己坐計程車回來吧。”
“什麼岔子這麼嚴重啊?”陳總的夫人聲音裡帶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是公司裡的事情,現在真的是走不開。”陳總的聲音仍就是那樣的柔和,讓一旁聽着的人都好羨慕這位有福氣的夫人。
“可是,我怎麼聽說你是爲了任思思的事情呢,任思思不過是跟她男朋友鬧了點兒矛盾,能有什麼大事兒,你還把我晾在這裡,我可是不高興了。”陳總的夫人那聲音真的顯露出不高興的味道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總有些驚訝。
“任天奇給我打的電話啊,還說這事你插手不合適,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陳總的夫人說着笑了起來。
赫子蘭一聽就急了,她剛想開口,就看到陳總向她擺手,她只得將話又咽了回去,可是兩隻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陳總,那目光裡滿是乞求。
陳總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又用溫和的聲音對他夫人說:“可是,你知道帶走任思思的人是誰嗎?”
“她男朋友啊。”陳總的夫人有些不解,這樣的問題還要問嗎,任天奇說得很清楚,是任思思的男朋友。
“其實就是任天奇本人。”陳總加重了語氣,他想要讓他的夫人知道事情是很嚴重的。
“什麼,任天奇!怎麼可能,他還對我說他沒有女朋友呢,怎麼會是他,你不會聽錯了吧。”她夫人驚訝地喊了起來,可是馬上又將聲音放低柔和下去。
“就是他,他前一陣子就是因爲對任思思粗暴,所以纔將他派到總公司去做個打雜的,現在他又回來糾纏不清,還把人用欺詐的手段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陳總仍就用那溫和而平淡的聲音對他夫人說着。
陳總的夫人哎喲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陳總默默地掛了電話,然後看了看赫子蘭,告訴她在家裡等任思思回來,他要帶着肖翰出去一趟。
赫子蘭看着鎮定自若的陳總,安靜地下了車,目送着他們的車離開,她那臉上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因爲她也在懷疑,任天奇會不會將任思思送回來。
海子低聲地問赫子蘭:“姐,用不用報警啊,不會出人命吧?”
赫子蘭瞄了海子一眼,也低低的聲音對他說:“以後兩個人來你要當心,一個就是任天奇,另一個就是艾鑫,這兩個人你可能記住。”
“艾鑫,艾鑫又怎麼了?”海子驚訝地看着赫子蘭。
“你思思姐的死對頭。”赫子蘭低聲說着,轉身要走。
海子一捂嘴,看着赫子蘭,想說點兒什麼,卻又將嘴閉上了,他目送着赫子蘭,直到她消失在樓門口,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妖孽啊,都是妖孽。”
此時的任思思精神處於崩潰狀態,可是面對着陳叔那張熟悉的臉,她還是一聲不響地看着他。
陳叔長吁短嘆地對她說了半天,可是任思思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不明白陳叔爲什麼要來找她,更不明白在陳叔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有這麼大的變化。
那個從小就疼她,保護她的陳叔,現在怎麼成了要軟禁她,傷害她的人,他這是爲了什麼啊。
“你還不明白嗎,傻孩子,只要你能將那些債還上,你爸就能回來,你要是沒有,我也不說了,可是你手裡有啊,那公寓少說也值個幾百萬,還有你的首飾,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捨不得啊。”陳叔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他看着任思思,覺得她好無情。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唉,你不能這樣,你得振作起來,你母親已經死了,可是死有什麼用,你爸再死了,你就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錢是什麼東西啊,沒了可以再賺嗎。”陳叔的嘴皮子都要說得薄了,可是任思思還是沒有反應。
“怎麼,還是不說?”任天奇走了過來,看着一言不發,兩隻眼睛冒火的任思思問。
“比八路軍勸日本鬼子還難。”陳叔默默地垂下頭去。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們昨天把你帶到那個地方去啊,那是我們聽到信兒了,要不然怎麼會把你帶到那裡去,那可是爲了你好啊,我們昨天晚上也沒閒着,就幫你跑這事兒來着,還找人家債主,讓人家寬限幾天,要不然,你還能走到樓下,早就被人砍了。”任天奇說着兩隻眼睛裡閃動着兇狠的光。
任思思還是一言不發,她感覺這兩個人在侮辱她的智商,這麼拙劣的表演,她任思思要相信嗎。
見任思思還是一言不發,他們兩個也不逼她了,拿了她的錢包就向外走,任思思默默地看着他們兩個,眼淚涌了上來,她怎麼會認識這麼兩個人呢,是他任思思的眼力問題,還是老天有意捉弄她。
肖翰開車帶着陳總來到關着任思思的旅館時,任天奇正好和陳叔走到樓下,看到肖翰他們進來,任天奇和陳叔躲了起來。
當肖翰和陳總急匆匆地對旅館人員說着情況時,任天奇和陳叔兩個人已經悄悄地離開了這裡。
當肖翰帶着陳總帶着服務員打開房門時,任思思兩眼怒視着他們,如同瘋了一般。
這將服務員也嚇了一跳,說剛纔有兩個男的帶她來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這樣可怕,而且登記的身份證也是任思思的。
這裡是小旅館,想調個錄像都沒有,肖翰氣得要舉報他們,陳總卻對他擺了擺手,從自己的手機裡調出任天奇的相片來讓服務員認,服務員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任天奇帶着任思思過來的。
又詢問了一下另外一個男人的相貌,肖翰斷定,那個人一定就是陳叔無疑,他現在不由得也撓頭了,這陳叔是怎麼攪和進來的,按理說不應該啊。
肖翰帶着任思思去醫院做了一個查檢,醫生告訴他,任思思本來就已經是憂慮成疾了,現在又受到了驚嚇和打擊,才變成了這樣,要是再受到這樣的傷害,她的精神可是要出問題的。
末了,醫生讓他們去補掛一個號回來,肖翰這纔想起來,他情急之下,將人直接帶過來了,醫生笑了,說他也是難得了,能這樣的疼女朋友。
可是當肖翰向任思思要身份證掛號的時候,他才發現,任思思的錢包並沒有帶在身上,不由得着急,馬上幫她報了掛失。
在醫院這幾天,還是肖翰在這裡守着任思思,赫子蘭晚上下班的時候會過來呆一會兒,任思思卻還是一言不發,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但是醫生查檢後卻沒有找出什麼傷到的地方,告訴他們應該是心理問題,這可將肖翰和赫子蘭難住了。
都知道心病還需要心藥來醫,可是任思思這心藥又在哪裡,怎麼樣才能解得開她心裡的那個結呢。
聽說任思思住進了醫院,陳總的夫人過來探望她,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告訴肖翰有什麼困難只管說,她會盡力的。
可兒那也只是一句客套話而已,她又能做些什麼呢,這一點,肖翰心裡是很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