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有人說月亮似乎發了瘋,晃的整個夜空不得安寧,甚至有些偏離了正常的軌道。還有人說,夜空中傳來模糊的叫聲,雖然不算刺耳,但晚歸的流浪漢,聽到耳中引起了不可思議的衝動,沖天比出中指,要不是自己不能平地飛昇,真要到月亮上一探究竟。
斗轉星移,晨星升起,泛白的天際,迎來了一絲清明,沙多麗站在空前,一直注視着月亮的行蹤,突然,一道流星劃過,落向地球,疲憊的月亮這才搖晃着慵懶的身子,消失無蹤。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衝動,太多的設想讓她有了想即刻見到他的衝動,他在山頂夕陽下的身影,孤寂的眼神,似乎已經道破了他的與衆不同,他不是扮豬吃虎的公子哥,也不是裝傻充愣的多情種,他的眼中,充滿了對往事的回憶,閃現出的是超越現實的夢境,越是回憶就越是覺得他與衆不同,沙多麗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瘋狂過,卻從未被任何男子打動,可這個普通民工的出現,讓她平靜如水的心境泛起了波瀾,他如一滴高空墮落的水珠,讓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在心海中漫延、涌動。
手機中他的頭像是一隻流氓兔的造型,抖動着胖嘟嘟的身子,做着與衆不同的搞笑表情,沙多麗的手指一次次從頭像上滑過,又一次次無功而返。如果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人,那又該如何?僅僅是爲了一個傳說,就瘋狂地情動,雖然這是自己從兒時就有的夢想,卻不太可能。
記得在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聽過流氓兔的傳說,在月亮之上,一隻小母兔終日等候着這隻調皮的流氓兔,因爲他是她的唯一,而他卻不能從一而終,但這隻小母兔一直爲這隻小公兔守身如玉,只因爲他的與衆不同,而沙多麗卻想做那隻小母兔的伴,她有豐富的同情心和純真的感情,但傳說中這隻有成爲這隻小公兔的小母兔,才能和那隻小母兔一樣住在月宮裡,於是,她的心中有了一個夢想,長大後,不要嫁給那些普通的男孩子,她要找到這隻流氓兔,和小母兔一樣住在美麗的月宮。
當時這個想法是幼稚的也是可笑的,也遭到了許多小孩子的嘲笑,但沙多麗卻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當時的她是一個很叛逆的小女孩,優越的家境造就了她的與從不同,連童話世界也與別的孩子不一樣,因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那是普通孩子的世界,而她的世界,在神奇的月宮。
當一縷陽光照射到她的手機上時,她終於按了下去,她要尋求一個答案,不管是對還是錯,他也許是實現她夢想的唯一可能,即使不是,又有何妨?
“嗯?誰?多麗?不認識,我很累,有事明天聊。”啪,小佛扣上了電話。
怒火從心底涌起,沙多麗的小臉變的通紅,這小子竟然掛了自己的電話,而且語氣很不善,自己可是名滿美校的第一校花導師,溫聲細語地電話打過去,竟然說不認識,太傷人了,不行,剛剛答應做人家的臨時客串男朋友,馬上就翻臉不認人,這可氣,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此時的沙多麗也沒多想,自己這個平時波瀾不驚的性格,爲什麼一提到小佛就波濤洶涌,非要翻出幾個花來不可,只見她風一般地衝出了別墅,開着法拉利往小佛的狗窩馳去。
小佛此時租住在一間民房裡,本來他就不太講究,更是爲了突出自己民工的特色,那房子外觀老舊,氣勢衰敗,雖然比一般民工住的要好一些,但看在一般市民的眼裡,只能用窩囊、破舊來形容。
上工的民工們三三兩兩在早市上填飽肚子,找着行頭,晃悠着往工地上走去,只見一輛拉風的黃色跑車風一般來到,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小佛的院外,車上下來的女子更是衣着不凡,亮麗無比,穿着一身性感火辣的皮衣短裙,一腳踹開那本來就不甚結實的木門,鑽了進去。
驚訝的市民還未合上嘴,又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也是風一般開來,雖然沒有表演漂移,但下來的美女依然讓人驚豔不已,知性的美女最能引人遐想,何況此女非但知性,而且充滿了藝術性,寬鬆的蝙蝠衫遮不住那嬌好的身材,手中拎着全球限量版的LV女包,一頭長髮隨風飄舞,一樣的風風火火,衝進了小佛的狗窩。
屋內雖舊不髒,青磚地面上沒有任何的碎屑和雜物,只有一張牀,上面躺着一個人,一個男人,正呼呼地大睡,旁邊牀沿上坐着兩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和一個女人。
沙多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局面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心中的猜測海了去了,什麼移情別戀的富家女,找上門來的私生子,還有什麼老少通吃的大色狼等劇情在她心海中翻騰。
還未等她發話,牀邊的火辣少女出聲了:“小妮子,你是誰?在這幹嗎?”
小姑娘顯然有些害怕,轉頭看了看牀上的小佛,又看了看新進來的沙多麗,小聲道:“阿姨,你們是誰?找小佛哥哥幹什麼?”
沙多麗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聽完這兩人的話,心中倒安定下來:“小妹妹,你別怕,我是小佛的朋友,來找他問點事,你和這位小姐爲什麼也在這裡?”
小姑娘看了火辣少女一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是誰,我叫寧馨,是小佛哥哥的乾妹妹,來幫他收拾屋子的。”
“哦!”沙多麗和那個火辣一同鬆了口氣,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那你呢?”沙多麗問向那位穿着火辣的少女。
“我?”那少女眼珠轉了轉,似乎在思考該不該回答她。
就在這時,小佛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看見屋裡突然出現三個女人,不由大驚,捂緊被子,縮到牆角,大聲叫道:“天吶,你們要幹什麼?我一沒錢,二沒房,除了這清白的身子,我一無所有,你們放過我吧。”
這笑話有些幼稚,卻引來三聲悶哼,火辣少女伸手就是一拳,打在小佛的頭上:“臭小子,你叫喚什麼呢?小心老孃我一時高興,真收了你也不一定。”
小佛這才定晴一看,原來三位美女還都是熟人,不由嫣然一笑:“原來是你們仨呀,馨兒、雪兒、沙……老師兒。”
沙多麗不由好笑地看着小佛,假裝生氣地嗔道:“壞小子,敢叫我那什麼兒,太不尊師重道了。”
寧馨見小佛醒了,立即提起腳下的保溫桶,奶聲奶氣地說道:“小佛哥哥,我有帶早餐來哦。”
“馨兒最好了,天天給哥哥送早餐,等你長大了,哥哥娶你做老婆好不好?”
“不用了,小佛哥哥中,馨兒已經十八歲了,你現在就可以娶我。”
歐陽雪看着他二人當着自己打情罵俏的,這臉上真有些繃不住了:“小妮子,你纔多大,還十八,我看十五歲都不到,就出來勾引男人了,還送早餐,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寧馨似乎有些吃驚,瞪着大眼睛看着歐陽雪有些不理解:“雪兒姐,這怎麼算勾引男人呢?小佛哥哥喜歡我,我也喜歡他,這叫兩情相悅,你吃什麼醋,難道你也喜歡小佛哥哥?”
局面有些混亂,沙多麗實在看不下去了:“小佛,你也不說句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佛也不知在被裡搞什麼,摸來摸去的,有好一會了,聽到沙多麗的問話,立即一腳把被踢開,跳下牀來,原來,他是在被裡穿衣服,弄的三位美女一時有些汗顏,至於爲什麼,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各位美女,我宣佈,見面會到此結束,我相信你們來找我不會是爲了爭風吃醋吧,有必要問來問去嗎?你們一個是我的鄰居,一個是我的領導,一個是我的僱主,說吧,都有何事,寧馨,你先說。”
“小佛哥哥,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順便打掃了一下衛生,給你送點早餐,我不吃醋。”
“馨兒乖,放下早餐,你可以走了。”
“哼!無情無義。”歐陽雪此時立場一變,有些替寧馨兒打起抱不平來。
“好的,小佛哥哥,我走了,你吃完把保溫桶放門邊就行了,我放學時來取。”說完,寧馨爾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興高采烈地跑走了。
“雪兒?嘛事,講。”小佛跟個領導似的,一位一位地來。
“嘛事?公事,你這個風投經理是怎麼當的,工資月月領,人頭狗頭不見一個,公司現在需要你,立刻,馬上,跟我回公司上班。”歐陽雪好氣又好笑地瞪着他。
“明白,退下,下一位。”小佛的官腔打的不是一般的足。
“沙老師,不會又是來照顧我生意吧,最近全靠你了。”小佛對沙多麗也是喜歡多過尊敬,嬉皮笑臉地說道。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來不是爲這事,我早上打電話給你,爲什麼說不認識我,還掛了電話。”
“什麼?是你的電話,天吶,我還以爲是賣保險的,我想我一民工要保險幹什麼,再說,咱乾的可不是一般的搬磚和泥的活,也不是高空作業,沒想到是您的電話,你看,這事鬧的,對不起,對不起……”小佛的對不起一直在持續,直到沙多麗打斷他。
“停,我接受你的道謙了,還有一件事,你昨天干什麼去了?爲什麼會那麼累?”
此話有問題,小佛眼珠一轉,似乎覺得她話裡有話,不由反問道:“我累嗎?龍精虎猛的,你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是你電話中說的。”
“哦,這樣啊,其實呢?我昨天又出去找了一份兼職,去月亮上……,不,反正幹到快天亮纔回來,當然累了。”差點說漏嘴。
沙多麗眼睛一亮,果然是你,小樣,看來自己這回是來對的。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流氓兔?”
“流氓兔?我?郭凡佛?鬧鬧鬧,兔子我見過不少,也有少數當衆耍流氓的,但不是我,絕對不是。”
“你們在說什麼呀,什麼流氓兔,把我都說糊塗的。”歐陽雪年兩人跟打啞謎似的,東一句西一句,實在摸不着頭腦。
“算了,我看沙老師可能是昨天太晚睡覺,有些累了,什麼流氓兔不流氓兔的,隔天我請你吃兔肉火鍋,你就知道我絕不是兔子了,好了,回去睡覺吧,我要打工去了。”小佛連推帶擋地把沙多麗送了出去,跳上歐陽雪的法拉利,吹着口哨,開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