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站了出來,面色發青,饒是老僧造詣通天,也忍不住發脾氣,一巴掌甩在僧人臉上,打的他腦袋發暈。
“畜生!一晚上在大荒閒逛,現在好了?人死了,你高興了!”老僧發怒,氣憤的要在打上幾巴掌,被衆位僧人攔下,見他已經發狂,皆痛心不已。
這是手把手傳法給霍天的老僧,比起名義上的牽引佛,感情更深,如今徒兒殞命,氣憤的想殺生破戒。
“還有誰!昨日陪霍天出去的,都給我站出來!”
老僧繼續吼道,瞪向衆人,讓所有人心虛,緊接着景文站了出來,其後纔是金寇等人。
他們怕了,霍天平日對他們不薄,如今殞命,任憑誰都痛心,皆在第一時間站出,被老僧挨個甩巴掌,臉上疼翁翁的,卻沒一個人吭聲。
“戒法,你這好大動靜,發生何事了?”
僧房動靜極大,幾個老僧被吸引過來,他們早上操練,原本要誦唸佛法,卻發現最爲關鍵的戒法老僧沒來。
“咦?這不是霍天嗎?他怎麼……殞命了!”幾個老僧甩頭,見到躺在鋪上的霍天,皆無比震驚,隨後陰沉着臉,已經有個老僧去西方淨土,通報牽引佛。
這事非同小可,幾十年以來沒有一個和尚殞命,尤其還是霍天這種天資卓越的弟子,當下整個佛寺沸騰了。
這是場浩劫,半天過後,牽引佛到來,刻意從西天淨土趕來,見到霍天已經被安葬,擺放在一具佛棺中,被幾十個老僧超度,鄒起眉頭。
“戒法,這是你掌管的弟子,到底怎麼回事?”牽引佛怒了,一個弟子,就是他的孩子,如今殞命一個,已經氣憤的緊握咬牙。
他化身爲十丈金身,威能浩大,見幾個僧人驚顫,這才演變爲凡體,成爲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
“景文,你昨日和霍天在一起?”牽引佛撇了過去。
“呃,不錯。”景文點點頭,一臉複雜。
他實在是想不到霍天怎會這般,腦袋中想起了昨日地洞的那顆染血頭顱,頓時驚詫。
“對了,他一定是在那遭遇不詳的!那禽不是毒禽,我們每個人都吃了肉!絕對是那塊頭顱!”景文大喊,咬着牙,讓所有僧人茫然,只有金寇等幾個和尚反應來,皆大叫起來。
“不錯,絕對是那塊頭顱,那地洞裡有不詳遺蹟,絕對是!”金寇忽然大喊,偏頭就走出佛寺,直奔昨日的大荒古地,讓幾位老僧驚異。
“跟着他!”
一個老僧咬牙大喝,帶着大片和尚跟隨過去。
那是片大荒古地,昨日霍天還與景文一同喝酒吃肉,遺留下一團被熄滅的篝火,一堆禽毛散落在大荒中,其中有一個地洞無比顯眼,五丈之深,旁邊遺留下一塊染血頭顱!
今日一日歲月的侵蝕,那塊頭顱還在滴血,被金寇衝去,剛要一把抓起,就見景文施展竅術行來,一把攔下他。
“別碰!這是不詳源頭,你會沒命的!”
景文一聲大斥,讓金寇發慌,腦袋被霍天殞命的消息堵住,如今聽聞後,撇了一眼滴血頭顱,很是懼怕。
那塊頭顱殘破的不像樣子,昨日一行人喝酒吃肉沒有細看,如今已經發覺,這上面有很明顯的一塊綠毛印,已經可以認定就是禍源,讓老僧趕來後都驚詫一眼。
一個老僧拾起滴血頭顱,打量起來,忽然渾身一顫,像是被神人的神通打中一般,恪出一口血,噴在大荒中。
“這……是人族的頭顱!”老僧大喊,連連吐血,讓幾個僧人驚異,剛要走過去扶起老僧,就他一語阻攔。
“不要碰我!”
那老僧咆哮,施展神通,直接震開幾個接近過來的和尚,一臉煞白。
“和田,沒事吧?”牽引佛到來,說道那老僧的法號,見他吐血連連,當下就撇頭看向那塊頭顱,老眼頓時睜大。
“這是……那位至尊的頭顱?”牽引佛咬牙,喘出大口氣,讓跟隨來的幾個和尚咆哮,當下就創下一個結界,隔絕下所有人。
他被震撼了,那塊頭顱是一位人族大帝的頭顱!
道帝,崛起在黑暗年間,打下最爲輝煌的證道路,早年四處弘揚道法,成就無量。
他得到時,萬族拜服,在無量天劫已然重生,晚年參拜各個禁區,最終在一萬年後傳出頭顱被葬在始祖山那座禁區,震爍古今,連饕鬄那等至強都只能被葬在始祖山底下。
“牽引,你……確定嗎?這真的是道帝的頭顱!?”和田老僧一臉震驚,滿是不敢相信。
那是一個人族的頂峰大帝,在黑暗年間無敵,也被稱呼爲太上帝。
太上帝和道帝不是同一尊大帝,卻有着相像的本源,傳聞道帝是太上帝化身,卻在黑暗年間有人看到這麼兩位大帝出現在同一個時代,每走一步,都是禁忌話題,沒被流傳後人。
道帝證道年間比較早,以一身赤血證道,化爲大古星河,磨滅了上前敵手,卻在一萬年後殞命,晚年時,就連頭骨都發爛,被葬下第一戰區的始祖山。
而傳聞太上帝的頭顱也被葬在始祖山,這是兩位相同的大帝,卻不是一個肉身,亦不是一尊人。
那頭顱烏黑髮紫,綠毛涌現,讓牽引佛最終點頭。
“這絕對是道帝的頭顱,不過多半是他的一具化身頭,雖然本源無限接近,可終究還是經不過幾萬年歲月的侵蝕,連我都能發現一絲睥睨……”牽引佛搖頭,不敢觸碰頭顱。
他對佛法造詣很高,可與道帝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那是人族的一個年間開拓者,與婆娑年間的釋迦摩尼平起平坐。
“挖!這地洞絕對葬着不得了的東西,說不定是道帝與太上帝曾經同一年間得道的證明,遺藏萬年的秘密,是時候揭開了!”牽引佛大喝。
他一聲令下,幾十個僧人持着鋤頭,皆跑進地洞挖掘。
牽引佛與幾個老僧不敢施法,既然連道帝化身的頭顱都顯現了,那一切法門施展也是徒勞,會被上古神威磨化,反而會招引來不得了的生物。
幾十個僧人被牽引佛施法,肉身浮現出一抹金光,預防一些不詳。
他們皆是昨日陪霍天喝酒吃肉的出家人,連景文也不例外,奮力挖掘地洞,咬着牙,一想起這是霍天最後的場所,心中怒意起伏,瘋狂挖掘。
“我也去!”見景文挖掘,虎繎叫道一聲,從一個和尚手中奪過鋤頭,果斷跳下地洞。
虎繎很是仗義,直言要死一起死,遇到不詳,也不怕,令景文感動,直呼不用他挖掘,可耐不住虎繎的性子,最終還是隨了他。
兩人是生死之交,令僧人們都羨慕。
挖掘六丈,沒有成果。
挖掘七丈,除了泥土,連一點與頭顱沾邊的東西都沒。
……
景文帶頭,僧人們瘋狂挖掘土石,渾身冒汗,始終舉起鋤頭,一上一下。
在他們挖土中,一朵霞雲從遠方飄來,上頭載着一個胖子,赫然是菩提肥僧,得知霍天殞命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從淨土趕來,已經觸犯大戒,只因被牽引佛罰面壁懸崖十年,如今破戒,還是當着牽引佛的面上。
“誰!我霍天兄弟是怎麼死的?到底誰殺了他?我要和他拼命!”
胖子一來,就在大荒中叫囂,持着一杆道器瞪向四方。
他實在是心痛,霍天的戰力他也知道,五重內比都,年輕一代鮮有敵手,卻莫名其妙的殞命了,讓他猜測,多半是些隱世的老怪出山,卻萬萬料不到是一塊頭顱引發。
“你來幹嘛?給我會淨土面壁!”牽引佛怒了,胖子在大荒叫囂,已經破戒。
“不就十年嗎?只要我看了霍天的喪禮,讓我報了仇,二十年也成!”胖子嘶吼,極爲仗義,那模樣像是要與牽引佛叫板,令幾個老僧鄒眉。
“菩提胖子,我知道你與霍天情深義重,不過你報不了仇……”一個老僧搖頭,走了過來。
他法號爲和田,先前碰觸到了頭顱,一直在硬撐着。
“憑什麼報不了?難道擊殺霍天的人很強?那我願拼命!”胖子瘋狂敲胸,已經流出一腔老淚。他是西天的大師兄,一想起曾經與霍天喝酒的模樣,肝膽都快跳了出來。
望着胖子那一幅模樣,和田老僧很是心痛。“不,沒人擊殺霍天,他死在不詳手中,誰都無法報仇……”
和田老僧是霍天關係最要好的,可以稱的上是真正的師徒,如今霍天殞命,一口血從老僧口中噴出。
“不妙!那道帝頭顱的不詳威能好強!看來老夫我要與霍天愛徒一同殞命了……”和田老僧吐血,面色漸漸發紫,牽引佛一看,頓時衝去,卻發現老僧在下一刻已經殞命,當下睜大雙眼。
“和田!”
他在大荒咆哮,施展神通,一道斬芒劈向道帝頭顱,卻被瓦解,聖人之下,一切攻勢都無形。
牽引佛大吼,見神通無效,在原地咬牙。
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劫難,一塊頭顱被挖掘,又一個老僧殞命在不詳中,整個佛寺的人衝來,將那顆頭顱封鎖起來,鎮壓在大荒下。
“轟隆隆!”與此同時,地洞已經挖掘十丈高,景文鋤頭碰到一塊堅硬的東西,一按下去,整座西天都在震顫。
一座三角建築從地洞浮現,泛着金光,龐大的有十萬米大,將一切掩蓋在底下。
這是座前所未有的建築物,在大荒中浮現,泛着的金光磅礴,連牽引佛的十丈金身都比不了,整個佛寺的和尚擡頭,望着那一座龐然大物,嘴巴睜的老大。
“這是……金字塔!”景文一臉震驚,從三角建築出現後,心中震撼百倍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