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沸騰,藥漿濃郁的嚇人,一株株古藥從中漂浮,藥性精華融匯,已經有神香噴薄。
白眉老人站着千年古樹跟前,聽到後方傳來的一聲大斥,氣憤的迴歸頭來。見到景文橄爾突破青蓮古陣,當下揚起拂塵,果斷殺去,已經施展全力。
“兩個可恨的小輩!命硬的跟塊臭石頭似的,給我死!”長眉老人咆哮,戰的景文橄爾吐血連連。
他施展了殺招,卻還沒讓兩個小輩殞命在陣法中,不由開始對自己懷疑,道心已經破碎。
拂塵揮起,長眉老人神通盡施,提閥山演變出來鎮壓兩人,被景文一拳粉碎。提閥印從手中浮現,要磨殺一人,被橄爾硬生生承受住,甚至還叫囂連連。
這一戰,長眉老人打無比憋屈,兩人奄奄一息,可怎麼殺也倒不了,讓他鬱悶。
“可恨的兩個小輩!要是讓老夫多活上幾十年,自當頃刻間鎮壓你們!”
最終,長眉老人編出個理由,來穩固自己道心,卻顯得十分無力,要真到那個年間,他多半還是涌泉境界,難以抗衡兩人中的任何一人。
三人大戰,打的半片法島震顫,禁海的水翻滾,揚起十丈海涌。
大戰已經陷入白熱化,景文渾身染血,一棺材下去,頃刻間砸下白眉老人大塊血肉,讓他亦拼命反攻,創下幾十座提閥山鎮壓兩人,卻皆被躲避開,氣憤的吐血。
“真是兩個天驕啊,老夫只恨當初沒能殺了你們,真是養虎爲患吶!”長眉老人哀嚎,氣力逐漸被耗光。
他實在無力迴天了,景文橄爾的強悍超乎白眉的想象,僅僅用了幾年,就成長到這般地步,實在可怖。
“可恨!要是我以證道,豈會是這般場景?擡手間就能殺你們!”
他氣憤開口,創下兩座提閥山,果斷鎮壓景文兩人,支撐一段時間,立馬朝千年古樹方向衝去,要斬下這顆神樹,熬煉出一鍋神藥。
“景文,攔住他!”
“老賊!給我停下!”
景文大喊,抓起青殞棺殺去,卻忽然見到沸騰的一鍋鼎藥,讓他鄒眉。
“喂!老不死的,這鍋藥漿你景爺爺笑納了!”
景文叫囂一聲,讓正準備砍下千年古樹的長眉老人回過頭來,頓時震驚,只因見到景文抓起大鼎,踢倒童子,在一處豪飲藥漿,讓長眉老人抓狂。
“小輩!你斷我生路,給我死!”長眉老人震怒,氣憤的燃燒壽元,施展曠古神通,演變一座神山,作勢砸死景文,泄心頭之怒。
“滾!誰敢傷我弟兄!”
神山演變,橄爾咆哮一聲,持着戰矛抗下,大手一揮,直接粉碎。
橄爾戰力通天,境界已經修到四重內比都,年僅三十多歲,在百年來有望證道,足夠稱爲天驕,讓長眉老人羨憤,一口老血直接吐出。
“可恨的小輩啊,老夫我死不瞑目啊!”說道,長眉老人瘋狂吐血,遺恨在法島中。
他殞命,倒在法島的一角,被兩人活活氣死,只能成爲天驕的磨刀石。
“這老傢伙喪心病狂,真不應該是這等死法!”景文打翻大鼎,吞納裡頭沸騰的藥漿後,直接將神火扔去,讓長眉老人被神火侵蝕,最終成了一抹土灰。
他心火未消,灌下一鼎藥漿,整幅肉身都在噴薄青煙,嚇煞橄爾一跳。
“他怎麼了?這鼎藥可是大補,能喝嗎?”提多驚呼,已然從提閥山竄了出來。
“不好說。”橄爾搖頭,對煉藥也是半知半解,當下除了爲景文護道以外,根本無法相助,只能靠他自己渡過一關。
此時的景文渾身熾熱,涌泉像升出一口金光,在洗禮全身。
一塊塊血肉從肉身脫落,景文咬牙,盤坐在青殞棺頂端,吞吐精華,渾身的威勢在增長,已經感覺到一重內比都的枷鎖,即將突破。
“妖孽啊!這就要突破了?”橄爾詫異一聲,撇了一眼景文,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三十有餘,比景文年長大半歲數,顯得十分成熟,如今一臉錯愕,讓提多都揉捏雙眼,以爲看錯了。
景文肉身通紅,嘴中原先吞吐的一口精氣已經演變成一團,伴隨着肉身演變出一條圖騰,景文頭顱亦噴出霞光來。
“咯嘣!”一聲,精氣被吞下,景文突破,已至二重內比都。
他肉身涌赤金,戰力大大提升,原地施展竅術,一躍有百丈高,讓橄爾提多詫異。
“這是什麼神通?超越了一般的腳力法!”橄爾震驚了,他頭一次看到這種一步就有百丈的法門,連幾個有名的天驕都無法做到。
他問道一聲,旋即想起了幾個大教傳聞景禍害有一部荒古法門,頓時煞白了臉。
“竅術?”橄爾驚異,撇向景文。
那是上古諸聖創下的八部法門之一,連諸王都像獲得,能爲之拼命,着實讓人震驚。
“嗯,這是祖山居士傳給我的,是我的良師。”景文點頭,不想隱瞞。
三定居士是由千年紫竹演變而來,讓他想念,盤算着過幾天前去找他,如今法島的禍端已經安頓好,交給橄爾等人已經足夠放心。
幾百個修士已經橫掃敵手,三人走向山頭,朝法島村莊直步前行。
在一座礦場中,幾百個修士整齊豎起,腳下是已經戰敗的俘虜,爲長眉老人從西方喚來的幾十個鬥士,其中兩個是霸主級人物,原本要收納法島,連檀石都帶來了,準備交易,卻被鎮壓,如今倒在礦場瑟瑟發抖。
一區皆爲霸者,景文籌到的這一行人中,甚至有幾個行者級的存在,非霸者可以比擬,鎮壓霸者,等待號令。
“各位道友!乾的不錯,這些是賞給你們的!拿了就可以走了!”
景文大喝,祭出青殞棺材,倒出上百件道器,讓幾百修士沸騰,皆涌上前去爭搶一番後,在下一刻朝景文道謝,已經離去。只剩下橄爾的幾百號門徒。
“你們也有賞!回去後,我一人賞寶藥二十株!”
橄爾高呼,讓幾百門徒興奮。
二十株寶藥一人那是連大教都沒的待遇,尤其是道門,門徒只有一人五株,可謂悽慘。
“吼!”
幾百個門徒乘騎着黃金巨禽,與先前籌備的修士一同遠去,遁向一區。
景文三人被留在法島,他們皆望向礦場,見幾十個老弱婦孺滿臉土灰的望着自己,心底一陣抽搐。
“法門子弟們,我橄爾……回來了。”
“我景文……”
“我提多……”
三人叫喚一聲,讓持着鋤頭的幾十個法島子弟高呼,皆破泣而喜,朝三人涌來。
他們渾身土灰,幾十個人中,至少有一半的老人,被迫在礦場挖檀石,渾身遺留下大片傷痕,是被鬥士鞭打,惹人憐惜,令三人氣憤,瞪向被鎮壓的幾十個鬥士,讓這些人面色一沉,不敢對視。
“殺了他們,屍身扔禁海,讓龍鯨蠶食!”橄爾高呼,一記神通施展,演化百根戰矛,活生生將幾十個鬥士斬殺頭顱,被一個個踢至禁海,血染礦場,讓法島的子弟驚異。
“這是戰矛法?居然被你完善成這幅模樣!”景文叫喚一聲,望着幾十個鬥士瞬間斃命,不由震驚。
“法島的神通,我自當得完善成最好,留給後世子孫……”
橄爾點頭,他道,“我早晚成爲尊者!不丟先祖的臉面!”
“不錯!先祖能證道成尊,我們這些後裔也不能幹磨着!”提多附和,一拳粉碎一塊曠石。
礦場上的法島人皆落魄到了極點,讓人心痛,其中有幾個老弱婦孺被斬下一塊血肉,還在苦苦用鋤頭挖礦,這一年已經死去大半,讓景文氣憤,只能慶幸自己迴歸的早。
長眉老人殞命,幾十個法島子弟重獲自由,足足七十六個,皆是曾經的故人,見到三人迴歸,已是放聲大哭,說盡這些年的委屈與悲痛。
“我爺爺死了!被那些鬥士砍下頭顱,屍身充當魚餌,放在禁區釣龍鯨!”一個奶氣奶氣的話從一個不滿七歲的孩童嘴裡吐出,他一臉悲痛,讓衆人心酸,皆親眼見到族人殞命,屍身被侮辱褻瀆。
“沒事了,以後我會守護你,如果有資格,你能將我當成你爺爺……”橄爾擁抱着那孩童,語氣令人心酸,期待能爲小傢伙蒙上一張保護傘。
這一日,幾十人哭喪,舉辦了一個浩大的葬場。
一年的時間,法島的人已經殞命大半,三人迴歸,一場喪禮舉行,一具具空棺被架起,葬在一座山頭,只因找不到殞命人的屍身,只能以空棺代替。
“吼!”
一頭蠻獸在咆哮,久違的沒被燉成一鍋湯,讓景文見後撫摸一下腦袋,便放它離去。
在喪禮期間,沒人敢吃肉,這是法島的規定,後世子孫得爲先輩積德,不沾一點葷腥。
“一鞠躬!”一個老輩人高呼,法島幾十個人朝前方一整堆墓葬拜服,皆虔誠無比,其中有人還嘶哭起來,讓景文心底很不好受。
“二鞠躬……”
“三鞠躬……”
空曠的古地,繚繞着幾個老輩人的叫喚,幾十個年輕一代的法島人拜服,熾日高照,黃金般的光輝普照大地,染的淨土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