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洪天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金華谷有數不盡的金礦,是東華帝國最大的金礦產地之一,不過你們卻不知道這金華谷本來是景溪城三大家族的共同財產。”
沈銳一驚,道:“那現在呢?”
南洪天神色有些黯然,道:“現在很快就要被何家強佔去了。”
沈銳覺得很奇怪,問道:“景溪城三大家族不是實力相當嗎,怎麼會讓何家一家獨佔去呢?”
南洪天苦笑道:“本來確實如此,不過這何原最近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什麼寶物,實力突飛猛進,現在已經半隻腳踏入武宗境界,城裡一些小勢力聽說,紛紛加入何家麾下。現在三大家族鼎立的局勢已經被打破了,何家爲了獨佔金華谷,向肖家和我南家發出挑戰,約定誰贏了比賽金華谷便歸誰。我和肖家家主肖恩被迫應戰,前幾天已經被何原打得狂吐鮮血,至今仍然臥牀不起。而三天後,就是我和南洪天的決賽,如果我輸了,金華谷就成了何家一家的天下,而景溪城自然也成了何家的天下了。”
沈銳聽說,淡淡地問道:“南會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打贏這場比賽?”
他對景溪城三大勢力的恩怨並不感興趣。
藍洪天搖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我要你們幫我照顧一個人。”
說完指了指南飛燕,他哪裡知道二人的實力,並不指望沈銳和李彤能打敗何原,當然不會求二人替他出戰。
沈銳和李彤大感意外,沈銳道:“你既然明知道不是何原的對手,爲什麼還要和他一戰?乾脆離開這鬼地方得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南洪天爲什麼剛纔遲遲不肯出現,原來是忌憚何家的實力,爲自己的將來留一條後路。
南洪天搖搖頭,道:“我南家世代居住在這景溪城,十幾年前,我兒子爲了保住我南家在景溪城的基業而不幸離開人世,我一把老骨頭了又怎麼能臨陣脫逃?我不放心的只有我這孫女,此去一戰註定凶多吉少,我死了不要緊,可飛燕這孩子卻沒人照顧,所以我想把她託付給你們。”
他目光中滿是堅毅之色,竟是讓人覺得有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爺爺,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南飛燕的眼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看得李彤直心酸。
沈銳啼笑皆非,道:“在下二人與南會長素昧平生,你卻把孫女兒託付給我們,這也太可笑了吧。”
南洪天道:“這也沒什麼可笑的,老夫一生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你們兩個少年人是善良之輩,另外,我手下人大多是景溪本地人,何家對他們也知根知底,我要是把燕兒託付給他們,將來恐怕也難逃毒手,而你們二人是外地人,把燕兒帶走之後,他們想要找她卻也不那麼容易。”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出來,那就是南飛燕對李彤已經暗中生情,他老於世故,自然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他沒想到李彤是個女子。
沈銳二人沒想到南洪天竟是託孤來着,二人對望一眼,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李彤見南飛燕哭成了淚人,心下不忍,對南洪天道:“這件事事關重大,這樣吧,你容我們考慮考慮。”
沈銳正要說話,李彤白了他一眼,他只好保持沉默。
因爲南洪天的荒唐要求,二人只好在南府暫時住了下來。
夜裡,沈銳和李彤坐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沈銳道:“你啊,真是心太軟了,自己的麻煩一籮筐,還想管別人的閒事。”
李彤道:“我是看南飛燕太可憐了。”
沈銳冷笑:“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管得了這麼多?”
李彤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可這事咱們碰上了,自然要管一管。”
沈銳道:“好吧,你好心就帶上她吧,要是我們碰到危險,她一個武靈級別的小姑娘怎麼保護自己?到時候在我們眼前送命,看你的良心過不過得去。”
沈銳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李彤也有些躊躇起來,她想了一會,道:“也許我們另有解決辦法。”
沈銳一翻眼道:“有什麼辦法?”
李彤道:“我去替南洪天出戰,那他就不用死了,南飛燕也就不用跟着咱們了。”
沈銳跳了起來,道:“你瘋了,南洪天不是說了,這何原是半隻腳踏入武宗的強者,你有把握嗎?”
李彤堅定地道:“無論如何,我都要一試。”
沈銳賭氣道:“你愛逞英雄,自己去逞吧,我困了,要睡覺了。”
說完離開了李彤的房間。
李彤望着沈銳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她雖然嘴上很硬,卻是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何原的對手,她和沈銳說這麼多,本來是想讓沈銳主動答應替南洪天出戰的,沒想到沈銳根本不買她的帳。以她對沈銳的瞭解,沈銳要是肯出戰,雖然不一定贏,但和何原打個平手應該是可以的。
其實沈銳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他之所以不願幫忙,是因爲這何原半隻腳踏入武宗,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他想得可比李彤遠多了,對方手下高手衆多,如果只是打個平手,就難以應付突發的情況,他需要的是絕對的優勢。
想到李彤硬要替人出頭,他的心情也很不平靜。
李彤是他的至愛,他絕不允許她擔當一點點的風險,更何況他明知道李彤對付一名剛晉入高級武皇的普通武者還勉強可以,要對付何原可就相差太多了。
看來只有看看自己能不能衝破武王等級,晉入初級武皇了。沈銳心裡想。如果他在這短短三天能夠順利突破,他的勝算會高一些。
李彤在牀上輾轉反側,突聽門外有人敲門,她的臉一紅,這麼遲來敲門,除了沈銳還會有誰?雖然她的心早已經屬於沈銳,並不害怕沈銳做出出格的事來,只是這是在別人家裡,這麼遲來找她似乎不太方便吧。
她匆匆穿好衣裳,心頭小鹿怦怦地跳,象徵性地問道:“誰啊?”
“李公子,是我。”一個甜甜的聲音道。
李彤吃了一驚,這聲音竟是南飛燕的聲音。
這麼遲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