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共有十間房,那三位胡姬跟那位管家,小少婦主僕還有她那小叔子小白臉主僕,小少婦與小白臉的管家跟下人,這些人也不過佔了六間而已,其他四間,除了一間沒住人外,分別住着一對夫妻,一個唱戲的名角帶着丫環,一位瘸叔叔。
昨晚權浩初帶着麼三筒來到了西院,把胡姬們的管家給灌醉了,服侍管家的小廝服侍着管家睡着了後,因爲饞酒他就把剩下的酒給喝了,喝完了也就喝多了,喝多了也就睡下了,睡下了也就一覺到了天亮,等醒後才發現管家死了,不是死在牀上,而是死在了桌子邊,那個小廝魂都沒有了,在屋裡就慘叫了起來,連着拉了好幾下門栓才把屋門給打開,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裡面就嗷叫開了。東院的權浩初竄了過去,麼三筒也好奇,護衛當然也跟着去了,暗影坐在屋裡守着還在睡覺的布小小,等權浩初竄到了西院裡面給了嗷叫的小廝一巴掌,止住了他的叫聲後,布小小纔在小廝那最後一聲的嗷叫聲中醒了過來。
西院這麼大動靜,客棧裡面的掌櫃的帶着夥計就跑了過來,西院裡面其他的客人也都圍在了院子裡面,麼三筒出示了身份證明,保護了屋內現場,掌櫃的着着小二去報官,其他客人也都回了屋,他們知道自己是走不了的,這個院子裡面死了人了,跟着住在同一院子裡面的人肯定要配合官府的,大家都曉得的。
掌櫃的在西院裡面急的直跳腳,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攤上的,這要是傳了出去,對自己的生意那威脅不是一點半點的,自家乍就這倒黴呢?他這邊正轉着圈呢,就碰上了那個小白臉帶着自己的下人要出西院,掌櫃的上去攔了一下,說是出了事,在官府沒來人之前,麻煩別出去好不?小白臉不聽,把掌櫃的罵了,這時權浩初從死者那屋出來了,正想着往東院走呢,那兩人的事他本來不想理來着,沒想到小白臉把他給捎上,說什麼自己就是出去逛逛了,你還當我是殺人犯?我是那那個小子更有嫌疑了,他昨天把那個死人給灌醉了,沒準人就是...,他就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讓權浩初大腳給開了。
然後西院的人又都陸續出來或者在窗戶門前瞧起了熱鬧,掌櫃的拉也拉不住,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跑到了客棧大門那守着官府的人去了。
等掌櫃的帶着官差們到西院的時候,西院已經安靜了下來,其他客人都進了屋,小白臉鼻子血已經不流了,一身的狼狽,帶着自己的人站在院子一角,麼三筒守着事發現場的門站着在,護衛站在權浩初身邊,權浩初笑眯眯的站在院子當中,小少婦小臉兒俏紅紅的站在權浩初身邊,滿臉的含春,滿眼的含笑,要不是聞着血腥味了,官差瞧着那當中站着的一男一女,還以爲是走錯地了呢。
掌櫃的沒說話,帶着人就奔向了現場那屋,麼三筒已經迎了上來,拿出了文牘,說明了情況,就配合着官差了。
布小小在客棧前廳幾口扒完了剩下的飯,扔了筷子起身就往後院衝,暗影只能跟上,等衝到了西院,就讓權浩初給攔住了。
小少婦有些眼暈,剛剛還跟她調笑的帥錢小公子,轉眼間人怎麼沒有了?再一擡眼就瞧見他拉住了一位圓潤媳婦的手,瞧年齡,應該是帥錢小公子的......姐姐類的?誰知道呢?瞧着那帥錢小公子好像貌似喜歡年齡稍大點點的,哎~?
“咱回屋去,別在這呆着。”權浩初拉着布小小的手,他瞧了一眼暗影,“你怎麼把她帶到這來了?”
暗影沒理權浩初,擡眼瞧了一下現場那屋,然後又瞧了一眼權浩初那拉着布小小的手,最終也是沒啥動作。
“瞧瞧唄。”
“沒啥好瞧的,回去,要不上街逛逛?”
“上街也沒啥勁,三筒又想接這個?呃,那個他還沒想好腫麼辦呢,唉!”布小小遠遠的瞧了一眼現場那屋,那屋裡驗屍的驗屍,驗現場後驗現場,雖然麼三筒已經瞧過一遍了,可他還是跟着又查看了起來。
“腫麼回事?”布小小問權浩初。
“密室殺人案,昨夜那管家起來喝水時被毒殺了。”
“水裡有毒?”
“毒針。”
“啊?”
“是從窗戶那射進去的。”權浩初指了指現場那窗戶,有個洞。
“哦,等那管家起來喝水啊,介麼冷滴天,好能等哦。”
官差開始查房了。
“萬一不起來喝水呢?昨天好像還颳風了。是不是咱們院也是被懷疑的對象?那麼前廳呢?那個人腫麼就知道那管家會起來喝水呢?是趕巧了還是守着在?那裡有洞,露風啊!裡面的人不冷麼?”
西院的人已經都出來了,暗影默然的環視了圈,官差跟掌櫃的嘀咕了兩句,就衝着布小小這邊過來了。
“幾位公子跟夫人是東院的?”
“嗯,東院的都在這裡了。”布小小嗯了一聲。
官差瞧了瞧淡定的幾個人,點了點頭,回到了官差頭子那裡嘀咕了幾句,官差頭子往這邊瞧了瞧,也點了點頭,頭點完了,他來到了院子中間。
“也許要耽誤大家些時日,還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官差頭子淡淡的,“昨天有誰聽見不尋常的動靜?”
西院的衆人左右瞧了瞧,有些人搖了搖頭。
三位胡姬是比較驚恐的,三個人靠的緊緊的,也難怪啊!大老遠的從家鄉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要學習新的語言,學習新的生活習慣,還要學習習慣被賣,現在還要學習面對死人~!不容易啊!跟着胡姬的小丫環也是驚恐的,管家死了耶,他乍就死了呢?他可是老爺派來送禮的呢,事還沒辦完乍就死了呢?跟死管家睡在一個屋子裡面的那個小廝更是驚恐的,昨晚跟管家在一個屋子裡面睡了一宿啊,啊啊啊,那可不是活管家啊!!啊啊啊~!可怕啊~!最後五個人同時哆嗦了一下,自己以後會怎麼樣?
在三位胡姬左側的是那一對二十出頭的夫妻,妻子長相正常,她緊緊靠着自己的丈夫,低着頭,臉色蒼白,丈夫輕聲安慰着自己的妻子,臉色有些緊張。
在夫妻左後側的是那位瘸叔叔,一臉的事不關已。
在瘸叔叔右側,站着那位名角和丫環,名角瞧樣子不過二十,生的真俏,一抹胭脂脆生生,她的丫環十七八的樣子,正輕輕的扶着她,小臉兒紅豔豔的,低着頭緊抿着嘴。
三位胡姬的右邊站着小少婦跟她的丫環,小少婦那雙含情的雙眸時不時的瞟着權浩初,天啦!權浩初那小童鞋有那麼着人麼?小少婦的丫環有些發呆,好像沒睡好的樣子。
在小少婦身邊的就是那小白臉了,當然還有他的管家跟下人,管家跟下人,臉色都很差,不光是心情不好,還有疼的,除了管家之外,統統都捂着肚子,而那個小白臉哩?那個小白臉眼角暼見身邊那小少婦總盯着權浩初看,他那臉白裡透紅,紅裡透白的。
“昨夜裡是那個小子把那個死掉的管家灌醉了,然後拉着那個什麼賞金的去敲了胡姬的門,在裡面呆了很長的時間,誰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小白臉被權浩初回小少婦的眼神激到了。
“昨個夜裡我是不是在這院子裡面呆的時間太長了,耽誤你的事了?”權浩初笑眯眯的,“要你這麼算計我的時間。”
“你!”小白臉瞧着權浩初就想揍他,可惜打不過,“你喝酒吵鬧的聲音太大了!”
“是嗎?”權浩初斜了一眼小白臉,“那不過剛到戌時,還不到睡覺的時辰,你着什麼急?”
小白臉的臉白了一下,想了想又開了口,“總之你嫌疑最大,真兇幫兇你都跑不了。”
“我跑什麼?我有什麼好跑的?”權浩初問。
小白臉頭一扭,剛巧又看見了那小少婦不錯眼的盯着權浩初,他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這尼瑪個小淫婦!
“定是你想要那幾個胡姬,把管家灌醉後趁夜就殺了他!”管他合理不合理,再過過嘴癮再說。
權浩初直接沒理他,專心給布小小暖起了手,小白臉氣的要暈,正想再跳腳,官差頭子制止了,他是瞧出來了,東院的這幾位不是泛泛之輩,從着裝從氣質就能瞧了出來,那都不是一般人物,西院這幫人是比不了的,就算是人家殺人了,那不也是想殺就殺了麼?殺了也有辦法善後,誰還會跑到這裡讓你指認?就算是讓你指認,那也是逗你玩。
雖說布小小站在比較靠牆邊,現在又是初春季節,可是站時間長了她還是吸了吸鼻子。
“冷了?”權浩初沒覺得布小小手是涼的啊。
“走,回屋。”暗影說。
“......”官差頭子有些發呆,自己的話還沒問完呢,這邊就想走人了?自己這些人當真沒存在感。
“諸位,我這裡......”官差頭子看着除了麼三筒,剩下那四位就要走,不得不開口了,可他口開了一半就讓暗影噎回去了。
“讓那些人就那麼站上半個時辰,誰先倒地誰就是兇手。”
“......”嗯?什麼情況?
“啊?”半張着嘴的布小小讓暗影拎了起來,“你說神馬?”
暗影沒理她,幾竄就竄回了東院。
“沒聽懂啊~!你說神馬啊?爲神馬啊?”話還沒說完,布小小已經坐在了自己屋子裡面,“中午吃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