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最初的震撼之後,海獸首領望着那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的莫晗,心中極度震怒,雙眼中彷彿有火焰冒出來,高高舉起右手揮下:“全部進攻!”
莫晗看似走的很慢,實則很快,全身都縈繞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每一步踏出,都彷彿踏在他人的靈魂之上。
“若成佛,則人族大幸;若成魔,則生靈塗炭,阿彌陀佛!”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老和尚帶着一個小和尚來到飛仙城,來到祁靈他們身旁,遠遠的看了站在仙神學院裡面的人一眼,將目光落在莫晗身上,忽然開口道。
“師傅,那你說他最後是成佛還是成魔呢?”站在老和尚身旁的正是曾經前往枯葉大陸的瞭然和尚,而剛剛開口說話的老和尚則是瞭然的師傅無相閣的監院慧持法師。
還沒有等到慧持法師的答覆,祁靈就忽然開口道:“大師,你說只要心繫天下,成佛成魔又有何關係?”
慧持大師深深的看了祁靈一眼,彷彿已經看透了祁靈的心思,悠悠一聲嘆息:“終究還是魔,只是希望施主不要入魔太深,否則將是一條不歸路!”
正在踏空而行的莫晗,彷彿聽到了慧持大師說的話,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繼續踏步而行。
隨着海獸首領的命令傳達下去,嚴陣而待的海獸大軍忽然一陣躁動,井然有序的朝着莫晗所在的方向狂奔而來。
天地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緊接着大地傳來一陣陣劇烈的震動,那是海獸大軍前進的步伐,驚天動地,氣勢如虹,彷彿要將前方的一切全部碾碎。
站在仙神學院裡面的一行人,一臉震撼的望着衝鋒的海獸,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就連仙神學院的院長都在懷疑,此時他們認爲固若金湯的仙神學院是否能夠抵擋得住海獸如此衝擊。
憑空出現,懸浮在莫晗頭頂上空的黃泉忽然翻涌起來,洶涌澎湃,浪頭一個高過一個,森冷的氣息越發濃重,整片天空再一次陰沉下來,彷彿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暴雨即將來襲。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無比明亮的閃電撕裂整個天空,降臨在莫晗頭頂上空的黃泉之中,將黃泉掀起一道道前所未有的巨浪。
巨浪從黃泉之中打出,直接飛涌離開黃泉河道,落向正在衝鋒的海獸大軍。
莫晗本來離海獸大軍已經不是太遠,海獸大軍又是一陣衝鋒,此時已經是極近,飛出河道的黃泉水落下,剛好將一大片的海獸大軍覆蓋其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慧持和尚唸了一聲法號,盤腿坐下,一陣陣梵音從他口中傳出,響徹在天地,似乎在超度着這天地間所有的亡魂。
一滴黃泉水便是一隻海獸的生命,一片黃泉水便是一片海獸的生命,無數的黃泉水便是無數海獸的生命。
黃泉水極具腐蝕性,一滴落下,不論海獸有多大多強,都會瞬間變成一灘濃水滲入土地當中。
如果此時凡人有眼,便會發現,隨着黃泉水的落下,一隻只透明的身影從海獸消失的身體中飄出,一臉茫然的望着周圍的一切。
黃泉水再厲害,但也不是真正的黃泉;黃泉水再多,但也人力召喚而來的黃泉也架不住海獸大軍不畏死亡的前仆後繼。
幾炷香的時間裡,莫晗就被龐大的海獸大軍淹沒,懸浮在他頭頂上空的黃泉也逐漸變小變淡,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七殺第三殺——彼岸花開!”
雖然看不見莫晗的身影在何處,但莫晗淡漠的聲音仍舊從海獸衝鋒的核心處傳來。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這是世間最美麗的話,也是世間最悲的花。
隨着莫晗的聲音落下,彷彿有血色的鮮花從莫晗身上綻放而開,緊接着整個天空漫天鋪地出現的都是一朵朵妖豔的彼岸花。
剛剛飛出海獸身體的透明身影,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裡他是誰的時候,彼岸花已經從他們靈魂的深處綻放,繼而凋零。
“師傅,師傅,你剛剛唸的往生超度似乎沒有任何作用了,畢竟這些生靈,連進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瞭然小和尚捅了捅盤坐在地面的慧持,望着半空中凋零的彼岸花,小聲的說道。
每一朵彼岸花的凋零,就代表着一隻海獸靈魂的永遠消失,也代表着這一朵彼岸花周圍數米之內,所有海獸的滅亡。
“七殺第四殺——魂歸地府!”
莫晗冷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伴隨着天空中的一聲驚雷,森冷的氣息再一次席捲過所有人的身體與心靈,一個個死在莫晗手中的亡魂全部都突兀的消失,彷彿真的魂歸地府。
“師傅,這真的是地府嗎?”小和尚瞭然一臉驚悚的望着這一切,悄然問道。
老和尚慧持手握念珠,一臉凝重:“這柄大凶之刃也不知來自何處,只希望不要落在有心人手中吧。”
如果此時又能能夠看到莫晗的身體,看到莫晗的臉色,就會發現此時的莫晗已經全身蒼白,臉上沒有任何一點血色,就連神情也無比的疲憊。
莫晗是人,是有感情的人。只有是人,身體就會累,只要是有感情的人,精神就會疲憊。
雖然海獸不是人族的同類,但它們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當殺戮太多,當生命消失的太多,就算是無情之人也會感到麻木與不忍,也會感到不安與恐懼。
但莫晗不能倒下,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兄弟,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家園,他的身後就是無數的同胞。一旦讓海獸大軍躍過,那麼等待着這一切的都只有毀滅。
“七殺第五殺——生機掠奪!”
被莫晗握在手中的殺生刃忽然綻放出暗紅色的光芒,這些光芒瞬間衝向莫晗周圍所有的海獸,插入他們的身體裡面。
莫晗的臉色一陣急劇蒼白,全身一陣晃動,彷彿馬上就要倒下,緊接着插入海獸身體裡面的暗紅色光芒忽然一陣閃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海獸的身體裡面流出來,令海獸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而握着殺生刃的莫晗全身迅速出現一大片不正常的潮紅,體力在快速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