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亮光好像是文森特指尖冒出來的,他畫了一個圈,隨即喊了一句,“嘣”!那圓圈亮光就朝某一處快速的飛去,並且那亮光經過我身邊時,我聽到了類似與風鈴的聲音拂過耳際。
隨後亮光聚集到我身後位置,我就聽到那老太太鬼驚呼的聲音,“啊……什麼東西?啊……”
也在這時,文森特打開了燈。
我一下就看清那個老太太鬼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只喊不要。那些璀璨的光也圍繞着她轉。
“這是什麼情況?咳咳……”我忙後退一步,走到文森特身邊,指着地上的黑衣老太太鬼問道。說話時,脖子還是有點不舒服,附帶咳嗽了兩聲。
黑衣老太太的鬼魂這個時候在顫顫發抖,身影被亮光纏的越稀薄。
看來,這個文森特靠譜!
“我在用聖水消滅她。”
文森特將手裡拿起來的小瓶子蓋好蓋子之後,伸手摸了摸金黃色的頭髮,我才發現他手裡確實有一點水漬,這下頭髮被他這麼一抹,粘到腦後,顯得比剛纔更精神了。
原來剛纔他沒及時救我是在倒聖水!
“啊~”就在我看着文森特摸頭髮時,那個老太太的鬼突然悽慘的又喊了一聲。
我趕忙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發現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一道黑色的邪氣,隨着璀璨的亮光不見了。
“我們繼續!”老太太鬼一消失,他從西褲兜裡拿出一個十字架的項鍊來,這讓我想起了神父。
“你確定你不是神父?”我多嘴問了一句。
結果他朝我搖搖頭,“我說了,我只是一個想要做好人的人。”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了,可我也沒必要知道,因爲,下了飛機,我和他也沒什麼聯繫,彼此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如是想着,我也就不好奇他的身份了。
“對了,水杯呢?”剛纔我記得水杯明明從我手心裡掉下去的,結果我卻沒有聽到杯子落地摔碎的聲音來。
我低頭往地上搜尋了一下,還不等看完,一隻蒼白髮青的大手就拿着水杯遞給我,“剛纔是我撿起來,放一邊了。”
“你真是神速!”我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心裡卻在泛嘀咕,剛纔那麼黑,他居然能把水杯接住!看來,他的夜視能力很強啊!
除了墨堯,目前我還真的沒看到有誰可以夜間視物!
他沒有和我接話,而是後退到椅子邊,讓出中間的地方,讓我招魂。
我隨後準備集中意念敲杯子唸咒的時候,只聽文森特冷冷道,“你身後有隻鬼,不要動,我先消滅他!”
我一聽他說我後面有隻鬼,我的心猛地嚇了一跳,“那……那你趕緊的啊!”
文森特在我說話間,拿起十字架就開始閉眼念法語咒……
我向他身邊剛要走一步,結果我就聽到了一抹熟悉的男音,“婉婉,是我!”
是夏添!
呀,我居然忘了這事!
忙轉過頭,果然看到夏添那張和我差不多的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我忙朝唸咒的文森特道,“別念了,這是……”
文森特回過神,睜開長睫翻翹的藍眸,不解的看向我。
我看了看夏添,猶豫了一下介紹道,“他是我父親……”
說完我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夏添卻在那憨憨的笑出聲,“對……嘿嘿,我就是她的爸爸。”
文森特一聽這話,將十字架項鍊收回,仔細的打量了一遍他,在看向我,“你的父親好年輕啊。”
“他死的早。當然年輕。”我語調有點落寞的解釋道。
夏添隨後也沉默了,我偷偷的掃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也是,畢竟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已經沒事了,不如你回去吧?”剛纔我是遇到危險了,想要他出來幫我一下的。
他卻搖搖頭,“你不是要招鬼魂嗎?我先留在這,一會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夏添這話說的在理,畢竟這次我打算招那個小孩鬼,他的力量可是相當大,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我就沒執意讓夏添回去,而是拿起杯子,繼續集中意念招鬼魂。
這次我沒有讓文森特關燈,因爲我知道這個小鬼的怨氣很大,根本就不害怕亮光。
結果,我喊了三四遍,都喊不出來那個小鬼。我有點着急了,就睜開了眼睛。
這時,夏添卻開口提醒道,“婉婉,他來了!”
他提醒過後,我就聽到有彈球跳彈過來的聲音,等彈球滾落到我腳邊停下來時,頭等艙的燈忽然‘滋拉’一聲滅了!
即使我有心理準備,也不備這突然的燈滅啊,心條件反射的跳動劇烈起來。
“阿姨……我的彈球就在你的腳邊,幫我撿起來!”那個小孩鬼的聲音忽然從我頭頂傳來。
我仰起頭,準備往上看……
“不要擡頭!”“噗哧……”
就在這時,我的脖子突然傳來冰冷的感覺,就像是墨堯冰凍的手捂住我的脖子一樣。
我對這種冰冷的趕緊很熟悉,好不等因爲這感覺而激動的時候,文森特的聲音又傳來了,“跳!”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所以,我猛地跳了一下。
跳完,他對我說道,“用手捂住脖子!”
我伸手要去捂脖子的時候,我就感覺脖子間的那隻手突然收回了。我看不見,所以,本能的以爲冰冷的手應該是夏添的。
所以,這會不多想,就在他一鬆手的時候,捂住脖子。這時我已經隱隱猜到,剛纔我擡頭的時候,恐怕那個小孩鬼準備拿刀片劃我的脖子!否則,夏添不會突然捂住我的脖子,而文森特朝我喊跳!
跳,估計是小孩鬼又想割我的腳腕。
“婉婉,小心點,那個小孩鬼很厲害,他居然能控制實物傷人!”夏添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問他,“我現在用什麼方法能對付他?”
“沒有辦法,你連最基本的法力都沒有,怎麼能對付?讓那個‘特僧’去對付他吧,順便看看他的實力。”夏添輕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覺得他言之有理,“好。不過,人家不叫特僧,叫文森特。”
“怪拗口的,反正我這麼叫順口,你明白我說的是他就行了。”夏添無所謂的說道。
他這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像我。不……我有點像他。
“阿姨……阿姨……”就在這時,那個小孩鬼朝我喊道,只是這次他的聲音是從我前面發出來的,就像是正和我面對面!
我生怕他猛地給我臉蛋來一下,所以,我忙往後退了一步,“別老找阿姨玩,叔叔那也挺好玩的……”
我這邊想把小鬼支開,卻支不開,他就像口香糖似的非要粘着我,我後退一步,他的聲音還是在我面前傳了過來,“不,我只和阿姨你玩……幫我撿起彈球吧!”
“退後!”小鬼的聲音剛落,文森特就像是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身體被他這麼大力的一推,猛地撞到椅背上,被隔得腰一麻。但還沒摔倒。
那小鬼似乎惱了,猛地吼了起來,“爲什麼你們都不救我,不幫我!爲什麼……”
喊完,頭等艙的燈猛地一閃,我就看到他手裡拿着刀片,懸在半空中,要朝文森特襲去。
我驚呼道,“小心,文森特!”
卻見文森特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好像等待着小鬼來襲!
這時,燈又滅了!
我什麼也看不見,情急之下,喊道,“貝爾!不是別人不救你,而是你自己要自殺,這能怪誰?如果不是你自己割斷自己的脖子,摔倒在地,你又怎麼會死呢?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不!~~~”小孩鬼聞言沉默了幾秒鐘,隨後,突然吼道,“我不是自殺……我不是自殺……你們以爲我願意呆在這鬼地方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是自殺,那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納悶了。
誰知道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哭了起來,“嗚嗚嗚……本來我不能告訴你們的,但無所謂了,你們馬上就要和我一樣成爲鬼魂,我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我不叫貝爾,我不是小孩!”
“那你是誰?”我就覺得不對,怎麼可能有兩個貝爾呢?
“我是貝爾的父親!我被那個法國女人給耍了……她嫁給我,不是愛我,和我生孩子,也不是愛我,而是要我孩子的靈魂……我不知道她要貝爾的靈魂做什麼,只知道,她殺了我之後,將我的靈魂注入貝爾的身體裡,然後帶到飛機上,操縱我自殺!”他越說越恨,到最後,幾乎是磨着牙齒說出來的。
“那貝爾的靈魂呢?”我真的不明白,貝爾的靈魂是怎麼附在那個外國人的身上的。
“我不知道……就是因爲不知道,我纔不甘心,變成了怨氣鬼,我要重生,我要搞清楚我的孩子究竟被那個惡毒的女人弄去了哪?!”他激動的喊道。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聲音確實是成年男人的聲音了。
每個鬼都有一段不爲人知的秘密,這一點都不假!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孩子去了哪裡,你是不是就停止作惡?”突然,文森特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這明明是詢問聲,音調裡卻帶着一點不容置辯的王者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