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記得你還沒說說的你的診斷結論呢!”項楓站起來比李天一高出那一寸多,因此看向他時,也仿若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般。
只是那李天一又是一笑,道:“你都已經解決了,我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不,有所謂。”項楓的回答讓李天一愣了愣,難道還想將自己的傲氣在自己面前出出?只是下一刻,聽那項楓繼續說道:
“我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到處遊歷,接觸見識並學習各種醫術。先前我只所以想看三位前輩的藥方,就是想看看他們的診治之法與自己的異同,現在輪到你了,我自然也要看看。”
“呵呵,有意思!”李天一看着項楓,重新打量起這人來:“聽你的話,是想看看我的診治之法與你的異同?然後你才能知道自己的差距,從而改進學習?”
“沒錯!我能看得出,你不是個簡單的人!”項楓傲然道。
“那好,我成全你!”
李天一一笑,然後對項楓以及在座的衆人說道:“你們在這裡談論了那麼多,我聽的結論大體都是一樣。但是,具體如何,還不如在太夫人身邊現場診治。”
“李天一,不得無理!你......”然而,李天一的話一說完,那李雲義聽了之後,頓時沉聲道。
“誒,李大人,還請息怒啊!哈哈~!”
就在這時,偏廳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一陣笑聲打斷了李雲義的話。
衆人的心中皆是一驚,連忙朝門口看去,當他們向外面時,只見來人是穿着一身華服的中年男子。
在場的人除了李天一與李雲義認得出之外,其餘的人都有些懵了,還以爲來了個比李雲義的官職還要大的官員,纔敢如此無禮。
李雲義聽到居然有人敢打斷自己的話,正要發怒,轉頭循聲看去。然而當他見到來人,隨之一愣,繼而一笑:“哈哈,原來是祝老闆來了,來來,快快請坐!”
“李大人,還真是見諒啊,晚上冒昧來打攪,沒有經過通傳就進來了。”祝文宇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對李天一笑了笑,然後看着李雲義說道。
“祝老闆哪裡話!祝老闆要來,本府還求之不得呢。”李雲義混跡官場多年,眼力自然非比尋常,現在看到祝文宇對李天一的一笑,雖然看起來很是平常,但是與祝文宇打交道多年的他,如何不知道祝文宇何時對人假以顏色。
心裡雖然越發的好奇李天一與祝文宇的關係,但還不至於傻到去問這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因爲祝文宇在官場上所交的朋友,連一品大員都有,這也是他忌憚的地方。
“對了,李大人,剛纔是何事?爲何動怒了呢?”祝文宇忽然問道。
李雲義對此則是一笑,道:“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這些大夫爲家母診治之事而有所爭論,故而不得不讓他們靜靜。”
祝文宇恍然道:“原來如此,那現在情況如何了?”
“嗯,現在是李天一李大夫開始診斷了。”李雲義淡說道,
李雲義與祝文宇的一番對話,讓一旁的李天一感到無比的怪異,因爲看似兩人一官一商,但是聽他們兩人之間的話,彷彿祝文宇是李雲義的頂頭上司一般,看似客氣,實則恭敬。
“那好,我也想看看李兄弟的醫術如何呢!”祝文宇看着李天一笑了笑,道。
李天一也是恭聲道:“祝老闆說笑了,您的出手之情,若不是天一意外得知,恐怕還被您矇在鼓裡呢!”
“哈哈,你那天在我那裡喝茶,這本來就是事實,我也不過是做個人證罷了,談不算幫忙。”
李天一也是笑笑,沒有繼續談論下去,而是轉身對那項楓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診斷麼?跟我來吧!”
說罷,對李雲義問道:“大人,我現在給太夫人治病,不知是否可行?”
李雲義微微皺了皺眉,雙眼有意無意的朝着祝文宇看了幾眼,最後看到祝文宇那一臉笑容,也是點了點頭。
得到首肯,李天一等人也隨之往太夫人的房間而去。
不多時,他們衆人也來到了房間之中。好在房間夠大,並不會對太夫人造成什麼影響,這時,李天一看着項楓說道:“你對太夫人的診斷,其實與我一般無二。”
“哼,那你還......”項楓正要反駁,卻被李天一打斷。
“別急,我還沒說完!你的診斷雖然與我的差不多,但是我還有兩點需要補充。”李天一說着,看了看其他幾人,然後繼續說道:“第一,太夫人原本已到了古稀之年,體質較爲虛弱,肝腎尤爲如此。
你們把過脈,都知道太夫人的脈象細數,體質乃爲陰虛陽亢,所謂肝藏血,主筋,腎藏精,主骨,兩者氣血偏虛,血、精不足,導致肝腎陰血不足,故而陰虛易陽亢。
所謂血不榮筋,筋脈失養,則是是內風將起的症狀,而且項大夫也證實過太夫人病發前易怒,久之傷肝,最終,精神抑鬱之下,忽然間的大怒大喜,便是導致肝陽驟然上亢。
《素問·調經論》也曾有言: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爲大厥。因此陽風內動,血氣並走於腦,淤塞於腦,血溢腦絡外,阻塞經脈,導致太夫人左側身體不遂。這中風便就出現了。”
李天一說完第一點,頓了頓,看着項楓,想聽聽他有什麼話要說的:“這是第一點,你可有問題?”
那祝文宇等人對李天一的話也是若有所思。
那項楓還在消化着李天一說的第一點,之後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雖然之前的傲氣也減消了許多,但還是繼續反問道:“太夫人雖說是古稀之年,但是有李大人的補品,有婢女細心的照顧,爲何還會出現肝血不足之現象?”
項楓的話,也讓李雲義贊同道:“沒錯,不說千金難買的珍貴藥品,但是百年人蔘,上等燕窩等等之類的補品都不曾少過,爲何還會如此?”
李天一聽到這,卻是笑了笑,對那項楓說道:“項大夫,你也知道太夫人的情況,爲何還會這般問?太夫人精神抑鬱,喜怒無常,陽亢時日已久,試問,換做是你,白日興奮異常,夜晚可還會安心靜氣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