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尋動手打人?嚴尋打人怎麼了?很奇怪麼?他以前還和陸漢打過呢?
然而,嚴尋打人這事兒到了付予馨這裡就跟死了親爹一樣,她哭天喊地我,掐住我的脖子不放,索性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不到一會兒就被秦露和林小夕拉開了。
我被她掐的劇烈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一但緩過來,我的腦袋就變得清醒,付予馨剛剛說什麼?她說嚴尋爲我打人?嚴尋打人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兒,嚴重的是他打了誰,下手有多重?
難不成……秦霜的腿是他打斷的!秦露架着付予馨,嚷嚷着叫曾離打電話喊警察。丫真是絲毫不給付予馨留面子,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丫完全不看僧面。
最後丫說,要是看在付冬晨的面子上,她不會叫警察,她會打精神病院的電話,畢竟付予馨看起來真的很像精神病。那瘋瘋癲癲的模樣,可是把最沒有存在感的沈清漪給嚇得瞬間怒刷存在感,什麼臥槽!你大爺都從丫嘴裡冒出來了。
要知道,沈清漪是個多麼文雅的人,記得去年她在qq空間裡寫了這麼一條所謂的精品語錄,那話怎麼說的我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大概的意思是說:一個精緻的女生應該有一種喜歡的花,不必時常掛在嘴邊,只要在別人問起時回答,會讓人覺得你很特別。
我記得當時孟子卿在下面回了這麼一句:“菊花特別嗎?”
那個時候連我都不知道菊花這種植物竟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沈清漪暗戀孟子卿多年,以爲孟子卿是有什麼暗示,於是樂呵呵的跑去問度娘,結果看了答案之後面紅耳赤,瞬間刪掉動態。
在此之前,我還是相當迷戀那什麼做一個精緻女生的鬼話的,並且還效仿的揣着小筆記本,時常思量自己到底喜歡什麼花兒,思考到底要喜歡什麼花兒才顯得特別。後來通過孟子卿發現網絡上已經有人開始反駁精緻女生了,我看了一眼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我又轉了風向。
但沈清漪沒有,她在矯情的大道上一去不復返。大約是她習慣了吧,能讓付予馨給嚇得爆粗口,也是驚到我了。
當然,最令我驚訝的不是付予馨的蒼老,而是她說嚴尋爲打人,難不成……秦霜的腿真是被嚴尋打斷的。我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再和嚴尋有什麼糾葛,卻忍不住一次次的靠近他。
有的時候是迫不得已,而有的時候卻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問秦露,如果是嚴尋打斷了秦霜的腿,秦霜哥哥會做什麼?秦家的人是不是會替秦霜報仇,也打斷嚴尋的腿。我終究還是擔心他的,況且他若是爲了我去得罪秦家……
秦家雖是依附於陸家,但在永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嚴尋努力了多年,若是毀於一旦……
我很害怕,秦露的回答也讓我感到恐懼,她沒有半點隱瞞,神情凝重:“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嚴老師做的,秦雨是不會放過他的。秦霜是想害你,可依着秦雨的性子,無論秦霜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她,畢竟,他們是親兄妹……”
見到嚴尋的時候,是晚上六七點,白天,他也沒空。我不知他是真沒空,還是假沒空。我是摸不透他的。無論過了多久,我還是摸不透他。因爲他和龍秘書之間的曖昧,我無法和他再繼續下去,他跟我說什麼,我也不能再和他繼續走下去。
可我……卻還是忍不住關心他,我……我是怕他因爲我除出了事兒,所以才關心他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一遍遍的洗腦自己說,我並不是對他舊情難忘而關心他,我只是不想虧欠他。我可以虧欠任何人,卻唯獨不想虧欠於他。
林小夕說,向晚你太作,喜歡就是喜歡,何必要給你自己找理由,你這人點兒也不實誠。
我承認,我的確很作,從小到大我就是作,有些事情,我得問清楚。
我主動聯繫了嚴尋,並且約他見面,他挺詫異的,不過詫異歸詫異,愣了沒有兩秒就答應了。
四月初,天氣逐漸轉暖,我穿的格外單薄,到了傍晚,頗有幾分冷意。冷的不止是天氣,還有氣氛。我和嚴尋不久之前才見過的,但,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肩並肩的走在馬路上了。
每一次見面不是爭吵,就是形同陌路,上一次更是離譜。
“時間過得真快啊,都快三年了。”嚴尋打破了沉寂的氣氛,語氣裡說不出是悲傷還是高興。
“是啊,三年不到,卻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聽到嚴尋感嘆,我被他感染,也忍不住嘆息。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今回想,我上大學彷彿還是昨天的事兒,可我爸爸卻好像已經離開了好幾個世紀,曾經與他關係不錯的鄰居也不再提起他。我爸爸,就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間。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會不會有人記得我?如果嚴尋走了,我會不會漸漸的將他遺忘……
人可以忘記,感覺卻一定不會忘的。現在的感覺,和過去截然不同。我們之間少了曾經的打鬧,肉麻,多了幾分陌生。以前一起走,我們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即便我們相差十載……
或許,就是因爲越來越沒有話,我們纔會走到分手那一步。沒有人一開始結婚是衝着離婚去了,也沒有人一開始戀愛就是衝着分手去了的。我和邵安之間是個例外,我和陸漢之間……
纔多久,我發現我竟然換了三個男朋友。嚴尋是第二個,卻是我愛的最深的一個,來的時候明明很擔心他,如今看到了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吃點兒什麼?”嚴尋低眸看我,他的笑一如從前那樣好看:“別唉聲嘆氣的,人要向前看,想吃什麼?”
說實話,我並沒有社會那麼心情吃東西,我搖搖頭:“我不餓,你想吃什麼?”
“年紀輕輕的,你看看你那心事重重的樣子,像個老太婆似的。”嚴尋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他邊說邊拉我的手,嘴裡嘮嘮叨叨:“不餓也得吃點兒,你這個丫頭,不吃晚飯怎麼行呢?”
我擡眸,掩藏不住的心事重重的神情:“你不也是老不吃麼?”
“我什麼時候沒吃了?”嚴尋一本正經道:“我一向是按時吃的。”
“對哦,你跟你秘書一起吃的……”我條件反射的蹦出了這麼一句話。話一出口,我立馬後悔了,我這麼說嚴尋一定以爲我是在吃醋,我頓時倍感羞恥,爲了雪恥,我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想多啊!”
嚴尋笑了,他在取笑我:“嗯,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叫我出來,又不吃飯,是叫我來幹什麼的?來陪你逛馬路的?”
對啊!我約他出來不是來吃醋給他看的,我是來辦正事兒的。我理了理思緒,同他說道:“今天付予馨來找過我……”
“她找你做什麼?”嚴尋一聽到付予馨三個字,瞬間緊張道:“她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嚴尋的反應着實在我的意料之外,付予馨那個樣子還能傷的到我麼?於是我又忘了正事,問他道:“她現在那個樣子能對我做什麼?你……沒有見過她?”
嚴尋沒有說話,彷彿並不願意回答。他該不會真沒見過付予馨吧!付予馨現在那種精神狀態,就是她自己不去糾纏,付冬晨也會讓嚴尋見見她吧。
我盯着嚴尋,極度懷疑道:“你該不會一次也沒有見過她吧?”
“前段時間去看過她,但她不願意見我。”嚴尋微微嘆氣:“付冬晨說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大好……”
“我去見她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嚴尋大約覺得解釋多了是越描越黑,說到一半轉了話鋒:“你呢,你不是不樂意見我麼?今天找我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他怎麼老認爲有人欺負我,我像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麼?我有些鬱悶:“沒人欺負我,我一不是三歲小孩兒,二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包子,誰欺負我啊?你以爲我那麼倒黴,隨時都遇到居心叵測的王八蛋呢!再說了,上次遇到那事兒,也是遭人算計!”
“我問你個事兒啊?聽說秦霜在你們酒吧被打了,而且的腿都打斷了?你知道是誰幹的麼?”我本來想直接問他的,又怕他突然肉麻,說一些奇怪的話,索性藉着實習記者的身份問他:“你要是有什麼內幕消息,一定的得告訴我!”
嚴尋有點鬱悶,他斜眼看我:“你叫我出來,就是爲了問我內幕,好給你報道?”
“哦,不然呢?你覺得我叫你出來做什麼?談戀愛啊?”我立即裝模作樣,貌似我真的是叫他出來挖新聞似的。
“難道不是麼?”結果這廝厚顏無恥的以爲我是叫他來談戀愛的。
“是個屁!”我當即否認,擺出一副專業八卦的姿態,湊過去問他:“該不會是你把人給打殘的吧?”
我懷疑是嚴尋,可又有點兒不敢確定,他傻了纔在自己酒吧鬧事。可他的確是傻了,嚴尋抱着一雙手臂站在我旁邊,風輕雲淡:“對啊,就是我讓人打斷她的腿,你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