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上,一下躍上了巨石,那名名叫賀天墨的短髮中年修士,立馬對着倪算求拱起了手,有些面色忐忑的說道:“多謝前輩體諒,在下山東村賀天墨,不知道這位斷刀客前輩,是來自極晝村、環月山,哪個部落?”
“我……,”
然而,正當倪算求準備開口,回覆此人,自己並非是什麼來自極晝村、環月山的部落高手,那名短髮中年修士賀天墨,就直接握緊了鋼叉,然後,砰的一聲,一下擲出,倪算求腳下不遠處的一塊圓形山石,直接左右開裂,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深坑。
難道是法器?
倪算求眼中有厲芒一閃而過,急忙朝着後方的山石邊,閃退了幾步。
可是,一聲洞金裂石般音爆聲傳起,倪算求身周方圓百丈的虛空,突然間,好似上百個煙花爆竹突然爆開,一大蓬土黃色沖天的火焰,帶着一層層翻騰不息的熱浪,直接翻滾,朝着倪算求的所在,涌了過來。
即刻,倪算求的心頭也是立馬冒出了一陣森然的寒意,身上所披的紅色披風,朝着自己的面目一擋,然後,又是一個高高躍起,朝着後上方虛空,一處更爲高的山石上,直接跳了過去。
可見,此時的倪算求雖然沒了靈力,無法御使術法進行飛遁,但是有金丹聚力術加持之下,這一跳,每次縱躍間,也是足足蹦起了五六十丈的高度。
可是就在此時,就在倪算求朝後高高一躍,想要閃避的瞬間,另外一邊的巨石之上,有兩名身穿淡綠色粗布法衣山東村門徒,也不知道他們是何等級,就直接將手上的粗麻繩一鬆,然後,倪算求只覺得自己腳下一鬆,那塊圓形的山石,直接突然間朝下陷落,一張長滿了根根倒刺,不知道用何種藤蔓打造的巨網,陡然罩落,直接飛向了倪算求的所在虛空。
“好,就是現在。”
“莽夫,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只見說時遲,那時快,那名背上揹着一個白色大葫蘆的短髮中年修士賀天墨,也是早早的察覺到了時機,手中捏着的一根細小葫蘆繩那麼一拉,那個白色的葫蘆直接底朝天,頭朝下,對着他自己、本人,噴射出了一團紫濛濛,足以籠罩全身的氣團。
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賀天墨的整個人立馬精神大振,靈光大顯,手中也是紫光迸發,似乎是在蓄勢,即刻可以擊發某種術法。
“倪道友,接劍!”
“排山倒海!”
忽然,就在這千鈞一髮,一團長約五丈,歪歪扭扭的長布條包裹着的黑色長劍,直接憑空而現,從戰修羅的手中一下飛出,徑直劃破了那張藤條巨網。然後,衆人還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這眼前的那位不知道是分念境,還是金丹境的山東村短髮長老,就立馬右腳一歪,腿腳處留下了一灘鮮紅的血珠。
旋即,他的那道名叫排山倒海的水系術法,就直接方向一偏,打在了另外一邊,一塊頭尖尖,而底下很寬的巨石之上。
其實說起來,那位名叫賀天墨的山東村短髮中年修士,他的心機不所謂不深,提前佈置了機關、法陣,然後還假裝求和、服軟,故佈疑陣,直到此時,看到倪算求被巨網罩住,無暇分身之時,再擊發出術法,展開搏命一擊,這差一點,就直接結果了,已有金丹境兩重修爲實力的倪算求。
不過金丹修士,就是金丹修士,光憑神識威壓,就直接能讓對手,減緩了不少速度施法,再加上,倪算求神識驚人,手頭上的那柄握草飛劍也是奇長無比,一擊斬出後,就直接劃開了對方腳下的巨石,待對方還未來得及擊發術法,就已經被倪算求一劍擊中,直接打殘了他的右腳。
“這麼狠,怪不得那些極晝村的高級修士,無法將你們全部趕盡殺絕。不過,你今日還是看走了眼,錯就錯在,你有眼無珠,不分青紅皁白,前來圍殺你大爺!”
只見刷的一下,倪算求手中的握草飛劍再次朝後輕輕的揮斬了一記,隨即,倪算求的後方巨石上,有兩顆頭顱瞬間飛起,然後,咚咚兩聲,就跌落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什麼?前輩真不是來自極晝村的神秘殺手修士?”就好像是恍然大悟,那位山東村的短髮中年修士,眼中出現了暗淡之色,口吐鮮血,半跪着擡起了頭,有些悔悟道。
“對!”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只想知道兩個答案,一是你手中的那個白色葫蘆狀法器,到底裝的是何物,爲何能突然間,擊發出那種大面積攻擊的水系術法攻擊;而二,就是你未曾見面,就如此死下狠手,你們山東村的村民,爲何能如此篤定,我倆就是來自極晝村環月山的門徒?”
倪算求緊盯着已經半跪不起的賀天墨,語氣冷漠般說道,根本不給對方任何考慮的時間。
“我,這……,這個不能說。”看到倪算求已經完全掌控了形勢,短髮中年修士賀天墨有點垂頭喪氣般捂了捂手裡的那隻白色葫蘆,繼續說道,“我現在只能告知前輩,前輩你剛纔的出手,速度已經遠超我等極夜山各大山村修士的想象,而且,前輩你的神識感應極強,直接隔着千丈虛空,就擊殺了我所蓄養的五品妖獸,所以,所以我……,呃!”
突然,短髮中年修士賀天墨還在解釋,爲何要如此拼盡全力,圍殺倪算求和戰修羅二人。忽然間,他的後背至胸口,出現了一道月牙狀貫穿傷,只見一道血柱朝前飈出,賀天墨雙眼一翻,就直接沒了聲息,重重的栽倒在了巨石之上。
而遠方,一側樹林之上,立馬就出現了一團黑魆魆的黑影,但是緊接着,這團黑影又直接消失不見,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亂石密佈的亂石山林。
“是誰!”
倪算求有些怒不可遏,直接拔腿就追。
可是那人的速度也不慢,在倪算求追出了四五里,翻過了一小片怪石嶙峋的低矮灌木林,倪算求就沒有繼續追掠,而是朝着斜上方的一側虛空,直接擊發了四五發金色的弩箭。
只見,倪算求的弩箭,好像也是擊中了那神秘隱身人的下半身,可是那人的身影一現,腿腳處的幾根弩箭光影,只是微微的閃了一下,那位神秘黑色修士,又再次身影一掠,直接消失在了上方山頭的一角。
“哈哈哈,新來的就是新來的,果然是氣血驚人,力道不凡。竟獨自一人,也敢來追趕我極晝村的大修士。”
很快,空幽的山頭上,直接回蕩起了一聲很是空明,有很詭異的笑聲。
可是倪算求四下查探,還是依舊沒能找到那人的身影所在。
“你究竟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跟隨到此,到底所謂何事?”倪算求眼色冷厲的喝道。
可是,他也有些不大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走遠,還有沒有幫手,所以,一時間,倪算求也沒有繼續追掠上去,與這位還未曾未曾謀面的修士,展開一場惡鬥。
等了許久後,倪算求看見也沒有什麼人影再次出現,倪算求又搖頭嘆息了一陣,就又直接下山,回到了那處亂石林鬥法場地。
這一切宛如一場夢境,當倪算求和戰修羅再次會面,重新回到那處亂石林,那裡竟然連一具修士屍身也不曾存留,就只有一些胡亂堆砌,破碎的亂石,流淌、滴落着一些血珠。
面對此幕,倪算求又和戰修羅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四下尋找了一陣,想要去找尋那件掉落在地的白色葫蘆。可是,找了許久,倪算求和戰修羅二人,還是沒能找到一件可以擊發、御使,完整的法器。
“莫不成,這腳下就有一處暗道,要不然,如此多的修士,怎麼會一眨眼,直接消失在了山頭?”
因爲之前,倪算求身後的戰修羅,唯恐倪算求一路追擊,中了對方的算計,所以,兩人一前一後,匆忙小趕了一段路,卻是忘記了剛纔的鬥法場所中,還有一些掉落的寶物,還沒來得及收取。
只見,戰修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看着身後山道上的兩頭妖獸順風豬,還一動不動的低頭進食,停留在原處,倒是也放心了不少的樣子。
“沒事!我們的坐騎還在,看來對方也是沒有繼續朝着山北村追趕。或許,我們再朝前追掠,繼續趕路,還會撞見那名不知名,可能身上還帶有一件隱身類法器的神秘修士。”倪算求氣定神閒的走在了來時的山道,語氣之中十分的鎮靜。
很快,兩人又重新騎上了順風豬坐騎,繼續摸黑趕路。
只是,又朝着亂石林前方走了不久,就立馬看見了一處懸崖,一下子阻斷了去路。
只見前方是一道寬約三千丈的鴻溝,沒有任何可以通行的橋樑、鐵索,而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風很大,神識感應之下,懸崖下方似乎也是沒有什麼修士出沒。
只有前方三四十里外的一處山頭後,還有一絲絲光亮透出,並還伴隨有一聲聲精鐵敲擊之聲,看來那處山頭的一角,應該就是石長老口中所說的極夜山山東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