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應該是聰明人,這裡的莫名空域到處都是法陣,而且已經囚困了諸多金丹境的大能,而且,這些被囚困的修士,等級都並非在你我之下,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那名黑袍修士,不停用手裡的暗紅色長矛劃拉着地面,只見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良久的樣子。
“嗯。”倪算求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可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就是前輩你,既然已知道了這底下可能佈置有法陣,爲何不直接凌空飛遁,橫渡虛空?”
“嗯,聰明。道友你可以儘管放手試試,反正,以我的實力,最多可以離地半尺。”看到倪算求如此提問,前方的黑袍劍修頭也不擡的低沉說道。
如他所言,倪算求小小的試了一下,朝着前方小小的跨出一步,頓然發現自己的雙腿重如千斤,而瞬間落地時,又瞬間感知不出有任何負重的樣子。
一見如此的狀況,倪算求只能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只好擊發起了自己的金丹聚力術,如此,纔可以如履平地般的在前方探起了路。
很快,倪算求依法施爲,用起了自己的飛遁絕法,結果可想而知,和前方的那名黑袍劍修所說的一樣,只見越是想往上飛遁,自己的身子就會如同背上了一座無形的巨山,越加的重,並且這座無形巨山,還會隨着高度一下子增加幾何倍數的重量,如同巨山在膨脹,倪算求體內的真元如同大堤決口,在飛快的消耗着。
“看來,在這個莫名球體空間內,想要凌空飛掠,就得付出不俗的代價。”倪算求暗自低語,總結了一下。
隨後,他一拍自己的納物古戒,取出了那柄四五丈長的握草飛劍,就好像盲人探路,使勁的戳着下方的地面,然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前方不遠處,乾羅真人和修羅真人的所在。
“乾羅真人,修羅真人,你們兩個醒醒。”
“道友。”
“倪小友,這是在哪?”
倪算求輕輕的拍了拍兩人的臉龐,不久之後,兩人總算是在半夢半醒之中醒了過來。
而一眼看到後方的倪算求,竟然能如履平地般的走出了四五十步,前方的黑袍劍修雙眼微眯,一下定住了腳步,似乎是有些猶疑,但是很快,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人,便自顧自的去解救起了自己的另外三位同伴。
“我沒事!不過,你們倆最好先不要動,因爲此處莫名空域,好像佈置有大量的禁制,行走起來,會極其的費勁,並且,若是一不小心觸動了什麼法陣禁制,那麼,那些法陣禁制還會將修士當做獵物,捲入兩邊巖壁內的白色琉璃光幕。”低着頭,倪算求低聲解釋着。
很快,他又如法炮製,將離他不遠的綠衫小女孩和戰修羅,也一同喚醒了過來。
而如此約麼過了有半柱香左右的時間,當衆人紛紛醒來,這個莫名球體空間之內,就好像栽樹一般,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被恐怖虛空之力,吸附進這個莫名空域的衆多高級修士。
一開始,很多修士互相之間還有施法拼鬥,慘叫謾罵聲連連,互相之間你來我往,都是互不相讓,都是想要着急
着尋找出路。
但是片刻後,當其中的四五名高級修士,因爲一個不慎,被那種地面上的暗格法陣,一下吸到了兩邊石壁之中的白色琉璃光幕,如同半死不死的標本沉沉入睡,其他剩餘的高級修士,這才恍然大悟般,都是噤若寒蟬,沒有再敢輕舉妄動。
“哼!你們是打夠了,也鬧夠了?”
待到前方的那名黑袍劍修再次開口出聲,洞內的氣氛一下冷到了冰點,衆多修士都是面面相覷,一動不動的注視前方。
“情況你們都看到了,這裡只有兩個出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而前方的那個出口有法符懸掛,頗爲敞亮,所以在下篤定,前方的那處拱形巨門,便是出口。當然了,你們若是不信,也可以朝着後面的那個通道試試,不過,老夫想說的是,你們之中,給我派出幾位修士,到前方的那個拱形通道口,先去試試。”已經走到最前方,距離那處拱形巨門只差十步路的那名黑袍修士再次出聲,下命令般的開口說了這麼幾句。
“你以爲你是誰,想要叫我們上前試試,我們就要上前試試。”
大約安靜了兩個呼吸,人羣之中,一名手持鐮刀狀法器,體型好像一頭直立着的鬃狗,下半身破碎法衣之內已經露出了兩條花斑細腿的金獸級大修士,一下站了出來,嘲諷般說道。
“咻!”
只見那名好似花斑鬃狗的金獸級大修士話未說完,前方還不曾看見面目的黑袍劍修,突然間單手朝後,瞬間一柄只有一尺來長的黑色袖劍,直直的飛出,並且幾乎是與此同時,他的另外一手,手中的那柄暗紅色長矛一下杵地,啪啪啪啪,就當前方不遠處的那名花斑鬃狗修士,一下單手揮出,擊飛了對方所擊發的那柄黑色短劍,他的身影下方,一下迸射出了一條長長的紅色火焰,從他的腳下一下燃燒,瞬間火蛇飛躥,直接滲透到了他的面門。
“啊~!”
只是兩三個呼吸,那名金獸級大修士,還想要御使自己的靈光光罩進行防禦,但是終究是慢了半拍,熾烈至極的火蛇已經滲透進了皮肉,瞬間將此名修士燒的是面目全非,痛苦倒地。
“咻!”
緊接着,那名黑袍劍修又是抖手擊發了一條黑色的鐵鉤狀細索,將此名倒地不起的金獸級大修士,朝着前方一拉,立時地面之中,出現了一條幽藍的光幕,然後一個暗格微微移動,喀喀喀的發出了幾聲裂響,然後,就在衆人連呼吸都要停頓之時,那名本來還在痛苦抽搐着,想要掙扎幾下的金獸級大修士,便如同一具死屍,一下掉入了一個如同棺槨一般的黑色暗格,瞬間藍色光影一射,此名修士便被送到了一旁巖壁之上的白色琉璃光幕內,豎立着身子,便一動不動,昏睡了過去。
而緊接着,又只是一個眨眼,下方的黑石地面再次恢復如初,依舊是一塊接着一塊,緊湊相隔的排列,好似剛纔的鬥法,就從未出現。
手法如此嫺熟、狠辣,並且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逃生的機會,很多修士都是汗毛炸起,瞬間衆人都是露出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在此處莫名空間,修士已然如同一枚枚被固定
在棋盤上的棋子,當下,衆多在場的金丹境以上大修士,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哼哼了幾聲,然後,只是片刻,衆多修士只是一副冷眼觀瞧的樣子,平靜的注視着前方,等待着此名頭戴面罩神秘黑衣劍修,再次出手。
“太過分了,都到了這裡,居然連個面不露,死淫賊,要不你先上去,教訓一下此人?”
綠衫小女孩莎華本來還想站起身,自己上去教訓一下此名黑袍劍修,可是挪了挪身子,發現自己身下的雙腳有些不聽使喚,這才又伸手,拉扯着倪算求的衣袖,低聲傳音道。
“先不要動。”倪算求一下按住了綠衫小女孩的小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隨即,那名神秘黑袍劍修手指輕點,低沉的吩咐了幾聲,就好像調兵遣將,從身後的人羣中,叫出了五名身穿黑衣,分念境三重左右的極晝山部落高手,然後便命他們幾人,各施術法,開始轟擊起前方通道口的那個拱形門廊。
“嗖!”
一名黑衣修士瞬間擊發了一柄半月形彎刀,一下打入了前方的那道白色光幕,霎時,前方白色的光幕,泛起了一道如水般的漣漪。
而一穿過那層白色的光幕,門廊內裡的一側牆體,立馬飛射般的飄落了一張黃底紅字的淡黃色法符,一把捏住了那柄極晝山部落修士所擊發的黑色半月形彎刀,然後砰砰幾聲,那柄用什麼精金材質打造的黑色彎刀,如同土石瓦解,散落在了白色光幕內的通道地上。
然後,黑袍劍修又叫來了其他的幾位修士,一同聯手術法,對着前方的白色琉璃光幕展開了連續的術法進攻,但是術法的威能,一下轟擊到前方的那層白色琉璃般光幕,便如同泥沙入海,連水波狀光紋都未曾泛起,便消失在了不遠處的虛空。
“廢物!留你們何用?”
眼見如此,爲首的那名黑袍劍修還未有任何的動作,他身邊的另外一位黑袍劍修,一下扯掉了頭上戴着的黑色面罩,然後一股真元翻卷而出,將前方站立着的五名分念境修士之中的三人,一把拉向了前方的那扇拱形巨門。
“砰,砰,砰!”
只聽見三聲爆破,門廊內又有三張淡黃色法符即刻飄落,然後,前方的三名修士,瞬間化爲了三團血紅色的血污,只留下一大片殘破的黑色法衣,隨着一陣微風,從前方的拱形巨門內,徐徐飛出。
“居然是他?”
頓時,倪算求眼前一亮,也是這纔看清,那位纔剛剛扯下面罩,將三名極晝山修士丟入前方通道的黑袍修士,居然就是山南村的掌門人,那位給了倪算求兩件至寶,卻要將倪算求囚禁在幽深山門洞窟內的徐長老。
“徐宗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說這話的是那名手裡持着一柄暗紅色長矛的神秘劍修,只見他和另外一位黑袍金丹修士,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同時扯下面罩,淡淡的說道。
而一見此名黑袍修士一下扯下頭上戴着的面罩,後方原本站立着,想要上前一步,說上幾句的倪算求,突然腳步一滯,心中如同五雷轟頂,渾身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