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前輩您也認識湛臺靈瀾?”
突然發現對方很是在乎那名名叫湛臺靈瀾的金丹散修,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的倪算求,急忙繼續問道。
“那個玩葫蘆的蒼蠅,是怎麼逃離出這片天地的?”綠色華服少年突然放下了酒杯,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殘酒,這才如臨大敵般正色說道,“小子,這旁的虛的,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按照此地的規矩,但凡是來到此處無涯海邊的修士,都要經過我的搜魂法眼探測,要是一番探測後,你們幾人沒有什麼問題,我自然會放你們離去,並且還會將這極晝山數萬年間隱藏的秘密,全都和盤托出。”
“好!前輩你……”
只見倪算求還要開口分說,說前輩你的搜魂法眼到底是何種寶物,那名綠色華服少年的一隻白皙小手,在倪算求眼前一晃,突然間,他的手掌之中出現了一個綠豆般大小的墨綠色眼珠。
只是一眼,倪算求只是看了一眼那綠色華服少年手掌之中的墨綠色法眼,便身影搖搖晃晃往後一倒,雙目癡呆般的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癡迷狀態當中。
“倪道友!”
很快,場外的乾羅真人和修羅真人,以及一身白袍戰甲的戰修羅全都不約而同的祭出手裡的法器,幾步上前,想要阻止綠色華服少年接下來的舉動,但是那名綠色華服少年只是單手一劃,一塊足足有小山頭一般大小的斷龍石,直接轟然砸下,一下阻隔了後方來人的去路。
接下來,平靜的躺在地上,倪算求只覺得自己的過往,如同一幕幕精彩而又驚心的畫面,在自己的眼前,飛快的閃過,而此刻,對面負手而立的綠色華服少年卻是不住的頻頻點頭,時而嘆息,時而驚叫,似乎也能看清倪算求這一生所經歷的過往,開始自言自語,品頭論足,談論起了倪算求的前半生際遇。
也不知道如此過了多久,一下甦醒過來的倪算求只覺得全身痠痛,頭腦發脹,甚至自己的金丹精華,真元力量也一下被抽引了個空。
只見晃晃悠悠之下,倪算求一下抓住了身邊的那張黑色小石凳,幾次想要起身,但是因爲全身酥軟,手腳發麻,便直接身子一癱,四仰八叉的朝後再次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沒事吧?”綠色華服少年一把手拉起了癱坐在地上的倪算求,開口道。
“沒事。”倪算求強忍着腦海之中的鑽心疼痛,使勁的晃了晃。
“這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何我的神識、意識,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極其混亂的疲憊狀態?”倪算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坐上了自己的石凳,繼續有氣無力說道。
就如同一位夢遊之人,被人突然叫醒,倪算求抱着腦袋想了許久,可是仍舊沒法回憶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連眼前之人姓甚名誰,一時間都無從記起。
我的神識、意識,難道已經被人給封印、替換了?
還是我情急之下,擊發了我的那門龍魂飛劍,所以,纔會搞得自己頭腦發脹、神識不明?
一下子清醒過來的倪算求,立馬做出了種種合理的揣測。
“沒事。是我的搜魂
法眼術,催動了你一生的記憶,因爲時間太短,而記憶片段太多,所以會造成了你腦海之中的神識、意識,陷入了短暫的記憶混亂。還好,道友你也只有區區十數載的記憶,否則換成其他復生的修士,初次被我施法,都會陷入到一種極爲癲狂的精神錯亂狀態的。”綠色華服少年緩緩開口安慰道。
然後,此名綠色華服少年,想都不想的取過了倪算求面前的紫狐花酒,直接咕咚咕咚倒在了自己的一個水晶杯之上,然後便自斟自飲,靜候起了倪算求的狀態恢復。
如此,差不多又過去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看到對面的綠色華服少年修士,是毫不客氣的,一杯接着一杯,將倪算求的深藏佳釀紫狐花酒喝了個大半。
倪算求這纔有點恍過了神,甚是憤憤不平的看了對方一眼,便一把奪過了對方的酒瓶,很是不爽的開口叫嚷道:“孃的,我知道了,你個糟老頭子,施展了什麼搜魂法眼術,將我迷暈過去,原來是想要偷偷竊取我的紫狐花佳釀,想要獨自享用。”
“嗯,有個性!我喜歡。”
看到對面坐着的倪算求不再阿諛奉承,直接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那名綠色華服少年反而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欣喜之色。
“嘿,我說這位小友,我喝你幾口美酒怎麼啦?這還不是你主動獻寶,將這一整瓶紫狐花佳釀,全都獻給老頭子我的?”緊接着,對面的綠色華服少年毫不相讓,直接奪過了倪算求手裡的酒瓶,開口笑道。
“再說,以你的處境,現在有命活着算不錯了。要是換成其他修士,還敢當着我的面,隱瞞那個器靈,我現在還不把他,當成那些不長眼的金丹大能,給直接生吞活剮了?”綠色華服少年翹着二郎腿,很是沒好氣的繼續道。
隨即,那名綠色華服少年伸手一拍,摸出了一個納寶囊,然後不等倪算求開口,便直接從那個納寶囊裡面,取出了一瓶新的香菸。只見瓶蓋那麼輕輕一拉,綠色華服少年便開始拿着這瓶新到手的香菸,悠哉悠哉的吞雲吐霧起來。
霎時,倪算求是雙眼一鼓,心中有了無比的怨憤,這,這納寶囊明明就是……。
可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前方,倪算求的滿身怒火便如同被一盆冷水瞬間澆滅,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也是直到此時,倪算求這纔看清了形勢,因爲此刻距離他十步之外的那個器靈紅牛哥,已經被對方的一盞白色風鈴,逼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洞窟角落。
“小子,不要亂來,不要跟他作對。剛纔我已經跟這位綠袍前輩交涉了,原來這位前輩,數千年之前也是一個器靈,是因爲有了那罈子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同仙酒,這才進階轉化出了人形,當然,那位前輩大能令他幻化成人,也有他的目的,就是要守候在此處山門,成爲了一方的搜魂使,等待着一位可以拯救這一方天地的有緣人。”此時那處角落,被一大堆黃色法符層層包圍着的紅牛老哥,十分淒厲的傳音叫道。
孃的,搞了半天,原來對方居然是一個器靈。
倪算求是有怨無處申,有怒無處放,一時間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有十分冷靜的坐在自己的石凳上,等着對方的
下文。
“怎麼,現在知道服軟了?你怎麼不哇啦哇啦的繼續亂叫了?”綠色華服少年看到倪算求一言不發,立時有了幾分得意之色,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想怎樣?”事到如此,倪算求倒也十分的坦然,反問道。
“不想怎樣?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如果願意,那就給我說說,你的那雙灰白色的破鞋子,到底是從哪裡撿的?”
說着,啪的一下,綠色華服少年直接從自己的桌底下取出了一雙灰白色,已經佈滿補丁,殘破得不成樣子,縫縫補補不知道有多少次的破鞋子。
“這?這雙鞋子,怎麼會到了……?”倪算求又是一驚,本來還想詢問對方,那雙灰白色的鞋子到底如何取得,但是電光火石間,他又語氣一變,直言不諱的坦誠說道,“這雙鞋子乃是我施展龍魂劍決之時,從一處不知名的空間一下掉落下來,……。”
之後,倪算求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說了個遍,並且還將自己看見的一位僧侶打扮的光頭修士,描述了大概。
“是法華真人。法華真人居然還沒死?”
對方聽到倪算求的敘述,對面的綠色華服少年一開始是比較好奇,接受的倒也是比較坦然,因爲他顯然也瞭解眼前的少年金丹散修,的確會一門名叫龍魂劍決的飛劍術,但是緊接着沒過多久,對面的綠色華服少年突然間鼓大了雙目,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似乎是想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剎那間,極其驚喜般的拍案而起,尖聲驚叫了起來。
“小子,快說,那位法華真人現在何處,有沒有遇到厲害一點的修士,被人脅迫?”
緊接着,那名綠色華服少年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了倪算求的手臂,馬不停蹄的詢問起了那名名叫法華真人的現在置身所在。
“不知道,他好像是迷失在一片黃沙沙海中。不過,那處沙海具體何處,我也不知。但是,我只知道那處黃沙沙海的時間,給人的感覺,似乎與外界極爲不同,因爲在我每次擊發龍魂劍決,都是有看到他一直在縫縫補補,在來回走動,而那人來回走動的黃沙區域,前後的地形、地貌都是極爲相似,並且那人的動作很是緩慢,好像是在看一幅幅靜止不動的畫面,所以在下這才斷定,那人一定被什麼法陣,囚禁在了一片時間仿若靜止一般的沙海空間內。”倪算求實言相告說道。
“嗯,這就對了。他應該是被困在了某處佛宗大修士所創建的沙淨空間中,要不然,都過去了三四萬年,這位和魏神君一起出道的佛宗修士,也不會還能僥倖倖存至今。小子,我也算與你有緣,所以我也不再與你隱瞞,我的主人,就是你老家所膜拜的那位門板大爺的一隻小小器靈,他現在名叫古靈精,而我也是經由他一手所創,受令守候在這個山頭,等待着一位有緣人。而你……,哎,看來,你這個小子就是我要找的有緣人啦,要不,我現在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知於你,然後,你快點出去,找尋到那位法華真人,以及我的主人,之後,將這片骯髒而又罪惡的天外靈園給毀了,然後,這然後,我也能和你一樣,可以去外界的修道界逍遙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