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萌萌吧!我只是聽人說過那次拍賣會的事情!”吳艾萌來這裡這麼久,才慢慢展露了笑顏,很顯然相信了沈翊君的話,開始主動示好。
“謝謝沈大小姐這麼信任我,把這些秘密都和我分享!”吳艾萌抿了抿脣,微微笑着,鄭重地問沈翊君,“沈大小姐不會這麼好心,平白無故的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我吧?”
沈翊君苦澀的笑了笑,哀哀嘆口氣,悽然無奈地說:“我一輩子都出不去,你說,這些東西現在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嗎?”
“你……真的要把‘玫瑰令’給我?”吳艾萌微微動了動,身體做得筆直,鄭重其事地看着沈翊君,語氣裡卻滿是不敢置信。
“是——!我決定送給你!”沈翊君沉沉的聲音裡蘊滿了堅決,皺着苦澀的小臉,哀哀嘆息着,“世事無常啊,人情淡薄。我出了事,‘沈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只當我出了意外,死掉了。雖然你只和我見過一面,但是感謝你能在我陷入深淵的時候來看我。”
“你送我這麼大一份禮,我怎麼好意思呢?”吳艾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從天而降的“大餡兒餅”砸在她的頭上,雖然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還保持着一份清醒。
沈翊君順着她的話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萌萌啊!其實,我有一件事想你幫忙!”
吳艾萌心裡有些不快地冷哼:哼——!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想讓我幫忙?
“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啊?”吳艾萌微微笑着,只是笑容泛起一絲冷意。
“‘Nwumeye’鋼琴在我這裡,取得‘玫瑰令’的密碼,還差最後一步。如果萌萌真的對‘玫瑰令’感興趣,可以幫我破解最後一步的密碼嗎?”沈翊君不想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儘量把事情往吳艾萌有興趣的“玫瑰令”上引去。
“需要我怎麼做?”吳艾萌詫異地歪頭看向面露認真的沈翊君。
“去‘明家’!”沈翊君堅定的目光裡透出一絲兇狠,“明朗應該知道取得‘玫瑰令’最後一步的密碼,是他爲了得到‘玫瑰令’而誣陷我殺人的。”
“明家?明朗?”吳艾萌微微擰着眉,小聲滿是煩惱地嘀咕着,“他可不是好惹的呢?”
“這個忙,看來我幫不上呀!沈大小姐還是另請高明吧!”吳艾萌思量了一翻,咬了咬脣,嚴詞拒絕完,就要掛電話。
看到這次真的要走的吳艾萌,沈翊君揚着聲音最後引誘道:“萌萌,你要是得到最後的密碼,那個‘玫瑰令’就屬於你。我不想便宜害我的人……”
吳艾萌掛電話的手,微微遲疑了一下,擡頭有些躊躇地看向滿臉真誠的沈翊君。
“我把解開‘玫瑰令’密碼的東西,整理了一份資料放在晞月那裡,你要是想得到‘玫瑰令’,可以去找他!”沈翊君不遺餘力的作最後一搏,堵的就是吳艾萌的私心。
沈翊君眼裡蘊滿了期盼,直直盯着吳艾萌說着。
吳艾萌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默默掛了電話,轉身向大門走去。
沈翊君一手放在冰冷的玻璃上,一臉的苦笑,目送吳艾萌離開。她還能奢求什麼呢?只希望命運稍稍再眷顧她一次。
——
吳艾萌從裡面出來,只冷冷對着林晞月說了一句:“她很好!”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路上她一直緊皺着眉頭,默默思考着:“玫瑰令”如果真的像沈翊君說的那麼神奇,能得到,那真的就擁有了征服世界的力量。
可是,她說得那麼天花亂墜,無非就是想我去對付明朗,替她報仇而已。真當我吳艾萌是個傻子,看不出來嗎?
要是她說的是真的,“玫瑰令”被明朗得到了,那麼D市不是要翻天了嗎?
林允兒是楊思思的師姐,明朗那麼愛楊思思,一定會站在林允兒安斐然那邊。那麼我們“吳家”和“沈家”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嗎?
那我還怎麼整死安曼琳那個賤女人?付出那麼多,就是想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絕不可以出差錯!絕對不可以!
——
楊思思被殺害了,她肚子的孩子也沒了,“明家”的聲譽終於保住了。沒有那個女人的糾纏,明朗也可以按照父母的意思,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想到這些趙馨萍的心情就格外的好,剛和幾個闊太太逛完街,領着大包小包回來。才進大門,就聽到玄關傳來了一個柔美的女聲。
“呀——!這個燈好美啊!還是Tiffany 的呢!這個在很多年前就停產了,沒想到在明先生家看到了,真的太讓人驚喜了!”
那麼動聽的聲音裡帶着深深的欣喜,讓人也情不自禁被她感染,變得心情愉悅起來。但這個人可不包括趙馨萍。
趙馨萍靜靜站在那裡,等着那個美妙聲音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吳艾萌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歡快的說話間,輕輕一個旋身,淡藍色的裙子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像一朵藍色妖姬瞬間綻放,迷了所有人的眼。
趙馨萍冷冷看着眼前,青春靚麗的女孩,聲音平靜得透着一絲死氣:“吳二小姐,小心又崴到腳!”
吳艾萌這纔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馨萍,立刻斂去臉上的笑意,微微昂着美豔絕倫的臉龐,不屑地挑釁道:“有明先生在,我覺得我不需要擔心!”
“明先生?”趙馨萍看了一眼吳艾萌身邊一言不發的明義,低聲重複了一句,緩緩轉過頭,向樓梯走去。
“你……等一下!”身後傳來了明義的聲音,這讓趙馨萍很納悶。
一家之主說話了,趙馨萍只得停下腳步,轉過身默默垂着頭,站在那裡。
“萌萌對我們公司下一部電影感興趣,來談一下合作的事情,最近會跟我研究劇本什麼的。爲了方便,這幾天會住在這裡,你去收拾一個客房出來!”明義一邊說着,目光卻像身邊的吳艾萌飄去,那滿滿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是——”趙馨萍低聲應着,緩緩擡頭間,暼到明義的目光,心裡一陣巨痛,二十多年的新舊傷口,瞬間全部被扯了開了。
趙馨萍沒有勇氣再看一眼,轉過瞬間沒了血色的臉,倉皇地逃離那讓她喘不過氣的地方。
吳艾萌看到飛快跑上樓的趙馨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冰冷的笑意。緩緩轉過頭,挽着明義的胳膊,歪頭看着他柔聲說着:“明先生,繼續帶我逛吧!”
趙馨萍一口氣跑上樓,“砰!”一聲,用力摔上門,撲到牀上,用力捶打着枕頭,壓抑着聲音發泄着。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沒等趙馨萍開口,外面的人毫不客氣地把門推開了。
吳艾萌站在門口,向裡間牀上的趙馨萍看去,美豔的臉上掛滿了高傲的笑容,聲音沒有一絲身爲客人的禮貌:“明太太,請問我的房間在哪裡?”
嘴裡說着“請問”,卻完全把趙馨萍當做酒店的“客房服務”在使喚。
再次面對那個和安傾染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二十幾年來,趙馨萍訓練得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幾乎要在這一剎那間毀於一旦。
趴在牀上的趙馨萍,壓抑再壓抑,忍耐再忍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慢慢從牀上爬起來。
趙馨萍擡手順了順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揚起一臉溫和的笑容,慢慢從裡間走了出來。
“吳二小姐是客人!二樓,三樓的客房,你喜歡哪一間就住哪一間吧!選好了,需要什麼到樓下和女傭說一聲!”趙馨萍笑着說完,又慢慢踱回裡間去了。
“記得把門帶上!”趙馨萍一邊向裡面走着,一邊向背對着門口的吳艾萌,用長輩的口吻帶着一絲輕責,“吳二小姐,請你下次敲門後,得到我的允許再進來!”
“哈——!不好意思,在家習慣了!而且明先生讓我隨意,當自己家一樣就好了!”吳艾萌不以爲意的聳聳肩,嫣紅的小嘴帶着一絲不悅微微撅起,故意把“明義”拿出來說事。
趙馨萍腳下微微一頓,心中不覺冷冷嗤笑:你以爲你長得像那個女人,就可以登堂入室,反客爲主嗎?這麼多年想取代我位置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我不還是穩穩當當坐着“明太太”的位置嗎?你想自掘墳墓,那我就把鐵杴給你。
趙馨萍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意全部斂去,聲音透着深深的惱怒:“吳艾萌,你想做什麼?明義和你父親一般大年紀,兩家也算是故交,你不該喊一聲‘世叔’嗎?”
瞪着惱羞成怒的趙馨萍,吳艾萌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的人都說這個明太太性子特別好,特別能忍。知道的人都知道她心機深沉,一臉虛僞的假笑,從不和人正面衝突。
我只是來試探一下虛實,她今天是怎麼了?一句話就惹惱了嗎?這樣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吳艾萌面對她的斥責不怒反笑,一臉無辜地看着她說:“明先生叫我這樣喊他的,說不要把他喊老了!”
“一個可以做你父親的男人,不算很老嗎?”趙馨萍冰冷的目光直直看着她。
“呵呵呵!我就喜歡成熟的男人!”吳艾萌捂嘴輕笑着,緩緩轉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