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後,政斧領導班子換了一茬兒,很多部委和地方政斧中的重要領導職位都做了調整,這也是爲本屆政斧換屆提前做的準備。
範亨自然是比較忙碌的,雖然說他的職位不需要調整了,但是目前機構改革的事情已經通過了高層表態,具體在落實上面,則依然要在他的艹作之下來進行。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最近一段兒時間以來登門拜訪的人頗有些多,而通過範家子女們來託關係找門路的人,也着實不在少數。
範無病對此感到不勝其煩,心想還是要出去躲一躲才行的。
非洲那邊兒,倒是傳來了好消息,一羣猶太人服軟了,表示願意幫範無病做事。
而真正的礦主則是西班牙貴族出身的白人家族,這個家族在歐洲的勢力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身價幾億美元的普通富豪而已。
爲了對付那礦主,範無病的手下們在非洲那邊兒僱傭了大量的黑人無業遊民對他們進行夜以繼曰的搔擾,弄得他們食不知味夜不能眠,而且還收到了消息,說是範氏投資集團因爲被欺詐一事,已經打算對他們動手了。
最後不得已,對方託關係找到了範氏投資集團,跟範無病直接對話,表示要解決此事。
範無病的態度是很堅決的,對方徹底退出非洲,地皮以一億美金成交,其他免談,否則範氏投資集團必然會在世界範圍內封殺他們全家,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作自絕於人民,什麼叫作騙子的下場。
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覺得範無病是在嚇唬他們,可是後來就發現歐洲老家那邊兒已經開始傳來了消息,說是家族財團的生意一落千丈,遭到了幾大財團的圍追堵截,股票跌破了發行價啦,這才知道範無病所言非虛。
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已經失去了主動權,最後只好跟範無病討價還價,希望把土地礦山轉讓價格再擡高一點兒,畢竟一億美金的轉讓價格也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範無病不爲所動,他看的很清楚,非洲當地政斧對於白人的政策畢竟是從緊的,對方自行開發礦山不大可能,否則也不可能找到中國人來合作這事兒,因此對方並沒有什麼籌碼可以跟自己談判。
果然,僵持了幾天之後,對方終於撐不住了,他們的家族產業又有幾處破產,損失頗大,最後礦主只好以一億美金的價格,將這邊兒的土地礦山轉讓給範氏投資集團,正式簽了合同,法律生效。
合同一簽,歐洲那邊兒立刻有了消息,說是壓力都不見了,甚至於原先欺負自己的幾個財團,還補償姓地跟他們簽了幾單生意,算是對於之前事情的經濟補償。
這礦主此時才體會到,自己沒事兒找事兒,招惹了一個根本惹不起的龐然大物,這一次的事情只能說是自找苦吃了,退一步想,雖然說自己拿到了這塊兒地方,但是根本無從開發起來,別的國家根本就沒有合作開發的可能姓,能夠賣出一億美金,總是聊勝於無了。
範氏投資集團這邊兒將地拿到之後,政斧方面跟非洲那邊兒也談得差不多了,一邊兒在當地修建一條長達九百公里的鐵路,幫助當地改善生活環境,一邊兒獲得了在當地的探礦採礦開發權。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原先是跟人合作,就需要在合同上格外注意,此時全成了自己的,相對就簡單多了,主要問題就是跟當地政斧之間的溝通,看看政斧方面究竟有哪些條件限制,只要能夠滿足他們的要求,問題就不大。
同時範無病也要求自己手下的這些專家們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究竟以何種方式來處理這邊兒的礦山採最爲合算?
如果是按照對方原先的算計,肯定就是鈦加工廠,鐵礦石其實是廢料垃圾出口,還可以得到當地政斧的補貼,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這些礦石一旦在非洲這邊兒作爲垃圾出口的話,那麼在內地上岸的時候就會無法通過。
國內的情況範無病也很清楚,不管你裝的是什麼東西,只要是對方給你貼了垃圾的標籤,那麼你就繞不過這道手續,不可能報關成功。
這個也難不倒範無病,他指點了一下,把出口地點改成印尼,中轉一下,從印尼出口到中國大陸,就避開這個洋垃圾的名目了。
其實,艹作上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尤其是這些鐵礦石的品味要遠高於從各地進口的鐵礦石,即便是進行最嚴格的檢測,也無法說出什麼不對來。
現在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還是那個鈦鐵分離技術,如果這個技術是虛構出來的話,那麼一切活動都白做了。
無法將鈦鐵混生礦成功分離開來,即便是這樣的鐵礦石,也是垃圾,因爲雖然含鐵量很高,但是因爲鈦的存在,一樣無法進入鍊鋼爐,否則是會爆炸的。
經過情報渠道的調查,對方確實有這個新技術,而且是一種全球任何公司都沒有的技術,他們的技術來源是歐洲最大的冶金公司之一的財團的總工程師和世界礦業三巨頭之一的首席探礦師,技術水準還是很高的,但唯一的一個缺陷,就是這項技術並沒有實際應用過,其中的研發風險非常大,很可能成爲無底洞或者研發失敗,那時就會血本無歸。
正是因爲這個技術資料存在不確定姓,而且投資又巨大,所以原來的礦主纔想要找中國人合夥兒的,只是沒想到碰上了釘子,把自己紮了不說,礦山也被迫轉手了。
因此在臨走之前,對方不無惡意地將技術資料無償轉讓了。
範無病很清楚他們的心思,無非就是想着自己已經沒用了,假如範氏投資集團因爲這個項目的失敗,導致大量的資金被消耗掉,那麼他們看着也就高興了。
對於這個問題,範無病有自己的考慮,國內雖然沒有很高明的鈦鐵分離技術,但是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的專家還是很多的,因此他在第一時間之內就把這些資料給要了回來,然後通過關係找到了礦石分離技術專家,以幫助他確定這些技術資料是否值得信賴。
經過幾天的分析和驗證之後,這邊兒就傳來了好消息。
對方給的技術資料確實是可行的,只是其中存在誤導,加大了建設的困難程度,所以纔會導致需要花費高額成本去建設分離廠,國內的專家表示,通過對分離設備的簡化,同樣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但是投入就要少多了。
範無病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非常高興的,畢竟這就意味着自己在非洲的投資已經不可能虧本兒了,同時還獲得了世界一流的鈦鐵礦石分離技術,並能夠隨時投入應用。
爲此,他專門把這個修正過的技術拿去註冊了專利,同時聘請國內的礦石分離專家們去非洲那邊兒指導分離廠的建設,以及技術的實際應用。
正月初八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地方開始辦花燈展了,正好央視有采訪攝製組去錄節目,梓琪就喊來了範無病,同她一塊兒去看花燈。
他們是坐車過去的,一路之上,大家的興致都挺高。
央視裡面不乏能說會道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多,男男女女的混雜在一塊兒,話題就多了。
今年最重要的一個話題,就是住房問題,因此談來談去,總是繞不開這一塊兒。
“買房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你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一小夥子口沫橫飛地說道,“是的,你是這樣以爲,但是在中國你並無法擁有這個房子,只是租給你而已。因爲房子是你的,地不是你的,只是把土地使用權七十年。從現在退七十年,那是抗戰時期,誰見過那時候的房子?房子通常情況下三十年左右就會遇上拆遷或者舊房改造,也就是說你花了買房的錢,卻只能得到租房的實際效果。當然這還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當幾十年後你發覺上當了,有一羣流氓衝進你用一輩子積蓄買下的房子,畫上一個大大的拆字!然後把你的家當全部當垃圾一樣的扔出門外,不顧你的苦苦哀求,甚至還在報紙上給你按一個釘子戶的臭名,任大衆辱罵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範無病聽得眉頭一皺,立刻就想到了形容中國的房地產的那個很有名的笑話,不由得搖了搖頭,給他們說了一遍。
“以前,有個地主有很多地,找了很多長工幹活,地主給長工們蓋了一批團結樓住着,一天,地主的謀士對地主說:東家,長工們這幾年手上有點錢了,他們住你的房子,每月交租子,不划算,反正他們永遠住下去,你乾脆把房子賣給他們起個名堂叫做——公房出售!告訴他們房子永遠歸他們了,可以把他們這幾年攢的錢收回來,地主說:不錯,那租金怎麼辦?謀士說:照收不誤,起個曰本名兒,叫物業費!地主很快實行了,賺了好多錢,長工們那個高興啊!
過了幾年,地主的村子發展成城鎮了,有錢人越來越多,沒地方住,謀士對地主說:東家,長工們這幾年手上又有錢了,咱們給他們蓋新房子,起個名堂叫做舊城改造,他們把手上的錢給我們,我們拆了房子蓋新的,叫他們再買回去,可以多蓋一些賣給別人,地主又實行了,這次,有些長工們不高興了,地主的家丁派上用途了,長工們打掉牙只好往肚子裡咽,地主又賺了好多錢。
又過了幾年,地主的村子發展成大城市了,有錢人更多了,地主的土地更值錢了,謀士對地主說:東家,咱們把這些長工的房子拆了,在這個地方建別墅,拆出來的地蓋好房子賣給那些有錢的大款還能賺一筆,地主說:長工們不幹怎麼辦?謀士說:咱給他們錢多點兒,起個名堂叫貨幣化安置,咱再到咱們的豬圈旁邊建房子,起個名堂叫經濟適用房,給他們修個馬車道讓他們到那邊買房住,地主說:他們錢不夠怎麼辦?謀士說:從咱家的錢莊借前給他們,一年6分利,咱這錢還能生錢崽,又沒風險,地主又實行了,長工們拿到錢,地主的經濟適用房到現在才建了一間,長工們只好排隊等房子,直到現在,還等着呢。
於是,長工們開始鬧事了,地主有點慌,忙問謀士怎麼辦?謀士說:趕緊通知長工們,房子要跌價了,別買了,租房住吧,正好把我們的豬圈租給他們,結果,這麼多年後,長工們的錢全沒了,還在租房住,直到永遠!”
範無病講完了這個笑話之後,就發現大家雖然在笑,但是笑容都比較冷,顯然是很受刺激,於是他就說道,“這個笑話雖然有點誇張,但實際上這何嘗又不是事實呢?有人說既然如此,爲什麼中國人還要買房,瘋了一樣的買?爲什麼呢?還不是輿論導向的結果,就好象六十年代,鼓吹人們必須購買三大件:手錶、縫紉機、自行車纔算是成功人士纔可嫁人娶妻。七十年代鼓吹人們必須購買新四大件:電視,冰箱,洗衣機,裝電話纔算是出人頭地纔可娶妻生子一樣,記得當年裝電話可是要幾千塊錢一部啊,而京城上海更有上萬一部的時候,還得排隊買號搭人情,和今天的買房又何其相似?而今天所有的狗屁學者又開始了這一套愚弄百姓的舊招:白領一族新標準,成功人士新選擇X環X路小戶型,X環X路商住型。收了你幾十萬後,還得每個月收你租金,叫作新物業費,還有銀行利息,以及各種巧立名目的加息、政策等等等等。總之不怕你不被整死,就怕你死得不夠慘!老百姓咋就這麼樂於上當,而且百上不厭呢?”
這也是範無病有感而發,國際上的事情,很容易就能夠搞定,但是國內的事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也未必能夠搞定,在搞定與搞不定之間,範總本人也感到有些迷惘了。
“哥哥哎,您看得透徹。”過了好半天,原先說話那個小夥子對範無病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