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若會動手殺掉凌月霧嗎?
答案是,不會。
而凌月霧知道凌霜若不會殺他嗎?
答案是,不知道。
師父說過,若,你的命不屬於任何人,只能屬於我,就算你離開了我,你的命還是掌握在我手中。
全天下武功最厲害的人不是凌霜若,而是他上頭的青衣人,亦是他的師父,段存。
凌霜若是他從火中救回來,他的命是他的,他的武功是他的教的,他的字是他教的,他的一切都是由段存教導出來。
雖然他們年齡上只相差幾歲,段存什麼都懂,凌霜若一直都敬重他,他給了自己一切,對於一個一無所有孩子來講,這足以構成崇拜他的條件,當他離開段存身邊時,提出的條件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
回過神望向手持寶劍站立在自己不遠處的霧兒,霧兒離自己這麼近,可是他們卻要被分離,他慶幸霧兒是自己的兒子,他們可以相處這麼長時間。
霧兒是他的寶貝,可是他卻不能再擁有他。
“霧兒。”
聲音低沉,又像是嘶吼可是卡在喉嚨中而已。
伸手把凌月霧瘦弱的身子狠狠摟入懷中,‘哐啷’一聲,劍隨擁抱而落至地上,凌月霧在凌霜若懷中蹭蹭,細手環住他的腰,他知道凌霜若在害怕,在驚慌,他全身在顫抖,霧兒不能離開他。
隨尾而來的凌落宮高手只站在一旁看他們父子深情,鼻子也跟着一陣酸楚,他們並不知道這不是父子情深,而是無人能接受的男子間愛戀,簡稱斷袖,也是。
“霧兒,我不會害你。”
凌霜若在凌月霧耳邊輕道,凌月霧自然也全身僵硬,霜剛纔說不會害自己,但,並不代表自己不會害到他,他很理智,是的,有時候他希望自己不要這麼理智。
這麼靠近的兩顆心,不知什麼時候會有一顆變得冰冷,停止跳動。
還剩下三天,他和凌霜若在一起的時間只剩下三天。
“你不會死。”
他說過,他會保護凌霜若。
“嗯,我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
凌霜若堅定的說道,手輕撫上凌月霧不愛束髮的小腦袋瓜。
“我們去玩。”
只剩三天。
凌霜若輕輕笑起來,他不瞭解霧兒,他的腦袋裡想的東西他一直都猜不到,段存會不會讓他死,他不知道,有霧兒在身邊,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最開心的事。
寂寞的兩人,相擁在一起,是最大的安慰。
因此,他們相愛。
如今,他們必須分離。
凌霜若想,只剩四天,與霧兒在一起的日子只剩四天,他想做什麼自己都會陪着他,走後,霧兒會陪着自己麼。
“凌霜若,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陪着你。”
熱戀中的人都變得癡,變得傻,變得笨,凌霜若一直都相信凌月霧,他是自己最寶貝的兒子,最可愛的情人,最讓他頭疼的戀人,最讓他心疼的愛人。
拉起凌月霧的小手,他們向山下走去,向那繁華的小鎮走去。
“好,現在,我們去玩。”
多久,沒有玩過。
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
多久,沒有這麼的坦然過。
擡頭望着欲下雨卻下不出的天空,yin暗的,灰暗的,yin涼的,卻也甜蜜的。
秋天,總是讓人傷感,離別的傷感。
三天,怎麼過。
……
第一天。
凌月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多話過,凌霜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笑過。
摒退所有跟在身邊的凌落宮下屬,現在,世界只屬於他們兩人。
誰都不知道最後離去的人到底是誰。
“看到那座橋沒有?”
順着凌月霧指向的方向,摟着凌懷中人的凌霜若向窗外望去,“看到了,不過沒人。”
他的霧兒總是讓他驚喜。
“我們吃完後那。”
走過奈何橋,他將忘記所有的一切。
如果是兩個人一起走,那他們會反抗,他們還會記得對方。
“嗯,好,霧兒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包廂內的兩人深情款款互望,好似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的存在。
是的,他們的世界只容得下對主方。
即使面臨死亡。
凌月霧緩緩低下頭向凌霜若誘人的薄脣襲去,軟軟的,溫溫的,橇開凌霜若的齒,他把丁香小舌伸了過去,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應該也不是最後一次親吻,因爲他們還有明天,還有後天。
“霧兒,你在玩火……”
有人的聲音開始變調,凌月霧嘴角邊勾起一抹淡香,難得的笑意,凌霜若愣了下,捧住他的小腦袋,熱脣壓了上去。
“應該,先回房,再上橋……”
是的,應該先回房,霧兒雪白的身子只能讓他一個人看見,只能讓他一人獨享,霧兒只能是他的。
一陣秋風吹來,店小二被嚇了一跳。
“噫,怎麼突然這麼大風,看來今天秋天會更冷,哎喲,得趕緊叫掌櫃的把酒弄好。”說完撓撓腦袋噔噔的下了樓。
凌霜若與凌月霧雙雙倒在牀上,後者爬起身跨坐在前者的腰上,小手順勢把對方腰上的飄帶一拉。
兩人的衣物也隨着這一個動作緩緩落地。
而後,光着身子什麼也沒穿上的凌月霧被慾火焚身的凌霜若輕壓在身下。
“霧兒,我會輕點。”
“嗯。”
“霧兒,你張開點……”
“嗯,有點疼。”
“我進去了。”
好熱,好大,快要受不住了。
“霧兒……”
“你快點。”
兩人滿身上汗。
兩俱光囧的男xing身軀體就這樣,在賬內度過了他們最有意義的下午。
‘血殘’最後一頁上寫着。
男男**,必孕,此乃咒也。
凌月霧,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