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面孔立即後退一步,但是隻一瞬間,就看到小刀手臂一揮,雖然藍面孔的反應已經驚人的塊,但是他的面具還是被小刀給扯了下來。
我幾乎在那一剎那不敢去看藍面孔的臉,因爲之前他跟我說過,他的臉之所以是藍色,主要是因爲當初他們進入娘娘墓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身體自燃之後,頭上戴着的防毒面具被烤焦,和臉皮融到了一起。所以在小刀扯下藍面孔面具的一剎那,我幾乎是瞬間就從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無比恐怖的面孔,和那具屍體一樣,一張被撕掉臉皮的面孔。
不對,屍體!小刀爲何看到這具屍體反應那麼強烈?我突然好像抓住了什麼,忙睜眼去看藍面孔,立即就看到,面具下面,不是一個被撕掉臉皮的臉,而是一張五十歲中年人的面孔,那個面具,其實是戴在那具屍體的臉上的,那具屍體纔是真正的藍面孔!
幾乎就在同時,假藍面孔突然把鬍子狠狠一推,擋住了小刀,頓時朝水渠深處跑去。
那傢伙的動作太快,我試着去攔,但已然晚了一步。與此同時,忽地一個黑影飛出,撲向了假藍面孔,卻見藍面孔一個急閃,黑影墮入水中,竟然是那具屍體。小刀竟然把一具一百多斤的屍體拋出去那麼遠!還沒等我驚訝,人影閃動,小刀幾乎是貼着水面飛奔了出去,頃刻間就追上了假的藍面孔,手電光一陣亂晃,等我們追上去時,小刀已經把對方給制服了。
鬍子看了看水中真正藍面孔的屍體,呸地吐了口唾沫,嘿嘿一笑,對假藍面孔道:“謝了,哥們兒。”
“不客氣。”假藍面孔被小刀按在牆上,竟然還有心思說笑。
但我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心裡就是一震!因爲我聽出來了,那不是藍面孔的聲音,而是......在芝麻劉的手機視頻裡,跟芝麻劉對話的那個人的聲音!是於叔的聲音!
我立即湊了上去,仔細去照他的臉,看了半天,卻發現這個人的臉上,一點兒於叔的特點都沒有。我想到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小刀曾經用過,惟妙惟肖,於是伸手在他下巴摸了幾把,但還是什麼破綻都沒發現。
“你搞什麼?”假藍面孔被我捏得有些不爽,惱火起來。但就因爲他這一惱火,我一下子就聽出,他的聲音雖然跟於叔很像,但是比於叔的聲音細,聽上去反而像有點孃的於叔,我這才舒了口氣,退到一邊。
小刀用手鉗住假藍面孔的琵琶骨,冷冷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假扮他?”
假藍面孔被捏的有些痛苦,晦澀地一笑:“爲了騙你帶我下去。”這種人一看就很精明,一被制住立即就說實話,免於再遭受痛苦。
小刀鬆開了手,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假藍面孔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我,道:“關心,想不到你還是被捲進來了。”
我一愣:“你認得我?”
他點頭:“我不僅認得你,還認得龐文玉。”
文玉阿姨!我更加疑惑,立即就問:“你到底是誰?”
鬍子不耐煩道:“你們他媽有意思嗎?到底還下不下去呀,嘮家常也選個地方好不啦?”
我和小刀都沒理他,搞得他有些鬱悶,給阿邦使了個臉色,兩人蹲到一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拿出了半包煙,抽了起來。
假藍面孔一攤手,就道:“實話說吧,你們在崐山古墓裡應該是看到過張建國的筆記,我就是當年考古隊的一員,李三民。”
李三民!我一下子想起來,張建國的日記上,確實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可是這傢伙怎麼知道我去過崐山古墓?他又怎麼知道我看過那本筆記的?
“我不想解釋太多,你的事,我基本上都掌握了,你信與不信我無所謂。”自稱是李三民的人道。
“李三民歐巴!”還沒等我驚訝,旁邊的鬍子叼着煙就湊了過來,大叫:“上帝思密達,你丫開什麼國際玩笑?”
假藍面孔呵呵一笑:“我有事求你們,何苦編這種謊來騙你們?這根我要求你們辦的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說的有道理,反正我是信了,因爲我一直覺得,文玉他們還活着。
“那文玉呢?”我忙問。
“他們沒來,我們倖存的幾個人,一直也在追尋長留侯的秘密,但是我們沒有一起行動,而是分散開各自去尋找。”李三民道:“進入娘娘墓是文玉給我的任務,我起初想利用關覺返的勢力進去,但是沒能成功,後來我發現你們也進來了,恰好我知道那個敵特(藍面孔)跟你們上一輩的關係,於是就假扮了他。”
我一直注視着他的表情,沒有什麼破綻,他說的話,也符合邏輯。
鬍子就道:“你憑什麼讓我們帶你進去?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有。”李三民道:“我知道怎麼規避那種氣體帶來的危險。”
“靠。”鬍子罵了一句:“露餡兒了吧?你既然知道,幹嘛不自己進去?”
李三民一笑:“這正是我找你們的原因,那些氣體我無所謂,但是那裡有比氣體更難對付的東西,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可以對付那些氣體?”我問。
“憑我拿過化學和物理的雙博士學位。”李三民不自禁地露出有些傲慢的神色,這倒是跟張建國筆記上形容的有些貼切。
鬍子呸的一聲:“雙穴位就把你得瑟成這樣?爺我渾身上下那麼多穴位但一直很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