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雲鉅變

坤靈一出震江湖,

衆人心中各詭異。

揮手風雲天地變,

黃沙埋葬英雄冢。

數萬餘軍隊齊聲同喊:“是——”。震天動地,天地鉅變。

前排弓箭手已放出數萬支利箭向他們身上射去,後排將士也拔出長槍直刺向他們。只聽得數萬支箭嗖嗖之聲,已是滿天亂箭飛揚。

金燕子高舉十三門令牌向長皇子叫道:“我乃朝廷十三門的人!”

只見一支利箭已從他手上穿過,另一支直取其胸口,當場倒地而亡。

突然那拿紅纓長槍的將軍對長皇子道:“爲何會有朝廷的人?殿下不是說都是些叛亂之徒嗎?”

長皇子冷冷一笑,對他道:“這是皇上下的旨意,凡是知道不死神宮者都得死,以免消息外泄,將來被人利用作爲起兵造反的資金。”

那將軍搖搖頭,只見金燕子手中握着明晃晃的令牌,已被手中的血慢慢染成鮮紅色。他怒道:“長皇子殿下,你無非就是想獨攬全功,那些魔門之人大可殺之,可是任平生等人已幫殿下你找到了不死神宮,並無非殺不可的理由!”

長皇子怒道:“朝廷幾次三番招攬,任平生都拒而不入,早已對朝廷有了反叛之意,若是有了王陵裡的財寶作爲資金,勾結外藩招兵買馬,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將軍搖搖頭,道:“我看此人是個重情義之人,不會起造反之心,更無造反之意,江湖中人自在慣了,不入宮爲皇上效命也不足爲奇。”

“好!”亂箭飛揚的殺場上,廣木源挺身而出,對那將軍高喊道:“這位將軍說得好!在下佩服!”說完又看向長皇子道:“長皇子,你如此狼子野心,難怪皇上英明不將太子之位傳位於你。依我之見,你此次無非是想立個大功好與太子殿下一較高低,你如此算計不是仁君所爲!”

長皇子見廣木源說中自己的用意,雙眉一震,大怒道:“廣木源,當年先帝派你前去尋找長生不死之方,而你竟然貪戀美色違抗聖令,已是罪該萬死!如今還誣衊本皇子更是罪死當誅!廣木林峰,你還不首當其衝,殺了違叛皇上之意的反賊?”

那將軍聽他這麼一說,連忙向亂箭中的廣木源看去,失聲大喊:“父——親?!”

他這一叫,正在躲避亂箭的廣木源突然愣了一下,定眼再仔細看去,這才識得馬上的將軍乃是自己的兒子廣木林峰。廣木林峰萬萬沒有想到早已死去的父親還在人間,而且今日還能在這萬里黃沙的大漠中見到他。當年他還是個未懂事的孩子,父親就接到聖旨帶兵前往西域大漠,替先帝尋訪長生不老之方,這一去就如同大漠的滾滾風沙,從此不再回頭。只見滿是歡喜的他下馬來父子二人相聚,多年不見的至親終於相見,二人激動得雙淚俱下,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柳不俗抱着金燕子的屍體,心中滿是傷悲,怒氣大叫三聲,然後擡起雙斧,高舉着叫道:“他奶奶的狗屁皇子!黑白不分!恩將仇報!如今竟然來殺人滅口,你他孃的可真狠!好兄弟……今日我就爲你報仇,取了他狗命!”說完只見他雙斧一揚,向長皇子衝去,只見萬箭已對準他射了過去。

衆人大叫不好,卻見他雙斧左右擋去數百支利箭,又是一個翻身,箭步跨上前去,此時萬箭齊發,只見他身中密密麻麻數百支箭,血染黃沙。

見狀,任平生大怒道:“各位,我們殺出去,死也不投降於此賊!”只見他拔出背上的烈火寒冰劍,大吼一聲,劍氣如虹,直衝向四周的將士。琴戀甩開三尺長髮做琴絃,玉指噹噹一撥,萬股無形之氣伴着音律漫天飛揚起來,打落下滿天的亂箭,直衝向敵人的身上,所遇者瞬時被這殺人之音穿心而死。

長皇子見此情形大驚,雙手一揮,衆軍羣起,萬箭齊發。

幻影魔刀同袁冷月、司空陽本想殺出一條血路,卻見四面受敵,烏壓壓一片敵軍,一時也無法脫身,只見萬箭齊來難以抵擋。司空陽身受多處箭傷,卻處處保護二主,忠心可鑑,跟着他們身後逃出的幾名黑衣人也已中箭倒地。

突然一支利箭直刺向幻影魔刀,司空陽一個縱身躍起上前擋住,卻不料後背又中一箭,見狀袁冷月連忙使出雙刀爲其護身。

幻影魔刀抱住中箭倒地的司空陽,大叫:“陽左使!”

司空陽望着他道:“魔主,快逃!讓我爲你們護出一條血路!”說完挺身站起,將他二人推開,使出“腐心掌”拼死相搏,只爲讓他二人離去。

然而一人難敵衆人,最終卻也中箭倒地。

此時神算子柏已被金麒麟抓去,而小夕也在混亂中摔倒在地,一旁琴戀同獨孤劍連忙上前相救,卻見三支袖箭從金麒麟袖**出,分別打向三人。獨孤劍同琴戀連忙揮手撥開射向她們自己的袖箭,眼看小夕無人相助,只等中箭,卻見空中劃出一支銀色紅纓長槍,槍身打開袖箭,廣木林峰一個“飛鷹躍身”飛去,一把將小夕扶起,揚聲喝道:“住手——”

所有士兵一一收回兵器,自立於地。

長皇子怒道:“廣木林峰,你想違抗聖令嗎?”

廣木林峰拱手對他道:“長皇子,我看此事還是交由皇上定奪吧!”

長皇子怒道:“對於這些魔人叛賊,決不可姑息!”

突然,幻影魔刀抱着司空陽倒下的屍體,哈哈長笑,然後對任平生等人道:“任平生、獨孤劍……你等不是自命正義之士嗎?如今你們和我們一樣也是魔人下場,哈哈哈……倒不如歸順我魔門算了。啊哈哈哈!可笑你們妄以爲朝廷會真心容納江湖中人,你們爲他們賣命,然而朝廷根本就不把你們當一回事,反而要除去你們。如今你等已再無利用價值,還不是同樣落得個魔人邪徒的下場?”

聽到幻影魔刀如此說,任平生、獨孤劍雙手一震。只見獨孤劍握劍怒道:“邪魔之徒怎可與我們相比?”說完她突然高高揚起一品劍,喊道:“此乃先帝御賜的一品劍,你等也要殺嗎?”

長皇子冷冷一笑,道:“先帝封你們傲劍城天下第一劍之稱,是讓你們維護武林太平,可你們獨孤家卻放走了幻影魔刀,已是罪該萬死!”

獨孤劍落劍,低頭癡癡一笑,笑自己太傻,她慘笑着搖頭道:“呵呵呵!可憐我爹獨孤名一生竟爲了這個御賜的虛名而活。如此荒唐,真是可笑!可嘆!原來……只不過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只是你們朝廷騙人的把戲……枉我們這些武林人士爲你們賣命效忠,而你們卻要致我們於死地!”說完她長劍一揮,使出“傲決劍法”中的最後一招“無我之劍”,一劍向長皇子刺去。

“無我之劍”使出無法抵擋的強大威力,宛如一股龍捲風席捲而過,劍身所至之處將一排排射來的密箭硬生生地折斷,氣勢如虹,山川動搖,直刺向了長皇子。“無我之劍”乃是“傲決劍法”中最後一招,也是最厲害的一式。劍起,黃沙漫天四處飛揚,亂沙走石天地頓變,實在令人震驚。

幻影魔刀不由大嘆天下第一劍果然名不虛傳,他曾經就是被這致命的一劍給打敗的。

長皇子驚慌地看着獨孤劍,身邊護衛的重重兵馬一一被她手中的“無我之劍”給震開,根本就無法阻擋,眼見這一劍就要刺向長皇子,卻見神侯槍廣木林峰一槍奪去,大吼一聲,想要擋下一品劍。兩種神兵利器相遇,只見空中擦出火星,廣木林峰手中的神槍在他手中發出劇烈的震動,幾乎令他無法握緊那槍,他咬着牙全力抵擋住獨孤劍使出的“傲決劍法”。但還是被她手中強大劍氣的威力逼退數步之遙,眼看就要無法抵擋,他後腳一蹬,深深地扎入沙中,用盡全身力氣擋住了那一劍,此時,握槍的手已生生地發麻,只見已然血肉模糊。

一品劍雖被他擋開,掉落地上,但利劍之氣仍舊筆直而去,從長皇子右臉深深劃去,瞬時流下一道血痕,若是沒有廣木林峰勢死保護的那一槍,只怕他已人頭不保。長皇子渾身冒出冷汗,顫抖地看着獨孤劍,滿頭大汗,揮手怒道:“格殺勿論——”

只見衆將士又上好弓箭,引弓齊發,直射向他們。獨孤劍身上已無劍作爲護身,前胸身中一箭,任平生連忙飛身過來相助。

而此時幻影魔刀也放開司空陽的屍體,對女兒道:“月兒,你今日可見到這些人是怎麼對付我們幻影一族的了?當年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是同這些朝廷狗賊一般,你將坤靈神珠拿來,爹爹試試它的威力!”

“是!”袁冷月拋出雙刀擋住飛箭,一手將懷裡的坤靈神珠交由幻影魔刀。

坤靈神珠一出,萬丈霞光又起,長皇子忙命金麒麟道:“奪回坤靈神珠!”

金麒麟得令,飛身踏沙去奪,卻被幻影魔刀反手一掌打開,只見他仰頭一揮,坤靈神珠已被吞服。見他突然大吼一聲,如萬頭雄獅吼叫一般氣貫如雷,四方震動。只見他雙腿一分,黃沙震起,此時他只覺自己全身火燒一般炙熱,雙掌一推,卻是如有千萬層使不完的功力連綿不斷涌起,整個人如烈火一般發紅。突然他大叫一聲,使出幻影魔刀,一時間天旋地轉,熊熊烈火隨着雙刀漫天飛揚,百餘名士兵已倒地而亡。

幻影魔刀仰頭大笑道:“坤靈神珠果然厲害!我的功力已經增加了百倍!哈哈哈,我已是戰無不勝的了!啊哈哈哈!殺——我殺你們這些忘義之徒!殺——我殺你們這些朝廷狗賊!”說完他揮起雙刀,口吐火海,向前殺去,一時間狂沙驟起。

廣木源嘆道:“坤靈神珠威力果然之大!”

只見那些士兵統統放下手中長矛,全體舉起手中弓箭,加倍地拉出了利箭射來。

廣木源嘆道:“只怕今日難逃一死,就算是毀了不死神宮的入口,我也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只見他雙手左右一揮,不斷地快速在空中推動,居然引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掌力來,頓時強大的掌風便將萬沙騰騰捲起。黃沙漫天飛舞,頓時四周如處沙海一般。

獨孤劍身中一箭,又加上使出“無我之劍”耗費了大量的內力,如今體力不濟,已倒入黃沙之中。突然“死亡之漩”再度被廣木源手中形成的掌風打開,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射來的利箭,獨孤劍心中暗道:“就算我投身漠底同不死神宮一起被這漫漫黃沙埋葬,也絕不做你們的俘虜!”

想到這兒,她一把推開任平生的手,跳進了沙流之中,心中暗道:“平生,沒有了我的拖累,你定可衝出重圍逃出生天!”

卻不料被推開的任平生大叫:“劍兄——”竟也不顧一切地跟着她投入旋流之中。

混亂之中只聽見廣木源如巨獸一般嘶吼着,對着“死亡之漩”連發數掌,一掌接連一掌,宛如排山倒海一般將沙層連地拔起數丈之高,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風沙滾滾,久久風沙才慢慢散去,等風沙散去,只見他已身中數箭,單腿跪在沙漠之中。

廣木林峰大叫,向他奔去。只見他披頭散髮地擡頭,用眼瞪着長皇子冷冷笑道:“我就算是毀了不死神宮,也不會讓你這等狼子野心之徒得到它!它……根本就不屬於……你……”他用盡最後一口力氣說完,倒地而亡。

長皇子見狀,咬牙大怒:“可恨,你竟敢毀了不死神宮的入口!”

此時幻影魔刀雖然越戰越勇,但因體內真氣來回竄動,一時半刻還無法將坤靈神珠發出的威力吸收,便趁着風沙混亂之際,殺出一條血路帶着袁冷月逃了出去。

…… ……

黃沙一戰死傷無數,江湖傳聞快劍任平生同獨孤劍兩位劍派高手,連同不死神宮一起被長埋於萬里黃沙之下。

長皇子一心想得到古西域帝王的無數珍寶,卻因廣木源臨死前封住了墓門而未得逞,從此西域大漠再也沒有“死亡之漩”,而誰也不知那不死神宮所在方位到底在哪兒,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中人都無法找到那個神秘的宮殿,或許不死神宮已死。

至於神算子柏則被長皇子囚禁於宮中做了謀士,讓他爲自己找到不死神宮,及再度開啓不死神宮的方法。而琴戀憑藉一身本領也在風沙混亂之際逃生,但卻一直沒有了消息。小夕一個弱女卻也幸得廣木林峰相救,帶回將軍府治療。

自從幻影魔刀吸收了坤靈神珠的神力後更是武功大增,威力無比,一時江湖風雲由他稱狂,從此江湖不再太平。

梅雨鎮本是一個僻靜的小鎮,這兒民風淳樸,村煙寥落。

鎮子的前面有一條三叉河流,人稱“三叉子河”,這河是小孩子的玩樂天地,他們成天三五結隊地去河邊捉魚摸蝦,打沙灘戰,摘樹上的野果子吃。婦女們也會帶着衣物到這邊來洗滌,大家生活得也倒無憂無慮。

除了這條河,鎮上的一處破涼茶攤子是小孩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那兒賣的涼茶既便宜又好喝,不過重要的不是喝涼茶,而是聽賣涼茶的老頭講故事。這賣涼茶的老頭頗有一番做生意的秘訣,特別是對付這些毛頭小孩,只要這些搗蛋鬼在他攤子上的涼茶桌上這麼一坐,成天必然是乖乖地呆着,自然也不會上哪兒去給大人們添亂,於是大人們很喜歡帶着小孩子到這兒來喝涼茶,然後扔給老頭兩三碗涼茶的錢就去做工去了。這些搗蛋鬼三五成羣地圍在涼茶桌旁,搖晃着沾滿泥巴的小腳,如癡如醉地聽老頭給他們講關於江湖的故事,一聽就是一個下午,直到老頭收攤爲止。

這老頭不緊不慢地抽着嘴裡的旱菸鬥,然後眼睛三閉三眨地看着這些小鬼頭,半響也不開口說話,只是不停地在嗓子裡哼哼幾聲,幾個等得不耐煩的小鬼,眼巴巴地看着他,嘴甜得帶蜜似地叫道:“老爺爺,你快給我們講故事吧!我們都等不及了呢!”

老頭笑笑,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旱菸鬥,然後在鞋底板上磕了磕,最後往桌上一擱,瞪眉道:“毛頭小子,有什麼等不及的?我老頭子都等得及,你們這麼年紀小小的就等不及了啊?”

一個十一二歲,樣貌瘦高的男孩起身過去,用小手按住老頭的肩膀道:“老爺爺,我替你揉揉肩膀,你就快點給我們講江湖中的故事吧!”

“嘿嘿!”老頭奸笑着道:“還是你這個小鬼頭機靈,好吧!那我就先喝口涼茶潤潤喉嚨,然後開始講故事囉!”

“好嘞!好嘞!”小傢伙們拍着手掌腳掌的,興高采烈地看着老頭。

老頭的臉上散發出無比光榮的神采來,路過的大人一聽老頭說要講故事了,也急忙拉過凳子擠了進來,等老頭講江湖故事。

老頭用手中的旱菸杆敲了敲茶碗的邊“噹噹”地作響,他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茶攤有茶攤的規矩,聽故事要先付茶錢!”

“你這老財迷!”大人們笑着說,然後紛紛往身上掏錢出來給他,老頭伸出空茶碗去將銅錢一一接過,然後放在碗裡叮叮噹噹地搖了搖,道:“起茶嘞——”

話畢只見他動作麻利地一字排開了幾十個空茶碗,然後高舉他的大茶壺,迅速地給每個茶碗倒入茶水,茶水猶如游魚,在一隻接着一隻的碗內遊動,那碧綠的茶水也不潑灑,剛剛好每碗都倒足了均勻的茶水,不多不少,人人都滿意。

老頭說起故事可來勁了,倒完茶抿嘴一笑,旱菸鬥往裝着銅錢的茶碗上一敲,銅錢撞擊着茶碗發出清脆的“噹噹”聲:“話說當年江湖羣雄紛爭……天下劍派亂成一團,誰都自認爲是天下最厲害的劍者,江湖一片混亂,四處都有人相互比拼劍招,各門各派互不相讓,但唯獨獨孤一姓在江湖中成爲天下間最厲害的劍者……”

聽到這兒,有人舉手道:“那個人就是天下第一劍獨孤名!這個我們知道!”

“嘿嘿——”老頭笑笑,點燃手中的旱菸鬥,然後“滋滋”的吸了一口道:“這獨孤名倒也厲害,居然力壓羣雄奪得了天下第一劍的稱呼!這下天下劍派纔算有些安寧起來,朝廷頒下命令,天下劍派均以天下第一劍爲首,得此榮譽者掌管天下劍派,爲此還建立了傲劍城,從此天下劍派都歸這傲劍城管。然而二十年之後的天下第一劍比試卻不太平,雖然獨孤一姓仍舊獲得了天下第一劍之稱,但卻放出了天下一大魔頭——幻影魔刀!”

說到這兒,他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然後眯着眼看被嚇得退縮回去的人們,哈哈一笑,吐了口煙霧又道:“這幻影魔刀可是魔壇聖主,當年他曾血洗武林十六大門派,劍派之人被他殺得是慘不忍睹啊!幸虧有那天下第一劍獨孤名出手,用亂劍陣將他鎮住。可是魔頭終究是魔頭,二十年過去,仍舊死性不改,野心不變,依舊想要妄圖顛覆武林。”

“太可恨了……”衆人紛紛搖頭,卻又一副畏懼的模樣。

老頭又道:“話說這魔頭重出江湖之後就腥風血雨,可是江湖中仍有豪情義士挺身而出,他們不顧性命地要阻止這魔頭,可惜都命喪黃泉,看來這魔頭是無人能擋的了……”

突然有一人站起來高喊道:“可是這江湖中還有天下第一劍獨孤劍,他不會坐視不理的!當年就是他父親獨孤名制服住魔頭,這次他也可以!”

“沒錯!沒錯!”衆人紛紛說道。

老頭面無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旱菸,然後無望地看着他們道:“可惜……獨孤家後人已亡,獨孤劍已被埋葬在了茫茫大漠。”

聽到這兒,不僅大人吃了一驚,就連小孩們都張大了嘴,一副驚恐的樣子。

突然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握緊拳頭,問老頭:“那麼……天下間就沒有人能制服得了這個大魔頭了嗎?”

老頭吸着旱菸鬥,搖搖頭。

又有人道:“那麼天下聞名的快劍任平生呢?他可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劍者,他曾破了‘青蛇幫案’還有‘吸血魔女案’,就連‘黃金女屍迷’也是他解開的,還有‘不死神宮’也是他找到的啊!難道憑藉他的本領也無法制服住這大魔頭嗎?”

老頭搖搖頭,嘆道:“唉……可惜他也同獨孤劍一起命喪大漠,試問天下又何來的快劍可言呢?”

“那麼快劍門的金燕子呢?堂堂十三門的金神捕。”

老頭繼續搖搖頭,道:“無望吶!無望吶!他們都死在了那場黃沙大戰上,試問天下又有誰能戰勝幻影魔刀呢?”

“啊……難道他們真的都死了嗎?”衆人紛紛失望地看着老頭,宛如他就是發號施令的人一般,只盼能從他口中聽到一絲希望。

“唉,蒼天無眼,無眼吶!”

那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憤然地看着老頭問:“老爺爺,難道江湖中真的沒有人能戰勝幻影魔刀了嗎?”

老頭看着他,然後突然笑笑道:“小子,你就當故事來聽吧,這江湖中的事哪是我們能管的啊?”

“哼——”少年握緊雙拳,然後看着大家道:“既然如此,將來就由我來對付這個大魔頭,我就不信我打不死他!”

“哈哈哈——”大家紛紛笑着看他,一身瘦弱的身板居然還敢說要殺死幻影魔刀?

“小孩,你有什麼本事啊?那幻影魔刀可是厲害得很呢!”

那小孩不甘示弱地看着大家,然後道:“哼——他再有本事也會老的,到那個時候我還年輕,這就是我的本事!老爺爺,將來我一定可以打敗幻影魔刀,不讓他繼續在江湖腥風血雨。”

老頭哈哈大笑着說好,兩眼淚花也被這孩子的話給逗了出來。

大家卻只是哈哈大笑,全然不將小孩的話當回事。

那小孩見狀悶悶不樂地起身離開,身後一高一胖兩個孩子也跟了去,他們邊跑過去邊問他:“葉上枝,你幹嘛悶悶不樂?不聽故事了嗎?”

“哼……大家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他擡頭想想老頭的話,又難過地說道:“現在江湖中已經沒有人能對付得了那個大魔頭了,從此天下將不會太平!”

小胖子胖寶拼命往嘴裡扔着花生米,道:“可是這些江湖的事與我們無關吶!”

葉上枝突然憤怒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着他道:“你知道什麼?將來我們是要步入江湖的人,身爲江湖中人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小胖子嚇得吞了吞花生米,呆呆地站在那兒,看着他道:“是……老大!”

“哼——”葉上枝不高興地轉過頭去,然後雙手抱着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說道:“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越快劍和天下第一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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