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也自知理虧,給李滄行這樣一說,恨恨地把頭扭到了一邊,嘟着嘴不再說話。
李滄行嘆了口氣,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說道:“綵鳳,不管怎麼說,落月峽之戰,是你們巫山派從後偷襲,嶽前輩他因此而家毀派亡,恨你也是當然的事情,不過我這些年來幾次向他爲你求情,他現在對你的態度也改觀了許多,你如果以後退隱江湖,他應該看起來也不會繼續追究當年的仇恨。”
“巫山派總舵的事情,洞庭幫雖然出力最多,但仍然是聽命於人的執行者,真正的決策人是嚴世藩,是黑袍,還有那個神秘的宗主,要報仇也是應該找他們纔是。盯着同樣遭受了巨大苦難的楚天舒,謝婉如他們,實在是沒有意義。再說謝婉如全家當年都死在你手下,這總不是什麼江湖爭霸吧。”
屈綵鳳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意,輕輕地嘆了口氣:“謝老幫主的事情,我一直良心有愧,當年我雖然和宇文邪聯手來佔洞庭幫,可是本意真的不想出手殺人,那天我的手下把洞庭幫上下幾百人制住後,本來是想把他們趕走,可是宇文邪卻趁我出去清點庫房的時候把他們全給殺了,我爲此還跟宇文邪大吵一場,把他們魔教的人趕出了洞庭幫的總舵。現在看來,這也是冷天雄給我下的一個套,讓我背上一個亂殺無辜的罪名,以後也無法洗清了。”
李滄行心中一動,他還是第一次聽屈綵鳳說起當年對洞庭幫滅門之事,潛意識裡他也覺得屈綵鳳絕非那種兇殘歹毒。滅人滿門之人,這回總算放了心。說道:“既然如此,你爲何不向謝婉如說明此事的原委呢?”
屈綵鳳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一見面就不要命地向我攻擊。我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再說了,當年的事情過了這麼久,連宇文邪後來也死在洞庭幫的手中,可謂死無對證,時間一久,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這些天下武林的名門正派,殺我還需要理由嗎?這麼多年下來。死在我手裡的正道弟子數以百計,我也不在乎給人冤枉多上幾百條人命。”
李滄行搖了搖頭:“綵鳳,你這是自暴自棄,越不解釋,那個宗主的奸計越是能得逞,現在你其實和伏魔盟的正道各派的仇恨倒是沒什麼了,因爲那是幫派間的搏殺,如你所說,死得其所。雙方各有損失,反倒是洞庭幫這裡,謝婉如是全天下最想要你命的人,此事既然是個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爲好。”
屈綵鳳幽幽地嘆了口氣:“還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呢。那情況我已經說給你聽了,你覺得這事可能解釋得清嗎?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是我當年制住了,綁了那些洞庭幫的人。儘管是宇文邪下的殺手,但我至少也是幫兇。她要找我報仇,也不算全錯。大不了,我找宗主報了仇以後,把這條命還給她就是。”
李滄行眉頭一皺,沉聲道:“綵鳳,你這是怎麼了,現在怎麼動不動要死要活的,這可一點也不象你,我也不喜歡你這樣。我印象裡你是個開朗爽直的女子,豪氣不下男兒,可不象現在這麼消沉。”
屈綵鳳擡頭看了李滄行一眼,搖了搖頭,霜雪般的白髮遮住了她的美目,卻聽到她輕啓朱脣,她的聲音如乳鶯夜啼,曼妙的聲線如同潺潺的流水,說不出的動聽,卻又透出幾絲哀怨:“滄行,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我早就說過,你我相見不如不見,也許留着一絲對彼此美好的念想,作爲人生中一段珍貴的回憶,就是最好的結果。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我現在只會拖累你。”
李滄行的心中一陣酸楚,屈綵鳳現在這樣儘管極力地想表現出自己的堅強,可是她內心的傷感和柔弱卻是一覽無疑,而自己的內心裡,要保護這個可憐女子的願望,卻是前所未有地強烈。
李滄行猛地一把,把屈綵鳳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屈綵鳳先是一愣,轉而極力地掙扎起來:“不,滄行,別這樣,我們,我們不可以。”
李滄行的兩隻手臂,如同兩道鐵環,從屈綵鳳的腋下穿過,緊緊地環在了她的背上,而他的兩隻手掌,有力地環成了一個結,鎖在了屈綵鳳的後背,讓她無法掙扎,無法動彈,她那高聳挺拔的胸部,隔着一層貼身的護甲,壓在李滄行的胸口,兩個人的劇烈心跳,正如兩具軀體急速上升的溫度一樣, 都能被對方清楚地感知着。
李滄行的頭靠在屈綵鳳的肩頭,屈綵鳳急促的喘息聲就在他的耳邊,混合着她的聲音響起:“滄行,你,你放開我,別這樣,別這樣。”
李滄行一言不發,漸漸地,懷中的屈綵鳳停止了掙扎,嬌軀漸漸地軟了下來,依在了李滄行的懷裡,她的脣間輕輕地囈語着:“冤家,你,你真是我上輩子的劫數,你既然不要我,爲何,爲何又要這樣對我?”
李滄行輕輕地撫着屈綵鳳背後的白色長髮,屈綵鳳身上的味道比起沐蘭湘的不太一樣,山茶花的香氣裡,混合着幾絲酒氣,大概跟她平時習慣了整壇灌酒有關,女子身上淡淡的汗香,混合着濃濃的血腥氣,刺激地李滄行體內的雄性荷爾蒙一陣劇烈地分泌,連下體的真龍,也開始有些不安份起來。
屈綵鳳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熱,李滄行甚至可以聽到她輕輕地呢喃聲:“冤家,你要不就走得遠遠的,再也別來找我,要不,要不你就要了我,永遠也別再趕我走,現在這樣,拖着我,折磨我,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苦?”
李滄行強烈地抑制着自己的衝動,輕輕地說道:“綵鳳,別胡思亂想了,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丟下你的,小師妹並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們一定能想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永遠也不分開。”全本小說網